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中國人人皆知的成語。它形容人人痛恨危害人的事物,同時說明老鼠為人們所深惡痛絕,誰見了都不會饒恕它。
老鼠,中國十二屬相之首,居然奪百姓咒罵之冠。它不光隨便偷吃人類的食物,而且肆意啃噬傢什,甚至破壞建築……過足了“夜生活”,罄竹難書,十惡不赦。自古至今,各地老百姓恐怕沒有不討厭老鼠、咒罵老鼠的。不知外地人如何具體詛咒老鼠,筆者以為阜陽人習慣用歌謠詛咒老鼠。
![阜陽人咒老鼠](http://p2.ttnews.xyz/loading.gif)
小老鼠,爬燈臺,
偷吃油,下不來。
叫大娘,抱貓來,
嘰嘰亂叫滾下來。
小時候,村裡的夥伴們都會哼唱《小老鼠爬燈臺》的童謠。至今,鄉間的大人們仍習慣教幼兒學唱此類童謠。
還有一首題為《老鼠嫁女》的咒歌教兒童咒罵老鼠嫁女。咒歌《老鼠嫁女》這樣唱道:
正月十七叮噹叮,
老鼠嫁女一場空。
狸貓街走新女婿,
亂棍打死它公公。
阜陽地兒,民問傳說老鼠嫁女。每年農曆正月初七、十七、二十七送粥米。誰家點燈,招惹得罪家鼠,家鼠倒在其家中鬧騰一年。於是,正月逢七三個晚上,各家各戶大人即讓兒童睡在床上悄聲悄語地默唱這首既怕老鼠擾民,又對老鼠嫁女成親繁衍子孫的深惡痛絕的咒歌。
鳳臺縣境傳唱的《二月(初)二歌》也表達出百姓對老鼠的痛恨之情。《二月(初)二歌》唱道:
二月二,敲梁頭,
蠍子蜈蚣死在梁裡頭;
二月二,敲瓢叉,
十窩老鼠九窩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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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二月初二,俗稱“青龍節”,又叫“龍抬頭節”,阜陽人忌諱動用剪刀,然而,居民這天偏偏用繩子拴剪刀在屋裡的地上拉來拖去,邊拉邊唱:“二月(初)二拉剪子,老鼠娶個瞎眼子。”
後來,阜陽人咒老鼠最普高也是唱得最響亮的當數街市、集鎮上那些賣老鼠藥的攤主所唱的《賣老鼠藥歌》。
賣老鼠藥的攤主於街頭路邊將攤子擺好以後,即招攬買主,竹板一打,張嘴便唱:
說老鼠,道老鼠,
提起老鼠沒好處。
老鼠藥藥老鼠,
大的小的都逮住。
買主一時圍攏不上來,攤主即隨口創作,繪聲繪鈀地歷數老鼠的“十大罪狀”,以激起趕集上店的老鄉親們對老鼠作惡多端的憤慨:
老鼠牙,尖又尖,
又咬棉來又咬單,
三九月裡咬夾襖,
二八月裡咬布衫。
六月咬爛的確良,
七月咬爛毛嗶嘰,
十月咬爛雪花呢,
年下再啃上供的雞。
一個買主離去,又一個買主前來,攤主繼續口誅老鼠:
東間跑,西間竄,
喝罷香油偷雞蛋;
溜牆根,滿屋轉,
吃罷大米吃好面;
東梁跳到西染上,
吃罷種子掏囤眼;
鑽箱子,啃書本,
上轎花鞋也咬爛;
拉手巾,拉襪子,
拉了褲子拉毛線;
老鼠使壞啥不幹?
小孩雞巴咬一半!
時近下午,趕集上店的鄉親們先後往家趕。路過賣老鼠藥的攤子前,一些人聽了攤主的說唱,紛紛聚攏過來,掏幾個零錢買幾包老鼠藥。這時候,攤主又唱起來:
會看的,看門道,
不會看的湊熱鬧;
趕集上店辦完事,
買包鼠藥往家捎;
媳婦見了笑嘻嘻,
上前摟住你的腰。
近年,阜陽地兒鼠害氾濫,人們惱恨無奈。2003年抵,《潁州晚扱》先後報道:阜城鼠害超標。老鼠橫行阜紡小區。阜城將圍殲老鼠。然而,阜陽人更加痛恨的是官場裡的“碩鼠”。
對“碩鼠”,阜陽人還是習慣用歌謠咒罵。阜陽地兒,一家民間舊體詩詞刊物發表一首《碩鼠》。茲予摘錄:
天因有鼠便生貓,母使收成被耗消。
何事官倉難杜患,無人縱任豈能囂?
當代詩家汪秋水的七言絕句《碩鼠》罵道:
掏牆洞暗歡歌,惹得蒼生罵語多。
縱是接三連二打,何方碩鼠不成窩?
還有一詩家的《越調·子鼠》咒罵得頗有童趣:
昔日過街人人喊打,今日囂張敢鬧官家。並不是偷兒膽大,哪曉得饞貓縱它?
阜陽人同時也嘲笑平庸而又不作為的懶貓(喻庸官)。阜陽地兒,一家民間舊體詩詞刊物刊登有這樣一首《嘲貓》的七言絕句:
為保平安養一貓,葷腥飼食氣來淘。
家中老鼠掏牆洞,緊閉雙眸不想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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