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時她要給他錢,他感覺不妥,但她理由充分,他是否接受

分別時她要給他錢,他感覺不妥,但她理由充分,他是否接受

此時,這瓶礦泉水在朗逸裴的手裡,就像 一個燙手的山芋,喝不得扔不得。

他現在所能做的,只能尷尬地笑,希望能他的笑能拖延更長的時間。如果自己一直保持沉默,陳婷就會說話,只要陳婷說話,他就能瞅準機會岔開話題,喝水的事就可以放到一邊。

這是拖延戰術。

朗逸裴在單位是中層幹部,不但和單位內的領導打交道,也和其他單位的頭頭腦腦打交道。他打交道的這些人中。這些領導為人處事十分講究策略,當面對一些自己不情願辦的,或者無能為力辦的事情時,從不直接拒絕,所採用的方式就是就拖延,直到求人者失去耐心,最後自己放棄。

朗逸裴表面上保持沉默,內心的活動卻十分激烈。他認為陳婷這樣做有兩種可能,最大的可能是在試探他,看他的生活作風是否檢點。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陳婷對他有某種想法,但這種想法只在腦海中秒閃了一下,就被朗逸裴徹底槍斃了。

從外貌上說,陳婷絕對是個漂亮的女人,雖然不是女人中的極品,但堪稱精品一點也不為過。她的言行舉止都很優雅,說白了就是具備極高的修養。

從經濟方面說,陳婷更是個富裕的人,別墅豪車加存款,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這種既有顏值又有錢,還有一份體面工作的女人,絕對不可能看上他這個窮小子,除非太陽從西邊冒出來。兩人之間別說天長地久,就是露水一場都絕無可能,所以,朗逸裴得出結論,陳婷一定實在試探他的品行和道德。

朗逸裴的笑足足維持了五秒鐘之久。

而在這五秒鐘內,陳婷的眼睛一直在朗逸裴的臉上和手之間搖擺不定。如果再僵持下去,朗逸裴還真的不知道收場。他必須找個說辭,從而結束這種尷尬的氣氛。於是,朗逸裴把尷尬的笑演化成開心的笑,解釋道:“陳姐,你別誤會,我不是不喝水,也不是嫌棄什麼,因為這瓶水讓我想到了上甘嶺一個蘋果的故事,那些戰友們為了對方的生存而相互謙讓,我怎麼 能為了一瓶水被人看成自私自利......“

陳婷不等朗逸裴說完就打斷了他,突然笑著說:“小朗,你別解釋了,我明白你什麼意思。“

“我剛才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朗逸裴說。

“你嫌棄我喝過這瓶水,所以你怕。“

“我沒怕,不就喝口水,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知道你怕什麼。”陳婷略微停頓 一下,說,“就四個字,間—接—親—吻,你就是這個意思,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

聽到間接親吻四個字,朗逸裴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剛剛認識的女人,僅僅和她說了一場話,打了一場球,喝了半瓶水,前後加起來也就兩個小時,竟然和他如此近距離地談到了親吻這種敏感的話題。朗逸裴感覺不可思議。話不可思議,說話的人也不可思議。對面這個話題,朗逸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你臉紅了,臉紅就是心虛,心虛就是被我說中了。陳姐我目光如炬,縱然你挺強鐵壁,也會被我洞穿。“陳婷自鳴得意地說。

“不是,我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朗逸裴搖頭否定道。

“這種想法是一種本能反應,和齷齪不沾邊,和卑鄙不搭界,不過我從你的行為推斷出,你一定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還非常漂亮。“陳婷自說自話,絲毫不顧及朗逸裴此刻的心情。

“我沒有女朋友,真的沒有,在老家沒有,在這裡也沒有。”朗逸裴對陳婷的話做了全盤否定。

陳婷用聲調嗯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的疑惑。然後笑著問道:“證據呢?你怎麼證明你沒有女朋友?”

