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吾妻哈文》:“征服”奶奶,等於搞定全家(二)

今日上午前央視主持人李詠妻子哈文在微博發文:“在美國,經過17個月的抗癌治療,2018年10月25日凌晨5點20分,永失我愛…… ”。

李詠《吾妻哈文》:“征服”奶奶,等於搞定全家(二)

在李詠的《吾妻哈文》中,字裡行間都流露著他對妻子哈文深深的愛。

李詠《吾妻哈文》:“征服”奶奶,等於搞定全家(二)

【“征服”奶奶,等於搞定全家】

寒假很快就到了,她回寧夏,我回新疆。對於剛剛陷入情網的兩個年輕人,這一個月真是太漫長了。特別是春節,全家老小都在,可就是心裡欠得難受。

我每天都給她寫一封信。信的內容無非是我今天做了什麼,明天要做什麼,無時無刻不想念你之類。最絕的是,為了討她歡心,信封都是我自己做的。單做一個信封當然也沒什麼特別,關鍵是信封上的字都是我一個一個畫上去的,任誰乍一看,也看不出和印刷上去的有何區別。

細說畫字的過程,那是相當麻煩。先拿鉛筆輕輕打格,然後找份報紙,把要寫的字挑出來,依樣一個個“畫”在信封上,標準的“印刷宋”。畫字也有講究,先用鉛筆打底,再用鋼筆描,橫平豎直,字間距相等。最後,輕輕用橡皮把鉛筆的痕跡擦掉。

哈文說我,這哪兒是寫信啊?純屬騙女孩呢!

怎麼能說騙呢?咱是飽含著真情實感的,要說“討好”倒是不錯。一大早起床就折信封,折完開始畫,等畫完了一抬頭,外面天擦黑了。我容易嗎我?哪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看見我這信封,不得瘋了?

我所有的信,哈文都留著,滿滿兩大盒子,搬了幾次家都沒丟掉。我偶爾沒事兒,拿出來欣賞欣賞,“小夥子太有才了!”

不過常常招來哈文的控訴:“你寫的信我都留著,我寫那些信呢?就算我字不好,沒保存價值,你態度也太不端正了吧?”

一番話說得我,無言以對,找個空溜之大吉。

李詠《吾妻哈文》:“征服”奶奶,等於搞定全家(二)

1988年4月13日,是我們確定戀愛關係後,第一個哈文的生日。

正是感情突飛猛進的時候啊,哈文的室友和我一起策劃了一場“宿舍PARTY”,想給她一個驚喜。大概只有在那個年齡才會如此,戀愛雖然是兩個人的事,可很多時候更像是大家的事。

女生宿舍樓男生不讓進,男生宿舍樓女生隨便進,這完全有悖於“男尊女卑”之中國傳統思想,十分不合理!

還是哈文的室友仗義,幫忙幫到底,免費為我提供服裝道具。我穿上一件女士大衣,系一條大紅色的圍巾,再戴上帽子和寬邊眼鏡,鏡子前一照,能上《大眾電影》封面了,美!

這麼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女生簇擁著一個扭扭捏捏的“女生”來到了宿舍樓下。看門老大爺剛想仔細端詳端詳,就被姑娘們圍住問長問短,有點兒招架不住。趁著亂,我一溜煙鑽了進去。

剛一進門,給哈文嚇一大跳:這誰啊?怪里怪氣的!

待我款款寬衣解帶,除去喬裝,哈文樂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生日PARTY結束,已經不早,我急著趕在鎖門前溜出去,一慌就把帽子落在了屋裡,這下麻煩大了。

行至樓下,埋頭疾竄,被老大爺高聲喝住:“站住!什麼時候進來的?”

驚得我一哆嗦,站是站住了,就是不敢抬頭。周圍有些進出的女生看到有個男扮女裝的在這兒出洋相,哈哈樂出了聲。沒關係沒關係,我今晚就是專門給大家送歡笑的。

“我……我剛進來的。”我用蚊子的聲音說。

“不對吧!你哪個班的?男的女的?”

看來老大爺是不打算饒過我了,我只好潑皮耍賴,誰怕誰啊。

“你仔細看看,你說我男的女的?”

爭端是怎麼結束的,忘了。87級播音系男生李詠喬裝打扮混進女生宿舍討好女朋友,迅速在校園裡傳為佳話。

一年以後,1989年春節,我這個醜女婿上門去啦。哈文提前透了口風給我,她爸是個大孝子,搞定她爸,首先要搞定奶奶,奶奶高興,全家高興。

坐火車到寧夏已是傍晚,第一件事就是拎著禮物去三伯家看奶奶。奶奶長,奶奶短,嘴兒是要多甜有多甜。奶奶喜歡得不行,拉著我的手不放。

“這小夥子,好,白淨!要是我們家哈文像你這麼白就好啦。想當初我年輕的時候,也白著那!”

此後任何時候,我們回寧夏老家,第一件事都是看奶奶。“征服”了奶奶,後面自然一路綠燈。大姑大姨大姐一律說好,皮膚白淨,細嫩,會說話,手好看,懂事兒,一見我就喜笑顏開。

和哈文家人一起聊天,我才知道她父親不簡單,是一位中共高幹。二十多歲的時候,就被任命為本溪市稅務局長,周恩來總理親筆手書的委任狀。1958年,他赴寧夏負責成立回族自治區的籌備工作。

聽到這段歷史,我對準岳父肅然起敬。別看我在家是老疙瘩,不怎麼幹活兒,到了這兒,可有眼力見兒了,特會獻殷勤。準岳父起得早,每天早上6點,他起我也起,他做早飯,我打下手。

李詠《吾妻哈文》:“征服”奶奶,等於搞定全家(二)

幾年以後,我們大學畢業,哈文被分到天津電視臺工作。我送她過去,受到寧夏回族自治區駐天津辦主任的熱情款待。席間,還說起一段往事。

就在我向哈文表白心跡的時候,正趕上她父親到北京辦事,她就向父親提到了我,父親當時表示不同意。這也就是我有一段時間“備受折磨”的原因。而老人家的考慮,其實不僅僅是“以學習為重”。

離開北京,他的下一站是天津,一到地方就召見辦事處主任,吩咐道:“趕緊給我女兒物色個男朋友,必須是穆斯林,研究生!”

我雖然保持穆斯林的生活習慣,戶口本里民族一欄卻是“漢”。看來在老人眼裡,這是個大問題。

到了第二年,我已經將哈文一家老小“拿下”,順利通關,父親又去天津視察。天津辦主任犯愁地彙報說:“您囑咐的事兒,我一直想著呢。可我們這邊兒回族的研究生不太多,還沒碰上合適的。”

“嗨!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父親大手一揮,“甭找了,人都帶家裡去了,老太太帶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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