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送到家門口還不想回去,她問為什麼,他說想和她詩情畫意

他把她送到家門口還不想回去,她問為什麼,他說想和她詩情畫意

子牙河畔放了一溜餐桌,足有五百米之長。大路這邊是餐桌,大路那邊是大排檔。餐桌挨著餐桌,就像農村結婚的喜宴。吃飯的 人聲鼎沸,服務員往來穿梭。所有這一切,組成了海瓊市夜市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白天氣溫高達四十一度,晚上八點依然沒有下涼。講究點的男人穿著一件背心,不太講究的索性光著脊樑。

朗逸裴和黃依依穿過三號橋來海味鮮大排檔前,黃依依挑選了一個桌子坐下,朗逸裴卻站著沒動。

“坐呀,站客難打發,難道還要我給你讓座。”黃依依指著身邊的凳子說。

朗逸裴依然站著沒動,扭頭看看大排檔上擺放的食品樣品,又看看其他餐桌上的菜餚,帶著商量的口吻說:“依依,這裡都是 海鮮,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吃這些食物,咱們能不能選個北方風味的攤位。”

黃依依無聲地笑笑,一臉詭秘地說:“朗逸裴,你的目的昭然若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不吃海鮮莫非就是藉口而已,前幾天連飯都沒得吃,也沒見你多講究。“

“冤枉啊依依,我哪有什麼目的,我就是不習慣海鮮的口味而已,你別給我上綱上線。”朗逸裴委屈地辯解道。

“你不就是想選個人少的地方,一邊吃飯一邊和我詩情畫意。”

“我沒想和你詩情畫意……”

“哦,我明白了,你沒想和我詩情畫意,你就只為了你的嘴而已,”黃依依撇嘴,不高興地說,“如果不是,就是嫌這裡的飯菜貴,這裡又是大蝦又是青蛙的,於是就想找個便宜點的地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朗逸裴知道黃依依在胡攪蠻纏,繼續辯解下去,依照她的性格,還是不肯挪動地方,於是只能坐下來。

“點菜。”黃依依對著攤位喊道。

服務員把菜譜遞給黃依依,黃依依看都沒有,說:“水煮大蝦,爆炒青蛙,煸炒上海青,烤魷魚來幾串串,再要紫菜牡蠣冬瓜湯一碗。”

服務員離開,朗逸裴看著黃依依,皺眉問道:“我就不明白,水煮大蝦就放點鹽,吃起來像麵包似的,有什麼好吃的。”

“吃的就是原汁原味,你不喜歡,你可以不吃,不過你以後會喜歡的,因為你可能會在這裡長期生活。”黃依依說得乾淨利索,說話好像根本就沒過腦子。

“爆炒青蛙呢?青蛙是國家保護動物,老闆犯法,你也跟著犯法,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虧你還受過高等教育。”

黃依依湊近朗逸裴,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低聲說:“小傻瓜,青蛙是養殖的,如果像你一樣散養,那味道才好呢。”

“誰能看出來是不是養殖的。”朗逸裴小聲嘟囔道。他總感覺黃依依在擠兌他,甚至有時在刻意打壓他。

說話間,水煮大蝦端上來,黃依依伸手抓了一隻,只管自己吃,吃得津津有味。朗逸裴坐著不動,看著黃依依直皺眉頭,嘴裡還嘟囔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以前只聽說過你們喜歡吃魚頭,沒想到還吃水煮大蝦。“

“不想吃就別吃,大蝦含有豐富的優質蛋白和其他營養成分,男人吃了強壯身體,女人吃了美顏。“

爆炒青蛙端上來,朗逸裴用筷子夾一塊放到碟子裡,一想到 青蛙活著時候活蹦亂跳的樣子,不由感到一陣噁心。重新把青蛙夾回去,衝著 攤位喊道:“老闆,來 一碗熗鍋面,多放點青菜。“

老闆往這裡看一眼,根本就不搭理朗逸裴。黃依依直接笑噴。

一個蝦皮噴過來,恰好飛落在朗逸斐的嘴唇上。朗逸裴撥拉一下,冷笑 一聲,挖苦道:“黃大小姐,你能不能講究點吃相,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好不好。“

“都是你引起的,你才是罪魁禍首,再說我本來就不是大家閨秀。“黃依依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我的天呀,你總是把責任推給別人,自己遲早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朗逸裴不滿地責怪道。

黃依依擦擦嘴,哼了 一聲,說:“這裡不但沒有你要吃的熗鍋面,甚至他們都沒聽說過,想吃北方飯,到北方去。“

一盤上海青端過來,服務員操著本地口音的普通話,笑著解釋道:“這位大哥,剛才不管你說要吃什麼面,我們這裡都沒有的啦,如果你想吃主食,我們倒是有米飯,還有,我知道你們北方人吃不慣海鮮啦,所以我們準備了豬腳,如果你喜歡,給你來兩隻,我們的豬腳很香的,保證你吃一次還想吃第二次,吃了第二次……”

朗逸裴見了服務員囉嗦不停,不等他說完就插話道,說:“先來一隻豬蹄。”

服務員走後,朗逸裴帶著嘲諷的口吻說:“豬蹄就豬蹄,還什麼豬腳,把對人的稱呼安在動物身上,叫豬和人平起平坐,真不是搞不懂。”

黃依依瞪了朗逸裴 一眼,說:“你自己沒學問,還喜歡顯擺,豬蹄分前後,前邊的叫豬手,後面的叫豬腳,有時候又統稱豬腳,我給你普及這些,希望你下次到別的地方不要再出洋相,以免貽笑大方,同時丟了我的份。”

“不等別人笑話,你就把我笑話死了。老闆,來一碗米飯。”朗逸裴再次喊道。

黃依依吃飽喝足,朗逸裴只啃了一隻豬腳,配著上海青吃了一碗米。他連牡蠣紫菜湯都沒喝一口,因為,他實在聞不慣那種又鹹又腥的味道,他怕喝一口就會把吃進去的東西全吐出來。

黃依依和朗逸裴返回活動中心,黃依依說天色不早,要獨自一人騎車回家,朗逸裴找藉口說黃依依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執意要送她回家。黃依依沒拒絕,但也沒表示反對。

街燈昏暗,一輛自行車慢慢在馬路上移動。朗逸裴騎車,黃依依坐在前邊。微風咋起,黃依依頭髮飛揚,不停撩騷著朗逸裴的臉龐。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似乎都在享受騎行的美好。

自行車一直行駛到海瓊市北部邊緣,黃依依才叫停了朗逸裴,下車後指著不遠處處的幾棟散落在丘陵地帶的院子,說:“你看,我家就在那裡,幾步路就能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黃依依 要從朗逸裴手裡奪過車把,朗逸裴不肯鬆手,但也不說話。黃依依噗嗤一笑,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你就是呆到明天,我們還是要分手的,快點把車給我。”

“我,我想再待一會兒,想和你再說說話。”朗逸裴吞吞吐吐地說。

“那別站在馬路邊,不安全。”黃依依提醒道。

朗逸裴四周看看。路左側是一片椰樹,幾條小路縱橫交錯,蜿蜒曲折。朗逸裴也不徵求黃依依的意見,直接推著走進了椰子林。

朗逸裴支起自行車,靠在了一顆椰子樹上,自言自語地說:“訓練太累,簡直生不如死,才一天我就受不了。”

“累了還不早點回去。”

“我還不是想和你待會兒。”

“我知道,你就想和我詩情畫意。”黃依依笑著說。

“既然知道,還不主動點。”朗逸裴說著,伸手去拽黃依依。

黃依依也不推辭,任憑朗逸裴把她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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