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失蹤前從賓館拿了張假旅遊地圖,一週後上了熱搜|夜行實錄45

魔宙所發的是半虛構寫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現代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社會新聞而進行虛構的報道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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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倆微信,一個用來聯繫家人朋友,另一個對接讀者和線人。

加讀者那微信,每天都會收到許多求助,大到家人失蹤、得了絕症、情緒失控想犯法,小到狗丟了、男友出軌、閨蜜背後說壞話。

說實話,我有心無力,相對其他職業,夜行者只是特別了一點,又不是什麼超級英雄——我只能對一些有經驗的事,給出建議和勸誡。

當然,我偶爾也會給些超出建議的幫助,比如1月20日,一個叫杜超的讀者不停向我求助,並把他的身份證、戶口本、甚至護照和港澳通行證都發給了我,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騙子。

他這麼著急,是因為他女朋友來北京出差時失蹤了,已經失聯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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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杜超的聊天記錄

我告訴他先別慌:“把你電話發我。”

他把電話發過來,我用不顯號碼的網絡電話打給他,是個鄭州的電話。剛響一聲,那邊就接了電話:“喂?”

我說你好,我是徐浪,能不能詳細說說你女朋友的事?

聊了幾句,杜超穩定一下情緒:“我女朋友叫劉可,在鄭州一家外貿公司上班,前幾天去北京參加展會,然後忽然就聯繫不上了。”

“據和她住一屋的同事說,我女朋友失蹤前,報了個北京一日遊,然後當晚就沒回來,打電話也打不通。”

女友失聯以後,杜超立即趕到了北京,在劉可公司集體居住的賓館開了間房。

我問他劉可的同事還在北京麼,他說在:“他們明天回鄭州。”

管他要了地址,叫上我的助手周庸,我們開車前往協和醫院附近的安康賓館。

在全聚德附近停了車,步行去這家賓館,快到的時候,我們看見有個人在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抽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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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和附近的賓館

周庸試探的叫了聲:“杜超。”

那個人看向我們,過來握手:“浪哥和周庸吧,謝謝你們能來,謝謝謝謝,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我有六萬多的積蓄,可能不太夠,但希望你能幫我這次忙。”

我拍拍他肩膀:“這個等調查完再說,先帶我們去和劉可的同事聊聊。”

進了賓館,在一樓拐角的標間,我見到了和劉可住在一個標間的同事,是個挺漂亮的姑娘,大概二十五六歲,周庸一看見就眼睛一亮——這家外貿公司美女還挺多的,之前看杜超發給我劉可的照片,也是個美女。

我問劉可的同事,知不知道劉可一日遊報的哪家旅行社,她搖搖頭說不知道:“劉可那天晚上一直拿著份北京地圖在看,說第一次來北京,想報個一日遊,問我一起麼,我更想逛街,就沒和她一起去。”

又聊了一會,感覺問不出什麼了,我跟杜超告辭,讓他彆著急,我先調查一下再說,臨走之前,周庸走到劉可女同事旁邊:“留個電話或微信吧,有信息需要核對時還得麻煩你一下。”

見我瞪他,周庸嘿嘿一笑

走到賓館大廳,周庸剛要出門,我拽住他:“等一下。”

他問我幹嘛,我說你沒覺得不對麼:“劉可同事說她一直拿著份北京地圖研究,一個二十多歲,二線城市的小姑娘,拿著北京地圖研究——我爸我媽都知道用高德和大眾點評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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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ps和旅行app使地圖瀕臨淘汰

周庸琢磨一下,說是有點奇怪。

那份地圖不太可能是她自己買的,應該是別人給的,或在免費自取的地方拿的。

我在賓館大廳轉了一圈,跟前臺旁邊的架子上,發現了一堆北京地圖。

拿起一張看了會,我發現了一些不對——這地圖印刷不是太好,上面中國國旅的廣告也太大太明顯了,地圖上標註旅行社的經營許可證號是L-BJGL0010,我拿手機查了下,這並不是國旅的許可證,國旅的許可證號後三位數字是001。

這是一假北京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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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北京地圖

跟周庸說完,他有點懵:“徐哥,地圖也有假的?”

我說當然有,尤其跟北京特嚴重,主要就是一些黑旅行社,為了弄非法的一日遊,在各賓館道邊什麼的發:“你看上邊這一日遊,11個景點就收150,實門票錢都不夠,怎麼看都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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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地圖在北京已存在很多年了

周庸:“擦,沒人管麼?”

