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驚心:中國盜墓產業大揭祕!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高級顧問霍頓指出,全球地上和地下的文物交易額僅次於毒品和武器交易。在中國、印度、埃及三個文物輸出大國中,中國幾乎擁有盜墓者在全球古墓中需要的所有東西。確切統計表明,在全球47個國家的218個博物館中,中國文物就有163萬件,而這個數字僅僅是全世界所有私人收藏量的十分之一。在中國的所有流失文物中,盜墓的獲得比例極大。

盜墓這個行當,發展到今天這種大工業般產業化的規模,文化卻如當年威虎山上的土匪,仍流行著道兒上的語言和稱謂。“掌眼”、“支鍋”、“腿子”、“下苦”這些古怪的名詞,是一個盜墓基礎產業鏈條中的人員稱謂和基本建制。一次盜墓活動的全班人馬統稱為“一鍋兒”,鍋子裡級別最高的是“掌眼”,又被稱為大哥。大哥是這“鍋”人馬的靈魂,不僅具有找尋古墓的本領,也有著鑑別文物的能力。

他們既可以是提供古墓線索的合作者,也可以是提出買斷該“坑”出土文物的初級收購商,還可能同時兼任“支鍋”。“支鍋”是每一次盜掘活動的老闆,也被圈兒裡稱做小老闆。盜墓前期投入的資金、設備,以及後期工人的工資都由他來籌措。他們的投入是有風險的,挖出的文物如果沒有被掌眼或投資人買斷,只有全部自行處理。


 “下苦”是產業鏈中最底層的,收入也最為低廉。“腿子”是盜墓活動中的技術工人,成熟與經驗使他們大多成為老闆的親信。老闆不在現場時,“腿子”有著絕對的權威。“腿子”與“下苦”們通常是清一色的農民,信息、知識和社會關係的不對等,使他們很難逾越這條看不見底的溝壑。盜墓的活兒很苦也很危險。炸出的豎井裡充滿硝煙,性急的人會當天下去, 結果是沒有一個能活著上來,即使戴上防毒面具也不行。

所以,爆炸之後必須做好偽裝。第二天再去現場時要帶上繩子和頭燈,十幾米深的豎井,黑洞洞的只能容一個人上下。在豎井中央開鑿斜井時,起初人就像墜在懸崖上的石子,沒處抓沒處拽的。打進斜井後,人又變成打洞的老鼠,上下伸展不開。大多數墓坑裡會瀰漫著“臭”氣,讓人頭暈目眩。

盜墓一般選在秋冬兩季的農閒時節,一是這時候地裡人少,“幹活”不容易被發現;二是天寒地凍地氣小,爆炸後人在井下不易出危險。通常,盜一個墓需要兩到三個民工和一至兩個技工,時間是三到五天。炸和挖最少需要兩天,而“取貨”就在一夜之間。先進的定位儀器和爆炸手段提供了快捷的方法,卻無法完全取代人力,所以“腿子”和“下苦”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失業。


“支鍋”的活兒得有章法。沒有鍋,你就是有糧也吃不到嘴裡,所以支鍋人首先得有錢。找線索是支鍋人的首要任務,有了確切目標後要請“掌眼”幫助驗收,然後馬不停蹄地選好技工和民工。選中的人既要安全可靠,又要幹活穩妥,還得懂得道兒上的規矩。所以,只能去道兒上找。價錢也至關重要,大墓有大墓的價錢,小墓有小墓的行市,清代墓與漢代墓肯定不同。

還有“生坑”、“熟坑”,吃水、不吃水等等差異。採買器材和炸藥也是支鍋職責,炸藥是國家明令禁止的違禁品,所以還得去道兒上求。一單活幹完,無論這一“坑”出貨還是沒出貨,價值高與低,“支鍋”都得向合作者支付事先談好的價錢。如果誰違反了遊戲規則,報復性的舉報就會把蓄謀已久的交易變成一次毀滅性的警察抓小偷遊戲。

 每年秋冬兩季,數以萬計的農民離開家鄉,加入到中國歷史上最波瀾壯闊的盜墓大軍中。這支遷延了960萬平方公里的隊伍裡,有自發盜掘的農民、由老闆控制的施工隊性質的鬆散群體、專業盜墓人、擁有資金的盜墓組織者,“十萬之眾”的說法絕不是空穴來風。但是,收入卻遠遠無法達到地下出土文物最終交易額的百分之一。在盜與販之間橫著一條常人難以逾越的鴻溝,這就是產業鏈上責任分工的原則,同時也是利益分配的原則。


在販賣文物的環節中,中間商是最小的老闆,而在連接盜墓的環節上,他們又是最大的老闆。奧妙就在這小與大之間。一般的文物販子手裡都控制著幾個“施工隊”,他們有的長期包養“掌眼”為自己尋找古墓;有的與一些專業盜墓的“支鍋”小老闆們保持著穩固的合作關係。

 北京的潘家園和西安的八仙庵是全國兩個著名的古玩市場,但完成的卻是兩個不同階段的使命。八仙庵主營地下出土文物初次上市的交易,潘家園則側重三、四級市場的倒手交易。一手地下文物,無論在誰手上都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它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暴露剛剛完成的盜掘。所以,文物到手後,“支鍋”老闆最關心的就是儘快找到安全穩妥、又出手大方的買家,這樣才能保證一干人馬的安全。

走私出境是他們慣常的做法,其好處一是隱秘,二是快捷。快到何種程度?據說盜出的文物一小時就能出手;三天的時間可以通過兩次倒手文物出境;如果是一條龍不倒手的話,兩天到達境外。一旦文物出關,盜墓者就可以永遠逍遙法外。


文物出境路線一條通過廣州、深圳海關;另一條是先將出土文物彙集到河南、陝西、甘肅的幾個內陸文物集散地,之後取道香港、臺灣再次集散,運往世界各地。出關的辦法很多,有個人夾帶、快件郵運、集裝箱夾藏,大批量多品種走私時,還貼上“出口藝術品”、“展覽品”的標籤掩人耳目。

在盜墓產業鏈上,風險最大的是基層盜墓群體,其次是最接近盜墓者的初級市場老闆,因為他們離犯罪現場和犯罪證據最為接近。無論是在盜掘還是運輸途中案件被偵破,公安人員順藤摸瓜時,證據鏈條上最先鎖住的就是這部分人群。因此,只有通過頻繁的倒手,才能抹去地下文物身上所攜帶的犯罪印記。

老闆們的分工也十分明確,二手市場的老闆消息最靈通,他們看家的本事就是眼快、腿快、耳朵靈,所以往往能夠在第一時間獲得盜墓的信息。擁有資金和關係也是他們的優勢。但是,由於揹負的風險較大,這一群體的組織結構基本處於鬆散狀態。


三、四級市場老闆大多聚集在北京、上海、廣州這些大城市,他們不是有著文物報關的本領,就是有著更深的背景和能力。文物倒手到這個階段,身上攜帶的盜掘證據鏈已經斷裂,即使留有一點蛛絲馬跡也無礙大局。所以,老闆們基本上已是安全無憂。造假便成為這一級老闆閒暇時的神來之筆。

再經過一兩輪的倒手後,“洗白”的文物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見到幕後的大老闆了。走到這一級的文物基本不再攜帶風險,擁有它的大老闆可以風光地擁有支配權。一切似乎都漸入佳境,只是文物在這裡僅僅成為文物,它所攜帶的學術意義也隨著離開原址而一併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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