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一生中只抱了我兩次的父親

怀念一生中只抱了我两次的父亲

——記住鄉音 不忘鄉愁 傳承隨州方言 探秘旅遊景點 關注社會熱點

怀念一生中只抱了我两次的父亲

父親出生年不詳,有說1934的,有說1935的。但據提到他16歲開始養家,和他父親1951年被“鎮壓”這樣的明確年毫來計,他確切應該是1935年生人。卒於2000年4月8日。

我對父親的映像並不是太多太深。在我所有的記憶裡,他對我也不是有多喜歡,反倒是對作為長女的姐姐和作為兒子的哥哥關心的多一些。一生中僅有的兩次抱抱也都是在我迷瞪的時候發生的。第一次據說我還不記事,幼年時總也見不著他,都是媽媽一人辛苦的帶著我們姐三。一次他難得賦閒在家,看媽媽忙得不行,自告奮勇地為我穿了一次棉衣棉褲,(唯一的一次)媽媽晚上幫我脫衣服哄睡覺時才發現:棉褲穿錯層了,一面穿在外面的單層中,一面穿成兩層棉。媽媽又好氣又好笑,說,幸好你女兒皮實,大冬天沒把孩子給凍壞了!我十一,二歲那年冬天,姐姐在市床單廠上班,夜班是半夜十二點。那時候沒有熱水袋,都是用輸液瓶灌了開水用布袋包上放被子裡取暖,瓶口的橡皮塞鬆了,水滲出來把床單被子都弄溼了,姐姐的驚叫喊來了爸爸媽媽,我照睡不誤,他們簡單的合計了一下,把我抱到他們房間去,靠在爸爸懷裡,從一個房間被倒騰到另一個房間的距離就是這輩子父親給我的第二次抱抱。我也許有一霎時的醒轉,但眼皮重得不行,又在迷迷瞪瞪中睡著了。這些都是後來媽媽告訴我的。

父親總是很忙,在那個還講究成分的年代,他的父親帶給全家的“鐵帽子”總壓在他頭上,讓他為人處世處處謹慎小心。作為家裡的長子,面對他瘦弱的母親及一群需要幫村的弟弟妹妹和自己嗷嗷待哺的幾個孩子,他總是很努力地去工作,沒人做的事他搶著做,沒人願意出的差他搶著出,為的是多幾塊錢的工資,給家裡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碗裡多一點點湯水。

怀念一生中只抱了我两次的父亲

他寫得一手好字,每年單位春節對聯都是他的手筆。他也曾在我們姐三寒暑假給我們佈置作業,寫完多少多少頁的毛筆字才能出去玩,可惜的是我們沒有一個繼承了他的衣缽。

他臉上總是掛著一幅笑眯眯的模樣,現在想來並不是他有多開朗,只是那個時代給予他的不得不為之的低調,和近似於討好所有人的謙和。

他人生最後的幾年,常有一句話掛在嘴邊:“天意”。我和姐姐哥哥十分憤恨這句話,不敢當面反駁,只好總用模仿的語氣“天意”“天意”來表達我們的抵擋。現在想來,父親內心的苦沒人能說,只有天知道,他一早就看穿這世間所有的的苦難與煩惱都是人不可躲避的,若無法改變,無力掙脫,不如努力生活,抬頭望天,把一切的不如意擱在心裡,笑一笑,歸之於“天意”,聊以自慰。

怀念一生中只抱了我两次的父亲

在經歷了許多的人生挫折之後,這些年我好像才漸漸明瞭了些,才開始懂了父親口裡的“天意”。然而不惑之年也已過半,而父親也已作古近三十年。回想著他的點點滴滴,卻只有那為數不多的記憶。突然很想他,突然很後悔,當時在父親的懷抱裡,為什麼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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