我說肯定管啊,今年一年抓了好多,又罰款又拘留的:“先不說這個,我覺得劉可失蹤可能和這假地圖有關。”

她有可能報了上面黑旅行社的一日遊,然後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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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部門每年都會沒收一大批假地圖

周庸點點頭:“現在咱從哪兒查起?”

我舉了舉手裡的地圖:“打電話,報個明天的一日遊。”

打給地圖上的旅行社,說想報一個“北京風情一日遊”,對方問幾個人,我說倆人,他說好:“你們住哪兒?”

我說安康賓館,他說這樣:“你們賓館路口旁有我們旅遊專線的站點,有站牌,你一看就知道,明天早上六點二十,在那兒等著,我們的大巴會去接你。”

掛了電話,我和周庸出了門,在賓館門前的路口,看見一標著“公交旅遊專線”的站牌,非常假,只能騙騙不熟的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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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假地圖,北京還有假站牌

第二天一早,我和周庸坐上了開往長城的旅遊大巴,上車後導遊管每個人收了150,也沒簽合同,就拿個小本記了一下姓名和已交錢,我隨便說了個假名,就糊弄過去了。

我們跟著旅行團,一天逛了十多個購物點,故宮、長城、十三陵,北京世界花卉大觀園之類寫在宣傳上的景點,都只是在車上看了一眼。

挺著導遊的冷嘲熱諷和謾罵,我和周庸一天什麼也沒買,中間有遊客想要下車,前排除了導遊又站起四“打手”,說不能提前結束一日遊。

下午四點多,一天行程結束,他們甚至懶得把我們送回賓館,逛完木樨園橋附近的最後一個購物點,出來時大巴車已經開走了,遊客們只能自己想辦法回賓館。

我一直盯著黑旅行社的導遊,他們剛要走時我就發現了,我叫上週庸,打車跟上了大巴,一直到了北五環的一個小破門市,門口停著好幾輛大巴車,一堆導遊和司機聚集在裡面——可能正在對今天的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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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旅行社

周庸:“徐哥,這黑旅行社看起來就是謀謀財,也不害命啊,真和劉可失蹤的事有關麼?”

我說不知道:“給杜超打個電話,說他女友失蹤前報那旅行團我們找到了,讓他報警。”

沒過多久,來了幾輛警車,查封了這家黑旅行社。

晚上八點多,杜超給我打電話:“浪哥,還是沒有我女朋友的消息,警方說他們都審了,這就是個騙錢的旅行社,應該不會做出綁架遊客之類的事。”

“但是我女朋友確實報了這家旅行社的一日遊,有一個導遊1月18日記賬的本上,有我女友的名字。”

我說知道了,讓他先回去休息,等我消息。

杜超問能和我們一起查案麼,就這麼幹等著心裡總有些發慌。

我拒絕了他:“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兒。”

劉可失聯的當天,確實報了這個旅行團,而這個旅行團是不讓提前下車的——送人去購物點,購物點是要給錢的,所以旅行社派了四個“打手”在車上,防止有人提前下車。

也就是說,所有人最後的下車地點,都是木樨園橋附近的那個購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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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園橋是劉可最後出現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又開車回到了那個購物點——這個購物點在居民區,旁邊有很多飯店、洗衣店之類的,有幾家都有監控。

周庸:“怎麼著徐哥,分頭行動?”

我說是:“那些有監控的店,給老闆塞二百塊錢,拜託看一下18號晚上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劉可的行蹤,沒監控的店就把劉可照片給老闆看,問有沒有印象。”

周庸點點頭,轉身剛要分頭行動,被一個穿著白襯衫、戴眼鏡的中年人攔住了,他遞給周庸一張名片:“你好,我是《四世桃花》劇組的製片人,我看你的長相氣質,特別符合我們男二號的人設,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面試一下!”

周庸說沒有,轉頭就去查案了。

我走進街邊一家賣包子的店,拿出劉可照片給老闆,問他對這姑娘有印象麼,老闆看了兩眼,叫過來一個女服務員:“你看看,這是不是那天門口那個。”

服務員說好像是。

我問他們什麼意思,服務員問我玩微博麼,我說玩,她說你用微博搜一下——木樨園打小三。

我用微博搜了一下“木樨園打小三”,熱度最高的是一段視頻,我點開,裡面三男兩女圍著一個女人打,其中一個女的一邊打一邊喊:“讓你勾引我老公!”

