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里——传说与奇迹共存

阿里地区位于西藏自治区最西部,平均海拔4500米,被称为“西藏的西藏”。雄伟的三大山脉——喜马拉雅山脉、冈底斯山脉和喀喇昆仑山脉将阿里地区高高托起,围成一股苍凉超凡的极地气韵,阿里便自然而然地具有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变成了人神共居的地方。唯我独尊的神山冈仁波齐,尽善尽美的圣湖玛旁雍措,神秘莫测的鬼湖拉昂措,雄浑壮丽的扎达土林,遗世独立的古格遗址,灿若虹霞的东嘎、皮央壁画,一系列名字如同惊雷自心头滚过;仲巴、帕羊、霍尔门土扎达,一连串地名带着浓烈的高原气息在齿间爆响。

西藏阿里——传说与奇迹共存

虽然阿里的道路从来都烟尘滚滚、颠簸不断,虽然很多时候洗个热水澡是一种将人们带入偏执状态的暂望,虽剩豆和莲花白是餐馆里仅有的两种常备蔬菜,虽然晚上起来上个厕所要在寒风中穿过偌大的停车场,每年依然有无数的旅行者,乘着各种交通工具,奔向这片遥远的土地,他们穿越千山万水,一可销集新在会轻胜出何“我去过阿里”后那仰慕的眼神,可能是为了那张设想许久苦觅不得的风景大片,也可能只为了响应自己心底那执著而坚定的呼唤

数年之后,我依然清楚地记得神山圣湖给我的震撼。经过几天的跋涉,一个月色很美的晚上,我投宿于玛旁雍错边上的某个小村庄,十点多钟,我照例扛着架子出了门。自从拍月照珠峰的计划失败之后,我就近乎变态地想把月亮跟某个山峰强行框到同一张底片上,至今也没弄清楚为啥总整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也许西藏的月亮就是比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更圆更亮,总是强烈地吸引我的视线。

拍摄地点是早就选好的,村南面的小山鞍部有一个玛尼堆,堆放着玛尼石、牦牛头和飘扬的经幡、从这里可以同时看见神山和纳木那尼。即使在夜间,冈仁波齐那著名的万字符在月光照耀下依然清晰可辨,可惜山顶始终被一团白云所掩盖,我等了几分钟,没有发现任何移动的迹象,只好退而求其次,掉转镜头对准纳木那尼。想像一下这样的照片吧,近景是反射着清冷月光的牦牛头骨,远景是傲然屹立的纳木那尼雪峰,几颗亮星因为长时间曝光在底片上划出美妙的车最后二次曝光把月亮摘下来放在纳木那尼平缓西坡对着的那片夜空以平衡画面,我为想度完美的作品而陶醉。架好机子,锁住B门,演出开始了

西藏阿里——传说与奇迹共存

夜风好像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虽然不猛烈,但很执著,我捂紧羽绒服是我爬山,御寒同时消磨时间。丢下正在曝光的相机,我向西经子点级者不太戏密的深的小滑术和本下的碎石。月光如水,我没有开为如灯、看到的不过是脚下的那美上头灯,我能看清楚整全世接到四处张望,者的跟某样我狼路慢慢地,感觉自己逐渐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仿佛触摸到大地沉稳有力的脉搏,似乎听到他正跟我用同样的频率呼吸。身边的一切都在沉睡,一片寂静,偶尔从温泉方向传来几声鸟鸣,那是水鸟在说梦话;风掠过,那是空气在窃窃私语。十五分钟后登临山顶的玛尼堆,风马旗猎猎飘扬,我静静地倾听;山脚下不远处,圣湖波光粼鄰。

时间正离我远去,我被凝固在某处,生和死之间的某处,我的前生和后世穿越时空与我在此相聚。我来了,又走了,风动幡在动,心动身不动。此时摄影已经变得无能为力,再好的照片也不过是现实的倒影,而彼时彼刻的心情永远不可能重复。

