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美國《華盛頓時報》12月11日報道,美國政府最高邊境官員11日告訴國會,美國於上週僅僅一天時間內抓獲了3000餘名非法移民。該官員表示,目前已可以將這種情況看成是一場全面爆發的“危機”。
10月中旬以來,數千名來自洪都拉斯、危地馬拉、薩爾瓦多等中美洲國家的民眾,穿越邊界進入墨西哥,並陸續抵達美墨邊境墨西哥一側的蒂華納和墨西卡利。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希望能夠通過合法途徑進入美國,其中包括許多婦女和兒童。
此前,美國國會眾、參兩院先後通過為期兩週的臨時預算,並移交白宮等待美國總統特朗普簽字生效。兩黨為特朗普的美墨邊境築牆經費一直爭論不休,參院預算委員會主席、共和黨人謝爾比(Richard Shelby)說,如果能就築牆經費達成協議,國會就能在15分鐘之內解決預算爭端。
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已同意將部署在美墨邊境的美軍駐紮時間延長至明年1月31日,以支持國土安全部應對中美洲移民潮。目前,特朗普政府在美墨邊境部署了約5800人的兵力,原定駐紮至今年12月15日。這些美軍主要為邊境巡邏人員提供支持和保護,修建和維護邊境鐵絲網。依照美國法律,美軍不得參與任何執法活動。
美墨邊境的這場對峙究竟何時能結束?
文 | 陶短房 旅加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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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軍向難民發射催淚彈
11月25日當天,數以百計的中美洲難民試圖衝入美國國土——從墨西哥一側跨越墨西哥-美國邊界的鐵絲網。
一些人已衝過第一道圍欄,然而,在第二道圍欄前,遭遇到嚴陣以待的美國正規軍和國民警衛隊。
後者向難民發射了催淚彈,最終,洶湧而來的難民潮被擊退了。
這一天,“大篷車難民”原本是在進行一場例行的“和平示威”,呼籲美國“網開一面”放他們入境。
有人似乎認定“時機已到”,於是,“和平示威”迅速演變為集體衝刺。
上述這段邊界位於墨西哥蒂華納和美國聖迭戈之間,著名的美國聖伊西德羅口岸和墨西哥奧塔伊梅薩口岸就在附近。
在“太平歲月”裡,這是美墨邊界最重要、最繁忙的貿易口岸。
如今,蒂華納已成為跋涉4600多公里的“中美洲難民大篷車”最大的集結點。
據非政府組織“國際遷徙組織”(OIM)統計:
在蒂華納附近的邊界墨西哥一側,有多達6000名中美洲難民安營紮寨,窺伺著一切可能的偷渡去美國的破綻;在墨西哥一側邊境,“大篷車難民”總數則已過萬。
“催淚彈”之所以“催淚”,關鍵在於施放催淚彈的不是美國警察,而是正規軍和國民警衛隊這些更“高級”的制服部隊。
美國最早開始在美墨邊界部署正規軍以對付“大篷車隊”,是在10月25日,這一天,特朗普在推特上發言,稱將緊急派兵去“拯救美國的危機”,去攔截一個“重大威脅”。
當天,兩名美國高級官員稱,已責成五角大樓向美國-墨西哥邊境部署800名正規軍,併為此制訂專門的後勤支援方案。
軍方發言人斯皮克斯(Bill Speaks) 國防部、國土安全部等部門已著手為軍隊部署制訂詳細計劃。
此後,美國正規軍部署兵力不斷增加,到“催淚彈事件”爆發時已增至近5600人,這還不包括前述早就到位的約2100名國民警衛隊成員。
軍方在短短1個月內沿著里奧格蘭德河緊急修建了長達數公里的鐵絲網,並在另一些容易被突破的邊界地段構築了第二道防線。
原本正規軍部署將在12月中旬期滿,但11月30日美國國土安全部發言人沃爾德曼(Katie Waldman)發表聲明,稱該部已要求五角大樓將部署期限延長至2019年1月31日,理由是邊界地帶存在“持續性威脅”。
很顯然,如果邊界另一側的“大篷車”壓力持續“高燒不退”,“催淚彈事件”在美國大兵嚴防死守下隨時可能重演。