被打的姑娘一直抱著頭在喊“我沒有”,中間還被其中一個女人拽著頭髮提了起來,看見那張臉時,我皺了皺眉——被打的“小三”,正是已經失蹤了的劉可!

視頻的最後,劉可被這幾個人拽上了一輛GL8,但並沒拍到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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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園打小三微博

給周庸打電話讓他回來,我倆在附近的老門框爆肚吃飯,點了肚仁、肚領和手切羊肉後,我給周庸看了視頻。

他看完後目瞪口呆:“臥槽這什麼情況?”

我問他有什麼想法,周庸說自己腦子裡就一件事情:“劉可不是杜超的女朋友麼,怎麼成小三了?”

我說咱可以查一下劉可的開房記錄,看看是否事出有因。

打電話給私家偵探老孔,把杜超發給我的劉可身份信息提供給他,麻煩他幫我查一下開房記錄,老孔掛了電話,沒過多久,發回來一個表格截圖。

1月17日,劉可失蹤的三天前,她曾在工體北路的亞洲大酒店,和一個男人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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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孔發來的開房表格

周庸看著我:“徐哥,這事兒告訴杜超麼?”

我說最後再告訴吧,現在關鍵是把劉可找到。

他點頭:“咱現在需要這男人資料啊。”

我說是:“去社工庫查信息可能不全,還是讓老孔幫我查一下吧。”

剛說完,我就收到了老孔的微信,一個word文檔,裡面有那個男人的資料,後邊還跟了一句:“我猜你可能需要這份資料,老規矩,事後結賬。”

我回復他謝了,打開word文檔——和劉可開房的男人是一家著名創業公司的CEO,這家公司剛完成C輪融資不久,融了一大筆錢。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消息吸引了我——這哥們最近正在鬧離婚,不知道是因為鬧離婚才出軌,還是因為出軌才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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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私家偵探老孔的聊天記錄

按照資料裡的手機號,我打給了這個男人,約他在百子灣的漫咖啡見面(他的公司在附近),聊聊他開房的事。

他一開始不同意,我說這樣的話,你的投資人、合夥人、員工可能都會知道你在亞洲大酒店開房的事,他想了想,答應與我見面。

我和周庸先到了,點了兩杯奇異果汁,在靠窗的角落裡等他,十幾分鍾後,CEO走進漫咖啡,我和他招手,他走過來,在我和周庸對面坐下。

周庸問他喝點什麼,他點了杯檸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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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子灣漫咖啡

我直接進入正題:“你和劉可是怎麼認識的?”

他問我劉可是誰,我拿出劉可的照片給他看,他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她叫什麼。”

周庸:“不知道叫什麼就開房?”

他猶豫了一下:“就是想找個一夜情,上個月月中吧,我老婆沒在家,我自己下了個探探,來回划著附近的姑娘,忽然看見一個對眼緣的,就是你們說的這個劉可。”——這事有點奇怪,據杜超說,劉可上週才是第一次來北京,怎麼上個月搜附近人,就能搜到她?

我示意他接著往下說,CEO說剩下的就那點事:“在探探上聊熟了,就加了微信,我約了她幾次,一直到上週才約了出來,然後我們去亞洲大酒店開房,我在房間裡洗澡,出來她就沒了,媽的,沒吃到魚還沾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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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過這家酒店,環境還不錯

周庸:“臥槽,你沒那啥啊?”

CEO搖搖頭,周庸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我問他,他媳婦知道這件事麼?

他說不知道:“我就隨機約了次炮,還沒成功,她跟哪兒知道?”

我說我能和您愛人聊聊麼?

他很警惕:“你跟她聊幹嘛?”

我掏出手機給他看劉可被“打小三”的視頻:“被拽上車後,劉可就失蹤聯繫不上了,我們懷疑這事兒可能和你愛人有關,所以想找她聊聊。”

CEO搖搖頭:“打人那兩個女人裡,沒有我老婆,應該是劉可和別的男人出事被發現了吧。”

我說不知道:“我們能查到的,就是她近期和你開過房。”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們只好報警了,說失蹤案可能和你們有關,讓你和你老婆去警察局配合調查——到時你出軌的事也瞞不住。”

他低頭沉思,一直到把檸檬茶喝光:“我和我老婆,最近正在打離婚官司,我可以幫你們約她,但你們不能向她提供我出軌的證據,這在財產分割上會對我不利。”

我答應後,他說空口無憑,打電話叫來了一個律師,帶著兩份保密協議,讓我和周庸簽了。

簽字後,他幫我約了他老婆,說晚上一起吃飯,聊聊離婚的事,地點就在漫咖啡旁邊的八合裡海記牛肉店。

晚上六點,我和周庸點好了牛丸鍋底、牛肉和蔬菜,CEO的老婆如約而至,被服務員帶到約好的17號桌,沒見到她老公,還以為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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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潮汕火鍋的鮮打牛肉丸很好吃

我站起身請她坐,說我們是她老公的朋友:“今天請嫂子過來,就為了打聽一事。”

她皺了皺眉,沒坐:“什麼事?”

