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因為一檔相聲競演類節目的熱播,又因從入秋以來便不斷傳來的曲藝界數位老藝術家們相繼離世的噩耗,“相聲”成為了近來人們熱議的高頻詞。

人們一面深切懷緬著老一輩相聲表演藝術家的德行與表演技藝,另一面也在群雄逐鹿的新生代相聲演員的競技中,重新調試著自己對相聲創作、表演之優劣的態度與看法。

在剛剛過去的烏鎮戲劇節的街頭嘉年華,也不乏相聲小輩們的身影,被人群裹的水洩不通,在一片嘈雜聲中泰然自若的甩包袱,時常冷場,卻也不難惹得一陣鼓掌叫好。

到底什麼樣的相聲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幽默?

一味追隨網絡上的笑話、段子,將其帶入當今的相聲表演中,觀眾就會買單嗎?可以作為持久創作的養分嗎?

衡量一個相聲演員能力與才華的標準,只有單一的一種嗎?

觀眾到底需要怎樣的笑?

我們現在為什麼還需要相聲?

我們需要怎樣的相聲?

……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關於高曉攀在節目中表演的原創作品《一座城》到底是不是一段好相聲作品的爭議,之後在網上長時間熱度不減。

有觀眾評價他的作品“有文化氣息”、“不是一味的低俗搞笑”、“聽過之後還覺得意猶未盡,可以跟隨作品瞭解很多城市文化,笑的同時也長了知識”、“我們熟悉的『小先生』又回來了”……

也有觀眾覺得“不好笑”、“沉悶”、“包袱笑料不夠密集”……

一切評價,高曉攀都悉數收下。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前陣子他發佈了一條微博回應並感慨:

“近來關於相聲創作與表演的議論甚多,是好事,評點在心,改之或加勉,於我都是益處。藝術無涯,攀爬不息是我輩職責。

前日一位朋友忽然發信來說:‘你值得尊敬。’

我問:‘為什麼?’ 他遂發來以下這些圖片,說:‘有些吃驚,編劇一欄都是你的名字,原來都是你寫的。這些作品風格各不同,卻無一不是沒有淺薄的笑料堆積。還有極大上升空間,一定要堅持。懂了你的沉默,懂了你的寡言,更懂,不爭才是實力。君子有兩種,一種是說給別人看,一種做給自己看。時間總是最好的證明,不算晚,我們看見了!’

驚於他替我收集這些作品,懇切回覆:‘世間哪有才華二字,無非一次次拿真心去換。’ ”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若非這些作品截屏,恐怕觀眾都不會知曉,高曉攀除了是有自己鮮明風格的相聲演員之外,也是一個筆耕不輟的相聲創作者。

事實上,這些作品才只是他多年來相聲原創作品的冰山一角。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自2008年創立嘻哈包袱鋪並任班主以來,高曉攀創作的相聲、相聲劇及電影作品相加起來近百,有70餘段都已經在近年來的劇場、晚會、電視節目中上演,其中不少成為觀眾心中經典的回憶。

悉數回看高曉攀的相聲創作,小編認為他一直謹守著相聲傳統的創作規律與原則,講究作品結構的搭建,包袱節奏疏密有致,語言貼近現實,題材也大多環繞時下的生活。

從最早期的《我開始努力了》,《救,不救》到《80後爸爸》、《無聊》,再到《80、90、00》、《我是大明星》,都緊跟人們的生活狀態與時代人心的變化。在這些作品中,可以見到他對待世事的客觀與銳利,卻又不僅僅是批判,更有引人向善和反思的能量。

在他自己收留著的部分創作手稿中,還可以看到他為每個作品寫就的結構和情節走向圖。這十年來我們看到的每一個高曉攀自己原創的作品,都是經過了千錘百煉,所有“笑”果都來路清晰。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小編在刷了高曉攀近來十幾個原創作品後,發現他的相聲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寫“情”,無論友親愛情,還是陌生人之間的人情,都被他看在眼裡寫進詞裡。比如《戀愛倒敘》、《姥說》、《兄弟,別鬧!》。