2
攝影師的“催淚彈”更加催淚
隨後,另一個更大的“催淚彈”,賺了更多人的淚水。
這枚“催淚彈”是路透社攝影記者金京勳(Kim Kyung-Hoon,曾任路透社駐北京記者)拍攝的新聞照片。
照片的主角瑪利亞▪梅扎(Maria Meza),是35歲的洪都拉斯難民、兩個孩子的母親。
在照片中,她拖著兩個年幼的孩子,背對著美墨邊界,在催淚彈的煙霧中倉惶逃奔。
背景是驚恐的難民人群,以及美國設置的、高高的隔離柵欄。
在美國Buzz Feed網站上,梅扎表示自己“並沒打算衝擊邊界,只是帶著孩子來和平示威的”。
催淚彈突然發威時,她“剎那間以為自己和孩子們都會死掉”。
從美國到世界各地,許多同情“大篷車難民”的人紛紛憤怒譴責美國當局和軍警用催淚彈對付婦女兒童的行徑:
女演員安妮.哈塔韋(Anne Hataway)在Instagram上撰文指責特朗普政府“用催淚彈對付婦女兒童的行為是錯誤的,令人恐怖”,在短短几天間獲得了75萬以上的點贊;
民主黨眾議員羅森則大聲疾呼“尋求庇護不是犯罪”、“特朗普必須立即停止這種違背美國價值觀的行為”。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對“兩個催淚彈”都無動於衷,反倒對特朗普的決定和美國軍警的做法表示理解。
在他們眼裡,用偷越甚至強衝邊界的方法“尋求庇護”就是“犯罪”,動用催淚彈是迫不得已;
至於婦孺成為受害者,則同樣要怪“大篷車難民”自己——“他們把女人孩子放在前面當盾牌吃催淚彈,自己卻趁亂混進了美國”。
3
逃離“中美洲國家噩夢”
實際上,這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
奧巴馬政府曾提出過“大赦”,而現任總統特朗普早在選戰時就大談特談在美墨邊界修“萬里長城”的構想,引發了一次又一次軒然大波。
難民偷渡問題愈演愈烈,美墨邊境牆又遲遲無法開工,自今年4月起,美國聯邦和邊界各州當局就已著手在邊界附近部署了來自加州、新墨西哥州、德克薩斯州和亞利桑那州的2400名國民警衛隊,並進而由五角大樓制訂了至2019年9月在美墨邊界部署4000名國民警衛隊的方案。
但是,所有這些部署被自10月13日開始的“中美洲難民大篷車”打亂了。
“大篷車”最初約有2000人,幾乎都是洪都拉斯人,他們的目的是走到數千公里外的美墨邊界,進入美國境內、尋求庇護;
他們在10月13日從洪都拉斯的聖佩德羅蘇拉出發,徒步向北行進,人數如滾雪球般不斷擴大;
10月23日,其“主力”進入墨西哥南部恰帕斯州的馬帕斯特佩克;
11月19日,他們抵達美墨邊界墨西哥一側的蒂華納一帶,隨即展開“和平示威”,最終爆發了11月25日的“催淚彈事件”。
11月初,聯合國估計這些難民有7000人,至月底增至萬人以上。其中,兒童約佔1/5,國別由最初的洪都拉斯一國,擴大到危地馬拉、薩爾瓦多等中美洲多國。
一些中美洲問題專家表示,這些不惜步行跋涉背井離鄉的中美洲難民“不是尋求美國夢”,而只是“逃離洪都拉斯噩夢”。
目前,洪都拉斯、薩爾瓦多和危地馬拉已流失了10%的人口,聯合國2015年報告稱,洪都拉斯謀殺率為十萬分之63.75,薩爾瓦多更高達108.64,經濟形勢也十分惡劣。
冷戰期間,美國利用臭名昭著的“聯合果品公司”(United Fruit Company)操縱中美各國經濟,並且扶植代理人,干涉各國內政、外交和防務,把這些國家變成一個個經濟、政治、社會結構畸形,積弊叢生的“香蕉共和國”;
冷戰結束後,美國對這些中美洲國家“大撒把”,促使後者各種矛盾集體爆發,陷入半癱瘓狀態。
今年4月,中美洲多國發生惡性暴力事件,曾導致了一起類似的“大篷車潮”,而此次的“大篷車隊”之所以突發,則肇禍於洪都拉斯聖佩德羅蘇拉爆發的惡性黑幫暴力事件。
貧困、惡性犯罪、社會暴力、政治動盪、經濟和就業的慘淡前景,都讓當地人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不得不沿著無數先輩駕輕就熟的道路,掙扎向北,去美國碰碰運氣。
4
特朗普態度真的有變化?