我拿出手機,給她看劉可的照片:“認識這姑娘麼?”

她有點慌亂,轉身就走,我跟在她身邊往外走:“這姑娘失蹤好幾天了,我們懷疑和你有關係。”

她站在道邊打車:“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都不認識她?”

我給她看“打小三”的視頻:“這不是你找人乾的吧?這姑娘被拽上車後,就誰也聯繫不上了。”

她盯著視頻看了一會兒:“不是我乾的,視頻裡打她的人也不是我。”

我沒理她,把視頻關掉,給她看幾張截圖——1月17日,CEO和劉可來到工體北路附近的亞洲大酒店開房,後面有一個人,一直在舉著手機跟拍,這人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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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裡我看見了CEO的老婆

她抬頭看我:“你怎麼弄到這些的?”

下午CEO幫我們約他老婆六點吃飯,當時才兩點,我和周庸中間四個小時沒地方去,工體離這兒又不遠,就打算去亞洲大酒店附近找找線索。

亞洲大酒店在工體北路,工體附近都是酒吧,就把這種地方為了防打架丟東西什麼的,監控都特好使——之前寫過幾次,周庸作為“工體小王子”,跟這片的經理、老闆都熟,看個監控毫無問題。

我們看了離亞洲大酒店比較近的幾家酒吧的室外監控,在其中一家的監控上,我們看見了CEO和劉可手挽手去開房的身影——我們反覆的看,然後發現後面竟然還有人跟著偷拍。

晚上一看見CEO的老婆,我就發現她是偷拍的人。

給她解釋了一下,她不說話,我說要不然咱進去吃火鍋:“聊會兒。”

她點點頭。

回到飯桌時,周庸正在涮一盤胸口油:“快來快來,我自己都吃兩盤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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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最近很愛吃胸口油

我坐下,吃了兩口肉,給CEO的老婆倒了杯酸梅湯:“你一直就知道你老公出軌?”

她點點頭。

我說我有個疑問,你怎麼知道你老公什麼時候去開房,去的哪家酒店?

她說因為那姑娘是我僱的:“你知道職業小三麼?”

我說懂了——職業小三,是一種新興職業,有男有女。有的夫妻在離婚進行財產分割時,會僱傭職業小三去勾引自己的妻子或丈夫,以此作為對方出軌的證據,多分財產。

她點點頭:“你說失蹤那姑娘,就是我僱的職業小三,不過我倆沒直接聯繫過,都是通過她的公司。”

我問她職業小三是怎麼勾引CEO上鉤的,她說自己知道丈夫有玩陌陌、探探這些“約人”軟件的習慣,把這些信息反饋給職業小三公司後,對方發過來幾十個相關賬號,是各種類型美女的賬號,讓她在家挨個登錄一遍——這樣她丈夫在搜附近人的時候,就能搜到這些美女,如果有對眼緣的,肯定會主動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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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探附近人

我點點頭:“怪不得她們公司都是美女,怪不得劉可沒來過北京,你老公卻能在探探附近人上搜到她。”

她說是:“我就是想要僱個職業小三,拍點證據,多分點財產,我瘋了,打自己僱的小三!”

吃完飯,我們告別CEO的老婆,開車回家——她說的有道理,她沒任何理由打自己僱傭的小三。

那打小三那夥人是哪兒冒出來的呢?

周庸開著車:“徐哥,他們這職業小三公司還是全國範圍內的空降軍呢?”

我說應該是,這麼做也有好處:“小三事後和當事人不用再碰面,不用怕惱羞成怒遭到報復。”

我讓周庸打給那天他留了電話的劉可同事,說明知道他們外貿公司其實是職業小三公司,問問劉可這次來北京,還接別的活了麼?

