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閒話|承載初心、毅力與夢想的沙漠之行

東方座標學院

老俞闲话|承载初心、毅力与梦想的沙漠之行

東方座標學院,是新東方為了尋找和聯接教育領域的創業公司,成立的一個業務和思想交流平臺。學院本著碰撞、改變、超越的原則,為教育領域的創業者們創造這樣一個環境,大家可以一起平等坦誠探討教育領域的變革與創新,碰撞心靈的火花、改變僵化的思維、超越機制的束縛,希冀為中國教育的發展做出力所能及的貢獻。

今年8月份,座標學院第一期班開學,35名學員來自民辦教育的不同領域,都是業內已經有所成就的機構。第一次的三天學習和交流,大家就覺得收穫滿滿。我也給他們講了兩個半小時自己做新東方的體會。隨後,為了使大家更進一步瞭解和達到深度融合的目的,座標學院執行院長柴明一建議做一次團建活動,把大家帶到某個地方去徒步幾天,在艱苦的環境中鍛鍊大家,也在鍛鍊中讓大家更加凝聚和團結,形成獨特的文化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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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大家建議可以沿著玄奘之路的路線走。這是一條成熟路線,服務設施也周到,安全保障很好。唯一的遺憾是玄奘之路因為經營了這麼多年,不少人都走過,沒有了新鮮和挑戰。這個時候,剛好大鵬來找我。大鵬是很有名的獨立旅行者和探險者,曾經獨自一人在可可西里無人區生存了十幾天,差點沒有走出險境。現在他做了一個大漠商學院,讓企業家、創業者等人在沙漠中徒步,進行生存訓練。地點在騰格裡沙漠,剛好和劉曉光、任志強等發起的阿拉善SEE環保活動相結合。我也是阿拉善SEE的會員,就決定和大鵬的大漠商學院合作,讓座標學員在沙漠中徒步。

活動安排在9月13日-16日。柴明一希望我參加這個活動,這既是對大家的一種關愛,也是一種激勵。但我的時間參加全程實在不行,就答應參加15號最後半天的徒步,並在晚上給大家再上一課。

銀川演講

14號忙完北京的事情,我坐晚上8點55分CA1217航班飛銀川。去騰格裡沙漠最近的路,就是坐飛機到銀川,然後坐車繞到賀蘭山後面進入沙漠。晚上11點,飛機落地銀川。銀川新東方剛剛成立不久,聽說我要經過銀川,希望我在15號上午給銀川家長進行一場家庭教育講座,這既是一場公益活動,也是對銀川新東方的宣傳。我覺得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就答應了下來。這樣晚上入住銀川,第二天剛好是星期天,做完家庭教育講座再進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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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6點多醒來,先在賓館游泳了800米,然後到早餐廳和寧夏中房集團的老總方陸見面。方陸原來曾經委託馮侖找我,希望能把新東方的教育資源引進寧夏,但我和他從來沒有見過面。早上一見,發現他是個十分儒雅得體的人,說話做事非常謙和,完全沒有成功地產商的飛揚跋扈。

和他交流才知道,他是寧夏大學中文系畢業,和我同齡,曾經在政府部門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下海創業,建立了寧夏中房集團,現在已經成為銀川品質最高的地產開發商。他開發的小區,把環境、商業、教育、醫療、養老結合得非常完善,很受老百姓歡迎。他對教育尤其重視,甚至在商業土地上蓋起了學校。現在,他所創立的“景博學校”,已經成為銀川最受百姓歡迎的學校之一,從小學到高中全覆蓋,聘請了當地最著名的校長管理,學生成績十分出色。我和他見面,一是他希望看看在教育方面,景博和新東方是否有結合點,二是這次家庭教育講座,就安排在景博學校的禮堂。

早餐後,我們一起坐車到景博學校,參觀了高中校區,又到了小學初中校區,參觀了校區專門為學生設置的動物園和開心農場。校區的建築呈磚紅色,很典雅莊重,一看建築質量就很好。畢竟他自己就是搞建築的,對學校建設一定不會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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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半走進禮堂,一千多位家長已經就坐等待。我給家長做了一個半小時如何做好父母的演講。整個講座還算生動活潑,家長們也聽得很認真。講座結束後,方陸當著這麼多家長的面,居然弄上來一個生日蛋糕。我在早餐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句今天是我農曆生日,結果他記住了。在這麼多家長面前給我過生日,全體家長一起唱生日歌曲,把我著實感動了一番。

