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有時無需大張旗鼓,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讓人心潮澎湃。
今天要說的這部德國電影根據真實故事改編。
《沉默的教室》
故事發生在1956年的德國,庫爾特和泰奧坐車去西德某墓地,給外公獻花。
在東德與西德的邊境處,所有人都要接受盤查,就像去到敵對國家一樣。
特殊的時代背景,給影片埋下了巨大隱患。
泰奧和庫爾特是某高中畢業班的學生,在去西德墓地時,他們順道進了電影院。
現在是一個國家,在當時卻有兩種信仰。那些讓西德引以為豪的,對於東德來說就是反動危險的。
在影院,他們得知匈牙利年輕的自由鬥士發生暴動,與俄國軍隊發生激烈衝突。
看到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他們為了擁有更加自由民主的國家而努力著,讓無派別的他們聽得既激動又羨慕。
一腔熱血,正值年華,懷有崇高理想的他們,希望能為自己的祖國做些什麼。
庫爾特和泰奧回到學校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家,所有人都被他們的勇敢鼓舞著。
他們偷偷來到老人埃德加家中,一起收聽RIAS電臺(美國佔領區廣播電臺,美國與西德共同管理)。
原以為在西德電影院觀看到的鬥爭會有意料之中的勝利。
但十七八歲的孩子只能是too young too simple,暴力革命哪是憑一腔熱血那麼簡單的?
年輕的自由鬥士被俄國軍隊殘忍殺害,死亡超過一百人,其中包括受人追捧的球星。
次日,庫爾特提議在課堂上為他們默哀一分鐘,大家紛紛舉手同意。
這也就是電影片名的來源:《沉默的教室》
這種沉默放在平時也就算了,可在非常時期,這種非常規的集體沉默,逼得老師摔門而去。
默哀結束,庫爾特跳上桌子歡呼他們的“勝利”。
他們雖生在東德,卻沒有妥協東德政府的高壓政策。殊不知,這場小小的反抗,正是事端的開始。
由於他們的沉默讓校長嗅到危險,他馬上找泰奧談話,在說過利弊後,泰奧意識到了這次默哀的嚴重性。
泰奧找到庫爾特,準備彌補這件事。
但庫爾特不同意認錯,原因是:
要是革命只發生在我們腦中,那有什麼意義?很快,地方教育局長下來詢問他們:為什麼要沉默?
這時,泰奧已經改口,說是為死的那名球星默哀,並非政治性。
他自以為逃脫罪責,殊不知這個理由把他帶入更大的麻煩。因為球星根本沒死,死亡消息是RIAS的假消息。
所以,在哪聽的敵臺?為什麼要收聽敵臺?罪名直接上升成了涉嫌通敵。
教育局長還使了離間計,想讓他們窩裡鬥供出發起人。
學生埃裡克是完全的社會主義分子,他的父親為東德流血犧牲,他也沒有跟大家一起默哀,但他也沒出賣誰。
蹚了渾水,就別想全身而退。他們很團結,一輪下來,都沒有說出發起人是誰。
所以結果就是本地區最好的高中畢業班,全部涉嫌通敵,這個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接著,國家教育部部長也被驚動。罪名也從涉嫌通敵,上升成了反革命。
在教育部部長出現後,影片開始進入高潮。
動盪的國家,必有動盪的歷史,必有隱藏過去,苟且偷生的人群。
他們的父輩就是如此。
泰奧的父親,曾參加“53遊行”(6.17事件:東德人民示威遊行活動,造成55人死亡)。
如今是鍊銅工人,拒絕和兒子提起自己的過去,服從命運的安排。
泰奧一開始和父親很像。
心有反抗精神,但一遇打壓就想著退縮,但絕不會出賣朋友。
一代人又一代人的血氣方剛,男人的成長很多是一個“弒父”的過程。
擺脫父親的控制,闖出自己的路,頂替他成為家的頂樑柱。
埃裡克的父親被局長揭了老底,原來他並不是什麼戰鬥英雄。
而是由於出賣戰友,最後死於友軍之手。出賣他的正是庫爾特的父親。
“出賣”此時成了關鍵詞,局長逼著埃裡克供出發起人與收聽敵臺地址。
如果不說,他父親的真相就會公之於眾。
人性的割裂,在這裡體現的清晰殘酷。
“出賣”庫爾特和埃德加的埃裡克,情緒崩潰去找母親。
在歇斯底里的嘶吼中,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在母親的點頭中崩塌。
他把事情真相告訴了庫爾特,並讓他快點離開東德。
庫爾特心中功成名就的父親形象也已搖搖欲墜,回到家,他與父親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這是屬於他的“弒父”。
在母親的勸導下,他揹著父親深夜離開。
為保護大家,背上叛逃的罪名,準備偷偷離開了東德。
影片在此又出現小高潮,庫爾特在邊境被士兵攔下,父親接到消息趕來見他。
這位在家中固執封建的父親,並沒有帶兒子回家,逼他出賣朋友。
他順著庫爾特去西德給外公獻花的話,承認了兒子此行目的。
要是需要,我可以簽字擔保。
我想這就是父母吧,為孩子傾盡所有,不遺餘力,甚至不惜賭上自己半生的基業。
父子倆在邊境辦公室握手告別,明知可能是訣別,但還是淡淡的道了句:晚上見。
而兩人的手已經握得通紅。
另一邊,本以為此事已經平息,學校不會再提。
但局長仍要求學生承認:是庫爾特唆使你們默哀的。
泰奧是第一個被逼迫的,但他沒有就範:不是這樣的,這是多數人的決定,包括我
當即,泰奧被開除學籍,勒令馬上離開。
保羅提出異議,也被當即開除。
兩人都準備離開時,影片情緒終於到了最高點。
是我的主意。 也是我的主意。 也是我的。 還有我。 還有我。 ……
幾乎所有的學生,在局長厲聲坐下中站起。
他們默默地站在那裡,無聲的對抗著無形的壓迫。
我們都是唯物主義者,物質決定意識。
但我一直覺得是過去的物質決定了現在的意識,現在的意識應該可以影響未來的某些東西。
一個人是反動,一大群人可能就是民意。一件簡單的事情,長久的做下去就會帶有哲學意味。
他們一場簡單小規模的默哀,不斷髮展下去,還真成了一群年輕人反抗意識的覺醒
最後,他們利用新年東德與西德人口的大規模流動,逃往西德。
車廂裡有很多熟悉面孔,但大家相對無言。
沉默之下,熱血沸騰!願世界再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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