朗逸裴不假思索地說:“如果我在老家有女朋友,我不會孤身一人跑到這裡來,而我在這裡的臨時狀況想必陳姐你也看得出來,哪個漂亮女子願意和我談戀愛,這都是明擺著的事實,也算是證據。”

“嗯,有點道理,”陳婷點點頭,突然嚴肅地說,“小朗,經過這番對話,你已經經受住了嚴格的檢驗,你人格高尚,品德優良,我現在決定,只要過了一個月培訓期,我一定正式要你。”

陳婷說著,右手抬起,纖細的食指指著朗逸裴,用動作表達了自己的意志。

朗逸裴糾正道:“不是你要我,是你的酒店要我。”

“都一樣。”陳婷辯解道,“我不要你,公司自然不會要你,明白麼?”

“嗯,陳姐手握生死予奪大權,陳姐要我等於公司要我,這話沒毛病,是我不該雞蛋裡挑骨頭。為了剛才的考驗,我決定讓出這顆蘋果,陳姐請。”

朗逸裴把瓶子遞給陳婷,陳婷也不再推辭,接過瓶子仰起臉,一口氣喝完了水,然後指著放在腳下的墊子,說:“咱們休息一會兒,來,你也坐。“

謝天謝地,那瓶水終於被妥善處理,也不枉朗逸裴費了一番心思和一番周折。可是,另外陳婷把另外 一個難題又擺在朗逸裴面前。

陳婷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臉,然後坐下。墊子只有兩尺見方,朗逸裴如果坐下,他和陳婷勢必會擠在一起。但如果他不肯坐下,陳婷肯定會不高興,他必須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自己既不坐,又不能讓陳婷生氣。

這種辦法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有點難度,但對於中文系畢業的朗逸裴根本不是個事,他衝陳婷頑皮地笑笑,說:“陳姐,我闖過了第一道管卡,這第二道管卡我也會暢通無阻。“

“思維縝密,詭計多端。“陳婷說,”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過你放心,這種喜歡是上級對下級的喜歡,是姐姐對弟弟的喜歡,你可別想歪了。你蹲下來,我感覺這裡有點疼,你給我仔細看看到底紅腫沒有,這次不是考驗,是要你幫忙,你要再推三阻四,陳姐可真的不高興了。“

陳婷說得很誠懇,並且提前堵住朗逸裴的退路,朗逸裴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湊近陳婷,仔細查看她的左眼圈。

“多少有點紅腫,不過不近距離看根本看不出來,不會影響美觀的。”朗逸裴說。

夕陽把成片的椰樹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海邊的風一陣陣吹過來,大片的含羞草依然在風中搖曳,隨著風的來去一張一合。每一顆含羞草都是一位舞蹈家,而每一陣海風就是一道命令。

陳婷仰躺在草坪,臉上覆蓋白色的毛巾,充分享受海風和優美的環境所帶來的美好,沒有絲毫的去意。

朗逸裴坐在陳婷身邊,看著安靜的陳婷,好像聽到了她勻稱的呼吸。此刻,他多麼希望躺在這裡的是黃依依。如果幻想成真,他絕不會如此尷尬地乾坐著,一定會幹點什麼。那情景,肯定會比現在更加愜意,更加美好,更加令人嚮往。

當夕陽徹底被海水淹沒,陳婷這才去掉臉上的毛巾,衝著朗逸裴想笑笑,說:“感覺才睡了一會兒,結果把太陽睡沒了,幸好沒有把你睡沒,我晚上還要值夜班,就不請你吃飯了,我這就開車把你送到你住的地方。”

“不了,我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幾步路就到家,你趕緊忙你的去吧。”朗逸裴拒絕道。

陳婷帶著朗逸裴走到轎車旁邊,陳婷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個灰色的錢夾,打開後從裡面掏出一摞錢遞給朗逸裴,說:“我看得出你手頭不是太寬裕,這點錢你先拿著,就算是這個月的工資。”

“我還 沒上班呢,怎麼好意思拿工資。”朗逸裴拒絕道。

“合同寫著呢,培訓期間也有工資,如果你覺得不妥,就算你陪練的小費吧。”陳婷說著,把錢裝進了朗逸裴的口袋。

就在陳婷發現往朗逸裴的口袋裡塞錢時,朗逸裴無意中看到,轎車的後排上放了一打礦泉水,他的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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