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碎片找尋80年代的記憶,你記憶中的80年代是不是這樣?

“黃金組合”王潔實、謝莉斯

1979年的夏天,王潔實投考中國電影樂團,當天考官正巧就是謝莉斯。

當時團裡急需一對二重唱,謝莉斯就推薦了音色圓潤的王潔實和她搭檔,並主動以音樂老師的身份帶他演唱。

在當時流行音樂相對貧瘠的內地,王潔實、謝莉斯翻唱了臺灣民謠的主力唱將葉佳修的作品《赤足走在田埂上》、《外婆的澎湖灣》、《踏著夕陽歸去》等。這些歌曲像甜甜的清泉一般,滋潤著人們的心靈,也給一代人留下了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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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潔實回憶說,“我們倆出第一張專輯是在1981年,專輯的名字叫《何日再相會》。現在看這張專輯包裝稍顯簡陋,設計也不夠精美,定價卻很高——6.90元。”就在看一場演出只要幾毛錢的當年,《何日再相會》專輯賣出500萬張。(參考劉暢:《王潔實、謝莉斯樂壇“常青”》,2008年11月30日《城市晚報》)

此後一段時間,風靡一時的校園民謠,唱出了青春的寂寞、浪漫、純潔,唱出了青春的幻想、傷感、嘆息,把我們帶回到雲淡風輕的年少時光。

鄧麗君的“靡靡之音”刻骨銘心

1982年3月12日至21日,北京市第七屆人民代表大會第六次會議、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北京市第五屆委員會第六次會議相繼召開。參加會議的市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對北京市的工作提出許多很好的意見和建議。

其中,一位委員說:現在到處放鄧麗君的愛情歌曲,不僅許鄉小青年學唱,就連老太太也學著唱,這很不好。我們民族的文化藝術有悠久的歷史,是非常好、非常健康的,應當去佔領思想文化陣地。(1982年3月21日《人民日報》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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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末80年代初,有人通過海外親戚將鄧麗君的歌曲帶進,有人是通過偷聽臺灣廣播,更多的人靠著那時的“磚頭收錄機”一再轉錄她的歌曲。

鄧麗君細緻溫柔的歌聲,一首首訴說親情、愛情、思鄉或感嘆人生際遇的歌曲,彷彿天籟。

鄧麗君傳遍大江南北,但在官方口徑上,鄧麗君卻受到指責與攻擊,“靡靡之音"、“黃色歌曲”之類的帽子,都扣到了她的頭上。但鄧麗君的歌聲在大陸廣泛傳播時,她自己卻渾然不知。

當時面對美國記者的採訪,鄧麗君拘謹地表示“能走紅,我沒有什麼特殊感覺,我一樣是唱給自已同胞聽”。至於把她的歌打入“靡靡之音”、“黃色歌曲”之列,鄧麗君只強調如果真的聽她的歌會被罰,“那就別聽了吧”!

鄧麗君在大陸非官方渠道廣泛流行,也開始影響到了官方文藝工作者。

1979年12月31日晚上8點,中央電視臺在《新聞聯播》之後播放了電視片《三峽傳說》,時任中央樂團獨唱歌手的李谷一演唱的《鄉戀》隨片一起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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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戀》優美的旋律以及李谷一類似鄧麗君的氣聲唱法,一下子流行開來。但《鄉戀》被點了名,遭到官方批評。`有的說,《鄉戀》同咖啡館、酒吧、歌舞廳、夜總會等資本主義社會的娛樂生活是一個味道,還有的文章對演唱時離麥克風的遠近,喘氣次數的多少,用什麼樂器伴奏一一提出商榷。

1983年,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在時任廣播電影電視部部長吳冷西的再三猶豫下,《鄉戀》得以“解禁”(以上內容參考《千封群眾來信力挺“靡靡之音”》,2008年11月10日《新京報》)

北京樂評人王磊撰文說,從某種意義上說,鄧麗君是內地原創流行音樂的啟蒙者。20世紀80年代,“板磚”單卡收錄機開始進入幹家萬戶,磁帶成為年輕人最喜歡的“時尚產品”,而先前被稱為“黃色歌曲”的鄧麗君,成為大眾的最愛。無論是崔健還是唐朝,無論是成方圓還是張薔,這些內地原創音樂的先行者,無不翻唱過鄧麗君的作品。甚至可以說,鄧麗君讓內地聽眾們知道了什麼是流行音樂。