这个夜晚无疑是整个阿里之行中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夜晚,它与两天后的转山一起,构成

静一动的永恒回忆。文字无法完全表达我的感受,我宁愿相信,这是我与神山圣湖的一个约

定,我命中注定要接受他们的醍醐灌顶。

西藏阿里——传说与奇迹共存

第二天在圣湖边美美地泡过温泉,离开即乌寺向神山进发,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坐满藏胞的

东风卡车,全都挤得满满当当,他们把汽车的载客量发挥到了极致,为了节省空间,最外层的藏

胞们都把腿挂在车厢外面。跟他们比起来,谁还好意思把包着越野车的阿里之行称做“苦旅”?

每当两车交会,我们都要挥手跟藏胞们道“扎西德勒”,他们也都满面笑容地积极回应,我很高

兴能够跟他们拥有共同的向往,虽然虔诚程度压根儿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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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冈仁波齐被佛教、苯教、印度教等宗教认定为世界的中心,转山则是表达景仰的方式。据说转神山一圈可以洗清一生的罪孽,转十二圈可以在500年内逃脱六道轮回,转百圈可以立地成佛。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从早上四点到晚上八点,我用十六个小时完成了转山之旅。但我总觉得,比转山更重要的是不断行善积德,永远保持一颗慈悲之心,转山只需要一两天,而信仰和誓言则要用一生一世来捍卫和实践。

早上出发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完全找不到方向,只能跟着转山的人流亦步亦趋。山路有些起伏,两侧山峰壁立,山势陡峭,怪石嶙峋,月光把云的影子如幻灯般投影在山壁上,更显狰狞:黎明前的一刻是最黑暗的,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太阳还没升起来,四周黑黢黢的只能看见前面人的轮廓,跟演皮影戏似的。

九点,天已大亮,转山的路线因为人们年复一年的踩踏,显得异常清晰,随风飘动的风马旗上方,没有一丝云彩遮蔽的神山一览无余,冈仁波齐显得很近,似乎微微伸长脖子就能被他摸顶。积灡皑皑白雪的峭壁上,传说中登天的阶梯清晰可辨。我开始爬传说中的逃脱三坡。石头间的小路曲曲折折,陡峭难行,路两侧都是皑皑白雪,蚂蚁般的黑点排成一行慢慢向上攀爬。坐在坡下的石头上,我给自己打气:看得到尽头的一段陡坡而已,翻过去以后就轻松了。这段坡我没有休息,一鼓作气爬到坡顶,却没看到盼望中的经幡和玛尼堆。再向上的坡我歇了两次,然而悲剧重演了,坡顶依然不过是一个中继,这样屡次三番,我已经习惯了看得见的终点不过是另一段上坡的起点这一悲惨事实。在多次失望过后,终于看到了迎风飘扬的经幡,此刻在山下看到的右侧那座当时觉得高不可攀的山峰已与自己平齐。

西藏阿里——传说与奇迹共存

翻过卓玛拉山口后的路程漫长而枯燥,起初是怪石嶙峋的陡坡,随后是河滩上一个接一个的草墩子,都暗藏杀机,需要集中注意力,应付来自各方的危险。山路起伏不定,我每次都咬牙切齿地提高海拔,然后心疼又无奈地丧失海拔,这段路成了我整个转山经历中感觉最痛苦的一段得而复失、无休无止的机械劳动让我对希腊神话中倒霉的西西弗斯的痛苦有了深刻的理解。

体力的透支让我的速度大幅下降,休息的频率到十五分钟一次;从叉着腰喘喘气,到坐下休息再到躺倒在大石头上四天。然而休息毕竟是短暂的,起身后总要再次肢平伸、仰面朝面对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

