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對不起,我們是看臉的!

豪門:對不起,我們是看臉的!

他和她的相遇,原是一場見色起意。

整個皇城裡誰人不知道國公府的陸究陸小侯爺平生有三愛,一是醉春風的往生酒;二是珍寶齋的櫻桃酪;三是美人。

前兩者陸小侯爺自然是不愁的,至於第三者卻多少有點門檻。

有那好事的納悶了,什麼?不就是美人嗎?國公府在這皇城裡是獨一份,小侯爺又是坊間有名的佳公子,一個美人,有甚難處?

要是陸小侯爺身邊的人聽了,準抽你個大嘴巴子。

美人是不難得,可是讓這位爺滿意的美人卻是難上加難。

就說前兒個督察院李振家的公子不知從哪尋了一位胡人女子給爺送了來,我有幸看了一眼,真真是美極了,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魂兒勾走了,可是我們爺怎麼說,嫌棄那美人牛羊肉食的多了,身上有股子味道,無視那美人的眼波,將人送走了。

那你們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啊?

這,這我可說不上來,總歸得是美人,可是什麼樣的女子是美人,這就得我們爺自己說了才算。

也算是奇了,國公府的小侯爺出了名的愛美人,皇城裡也有不少人換著法兒的給他送美人,可是卻沒聽說他收下了哪位美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偏好,可叫巴結他的人傷透了腦筋。

跟在自家爺身邊久了,陸三多少也琢磨出了點味道,他懷疑自家爺根本就不喜歡女人!當然,這話他也只敢自己暗地裡尋思,畢竟他也不想英年早逝,他還沒娶媳婦兒呢。

可是接下來的一件事,讓陸三推翻了自己的猜想,陸三猶記得那是一個明媚的春日早晨,他跟在大魔王,哦不,自家爺的後面招搖過市,哦不,外出辦事。剛走到西市的騾馬街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把路擋了大半,打發小廝去打聽,說是有一少女賣身,陸三不以為然,心說這招實在不高明,之前也有人美貌少女在此賣身,希望爺能英雄救美,可是爺連看都不看,今天肯定也是白費心了,便吩咐小廝去前面開路。

“陸三,前面什麼事?”或是因為圍觀百姓動靜太大,陸究撩了車簾。

“爺,沒事,前面有人賣身。”

“去看看。”陸究一撩簾子下了馬車,整了整衣袍,陸三也連忙下了馬跟著過去。

陸究也不往前,就站在圍觀的人外圍,陸三倒是一心想看看姑娘長得什麼樣,有心往前擠擠,那賣身的姑娘卻只是低著頭,從陸三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烏黑的發頂,倒叫陸三覺出有些不同,以往賣身的姑娘多是妝容精緻,眉目含情,看來自己是冤枉這位姑娘了,人家真的是走投無路來賣身的。

“哎呦,姑娘真可憐。”

“就是啊,這樣小的年紀,真叫人心疼。”

“你可知這姑娘為什麼賣身?”

“聽說是從青州逃難過來的,賣身好像是因為和自己一起逃難過來的老伯重病,沒有銀子問診,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周圍人的議論,倒叫新圍上來的人把前因後果弄清楚了。

“爺,咱走吧?”

“多少銀子?”陸究猛地出聲,陸三驚了一驚,圍著的人也紛紛轉頭看向他。

“爺,你說什麼?”陸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耳朵聾了?我說這姑娘多少銀子?”陸究眯起了狹長的丹鳳眼,很明顯不想多說廢話。

“五十兩,公子要買我嗎?”一道溫軟的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苦主,那賣身的姑娘抬起頭,看起來年紀尚小,不過十五歲,長得倒好,膚白唇紅,一雙眼睛裡似有水光,最妙的挺翹的鼻頭上一點硃砂痣,可惜姑娘年紀尚小,略顯稚嫩,不過眾人仍能窺見其日後定是容色逼人。

陸三也有些呆住了,心下暗歎果真是美人,卻見自家爺直盯著人姑娘看,姑娘倒是出乎自己意料的有膽色,被自家爺這麼看著也不懼。

“爺?”陸三在陸究耳邊小聲的喚,陸究不應。

“爺真的要買下這姑娘?”陸三又小聲問,圍觀的百姓也都耳觀鼻,鼻關心的默不作聲的關注著事態的發展。這樣好樣貌,又重感情的姑娘跟著這位貴公子,自然是比跟著旁人強的。

那姑娘也不說其他話,又把頭低下了。

“不虧。”陸究略微笑了一笑。

圍觀的百姓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氣,乖乖,感嘆自己今天不知是怎樣的好運氣,竟見得了兩位神仙似的人物。

只有站在陸究近旁的陸三聽到自家爺說的話,極有眼色的招來陸廿和陸拾,吩咐兩人去將這姑娘的身份背景打探打探清楚,回來稟報。

“走吧。”陸究想起了今日要去的詩會,轉身往馬車走。

“那這姑娘?”陸三畢竟沒辦過這事,犯了難。

“這點事還要爺教你?”陸究一個眼風掃過來,思考自己的身邊是不是需要重新換一批人。

陸三早摸透了自家爺的性子,倒是不懼,一副任聽主子吩咐的模樣。

“送回宅子。”陸究上了馬車,丟下一句話,就帶著人走了,留下陸三並幾個小廝。

陸三聽著陸究的話,仍是猶疑不定,可是爺已經走了,就算爺不走,自己也決計不敢再問。思來想去,陸三決定先把人安排在爺自己在外置辦的宅子裡。

此時,圍觀的百姓看到姑娘有了著落,也散的差不多了。

“姑娘,請隨我來吧。”陸三上前示意蘇蓼姜乘坐小廝備好的馬車。

“這位小哥。”蘇蓼姜福了一福,“我有一事相求。”