周庸把車靠邊停下,打電話給那姑娘,說了一會兒:“徐哥,她說劉可這次就接了這一個活,咱線索斷了。”

我說看來只能還採取笨辦法了:“咱再回木樨園那邊求人看監控,看有沒有人拍到那臺GL8的車牌號。”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又回到木樨園,挨家有攝像頭的店遞上兩百塊錢,求看監控,在撒出去一千八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點線索。

那是一家洗衣店的室外監控,時間是劉可被打小三前的一個半小時,根據監控可以看出,劉可是從購物點的方向走過來,漫無目的的溜達。

這時,一個男人攔住她,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劉可就跟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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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拍到了劉可和“製片人”在一起

周庸看了一會兒:“臥槽,徐哥,這不就是那天攔住我要讓我拍電影那製片人麼?”

我說你還有他名片麼?

周庸說有,還沒來得及扔。

我點點頭:“打給他,說你想去面試!”

周庸說好吧,照著名片打了過去:“喂,您好,那天在木樨園橋這邊,你給我張名片,讓我面試男二號。”

聊了一會,周庸放下手機:“他說把地址發給我,現在就可以去。”

兩分鐘後,周庸收到一條短信,面試地址是六里橋的一個小區,開車過去後,我在樓下把我帶gps的手錶給他帶上:“有麻煩就把調指針的鈕往下按,我就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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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PS手錶

周庸點點頭,進了小區上了樓——根據周庸後來的講述和偷拍的圖片,“劇組”是一三居室,三居室分別改成了總監室、財務室和導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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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偷拍的總監室

他填表之後,就等著進導演室面試,排在他之前的還有三個姑娘,每個姑娘大約面試了半個小時——其他人等待時,工作人員就讓大家看看雜誌,雜誌就是這家公司編輯的,裡面的內容都是公司的藝人如何獲得拍攝機會,如何登上更大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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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掛著一些不知真假和明星的合影

周庸進導演室面試了每十分鐘,導演就說可以了,他已經通過面試,接下來要給他拍定妝照,但得先交8000塊錢,並強調與公司簽約不收費,收的錢是用來製作照片的。

交了錢後,他們帶著周庸下電梯,從地下停車場出去,上了一輛GL8,直奔懷柔——這也完美的避開了等在門口的我,三小時後我才發現,給周庸戴的GPS手錶,已經定位到了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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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外走廊

我跟著GPS到了懷柔楊宋鎮星美影視基地附近的一個村子,周庸到懷柔都沒聯繫我,看來手機是收上去了。

我在GPS定位的農家院旁呆了一會兒,開車回了市裡,周庸還沒按求救鍵,證明暫時沒什麼危險。

兩天過去了,周庸一直沒按求救鍵,我有點著急,正想著是不是直接報警去就他,結果這時周庸來了電話:“徐哥,來接我,快TM不行了。”

我看了眼定位,他在已經除了村在京承高速邊上站著呢,趕緊開車過去了。

接到周庸後我問他想吃什麼,他說什麼都行:“有肉就成,趕緊的,不行了!”

我就進找了家老城一鍋,點了鍋麻辣羊蠍子,周庸一邊吃一邊跟我訴苦:“這幫孫子,真TM不是人。”

“把我們關在懷柔農村,每天就給吃麵片炒白菜,而且就一頓中午飯,早晚飯都TM沒有!”

“住那破JB屋,也就十多平吧,4張上下鋪。除了床,就只剩側身走的過道,衣服鞋襪都堆在床底下,那jB味啊,不行了徐哥,我也想多挺兩天,實在挺不住了。”

我問他怎麼出來的,周庸說交錢唄:“交6000塊錢生活費,就放你走,我本來想逃來著,但院裡有五六個院管,抓住就罰錢,沒錢就得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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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還貼著一些管理規定

我點點頭——這基本上跟“北派傳銷”一個路子,我問周庸女的和他們關在一起麼?