很顯然,這是一貫標榜“保護美國人就業機會”、“對非法移民和難民說不”的特朗普所不能容忍的。
他三次發出威脅,稱:如果墨西哥不採取行動阻止大批來自危地馬拉、洪都拉斯、薩爾瓦多的非法移民越境前往美國,他將部署美國軍隊以關閉美墨邊界。
同時,他還揚言,如果中美洲各國不採取行動“配合”,美國將停止對這些國家的援助。
其實,威脅“減少援助”非但無濟於事,反倒會給這些焦頭爛額的中美洲國家社會、政治和經濟問題雪上加霜,將更多難民驅趕到浩浩蕩蕩的北上大軍之中。
根據美國國際開發署數據,2016和2017年,美國向洪都拉斯援助1.75億美元,凍結這筆援助只能火上澆油,會令事態更加難以控制。
並且,威脅廢除美加墨協定也很難有什麼殺傷力——因為世界各國領導人都懷疑和特朗普政府達成的任何協議均未必靠得住。
一言以蔽之,動用軍隊阻攔好比抽刀斷水,用停止援助相威脅更宛如為叢驅雀。
另外,11月6日是美國中期選舉投票日,此前放大“大篷車危機”,旨在吸引選民基本群體,避免共和黨在中期選舉中失敗。
在選前一系列助選造勢集會上,特朗普竭力將“大篷車隊”渲染為“對美國就業的巨大威脅”,稱“非法移民擠佔美國低學歷職位的危害性更甚”
專家們指出,妖魔化“大篷車隊”有助於在中期選舉前把難民問題炒作成“勝負手”、“大危機”、“對美國的一次攻擊、一次襲擊”,並順勢將“大危機制造者”的帽子扣到民主黨頭上,“選情當前,真相無關緊要”。
當然,民主黨也是“半斤八兩”——他們也在竭力用情緒化的語言借題發揮,攻擊特朗普和共和黨的“災難性做法”。
皮尤中心民調顯示,75%的共和黨支持者認為非法移民問題是非常嚴重的問題,系共和黨支持者關注度排名最高的國家問題;民主黨支持者中僅有19%比例這樣認為,關注度排名最高的國家問題依次是醫保和槍支暴力。
不過正所謂“過猶不及”,公眾對“大篷車話題”出現“審美疲勞”,特朗普和他的對立面不約而同降低了聲調,不希望這個不確定因素過於影響中選大局。
於是,連日來,特朗普對墨西哥又打又拉,時而威脅“小心點,當心我們撕毀(剛達成的)美加墨貿易協定”,指責墨西哥“縱容犯罪分子、毒品和黑幫進入美國”,時而又對墨西哥的“努力”表示“感謝”。
5
墨西哥人怎麼看?
正如許多觀察家所言,近年來,墨西哥涅託(Enrique Peña Nieto)政府已竭力配合美方邊境控制行動。自2010年來,每年有160萬非法移民偷越邊界,如今已下降到每年50萬以下。
此次“大篷車潮”爆發之初,墨西哥方面緊急向南部邊境調集警力,並公開表示“洪都拉斯難民不會被集體允許入境,他們要麼出示簽證、護照,要麼單獨申請難民身份”,這意味著長達90天的甄別過程。
但是,隨著事態的發展和美方的咄咄逼人,墨西哥方面表現出越來越不耐煩的態度。
一直態度溫和的現任外長維德加雷(Luis Videgaray)在聯合國表示:
“沒有人喜歡特朗普的議論,沒有理由給予此次難民潮更多關注或賦予並不存在的特殊重要意義”。
他呼籲國際社會幫助處理難民問題,接納更多需要庇護的難民,稱“最重要的是尊重難民人權,並給他們、尤其他們中最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以幫助和庇護”。
11月24日,前任外長卡斯塔內達(Jorge Castaneda)表示“墨西哥沒必要替美國去做那些骯髒勾當”。
早在上任前,新任墨西哥外長艾布拉德(Marcelo Ebrard)就不滿美方以鄰為壑的做法,他曾表示,特朗普的威脅推特是“中期選舉的政治考量”,且他的立場“一貫如此,一點都不令人驚訝”。
自12月1日起,涅託已是“前總統”了——他從阿根廷G20峰會返程後,就交接權力給當選總統洛佩斯(Andres Manuel Lopez Obrador)的新內閣。
長達半年的當選-交接空隙,也在無形中放大了包括難民危機在內的美墨間各項矛盾的殺傷力——新政府剛剛上臺,一旦處理失當就可能造成執政危機,影響政府穩定。
更讓墨西哥人不安的是,這些貧困且動盪的中美洲國家並不與美國直接接壤,卻是墨西哥的鄰國。
11月26日,墨西哥政府發表聲明,要求美方“認真調查”此次“催淚彈事件”中美方“不當使用非致命武器”是否適當。
但是,墨西哥能反施壓於美方的,大約也不過如此。
6
“永久關閉美墨邊界”有用嗎?
