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僅僅是暗戀,更需要像小孩那樣率真

你不能僅僅是暗戀,更需要像小孩那樣率真

你不能僅僅是暗戀,更需要像小孩那樣率真​​​
《暗戀》曾發表於湖北知音傳媒集團旗下的一份文摘雜誌《讀者俱樂部》。是某讀者從“新華網副刊”上讀到推薦過去的。樣刊早已不在,哪年哪期,已經看不出來了。只有當初編輯傳來的兩張圖像還存留至今。

很多年前,在靈溪新華書店的雜誌攤上看到過《讀者俱樂部》。如今早已停刊了。

《暗戀》採用小小說的寫法,竟也曾被寫實的教育雜誌《班主任之友》發表在小學版2011年第11期,讓我感覺有些出乎意料——說明這份教育雜誌還是挺活潑,挺有情趣的,而非板著嚴肅的教育面孔。不過,為了適合教育雜誌的特點,編輯把《暗戀》這個社會化的題目改為《要像小孩那樣率真》。這幾個字是直接從文中的某句話裡截取的,這不由得讓我讚歎編輯的妙筆生花。

關於此文的素材來自哪裡,怎麼寫出來的具體情況在《學區調研組來聽我的隨堂課,我沒準備怎麼辦?》一文中有詳細的介紹。

請問,您覺得哪個題目更好?原文附後:

你不能僅僅是暗戀,更需要像小孩那樣率真

暗戀

文\楊聰

幾天前,我在自己班上了一節公開課,課後,讓學生把課堂上的所見所聞記下來寫篇作文。

今天午休,當我改到徐航的作文時,感覺還不錯。我慢慢地往下看:“……這節課班裡來了好多老師,有一位是我最難忘的,她就是教五年(5)班的夏老師,和我們的語文老師同個辦公室,就坐在他的前排。夏老師身體白白的,臉紅紅的,長得很漂亮,我還跟她說了好些話。這位夏老師我好喜歡,好像她也很喜歡我……我摸她的皮膚嫩嫩的……”


什麼?“摸”?我嚇了一跳,“摸她的皮膚……”?我心裡頓時一陣躁動,胸口一股氣直往腦門上躥。夏老師怎麼可以讓他摸呢?真是不可思議……何況又是在課堂上,那……那也太不像話了!不,不可能……肯定是徐航寫錯了,聯繫上下文,大概是“看”吧,對,應該就是“看”字——“我看她的皮膚嫩嫩的”,這才合情合理嘛。這孩子,真是的,都五年級了還亂用動詞!我連忙用紅筆劃去“摸”字,在旁邊寫了個“看”字,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注意用詞要恰當!”

“楊老師沒午睡嗎,這麼勤快,早早就來改作業啦!”進來的正是夏老師。

她還沒坐定,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徐航的作文念給她聽。夏老師聽著聽著就笑了。

“你……你還笑?他真的有‘摸’你嗎?”我滿臉迷惑。

“有呢!”夏老師輕描淡寫地答道。

“啊!……不會吧?真的——摸——你呀!”我很是驚詫,不覺加重了語氣,“你怎麼也讓他‘摸’啊!那麼多大人小孩在場看著呢!……這個徐航,小毛孩,哎,現在的小學生真個是不三不四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摸女老師……越來越……我非把徐航抓來狠狠訓一頓不可……”


“什麼呀,看你想的,”夏老師嗔怪地說,“聽課時我就坐在徐航身旁,他用食指尖輕輕地觸了觸我手臂上的皮膚呢!”

“哦,是‘觸了觸’?原來這樣……”我愣了一下,恍然回過神來,不覺舒了一口氣,“這還差不多,讓我還能接受!誰叫他用了‘摸’字,真讓我想歪了!”

“你這個學生很有趣呢,好像對我的皮膚很好奇,他低頭靠近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觸了一下,然後抬頭看看我,見我微笑著,又低頭小心翼翼地觸了一下,眯著眼睛悄悄地告訴我說,夏老師夏老師,你的皮膚真白,又有彈力……你看他,差不多把我當作珍貴的寵物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麼想就怎麼做了!反倒是我這個當老師的把他想複雜了!”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是嘛,你一直都很能理解孩子的行為,今天怎麼了,把一個‘摸’字想得那麼嚴重?”

“誰叫你長得漂亮,細皮嫩肉的,讓我也暗暗地嫉妒起徐航來了……”不知怎麼了,這樣的話,此刻我竟然脫口而出。


夏老師瞪了我一眼,做出生氣的樣子:“你還真會吃醋,都跟小孩子爭上了……要不,你也‘觸一觸’我的手臂?”

我紅了臉,“我……我不能‘觸’,我要是‘觸’了那就跟學生的性質不一樣了……”

“不都是‘觸’麼,怎麼就不一樣了呢?”夏老師撲閃了一下睫毛,瞄了我一眼。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動作雖然一樣,但想法卻不相同了!”

“想法?怎麼不相同?你還能有什麼想法呀?”夏老師刨根究底地問。我心裡暗暗地覺得,她好像在明知故問。我感到腦袋有些發熱,舌頭有些打結了:“想……我,我還能想什麼,當然是……是……想入非非……”

“嘻嘻,真不愧是喜歡寫文章的,腦細胞特興奮!……不過,我覺得,”夏老師突然停住,拂了下劉海,蜻蜓點水般看了看我,接著說,“你應該向你的這個學生學習!”

“向他學習?學什麼?難道是學他用詞不當?”


夏老師低下頭,把目光收斂在手上,手指在繞著圈兒,輕輕地說:“不,有些詞要是換個地方或者換個人用,就能恰到好處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她的語氣,似有弦外之音,我壓住激動沉默著。沉默了片刻,我說:“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我有些明白的是,我想到了四個字——少想多做,要像小孩子那樣率真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這樣嗎?”

夏老師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微笑。有風吹拂她額前的髮絲,卻似在撓著我的心……

下午的講評課,我好像故意似地,特別有興趣地向學生們推薦了徐航的那篇作文,當我念到那句話時,有些學生忍不住吃吃地笑。我不動聲色地說:“徐航,你演示一下,做個動作給大家看看。”

徐航用手指對同桌的手臂輕輕地做著碰觸的動作,說:“老師,我就是這樣‘摸’的!”

我說:“徐航作文寫得不錯,要是把這個‘摸’字改一下就更好了,剛才大家都看到他的動作了,誰來說說,用什麼詞代替更恰當?”


李鎮說:“我覺得應該是‘輕輕’地‘碰’。”

黃田田說:“可以用‘戳’,也是輕輕地。”

小奇說:“用指頭輕輕地‘點一點’。”

“很好,都不錯!”我肯定道,“徐航,你認為呢?”

徐航抓著頭說:“我喜歡用‘點’,輕輕地點一點!”

……就在下課鈴聲響起時,我突然收到了夏老師的短信,就兩個字“好啊”,我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學生不知道我在笑什麼。

更沒有人知道,就在這節課前,我終於下了決心給夏老師發了條短信:“晚八點,拉芳舍,請你喝茶賞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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