他搖搖頭:“那地方只有男的,我把我剩那半盒大莊園塞給了一個院管,和他套關係閒扯,他說女的都關在另一個地方,開車送我到懷柔的是個莫西幹頭,院管告訴我他就是主要負責女性那邊的。”

吃完飯,讓周庸回家洗澡換了衣服,我們又來到六里橋邊上的小區——但這次我等在地下停車場的出口。

讓周庸去小區樓下,攔住來面試的人,告訴他們別上當,我自己等在停車場出口,剛點上煙,一輛GL8開了出來,司機是個莫西幹頭,長相什麼的和周庸形容的都差不多。

我通知周庸一聲,跟著他出了北五環,沿著安四路向北走了半個多小時,又沿著泥路向西走了半個點,在一處莊稼地的中心看見了一棟大概幾百平二層小樓,樓的外面圍著一圈上邊帶有玻璃碴和鐵絲網的院子。

在這堵3米高的圍牆北側,有一個長兩米的大鐵門——看起來很重,也不是電動的,這地方就像個小型監獄。

在鐵門的左側有一個收發室,我們到附近的時候,一個禿頂的男人正坐在裡面打盹。一張縱慾過度的臉毫無精神。

GL8停在門口,按了幾聲喇叭。聽到聲音的門衛挺著肚子,吃力的將大門拖拽開,一邊和司機打著招呼,一邊色眯眯的探頭向車裡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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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了一張莫西幹頭的照片

我開著車緩緩的經過這個院子,不敢停下,以免引起注意,開了大概有六七百米,在一個轉彎處,看不見那棟二層小樓時,我停下車,從後備箱拿出一個梯子,向院子走去。

在一個隱蔽的牆角我架上梯子,爬上越牆探頭看,院子裡有三十多個女人在散步放風,

幾個拿著警棍的男人站在樓前,聊著天,偶爾監視性的看看院子裡的女人。

我想了想,回車裡拿出一個迷你藍牙耳機,連在備用手機上,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接通,跑回了牆邊。

趁著一個姑娘走進我所在的牆角,我發出一點聲音吸引她的注意,她抬頭看見我嚇了一跳,我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將隱形耳機扔到她腳下,示意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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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藍牙耳機

姑娘看了看那邊看守的幾個男人沒注意,彎腰撿起耳機,戴在右耳上,並用頭髮蓋住。

我拿起手機:“你聽我說,我是來幫你的,能不能告訴我這裡面什麼情況?”

她聲音壓得很低:“報警,他們關著我們,還強迫我們去賣淫。”

又聊了幾句,然後掛斷電話,我回到車裡,給鞠優打了個電話,說明事態的嚴重性,當天傍晚,警方就把假劇組連帶這所“監獄”一網打盡。

鞠優來了以後,我把剛才通話的錄音發給她:“給你提供點證據。”

劉可和其他被解救的女孩一樣,錄完筆錄就被放出來了——我們把杜超帶到她面前時她泣不成聲:“對不起,我不應該跟著去面試。”

後來有次和鞠優還有周庸一起吃飯,她告訴我,劉可被打小三那件事,是假劇組的人演的,這些人在面試到劉可這樣的姑娘——外地來旅遊、本地沒親戚、對北京不熟、長得不錯,還不當場就跟走的,往往會上演一出“打小三”的好戲,趁亂將姑娘擄走,路人由於不願摻和人傢俬事,大都也不會管。

周庸聽了這事特來氣:“就算真小三也不能說打就打啊,她是做錯了,那也有人權啊!”

我說是:“有的人為了賺錢,去當幫人離婚的職業小三,有人利用小三的壞名聲,在大街上假裝打小三擄走女孩。”

“但不管是真是假,一個女孩在大街上被人群毆、被拽上車,我們都不應視而不見,只是發個微博——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周庸點點頭:“而且這幫女孩也太好騙了,哪兒那麼容易就拍戲當明星了?”

我點點頭,這事讓我想起了09年的胡衛東案,也是假借“進入娛樂圈”的幌子,拐騙一些有姿色,相當明星的女孩從事賣淫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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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衛東案

不止胡衛東案,這種事情在世界範圍內都有,總有一些漂亮女孩想成名,總有一些人利用這點,做些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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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解決之後,杜超給我打了六萬塊錢,問我能不能別把這件事透露出去或賣給媒體,怕對劉可影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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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媒體我就不賣了,以後這件事可能寫在故事裡,但肯定用假名,讓他放心,他說謝謝。

過了半個月,他又給我發微信:“浪哥,發生了這種事,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和她在一起了,現在我倆待著的時候,我總是彆扭。”

我說這事我幫不了他:“選擇權在你自己手裡。”

又過了一個月,我忽然又想起這件事,想發關心他一下最終怎麼解決的,就發了條微信給他,結果發現,他已經刪除了我。

女孩失蹤前從賓館拿了張假旅遊地圖,一週後上了熱搜|夜行實錄45

杜超把我從好友列表中刪除了

非想當明星的朋友們,也要注意以下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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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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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Are Orig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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