馴服——讀《小王子》

我竟然還是看了《小王子》。這真的很奇怪。這三個字在我眼前晃過有十幾二十次吧,應該更多!而每次我都不以為然:一本兒童書,大人看?天天看?還持續好評?

在銅鑼灣西西弗書店進門口的推薦書當中,金黃色小開本的《小王子》顯眼地擺在那。豆瓣讀書榜單裡,《小王子》9.0,排在TOP250的NO.3。NO.1是《追風箏的人》8.9,NO.2是《解憂雜貨店》8.6。百度說,它的銷量僅次於《聖經》。

好吧,存在定有其道理。看一遍,兩遍,三遍,聽第N遍。我承認,之前有多漫不經心,此刻就有多束手無策。再看上幾十遍,幾年,或許每次囫圇吞棗的領悟可能會再多一點吧,誰知道呢!現在,我只能走馬觀花。

我看到三毛來過的痕跡:

我的飛機迫降在撒哈拉沙漠,那是六年前的事。

狐狸說:“你定在下午四點來,那麼到了三點我就會開始很高興。時間越是接近,我就越高興。等到四點,我會很焦躁,坐立不安;我已經發現了幸福的代價。但如果你每天在不同的時間來,我就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開始期待你的到來……”

我看到孩子眼裡的世界,滿滿的十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國王喜歡對每一個臣民下命令,明明是我要走,他偏說“我命令你走”?

為什麼虛榮的人要人崇拜,“我欽佩你,可是,這樣有什麼好高興的呢?”

為什麼愛喝酒的人在喝酒的時候,又想著要忘記因為喜歡喝酒而羞愧?

為什麼實業家要擁有5億多顆星星,還要不停地買買買?

為什麼地理學家從不離開辦公室,山川、河流的位置全靠探險家的記憶、人品、證據?

在一個既沒有房屋又沒有居民的行星上路燈有什麼用呢?為什麼還要配一個點燈人?

為什麼蛇說沙漠裡沒人,有著三枚花瓣的小花說以前看過駱駝商隊的六七個人,明明山谷裡的人們連一點想象力也沒有隻會重複還說不完全別人的話?

為什麼地球的花園裡長著5000朵和自己星球上獨一無二的一模一樣的玫瑰?

為什麼人們總不滿意自己居住的地方?“他們速度很快地往車裡擠著,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要去尋找什麼,他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於是,他們就這樣一直忙忙碌碌,來來回回地轉圈子……”只有孩子們知道他們自己在尋找什麼。

為什麼商人要賣節約時間的止渴水?“如果有53分鐘可自由支配,我就優哉遊哉地向泉水走去……”

我看到沙漠裡的蛇知道一切,蘋果樹下的狐狸有一個秘密:

蛇說:“凡是被我碰觸的人,我都可以把他送回老家去。”

狐狸說,要找人做朋友就要先馴服——“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聯繫’。”還應當有一定的儀式——“它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的約定。”小王子終於明白,自己星球上的那朵玫瑰和地球上花園裡的這5000朵玫瑰是不一樣的,就像這隻狐狸和其他千萬只狐狸也是不一樣的。

狐狸說,“喏,這就是我的秘密。很簡單: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實質性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你只有用心,才能看到事物的本質。”小王子說:“使沙漠更加美麗的,就是在沙漠的某個角落裡,藏著一口井……”就像那個古老的傳說:在房子的某個地方埋藏著一個寶貝。

狐狸說,“你現在要對你馴服過的一切負責到底。你要對你的玫瑰負責……”小王子想起了蛇,在來到地球一週年時向他求助:“你的毒液管用嗎?你保證不會使我長時間的痛苦嗎?”

我彷彿get到了一點:

這個人這件事這樣東西這個時刻,之所以和其它人其他事其他東西其他時刻不一樣,是因為你們之間建立了某種聯繫,即馴服。如果你一旦被人馴服,就一定會承受到幸福的傷害,你可能會要哭的。可是如果你不馴服某個人某件事某樣東西某個時刻,那麼一切都是一樣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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