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一件親身經歷的驚險而離奇的算命故事

李師傅:一件親身經歷的驚險而離奇的算命故事

作者前半生最主要的嗜好之一,就是甚喜觀摩藝術類電影。此類影片一般來講比較有思想性、有深度、有內涵,在表現人性方面下的功夫很大。不過,這類片子大部分的票房成績都很差。顯然,人們更喜歡看熱鬧、更喜歡追逐感官刺激、比較願意接受麥當勞式的快餐文化。

這情形,象極了一位香港出版商說過的一句話:

“暢銷書不一定是好作品……好書不一定暢銷。”

這話很實在。聽後也很讓人鬧心。

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李師傅已經通過各種渠道觀摩了大量的西方影片。那時,不要說普通民眾,就是從事影視的職業人士,也很難看到幾部好作品。在欣賞了無數部自電影誕生以來全世界範圍內的一流影片之後,李師傅很難再有興致看大陸及港臺影片。

記得那時候,倘若搞到一盤哪怕是極不清晰的錄像帶,也要興奮許久。記得當初曾瘋狂購買大量的空白錄像帶,然後再耗費大量時間及精力四處搜尋好片子回來轉錄,已經記不清磨損壞了多少臺錄像機的磁頭了。

再往後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大陸又開始流行VCD光碟,於是又瘋狂購買了兩千多盤盜版VCD並將原先耗費心血收集的大量錄像帶送人。誰料,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幾年之後DVD又席捲而來,於是這十多年來又開始瘋狂地四處蒐集了萬餘盤DVD並將原先收集的大量VCD送了人。在這些年蒐集影碟的過程中,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製作盜版影碟者的藝術眼光比起前些年可要強多了。看來,盜版者的隊伍裡一定進入了若干具有藝術鑑賞力的新成員。

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晚期直至本世紀初,“盜版”一詞可以說是大陸的時代標籤之一。拜盜版所賜,大陸民眾得以瞭解國際上最前衛的藝術思潮,得以欣賞全世界最棒的影片。很難想象,假若沒有盜版影碟潛移默化的藝術薰陶,中國大陸的觀眾還要繼續被每天不斷湧現的垃圾影視汙染多久。當然,專門追求票房的導演們一邊在家裡偷學著買來的西方盜版影片中的拍攝理念及手法、一邊在媒體上大罵著盜版。因為,大量傳播的盜版藝術影片無疑使得人們的藝術欣賞水準不斷攀升,從而使得僅僅靠著演員耍貧嘴便能將廣大民眾弄進電影院的導演們很不開心。

實在講,在我們這樣一個文化與藝術被嚴格監管、被層層審查、沒有創作自由的社會環境裡,我們應該衷心地感謝盜版影碟。

很自然的,通過相互間的影片交流,結識了不少此道的發燒友。在這些人當中,有一位朋友的命運因此而徹底改變。他,就是我們接下來要講的精彩故事中的主人公老潘。

老潘,人稱“潘導”。有著西北漢子特有的豪爽作風,也具有一顆容易被電影大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脆弱不堪的心。在這塊土地上為數不多的從事“獨立電影”的導演中,他可謂是最執著、最痛苦、同時也是最快樂的一位。

所謂“獨立電影”,說白了就是自己掏腰包、自己搞定拍攝一部影片的一切大小事宜、基本上使用非職業演員、影片完成後還要自己聯繫發行……最主要的,是作品帶有強烈的個人色彩、盡情的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當然,更不受任何所謂“意識形態”的影響。總之,自由的表達、自由的玩兒一把,就是“獨立電影”的標誌。

要知道,這樣做是多麼的不易。

事情發生在2002壬午年冬季,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經人介紹找到了私人偵探肥鵬,告知他的女友在京被人綁架,特來尋求幫助。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該女子在北京某二手車中介公司當業務員,一日,在為買賣雙方介紹汽車交易的過程中,買家在試駕時將車開走了。被騙的賣主在惱羞成怒之下,竟遷怒於此中介女,說什麼也要將被騙的損失撈回來。於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幾個人將此女綁架至大興區,然後讓其給男友打電話要“拿錢贖人”。此間還威脅說,如果發現報警,那麼人質就要遭殃云云。

這對男女青年,都非北京本地人。突然遭遇這等大難,自然是嚇得魂不附體。當這位不敢報警、六神無主的男子求助於私人偵探時,獲得了比較爽快的應允。後來在解救人質時突遭變故,肥鵬介紹人來給李師傅求測吉凶。

當時,我提議說最好另找一地進行占卜。因為平日裡一向寧靜舒適的命理館猛然間湧進來一幫面帶煞氣的漢子,氣場實在是不協調。於是,大家找了家距離團結湖公園不遠的咖啡館坐了下來。在為對方卜卦時,老潘在徵得筆者同意後手持攝像機於一旁拍攝,其餘的人包括肥偵探在內都在屋外靜候。

“你聽好了,”肥鵬在臨出屋子時對面色慘白的男子正色叮囑道:“李師傅這可是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替你問問天意,而且還不收費,真是你小子的造化!記住,一定要虔誠!”