月亮湖

中午方陸和另外兩位朋友陪我一起吃了便餐。席間和朋友們約定,以後找時間一定要去爬一趟賀蘭山,實現岳飛說的“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的情懷。大家都積極響應,說只要我來就陪我一起去。午餐結束後前往騰格裡沙漠。學員們已經在沙漠裡徒步到第三天,在茫茫沙漠裡走過了五十多公里,連續睡了兩天帳篷,據說還在沙漠裡經歷了暴雨的襲擊,這真是難得的經歷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加入團隊,一起在沙漠中走一走。

汽車一路往西,沿著巴銀高速,繞過賀蘭山,進入了山後的草原地區。在巍峨的賀蘭山腳下,在沙和草結合的漫漫曠野中,看到散放的駱駝在悠閒度步,就知道離沙漠不遠了。我見過草原上牛羊滿坡、也見過馬兒奔騰,但還是第一次看到成群的駱駝散養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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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高速後,汽車拐上一條小柏油路,路上的風景從有點綴著草的荒原,到寸草不生的鹽鹼地,然後一堆堆沙丘在眼前鋪開,騰格裡沙漠到了。道路到了盡頭,再往裡走就只能坐越野車翻越沙漠。我們換乘越野車,在各種沙堆間上下馳騁。司機技術熟練,但我手心卻沁出了汗水,各種像要翻車的感覺,著實緊張了一下。最後終於到了星星湖邊,趕上了已經徒步三天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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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徒步的目的地是月亮湖。月亮湖在前方五公里。對於我來說,最後五公里自然能夠走得相對輕鬆,但對於不少學員,有人已經拉傷了,有人腳底已經有很多血泡,有人已經體力不支筋疲力盡,最後五公里依然是個考驗。可喜的是沒有一個人放棄,都希望用自己的雙腳走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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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大家進行了簡單的動員之後,就開始和大家一起徒步。我必須在五點前走到終點。一天前,阿拉善SEE協會秘書長張媛得知我15號要到月亮湖,給我打電話,說五點要在月亮湖度假村進行劉曉光銅像的揭幕儀式,任志強也來到月亮湖,希望我參加揭幕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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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湖是騰格裡沙漠中最有名的綠洲之一,生成在萬年以前,湖水一直沒有乾涸,地下泉眼汩汩不息,至今為綠洲補充水源。一邊是蘆葦蕩一望無際,另一邊是沙丘綿延不絕,形成了沙漠深處絕好的一處度假地。到達月亮湖,沒有道路可通,需要在公路盡頭,換坐越野車,在沙漠中穿越十五公里才能到達,所以月亮湖至今還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大概二十年前,中國企業家宋軍看上了這個地方,開發成了月亮湖度假村。2004年,一群中國企業家,在這個地方宣佈成立阿拉善SEE(Society of Entrepreneurs and Ecology,企業家與生態協會),大家共同捐助,為治理改善沙漠環境而努力。今天的SEE協會,已經擁有700多位會員,每年為中國環保做了大量的事情,其環保範圍,已經遠遠超出了沙漠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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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光是SEE協會的發起人和第一任會長。他對環保的熱愛,可以用痴迷來形容。2017年他去世後,企業家群體就商量為他弄一個雕像,放在月亮湖的阿拉善SEE博物館,作為對他永久的紀念。沒有想到我趕上了這樣一個重要時刻。為了能夠五點鐘趕上活動,我在沙漠中一路狂奔。助手兩次請我上越野車,說徒步過去不一定能夠趕上,但我想徒步到達是我對劉曉光最誠摯的致敬,使勁一個沙丘一個沙丘翻越,終於在翻越最後一個高高的沙丘之後,月亮湖盡收眼底。然後又是沿沙丘向下一路奔跑,終於在五點差五分到達了SEE博物館門口,剛好看到任志強也從步道進入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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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座標學員也帶入了博物館,參加劉曉光銅像揭幕儀式。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次學習機會。參加儀式的人有五六十人,從全國各地趕來,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對劉曉光的崇敬之心來到這裡。宋軍主持了揭幕儀式,任志強做了回顧性講話,我也做了即席發言,對劉曉光從一個政府官員,到企業家,到活成一種精神和象徵,進行了點評和讚譽。然後宋軍、任志強和我一起為劉曉光銅像揭幕。所有在場的人每人在銅像前獻上一朵白玫瑰,給銅像披上一條藍色哈達。披上哈達的劉曉光銅像,變得生動而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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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安放完行李,稍事休息後,6點半到度假村餐廳。我要在餐廳給大家講課,這是我在上次講課就答應的事情。這次我講了兩個主題:領導力和合夥人原則。儘管大家徒步已經很累,但還是饒有興趣聽完了我一個小時的講述。7點半講課結束,大家收拾桌椅開始晚餐。會務組安排了啤酒。我和會務組說,在沙漠徒步完六十公里後,在這樣一個四面被沙漠包圍,到了晚上氣溫驟降以至於寒冷的環境中,喝啤酒喝不出氣氛來。於是會務組調來了阿拉善牌白酒,當地白酒當地喝,很應景。除了不會喝酒的之外,所有人都換上了白酒杯,我講了祝酒詞,連敬大家三杯。然後大家互敬,看沙漠中徒步的幻燈片,氣氛逐漸熱鬧起來。大鵬告訴我他已經禁酒九年,這次也開禁敬了大家好幾杯酒。席間大家又領取了徒步證書,表現出色的人也得到了表彰。一群本來互相不熟悉的人,現在開始形成一個有文化氣息的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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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半晚餐結束,大家又一起到沙漠中舉行篝火晚會。大鵬特意安排了蒙古歌手獻歌。很多學員歌喉很好,圍著篝火起舞飆歌,在寒冷的沙漠夜空下,在溫暖的篝火旁,一直鬧到接近午夜。初六的彎月剛開始斜掛在天空,後來沉入大地。在回去的路上,當所有的燈光熄滅後,一抬頭,看到滿天繁星閃爍,銀河橫貫天空。