鄧麗君的歌曲絕大多數都是情歌,這些歌曲唱盡了萬千柔情,她用歌聲把自己裝飾成一束可人的玫瑰,自然面然地盛開並且凋謝。在一首首《小城故事》、《甜蜜蜜》中,人們體會到了“革命友誼”之外的另類情感。它不再關心宏大的人類,只關心個體的細微之情,纏綿脆弱,刻骨銘心。這種感情在很多年裡,被視為資產階級的糟粕而不齒。

但正是這種刻骨銘心和“離經叛道”,成為一代人的青春集體記憶,並開始思考生命和個體的意義。

崔健《一無所有》橫空出世

1986年,在北京舉行的“紀念86國際和平年百名歌星演唱會”上,崔健“平地一聲吼”了一首《一無所有》,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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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當時穿了一件頗像大清帝國時期的長褂子,身背一把破吉他,兩褲腳一高一低地蹦上北京工人體育館的舞臺時,臺下觀眾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當音樂響起,崔健唱出了“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臺下變得靜悄悄。十分鐘後,歌曲結束時,在熱烈的歡呼和掌聲中,中國第一位搖滾樂人延生了!

從此,崔健被譽為中國播滾之父。

從此,《一無所有》在中國搖滾甚至流行樂的歷史上,成為一個里程碑。在國外,搖滾樂其實就是通俗流行音樂的一種,然而在中國這個文化底蘊無比豐富的五千年的國度裡,我們的搖滾,成了一種與流行樂截然不同的音樂。因為在國外,搖滾是主流,而在中國,搖滾普遍被認為是一種“另類”。崔健和《一無所有》是一個符號,它告訴世人,中國也有世界級的歌手和播滾樂。此後,搖滾樂蔚為大觀,均得益於崔健的“平地一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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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說:《一無所有》的精神仍在延續,那就是敏感的質疑。

今天的社會,一無所有已不再光榮,許鄉人夢想成為中產階級。此時,重溫當年崔健的一聲《一無所有》,還是讓人難以平靜。

正如一位樂評人所說:那時,崔健的歌是我們唯一相信的東西。他的愛情讓我們溫暖,他的憤怒是我們的不平,他的晦澀令我們拘謹,他的溫柔是我們的聲音。《一無所有》標誌著一個時代的心態。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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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1987年《信天游》為標誌,“西北風"的狂潮開始影響了一代人。“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黃土高坡》成為“西北風”最廣為人知的代表性作品。

“西北風”把眼光聚向溝壑縱橫、沙丘起伏的黃土高原上,大自然賦予它空曠、奔放、高亢、悠揚的格調;它產生在土壤瘠薄、雨量稀少、氣候嚴寒的生產條件下,貧困賦予它蒼茫、悲涼、激越、深沉的情懷。這些灼熱粗獷的歌唱,像破碎的楊花飄落我們肩頭。它們卸下了一代人的苦難,延續成我們生命的一部分。

《我的中國心》和《冬天裡的一把火》

河山只在我夢裡

祖國已多年未親近

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

我的中國心

這首歌詞非常簡單樸素的《我的中國心》,在1984年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上,被身著中山裝、戴著眼鏡,貌不驚人的張明敏一唱,立刻風靡中國。《我的中國心》不僅喚起了國人的愛國熱情,更拉近了全世界華人之間的距離。《我的中國心》一度被稱為“除國歌外,每個中國人都會唱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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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春節聯歡晚會的結束曲是由喬羽作詞、王酩作曲的《難忘今宵》,從此,這首歌曲成為晚會中的經典。

1987年春節聯歡晚會上,身高1.90米、一看眼睛就知道是混血的費翔,先是文雅深情地唱了一首《故鄉的雲》,突然,他以一種特別的舞姿,像拉著繩子擺渡的姿勢,夾帶著臺下的驚詫和掌聲,唱了一首《冬天裡的一把火》:

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

火光照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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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費翔風靡大江南北。此前,他在廣州太平洋影音公司錄製的專輯擺在各地的音像商店裡無人問津,但晚會後立即狂銷160萬盤。

那時的商店門口常常可以見到大字廣告:“費翔到貨”或“費翔無貨”。

費翔成為無數少男少女心目中的完美偶像。

《少林寺》引發功夫熱

中國內地與香港中原電影公司首度合作拍攝的功夫影片《少林寺》,歷時二年,可以說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嘗試。該片不但云集了上百位武術高手,而且也是第一次將真正的少林古寺搬上銀幕。