待他肥碩的身軀閃出門外,我審視了對方一番,問道:

“說實話,你信命嗎?”

“信……我信命。”他緊張地回答。

“現在你肯定對命運多少有了一些認識,但你在這件事沒有發生以前對人的命運怎麼看?”

“以前……以前確實認識不深,媒體上一直說算命、看風水是‘封建迷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大概是看出我有些不高興,他趕忙接著說:“在我家鄉,所有當官兒的都到廟裡燒香、抽籤算卦。您也知道,他們都是表面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

“行啦,咱們開始吧。”我打斷了他。

當時根據卦象,我斷言兩天後的晚上亥時(21:00-23:00)人會被放回來。而且,推斷卜卦之時對方“正在由南向北轉移”。當時,所有人聞聽後都是半信半疑。

占卜的結論應驗了

2002壬午年陽曆12月某日晚,相信遭到綁架的那位青年女子將會終生難忘。

北京城的私人偵探肥鵬和未來的獨立電影導演老潘,與被綁者的男友,及一班參與者一道,在北京的一家歌廳裡開懷暢飲、歌舞尋歡。大家心裡都明白,他們在不安中等待,惶恐而疑惑地等待寶通占卜的結果。

要知道,這個結果對大家是多麼的重要。

道理很簡單:倘若預測的結果錯了,那麼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報案。而報案對所有參與者來講顯然是一次非常令人噁心的失敗。這個失敗直接導致兩個可怕的後果:一是被他們搭救的人質很可能遭遇到不幸;二是對自信心的沉重打擊。

記得那天晚上筆者正與友人在位於朝陽區團結湖公園的道館內飲茶,電話突然響了。聽筒那頭傳來老潘興奮而怪異的大叫:

“你太神了!那女的剛剛給她男朋友打來電話,說她已被放了,正打的朝我們這裡來。你呆會兒一定過來聚聚,兄弟們要敬你幾杯……”

“我這兒還有朋友要問點兒事情,改天吧。”我看了眼表說:“現在這時候過了亥時(21:00-23:00),都已經到了子時(過了晚23:00就進入了第二天)了。看來,放人的具體時間多少有些誤差。”

“不差不差,一點兒都不差,”他興奮地解釋說:“那幫人放掉她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她先是和男友通了半天話,之後他掛斷電話我們又說了半天話,大家興奮了半天我才給你打電話,時間往前稍微推一點兒,正好是你說的亥時放的人。真沒想到你這傢伙這麼神,回頭好好聊聊!”

“說別的都是次要,你得把這部電影拍成了讓大家看看。”我認真地說。

“咳,你不就是想拿我做個實驗嗎?看看你當初是否看錯了人。放心,老潘不會讓各位失望!”他顯然進入了狀態:“拍地下電影有什麼呀?大不了不就是把錢都賠光了成窮光蛋嗎?!為了藝術、為了理想,我他媽認啦……”

“行啦行啦,”我打斷道:“哪天聊聊劇本再說吧。”

後來,肥偵探告訴我說,那女子與他們見到後,面容顯得比較憔悴。經詢問,她說那天當綁票者發覺中了埋伏跑回來時,倉促間將關押她的地點轉移到了洋橋一帶。這下就與斷卦的結論吻合了:當時卜卦地點在朝陽區東嶽廟西邊不遠的一家咖啡館的地下室包房中,而在卜卦那個時候綁票者及人質由大興區轉移至豐臺區洋橋附近,恰好是“由南向北”轉移了。肥鵬說當他聞聽此處時只覺得後脊樑骨陣陣發涼。

當時,氣急敗壞的綁票者踹了她兩腳,並且將滿是鐵牙齒的汽車鑰匙插入她的食指與中指之間,然後一邊強迫她握緊拳頭,一邊用力轉動鑰匙。結果,食指與中指的內側自然是皮肉破裂。這招整人的小遊戲,據肥偵探講在公安局的看守所或拘留所裡有時被用來“整治”一下犯人。這件事,也與筆者的斷語“人身並無大的傷害,只是有些小小的皮肉之苦”相符。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