巴潤別立學校

9月16號,安排了座標學員到阿拉善盟左旗的巴潤別立學校去支教。座標學員都是做教育的,對於到農村支教自然有強烈的興趣。很多學員預先就捐獻了很多東西,有捐課程的,有捐3D打印機的,有捐體育設施的。巴潤別立學校是當地一所小學初中合在一起的學校,位於巴潤別立鎮。該鎮東臨賀蘭山西麓,西接騰格裡沙漠,整個鎮接近一萬人,大部分是農牧人口。儘管地名是蒙語發音,意為“美景”,但實際上人口大部分已經是漢族人口。學校在校學生有近200人,學員對各年級的學生進行體驗式教學。有去教音樂的、去教籃球的、去教科學實驗的。我要去給初二初三的學生,上一堂正經的英語課。弄得我心裡還有點小緊張,昨天晚上回到房間還備課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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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到月亮湖邊散步了一會。早上的月亮湖,在初升的陽光下,薄霧繚繞,露霜沾葉,蘆葦搖曳,水波瀲灩,近處水鳥遊弋,遠方沙漠連綿,一派世外桃源的塞外景緻。早餐後大家整裝出發,坐上越野車,橫穿十五公里沙漠,到沙漠邊緣的月亮湖接待站。有些人受不了越野車的各種顛簸,把吃下去的早餐全部吐了出來。大家在接待站換乘統一大巴,半小時後到達巴潤別立學校。

學校條件很好,佔地接近一百畝,校園內白楊參天,紅色教學樓很新很現代,看上去是不錯的一所學校。近幾年國家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尤其在硬件方面的投入,從這個學校可見出成效。

對於中國大部分地區來說,現在教育的差距,已經不再是硬件上的差距,而是教學質量和教育資源配置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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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盟教育局長也趕過來參加活動。在歡迎儀式後,學生們歸屬到各自的教室和我們一起上課。聽我課的人比較多,兩個年級四十名學生加上二十名老師,坐了滿滿一屋子。本來是四十分鐘的課,我覺得學生挺投入,結果講了一個小時十分鐘。講課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用了二十分鐘和學生講了努力學習改變生活的重要性,第二部分用了五十分鐘,給學生講了詞彙背誦、聽力口語、語法翻譯以及寫作練習的方法。初三學生的英語課本已經有了一定難度,是人民教育出版社編輯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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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課和學生們照相合影。然後和幾位領導及老師到附近一戶農家樂午餐。沒想到主婦把我認了出來,也拉著我照相。農家樂的飯菜都是當地最普通的做法,但由於食材新鮮,異常好吃,結果我把自己吃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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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吃完午飯,12點半出發去銀川機場,2點到達機場,坐15點CN7670航班飛回北京。銀川晴空萬里,飛機準時起飛。在飛機上,俯瞰賀蘭山腳下的寧夏大地,你才明白為什麼這裡會被叫做塞上江南。綿延不絕的水面片片相聯,水稻田一望無際,已經呈現金黃色的成熟,蜿蜒的黃河在機翼下向北流去直到天外。在這美好的大地上,每個中國人的努力和堅持,構成了祖國生生不息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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