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神秘的女性佛国——亚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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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玉县出发,一路美景迭现,停车!停车!呼声不断。白玉距离甘孜340公里,行程一半的样子,就看到亚青乌金禅寺的牌子,右转上山7公里就到达亚青寺。这个1985年才建立的禅寺声名鹊起可以说是得益于“世界上最大的觉姆城”这一称号。与色达佛学院齐名。

快到亚青寺的当口,但见蔚蓝的天空中黑压压一片秃鹫盘旋,近处是用细线连起来的一片片红白相间经书,算是隔离带,远处天葬师在工作,十几位着绛红色赤袈裟神职人员和着藏服的男女,也在忙碌着。本准备停车进入,领队蓉儿是老江湖,及时制止。只得远远的拍摄,透过长焦,可见他们没有丝毫的悲伤,更不像我们汉人一般呼天抢地的嚎啕大哭。有的是神鸟享受饕餮盛宴的欢快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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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半山坡的转经坛刚停下,急不可待的队友们四散开来,各自寻找自己的兴奋点。来到山下,正赶上下课,红红的一片觉姆纷纷走出大殿。有的在小卖部买牙膏,有的三五成群晒太阳,还有的肩扛着拖把去打扫卫生,有的在磕长头,有的则边吊水边走,也有单个在看着家书什么的,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羞涩、温柔和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面对镜头,都低下头或者捂住脸,拍完后,又好奇的走过来看相机里自己的形象。可惜语言不通,不知她们在嘀咕啥。小卖部的老板娘很扎眼,穿着簇新的艳丽藏服,身材瘦小、皮肤煞是细腻,一问才知是来自雅安的汉人。我问可否进入觉姆岛,她主动请缨为我充当向导。我们跟着红色的人流,越过桥梁,来到

她们的生活区。这儿和色达佛学院一样,都是自己建的一个个红色的木头小房子,上面铺上一层土。跟着一位背着木头的觉姆,我们来到她的小窝。看样子是母亲才送过来的新人,房子还是一个大模样,她们母女笑着用手势比划着不让拍摄。而实际上,这狭小的空间也不能拍摄。房内陈设简单而井然有序,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就是她作为少女的全部业余生活摆件。没有电视、电脑、音乐,漫长的日夜,独自修行。听说国家每月发的生活费只有80元,大部分开销是自费或亲友捐献,一个学生学完基本课程大概需要4年,再往上修,可谓是遥遥无期。但大部分家庭还是不惜血本投资。因为有孩子来亚青寺学习,在当地是十分光荣的事情——尽管没有文凭,出去后也难找到工作。也许是女性多的缘故,这儿普遍比色达的人友善。人群中还有一些汉族女子,大多年轻,据说从90年代起就有来自北京、上海、东北的上千汉族女子在此修行。这儿还是狗的天堂,一个个毛色油亮发光,横七竖八躺在路上享受着美好时光。比扎寺伦布寺还多。俺生怕惹恼那位尊神,不敢久留。为了答谢美女老板娘的带路之恩,俺提出要买点东西,谁知她执意不肯,说这儿偏僻,东西贵了,你们到了镇上就可以买到。我一直后悔没有问她要地址,要不可以把抓拍她的美丽倩影寄给她。我还得知,一开始自己占据的土堆拍摄机位,竟然是岛上唯一的厕所。生活区的方便,都是在野外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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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尽管亚青寺名气很大,又是国庆长假,也只有我们一行五人闯入。尽管分散,还是很容易找到队友显眼的冲锋衣。

回到出口的山顶,忍不住再次停车张望,四周的雪山,雪山下是金黄色的草原,镏金的大殿金顶分外亮丽,湿地中间一条河流蜿蜒而过,把湿地自然的划分为两半。据说,一部分是喇嘛,大部分是觉姆,总人数也有两万。恰逢正午生活做饭时分,两万个炊烟袅袅升起,给这片雪山下的佛国蒙上神秘的氛围。

这时,两位觉姆抬着一个编织袋吃力的走向另外一个方向,我们跟着她们,绕过转经坛,走过山梁,经过一个编织着花环的拱门,立即被新发现震惊了。这儿比下面更简陋,只是一个仅仅可以容纳一个人坐着的小盒子,甚至有的连小盒子都置办不起,挖个洞藏身。据说这就是修行闭关的地方。和我们在武侠书上看到高雅的“闭关修行”天差地别。修持者把自己“关”在这个小盒子里,“避谷、止语、禁光”,与世隔绝,数年数十年甚至终生。在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这四面漏风的小盒子如何抵御严酷的风霜雨雪?花样年华如何捱过漫漫长夜?甚至连古佛青灯都没有,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啊!有人做过统计,她们的平均年龄仅为24.5岁。

事隔数年,坐在钢筋水泥的空调房内,想到零下几十度身处四面漏风小盒子里的她们和那些幸福的微笑,我还是立马充满了幸福感!这种幸福感恰恰是我们都市人所稀缺的。我们的幸福感让房子、车子、位置、票子、腿子(株洲人对情人的昵称)甚至是和别人的比较夺走了。其实,人的基本生存需求原本可以很简单,我们身体的设计和动物没有太大区别,挨冻受饿、奔跑跳跃才是生命的常态。我不信奉宗教,但感到信仰带给人的巨大幸福是任何物质无法比拟的。亚青寺,有你的微笑就是天堂!如果我是女性,一定会搭个帐篷,住上一阵,细细的感受下她们别样人生。我想这比听什么高人说教更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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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发《中国妇女英文月刊》2015第三期

郑安戈,性别:男,出生日期:1962.11,供职于株洲市国税局。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株洲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湖南国税新境界摄影协会理事、株洲分会副会长,湖南省艺术摄影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喜欢写作、旅行、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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