终于蹭到山口的玛尼堆下,转过山口,天堂般的塔钦已经遥遥在望,可以放缓脚步放松心情慢慢欣赏路上的风景了。夕阳的光线温情脉脉,细砂路面如金子般耀眼,这段路是野生动物的乐园,时常有旱獭从山坡上的洞里探出头来,傻傻地看着我;有婉转动听的鸟叫声传来,却怎么也看不到身影;当然还有一直在头顶盘旋的雄鹰。枯黄的草在风中摇摆,蓝色的天空映衬着洁白的纳木那尼,我默默地走着,不愿惊扰这里的和谐与宁静。它们及其祖先已经和谐共处了千万年,不出意外的话还将共存下去,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而已,就像云的影子轻轻抚过大地。

如过客般掠过阿里大地的还有古格王朝远去的身影。阿里札达县托林镇扎不让村外,一片雄伟的建筑巍然屹立,与黄色的土林融为一体,俯瞰着脉脉流淌的象泉河。公元10世纪前后,吐蕃末代赞普的重孙吉德尼玛衮在此建立了古格王朝,其后的近七百年间,古格王朝雄踞西藏西部,弘扬佛教,其统治范围最盛时遍及阿里全境。然而繁华终被雨打风吹去,曾经灿烂的古格文明最终神秘地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带走了所有信息,只留下这片建筑遗址,让我们在犬牙交错的断壁残垣间,透过支离破碎的壁画,回味这写在阿里土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西藏阿里——传说与奇迹共存

古格人在山巅创造历史,现代人则在河畔颠覆着历史。当风尘仆仆的越野车驶上狮泉河镇平坦的路面,当伴随整个阿里之行的颠簸和来自车底盘的“吱扭”声突然消失,车内变得无比安静,只剩下发动机美妙的欢唱;当那些雄浑的雪山、璀璨的星空都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路边连线成片散发着暧昧气息的粉色灯光,我不禁慨叹,狮泉河是阿里地区的首府,却也是阿里版图上最不“阿里”的地方。它几乎拥有内地小城镇拥有的一切元素,从熙熙攘攘的商店餐馆,到金碧辉煌的洗浴中心,旅行者在这里休整,司机们在这里修车加油备货拉客。神山、圣湖、土林

古格,对于狮泉河的唯一影响,就是密集出现的穿着冲锋衣的鲜艳身影,没在阿里荒原中迷失的我,如今彻底迷失在狮泉河的灯红酒绿里。

西藏阿里——传说与奇迹共存

小贴士

每年的7、8月是西藏的雨季,沿途道路会变得泥泞而艰难,如果能错开时间,建议在5、6、9、10月前往,这几个月阿里的气候相对干燥,雨水也少,道路交通相对会方便很多。

●在阿里地区,对于藏民来说最重大的节日,除了藏历新年,就是每年藏历四月十五日的“萨嘎达瓦节”,如果碰上藏历马年,在这一天转山(冈仁波齐峰)更具有特殊的意义

●去阿里的线路有很多组合,驴友中流传着“大北线、小北线、南线”等专有地理名词。其中大北线是指从拉萨往北经那曲、尼玛一路往西过洞错、改则、革吉到达狮泉河;小北线指从拉萨沿318国道往西到了2道班后,取道北线措勤、洞错、改则到达狮泉河;南线则是从拉萨一路向西,经过神山圣湖,绕道扎达古格,最终到达狮泉河。建议“南线进,小北线」回”,约半个月时间,从拉萨包车往返。如果乘班车前往,到了狮泉河选择从新疆离开西藏也是个好主意。

●拉萨客运北站有发往阿里客运站的卧铺班车,一般两到三天就会有一辆,不经过神山圣湖,最快三天就能到达。阿里地区行政公署驻拉萨办事处有很多从拉萨返回阿里地区的包车信息,旅游旺季价格比坐班车还便宜。

到达:大多数旅行者选择也越野车前往阿里,也可以分我乘坐班车,但班次校少。阿里神山圣湖距离拉萨约1600公里,大约需要3天时间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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