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鄉野走來|且敬歲月一杯酒

我從鄉野走來|且敬歲月一杯酒

時間無情第一,在歲月的長河中,誰都不曾被優待過,包括我們還來不及行孝的父母,包括我們已經抽身離開的故鄉。

等到鄉村一點點的變得空落落,等到夜晚走在巷子裡的腳步聲愈加的澄明清晰,內心有一個拒絕卻無法抵禦的聲音——你再不屬於這裡,這就是你一直期盼著迴歸卻總也回不去的鄉。

在回不去的鄉里,父母還在,根還在,有根,心裡的火苗就一直存在著。

故鄉華北平原上,魯西南的一隅,我曾經認真的在歷史的烽煙中找尋我故鄉的痕跡,也深深沉思於真與假的辯論:那時候所謂的“八百里梁山泊”是否把我的故鄉囊括。因為現實中的梁山縣距離我的家鄉不足百里,如果真如小說所言,那麼在短短的數百年時間裡,這諾大的湖泊退化的速度還是值得思量,我個人比較相信我的故鄉和這片水泊有關,從地名上便可見一般。這裡的地名幾乎都與水有關,請看“菏澤”,請看“鉅野”,而鉅野另一個名字是“大野澤”,這個傳說中麒麟降生的地方,也就成了我筆名的來源。字面意思講,這就是一片諾大的沼澤地,在春秋時期魯國的西南,但查閱資料後發現,是伏羲氏在此耕地,當時該地稱為大野澤,故沿襲了下來。

當故鄉沿著歷史的脈絡,穿越層層戰火雲煙走來後,才發現數千年的痕跡已經深深的紮根在父老鄉親的一舉一動之中,侷限著保守著卻充滿著別樣的活力。比如祭祖,每年在家族家長的主持下完成一系列的活動,尤其是在每年的春節時,尤為重視,這樣的習俗每年放到桌面上尊崇一番,然後再放起來,如此讓這種儀式帶有幾分祭奠的感覺。

爺爺算是家族內年紀比較大的人了,他把這件事做的越來越有儀式感,我知道,他在向祖先致敬的同時,也是在致敬自己所經歷的一段歲月,當下的生活逐漸將他從那段歲月中抽離,變得不復當年模樣,每天生活中值得記憶和回味的東西越加的減少,約會讓人翻過身去悼念過往的那段歲月。

我從鄉野走來|且敬歲月一杯酒

村子裡過八十以上的人越來越多了,村子裡老年的面孔的比例越多了,老人牽著孩子的手在街面上遛彎兒的比重也越來越大了,年輕人都在城裡買了房,慢慢的把村子的精幹力量抽離乾淨,城市化這個詞,給目下的鄉野披上了灰色的外衣,好似與城市化相對立的就是落後,愚昧與保守。所以追逐時髦的年輕人,把婚房統統買在了城裡,即便在城裡沒有工作,總覺得那樣也會讓自己臉上光鮮增添幾分。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在遙遠的城裡,仍舊找不到一絲絲熱鬧的氛圍或者是過年的味道,於是大包小包裝滿車,即便路途遙遠,也要返回感受幾天真正家的滋味,即便這樣的滋味多半是在酒宴中度過,或者是在睡眠中度過,但故鄉帶給人內心的踏實感,是誰都無法取代的。

雖然鄉音逐漸混雜著外面世界統一的腔調,雖然聊天中充斥著各種攀比的字眼,雖然……

那終究還是自己記憶中的家,嗯,記憶中。

那裡有我最親的人,有最開懷的笑容,和最淳樸的鄰里關係,那種與土地肌膚相親的樸實總會讓人感到無比的踏實,我離開了這片土地十年有餘,但時間越久,思想就像窖藏的酒,越加的醇厚綿長。

爸爸開玩笑說,如果土地可以自由買賣了,就把家裡的幾畝地賣掉,然後進城。

我回答說,如果土地可以自由買賣了,我要爭取買上一畝三分地,免得哪天經濟危機來臨,我還可以靠著這土地的誠實來填飽我的肚皮。

這世間,也只有你的力氣和這土地不會騙你。

我從鄉野走來|且敬歲月一杯酒

圖片發自簡書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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