自11月底起,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就頻繁與墨西哥新任外長艾布拉德接觸,試圖敦促墨西哥加速遣返難民回原籍國的進程,否則美方將加大施壓力度——前面提到的“永久關閉邊界”威脅,也是這種施壓的一部分。
但墨西哥所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上萬難民已在墨西哥滯留一個多月之久,且自南向北幾乎縱穿全境,對這個自身問題成堆的中美最大國家構成沉重負擔。
美國移民政策研究所(Migration Policy Institute)主席塞利(Andrew Selee)認為,美國加強邊界控制會影響美墨間合法過境和製造業、貿易的正常開展,對兩國經濟產生巨大影響,也會影響美國工人利益,但對非法移民的影響反倒最小,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從口岸過境的。
並且,11月26日,特朗普威脅“永久關閉美墨邊界”,對此首先大呼“不能接受”的是聖迭戈地區的美國企業和個人。
有當地人士指出,鑑於邊界墨西哥一側房價便宜、消費低廉,聖迭戈工業區許多美國職員選擇在墨西哥境內靠近邊界一側安家落戶,而不少墨西哥保姆在為美國境內的客戶服務,這種“跨境生活”涉及不下10萬人的日常。
如果邊界關閉,這個工業區將難以為繼只能搬到墨西哥去,這和特朗普“將就業機會弄回美國”的構想背道而馳。
不僅如此,聖伊西德羅是墨西哥人最喜歡光顧的美國商業社區,當地建有規模宏大的拉斯維加斯美洲購物中心,高檔專賣店鱗次櫛比、冠蓋雲集,吸引了許多墨西哥富豪和中產階級的光顧。
僅“催淚彈事件”發生當天,因邊界被關閉影響到墨西哥人的過境購物,當地商會就宣稱直接損失高達530萬美元,倘若“永久性關閉”,這個繁華的新型商業區很可能將不復存在。
7
難民何去何從?
事實上,10月17日,危地馬拉總統莫拉萊斯(Jimmy Morales)和洪都拉斯總統埃爾南德斯(Juan Orlando Hernandez)都表態:“難民只要想回家,都可以安全回家”。
然而,實際上,問題恰恰在於“難民不敢回家”。
在這種情況下,特朗普仍在咆哮“再不回去把你們的家給燒了”,又加重了這些難民的疑懼。
迫於各方壓力,美國移民部在蒂華納等地開放了難民申請窗口,理論上“大篷車難民”有機會通過申請成為受美國庇護的合法難民,從“前門”走進近在咫尺、他們夢寐以求的美國目的地。
但是,正如觀察家們所指出的,美方這種做法很大程度上是在虛應故事,審核過程漫長繁瑣,批准條件苛刻,“難民申請宛如洪水洶湧而來,獲‘准入’的卻不過是不絕如縷的涓滴細流”。
也有一些難民申請在墨西哥就地居留(墨西哥移民部10月26日發佈數據時已有1743名申請者),但隨著美國貿易保護主義風潮泛起,墨西哥國內經濟和就業壓力也與日俱增。
許多墨西哥人表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些“大篷車難民”要麼去美國,要麼回老家,沒理由讓橫在中美洲和美國之間的墨西哥無端“躺槍”。
在這種思潮推動下,墨西哥國家移民研究所設立了專門勸說和幫助“大篷車難民”自願返回故鄉的人道主義部門“Grupos Beta”,他們會給自願回家的難民一些一次性的補貼,然後“歡送”他們回家。
然而,許多難民表示“回家不是餓死就是被黑幫整死”,所謂“自願”不過是幌子;幾個月來疲於奔命的墨西哥警察則荷槍實彈,拿著笨重的防爆盾牌,一副“逐客”的緊張姿態。
對此,蒂華納移民服務部主任查韋斯(Cesar Anibal Palencia Chavez)表示“警察和邊防人員也需要被理解,他們實在是被‘大篷車事件’折騰慘了,早已是強弩之末”。
事實上“大篷車難民”和美國軍警的對抗次數並不算多,因為在二者直面前,他們往往會被墨西哥軍警攔截——美墨邊界最常見的“警民衝突”,反倒發生在墨西哥軍警和“大篷車難民”之間。
12月2日,國際遷徙組織發表的數據稱,迄今,願意接受各組織動員“自願”返回故鄉的“大篷車難民”中84%為男性,其中57%為洪都拉斯人,38%為薩爾瓦多人,5%為危地馬拉人,迄今該組織已獲得120萬美元的資助,其中絕大多數來自美國國務院人口、難民和移民局提供給墨西哥的“遣返補貼”。
這顯然只是杯水車薪,且問題會更加棘手。
隨著壯年男性難民的逐漸離去,“大篷車難民”仍滯留在美墨邊界者中婦孺佔比越來越高,他們一旦再次衝擊邊界,“催淚彈效果”無疑將變本加厲。
即便他們不再冒險“動粗”,而是選擇就地滯留,繼續等待時機,日復一日的衣食住行也將成為一個越滾越大的人道主義“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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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製:王磊
監製:夏宇
編務:張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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