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什麼,守護什麼?|《熊鎮》

熊鎮,是一個在森林邊緣的小鎮。它偏遠,落寞,冬天很長,雪很多。我在看《熊鎮》時,感覺到一陣冷意,還有揮之不去的壓抑感覺。

這個小鎮,也像一個蹣跚和萎縮的老人,固守著自己的節奏,待在自己的世界,拒絕快速變化的外部。

選擇什麼,守護什麼?|《熊鎮》

小說的作者弗雷德裡克·巴克曼,曾創作過“暖心三部曲”,《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外婆的道歉信》和《清單人生》。《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已經被改編成電影,他的書和電影,溫暖了許多人。而這本《熊鎮》打破了他以往“暖心三部曲”的敘述模式和視角,成為他創作生涯的一個里程碑。譯者是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翻譯所碩士的郭騰堅,譯作還包括《戴上手套擦淚》三部曲等。

這本小說,描寫對象是熊鎮上的一群人。每個人都和一場意外事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事故之後,每個人如何選擇,選擇自己和他人的人生?

蕭條的熊鎮,沒有經濟,沒有產業。冰球曾經給小鎮帶來光環,曾經有過一時的榮耀。現在冰球是小鎮唯一被接受的運動項目。一切以冰球為主,一切為冰球讓步,人們將小鎮繁榮的希望寄託在冰球聯賽上,所以這群可能會取得冰球聯賽資格的青少年被另眼相待。

如果能進入聯賽半決賽,進入精英聯盟,那麼小鎮可能建立冰球高中,就會有新的人流,隨之而來的是新的會議中心購物中心,帶來經濟和利益,還有部分人的夢想……

但現在熊鎮的冰球,像是一個龐然大物,這個龐然大物,挾裹著小鎮和每個人向前,每個人都自覺不自覺的接受和參與。一場事故,讓每個人都開始思考,自己選擇什麼。

贏家都是會被原諒的

這群少年,人們只顧著教他們如何打球,卻忘了教他們別的,比如友愛,比如尊重,人們不在意他們只是少年,他們的世界也只有冰球。

當少女瑪雅,被球隊主力凱文暴力侵犯過後,選擇報警,反而被指責,受害者瑪雅在那些冷漠的人嘴裡,成了只想博取注意的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和立場,他們不惜毀謗,隨意評論和嘲笑,僅僅因為凱文是冰球隊的“明星”,熊鎮未來的可能。瑪雅的遭遇和再次傷害,除了家人和朋友,沒有人在意。

凱文只會贏,不會犯錯。

二 家庭和孩子

事故發生後,如何選擇是很困難的,一邊是真相,一邊是前途與夢想,必須且只能二選一。在和自己,和他人不斷的衝突之後,每個人都做了選擇。

在每個少年的言行和選擇背後,可以看到大人的身影。瑪雅和家庭,凱文和父母,亞馬和媽媽,班傑與姐姐們和媽媽,還有利特與媽媽,波博與爸爸……感受到溫情的孩子,與沒感受到溫情的孩子,人生的選擇是不一樣的。

凱文的父母每年贊助球會幾百萬,可以為凱文修建小型溜冰場。但他們對凱文的教育冷酷而嚴厲,年幼的凱文甚至獨自從隔壁鎮在寒冬夜裡步行回家。凱文爸爸是家庭的權威,他的人生在追求完美,奉行成功,一切只看結果。媽媽從不反駁爸爸,也不敢流露情感。

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凱文,是個缺少關愛,也缺乏情感的少年,內心極度渴望父母的目光能為自己停留。被孤獨和恐懼包圍的少年,只能停留在冰球世界,向父母證明自己,逃避現實。

與凱文正好相反,亞馬住在窪地貧人區。瘦小的亞馬連打球用具都是被別人棄用的,一直努力,想讓媽媽生活好一點,母子相互依靠,盡力想給對方溫暖。生活貧窮,但媽媽一直在教亞馬誠實,友善,和努力。

最後亞馬媽媽拒絕了一個輕鬆工作的機會,亞馬選擇說出自己看到的一切。

瑪雅選擇獨自承擔和麵對,在一個黑夜懲罰凱文,一個伴隨凱文終身的懲罰。

熊鎮還有很多人,都有愛的缺失,心裡都隱藏著不想言說的傷和痛,似乎都是孤獨的,但家人的溫情,對家人的愛,又支撐著每個人。

三 女性

蜜拉是故事裡唯一一個外來,不屬於熊鎮的人,一直與小鎮有點格格不入。蜜拉職業婦女的身份被小鎮的人嘲笑,也不被接受。在熊鎮,“職業”是屬於男人的事,“職業”這個詞對女人是自私的代名詞。

小鎮上的女性,不允許參加冰球運動,只有坐在看臺的權利,也不能喜歡別的運動。女人不應該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也不能有自己的聲音。

班傑的姐姐已經逃離,安娜的母親也已離開,凱文的母親終於發出自己的聲音,說出“對不起”。

事故已經發生,不同的選擇,不同的人生。而綁架了冰球的龐然大物,已經慢慢停下,有了裂縫。

三月底的熊鎮,馬上就要結束寒冷的冬天。

這本《熊鎮》,並沒有完全意義上的主角。作者只是用冷靜的文字,把小鎮上每一個人都展示給你看,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情感,傷痛和成長。你可以從中發現家庭,女性,友情,為人父母,情感,貧富,欺凌……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你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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