“姑娘萬不可這般,有事儘管吩咐。”陸三往旁邊稍稍一閃,躲開了蘇蓼姜的行禮。蘇蓼姜看到了陸三的動作,也不強求,淺笑了笑。

“不知小哥能否替同我一起的老伯尋位大夫,再將剩下的銀子交與他”。蘇蓼姜頓了頓,又繼續說:“可否請小哥通融,勞煩您允我見他一面,好道個別。”

陸三聽了表示這事好辦,便允了。

回來的陸廿和陸拾也將這姑娘的背景打探了清楚,確是青州逃難來的無疑,只是那姑娘口中的老伯卻不是和這姑娘素不相識,原就是姑娘府中的管家。

蘇蓼姜上了馬車,長舒了一口氣,自己已然將一切置之度外,若不是陳伯一路上照料,或許自己早已活不下去了。如今這般,已是自己的造化,至於今後,自己只想好好活下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想。又或許自己應該慶幸,有這樣的樣貌。呵,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如今卻成了自己最後的籌碼。

“姑娘,到了。”陸三下了馬,又看了看眼前的破廟,想到蘇蓼姜也不免起了憐惜之心。

“姑娘,陸廿和陸拾方才已經請了大夫過來。”陸三有心寬慰幾句。

蘇蓼姜感激的笑了笑。

“陳伯。”蘇蓼姜看到傷口被包紮好了,快步走過去,握著陳伯的手。

“小姐,你……我對不起老爺啊。”陳伯想來已經是知道了蘇蓼姜賣身的事,一時哽咽。

“陳伯,別這麼說,這是我自己選的路。”蘇蓼姜笑著寬慰,不想陳伯憂心,又轉了話頭,細細的問起了大夫的問診結果。

陸三站在不遠處靜靜聽著主僕二人的交談,忠僕和厚主,讓人很有些觸動。

“哎,你說,爺是不是真的看上人家姑娘了?”陸廿八卦的問。

“想知道?要不你親自去問爺?”陸三揶揄的說。

“這我哪敢啊?”陸廿光是想想自己會有什麼下場,身上的汗毛就已經豎起來了。

“你說這姑娘一進府,困擾皇城人多年的謎底可就有答案了,咱們爺原來喜歡這樣的?”陸廿看著不遠處的蘇蓼姜若有所思。果真是個美人,看來之前送的美人被送回去的原因竟是因為不夠美嗎?

“哎,爺總算找到一個合心意的。”

“兩位小哥。”

陸三和陸廿正聊得開心,不提防被嚇了一跳,立馬住了聲。

“姑娘,有事嗎?”

“陳伯的傷尚需幾日,需人照料,不知小哥能否回了公子讓我在此處稍留幾日?”

“此事怕是不妥,爺既說了,晚些回去便要見到姑娘的人。如此,怕是不好交代。”陸三覺得有些為難,自己斷是不敢做這決定。可是看蘇蓼姜這模樣,陳伯的傷要是不好,必定憂心,爺見了,稍有不喜,自己定要遭殃。如何是好?思索一會,陸三開了口“不如這樣,今日姑娘便帶著老伯一同隨我回去,左右不過安排個住處,派兩個人看顧,也省了姑娘憂心。”

蘇蓼姜知道這已是極好的,再三謝過。陸三安排陸廿護送蘇蓼姜回府,自己去回了陸究。

這廂詩會上的人全都耳觀鼻鼻關心,陸小侯爺今日看起來興致不高,眾人有心問兩句,卻又心裡犯嘀咕,還是惜命。

“爺。”陸三極有眼色,看出今日在場的人全都提著心。

“事辦妥了?”陸究淺酌了口酒。

“妥了。”

“嗯。”陸究淡淡應了一聲算是心中有數,陸□□出席外,在外面候著。

“聽說青州近日戰事吃緊,撫南大將軍節節敗退,聖上有意在朝中另選主將,不知聖上有意何人。”詩會上的多是世家大族的公子,雖然平日裡不免享樂,卻仍有大族的擔當與責任感。

“聽我爹說,聖上此次有意在京中勳貴中選人。”說話的是丞相汪正同的三子汪宣。

“不知小侯爺可曾聽到什麼風聲?”京中誰人不知陸究深受皇上寵愛,興許聽到了什麼消息也未可知。

“不曾。”陸究自斟了一杯酒。

“我爹說看聖上的意思,很可能是我大哥。”汪宣話裡帶著擔憂。自家大哥剛娶了親,就要上戰場,況且這差事並不好做,自己這做弟弟的難免擔心。

“聖意難測,爹也只能讓大哥做著準備,免得措手不及。”汪宣嘆了一口氣。

“叔年也不要過於擔憂。”李泓寬慰道。他便是督察院李振的獨子,也就是先前送胡姬給陸究的人。叔年是汪宣的字。

“罷了。”汪宣將杯中的酒飲盡。

雖打著詩會的名頭,可實際上會上卻並沒有人作詩,多半是談天。陸究覺得有些無趣,整了整袍子,起身。

“小侯爺要走?”那幾個一看到陸究起身,也連忙起身,恭敬的問。

“嗯,你們不用管我。”陸究仍是淡淡的,帶著陸三並幾個僕從走了。

等到陸究一走,剩下的幾人轉了話頭,說起了誰誰八十多歲了,家中仍有幾房姬妾,誰又是京中出了名的妻管嚴,順便炫耀自己近日得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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