這部經典的功夫影片1982年在中國內地、香港、韓國公映後,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在大陸的電影票價還是一角錢一張的時代裡,創下了上億的票房神話。一夜之間,主演李連杰的名字也家喻戶曉。此時不滿20歲的他在該片中充分展示了精湛的武藝才華,拳術、刀槍棍棒、軟器械,盡數施展,令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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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使李連杰成為幸運兒,他成為繼李小龍、成龍之後的又一顆閃亮的中國功夫明星。

人們對李連杰版《少林寺》情有獨鍾,一是看到了一種真正的娛樂化的電影,而另一方面就是李連杰不著表演痕跡的武打真功夫,加之神秘的寺院古塔,清麗怡人的風景,出神入化的武術架勢,使影片已經到了想不成功都不可能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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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的放映當時轟動了全中國,引發了前所未有的功夫熱,甚至有很多的青少年去少林寺拜師學藝,更引發了青少年是否應該看武俠電影的討論。

瓊瑤征服了少男少女

1986年,以抗日戰爭為背景的電視劇《幾度夕陽紅》開播。瓊瑤開始在內地勢如破竹。隨即,《煙雨濛濛》、《庭院深深》、《在水一方》等電視劇相繼登場,都無一例外地獲得了熱烈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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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為,“瓊瑤熱”,表明百姓的口味發生了變化。一段時間,社會上流行所謂尋找男子漢,但人們不久發現,一些成熟的、有頭腦的“大女人”們,固然需要尋找男子漢,但對芸芸眾生的諸如女小市民,女青工、女中學生、低年級大學女生一類的“小女子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並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是那種你儂我儂、卿卿我我、情意綿綿的大少爺、小帥哥或文弱酸書生們。瓊瑤,正好迎合了“小女子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度過飯後茶餘的精神需求。

“瓊瑤熱”所產生的再次“非男子漢化”在滿足部分女性的精神需要後,不久又逐漸降溫。直到數年後趙薇的“小燕子”橫空出世。

有人看不慣“朦朧詩”

朦朧派詩人是80年代一開始的大眾偶像之一。1980年,全國許鄉刊物爭相刊登北島、舒婷等詩人的作品。

北島的《回答》,標誌春“朦朧詩”時代的開始: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1980年8月,作家章明發表《令人氣悶的朦朧》,文章把這些詩貶稱為“朦朧詩”,“朦朧詩”的稱法因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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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是“朦朧派”詩人中幸運時一個。她擁有數量最多的讀者。《致橡樹》是舒婷公開面世的首部作品,後來成為中學語文課本的必讀篇目:

我如果愛你一一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不少人在婚禮上激情朗誦這首詩,表達自己對理想愛情的嚮往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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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3月26日黃昏,著名詩人海子臥軌自殺,地點在山海關至龍家營之間的一段火車慢行道上。海子的詩,卻永遠地留在那一代人心裡: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朦朧詩”和其他詩歌,後來漸漸不被關注了。

宋世雄解說的女排姑娘讓國人揚眉吐氣

1981年11月,中國女排參加了在日本舉行的第三屆世界盃排球賽。經過了7輪28場激烈的比賽,11月16日,中國隊以7戰全勝的成績首次奪得世界盃賽冠軍。

首次奪冠,國人沸騰了。這只是激動人心的開始。接下來幾年,中國女排實現了“五連冠”,記不清讓多少人高呼過。當時一提起中國女排,就讓人想起“人生能有幾回搏"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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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連冠比賽,都是由宋世雄解說的,“中國女排+宋氏解說”甚至還一度成為了那個時期令人振奮的一股力量。

那時候聽宋老師解說,一場比賽重複無數次“中央電視臺,中央電視臺,這裡是中央電視臺……”人們至今仍會記得當時宋世雄解說的開場白:“

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央電視臺,各位觀眾,各位聽眾,現在在······向您實況轉播中美女排對抗賽。……郎平扣球!再扣!再扣!”

和當年中國女排的“五連冠”之路遙相呼應,日本電視連續劇《排球女將》,風行中國。以小鹿純子為代表的一批排球女將以“晴空霹靂”、“流星趕月”等帶有魔幻色彩的打球技巧,使排球這項體育運動風行一時,她們的精湛球技與充滿人性的友情故事,打動了無數觀眾的心。

1985年11月20日,聶衛平作為中方擂主出戰接連戰勝日本超一流棋手小林光一和加藤正夫,最後決戰又勝日本終身名譽“旗聖”藤澤秀行,獲得首廟中日圍棋擂臺賽最後勝利。

聶衛平,讓中國人揚眉吐氣。

對於80年代的記憶,你還記得多少?歡迎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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