但這份對“情”的堅持,也在相聲創作中給高曉攀帶來過疑惑。

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情懷”、“煽情”都是盤繞在他相聲作品裡的關鍵詞,使得他的作品充滿爭議。

“對我而言,喜劇是一場嚴肅的思考。或許我沒有才華、或許我沒有天賦、或許我是‘尷派’的代表、或許我太過‘煽情’、或許,我不好笑。大概就是因為這些,我才會更加勤奮吧。”

對相聲與中國傳統文化的熱愛和執守,也是高曉攀創作中的一個難以被忽略的方向。《梨之園》裡他振臂賣力,以期護住即將消逝的曲藝。《一段相聲的創作過程》裡他完整、真實地呈現了相聲創作的不易,並在其中露出了自己難見但其實一直存在著的鋒芒——相聲應該怎麼寫?他的態度,其實就藏在那些包袱和笑聲中。

最新一期《相聲有新人》中助力孟鶴堂、周九良奪冠的節目《選A選B》,是高曉攀2018年5月為嘻哈包袱鋪十週年演出最新創作的。這一次,他極其勇敢地以讓觀眾現場選擇的方式,完成了一場相聲創作的“實驗”。

觀眾的選擇最終導向了什麼?一個相聲演員應該在這樣的文化環境與觀眾的需求裡如何自處?所有這些問題昭然若揭地放置在舞臺上了,作為創作者的他起初站在“後面”,最後才站出來,以幾乎力挽狂瀾的方式,大聲表達出了自己的看法。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高曉攀似乎永遠處在一種“不安”裡,為相聲創作環境的愈發逼仄,也為自己與同伴們面臨的種種不同的侷限而難以自拔。

他經歷過太多所謂的“相聲創作會”,發現大家更多時候在做閉門造車、孤芳自賞地創作,“這是最可怕的。”

在和很多年輕相聲演員的交流中,他也發現很多人連日常閱讀新聞、跟進最新的時事的習慣都懶得培養了,“那更別提閱讀、看戲劇、看電影了!”

老一輩相聲藝術家正在面臨老去、逝去、被時代淘汰,如此,相聲演員要去哪裡繼承呢?舊的、新的,都不接受,觀眾還能看到什麼?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另外一個當下相聲舞臺上的發展趨勢,是觀眾對“角兒”的追捧。高曉攀覺得,這固然不是壞事,但“角兒”之為“角兒”,一個基本的素質就應該是“和自己的作品較真”,努力創作自己的代表作,如果只是投入在過度娛樂和眾星捧月般的迷霧中,並不會為相聲藝術的發展帶來任何意義。

但愈發娛樂化的現實就是,大眾似乎越來越不關注一個相聲作品真正所蘊含的品質了——這個現狀會多少讓高曉攀感到憤而不平,偶有扼腕,比如在相聲大賽中他看到,好作品、新作品的減少,但這同時也給了他更強的信念,他必須寫下去。

“相聲無論面對著怎樣的時局和環境,它終究是相聲,最終也一定會回到相聲。”

創作了這麼多年,無論是不是被外人所知,都不重要,創作本身對他來講,已經是最好的犒賞了。是這份創作的經驗和能力,給了他繼續將相聲愛下去的底氣。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寫一段作品,為別人,為自己,為觀眾。寫,就是寫的回報。寫了,才知自己的欠缺在哪裡,繼而閱讀、學習,保持著對知識和信息的好奇。

批評和意見,我沉默著收下,然後選擇,善意地對待世界,鋒利地觀察自己。我在創作裡理解世界,學習表達。

我想,也許擁有努力的能力,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天賦了。

我還會,繼續寫下去。”

—— 高曉攀

高曉攀:或許我是“尷尬派”的代表,大概因此我才會更加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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