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一張英俊且剛毅的臉,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
帥得強勢,俊得野性:清冽的薄唇,輪廓線極好;高挺的鼻樑,滿是霸氣的聳著。
即便是冷酷下的俊臉,也透著張力十足的性感。
他麥色的肌膚,因為要給大哥封立昕做植皮手術,而保養得相當好。像綢緞似的健美彈柔。
一個黑色的皮箱被打開,裡面裝的是從美國高價定製的人造皮膚,上面疤痕滿布。比電影裡演員們用的還要精緻逼真。
這些道具只用過一回。那是封一明帶人來看望侄兒封立昕時,封行朗用它裝扮封立昕來矇混封一明的。當時封立昕的身材狀況很糟糕,似乎是命懸一線。封一明並非好心看望,而是來看看侄兒封立昕死了沒有,他才好繼承封氏集團。
沒想到這些道具今晚又要用上一回。
“二少爺,雪落是個好姑娘,你真要戴上這些東西嚇唬她嗎?”莫管家於心不忍。
雪落在夏家時應該已經受到委屈了,這又不受二少爺封行朗這個丈夫待見,這日子得有多難熬啊。
“一個偽裝虛偽的女人,值得你這麼袒護她嗎?你要是敢跟她多說,我一定休了她!讓她慘到在申市寸步難行!”封行朗的聲音冷得能結成冰。
莫管家默了,開始給封行朗佩戴那些人造的皮膚。因為是給封行朗量身定做的,五分鐘後,丰神俊朗的封行朗,就變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怪物。
那張臉,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封行朗將一個微型變聲器粘貼在了自己的聲帶上,聲音頓時蒼老:“把那個女人叫進來。說我在婚床上正等著她!”
莫管家搖頭嘆息一聲,不免的再次對才新婚的雪落憐憫起來。難免懷疑大少爺趕急為二少爺結下的這門婚,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
樓下客廳裡,雪落安靜的看著一本安嬸從書房裡拿給她的書,靜美得像一幅油畫。
“雪落姑娘……不,應該叫太太了。少爺正在樓上的婚房裡等著您。”莫管家謹慎的使用著稱呼。
“哦……好。莫管家,您還是叫我雪落吧。”雪落柔聲道。冷不丁的被人叫‘太太’,雪落還真有些不習慣。她本就是個善良的性子。
跟上莫管家的步伐時,雪落的心情是沉重的。她在心裡暗暗的給自己打氣:封立昕是個被大火燒傷的可憐人,既然他成了自己的丈夫,那自己就有照顧好他的義務。自己在福利院當了二年多的義工,雪落相信自己能照顧好封立昕。
婚房裡,一片喜慶的大紅色。玫瑰花瓣鋪散在地毯上,一直延伸到婚床邊。
雪落看到婚床上側身躺著一個人,從後背來看,體型健碩。
雪落不知道要怎麼跟床上的男人溝通,下意識的回頭看時,莫管家早已經離開,而她身後的門也已經關上了。
“你好……我叫林雪落。”雪落輕輕喃了一聲。小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畢竟這是她的新婚之夜,而床上躺著的正是她素未謀面的新婚丈夫。
可等床上的封行朗轉過身來時,“啊……”一聲刺耳的尖銳叫聲,帶著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在封家的整個別墅裡震顫傳播。
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張人臉了!縱橫交錯的疤痕將五官扭曲,面目猙獰到讓人不敢直視。
雖說雪落在來封家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面前真實版的可動的活體時,她還是嚇得驚慌失措。
“怎麼,你害怕了?”聲音蒼老而嘶啞。
女人的反應讓封行朗更為鄙夷:就這麼大點兒膽子,還想對封家另有所圖?
感覺女人的尖叫聲還不夠驚悚,封行朗從床上爬了下來,半躬著身體逼近林雪落,並舉起了自己那隻如鷹爪般鬼冽的手,“雪落,別害怕……來,讓我抱抱!”
看到一條條如蜈蚣般縱橫交錯的疤痕手,雪落驚惶萬狀的後退著,“你別過來……別過來!”
那是人的一種本能恐懼。雪落真的無法做到冷靜的直面。真的是太恐怖了。鬼厲如殭屍魔獸一樣,而且還是在她眼前真實存在的,活生生能說能動的。
“雪落,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別害怕……要是嫌我醜陋,我可以把燈關了。”封行朗欣賞著女人臉上真實的恐懼。他要讓她清楚的感受到,隨意就敢跟他簽字結婚,是要付出代價的。
想對他們封家另有所圖麼?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這個膽兒了!
“別……別關燈!我……我不嫌棄你。”雪落的聲音打著顫音。關燈只會增加內心的恐懼感。
“既然你不嫌棄我……那我們就洞房吧!”封行朗再次逼近林雪落。將她逼到了身後的牆壁上,無處可逃。
“封立昕,求你別這樣……我會好好照顧你……可我現在真的好害怕。”
雪落純美的臉龐上滾落下了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水。她努力的壓制著心頭的恐懼,可在直面封行朗的那張猙獰的臉時,還是會嚇得直哆嗦。
一聲‘封立昕’,讓封行朗的動作一滯:這個傻女人還在以為自己就是大哥封立昕?
也是,自己是以大哥封立昕的名義徵婚的,女人把他當成封立昕就不奇怪了!
趁著封行朗靜滯不動時,雪落連忙貓身從封行朗抬起的臂彎下逃走,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房間的門,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心裡驅不散的恐懼蜂擁而來,在空蕩蕩的走廊裡,林雪落失聲哽咽。在看到樓下客廳里正朝上張望的安嬸時,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朝樓下的安嬸飛奔過去。
“安嬸……我好害怕!”雪落一下子撲在了安嬸的懷裡,嗚嗚咽嚥了起來。
只要是碳水化合物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恐懼。這畢竟跟電影裡看到的那些恐怖的怪物不一樣,它是實實在在會動,會撲向自己的。
“不怕不怕……”安嬸輕拍著雪落的後背安慰著,“太太啊,屬於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好日子?這安嬸說的究竟是正話,還是反話啊?自己都快被嚇出了神經病,還什麼好日子?
“安嬸,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雪落真的是害怕極了,她緊緊的抓住安嬸的手,生怕她不同意。
時不時的,她還驚慌的朝二樓方向看上一眼,擔心‘封立昕’會追出來找她。
“你要跟我睡啊?你這新婚之夜的……”安嬸有些為難起來。畢竟是雪落跟二少爺的新婚之夜,這新娘子要跟家傭睡,這二少爺肯嗎?
對於二少爺這個新郎裝扮嚇唬自己新娘的行為,安嬸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她深知二少爺封行朗的脾氣,要是現在跟太太坦言了,大家都會吃不了兜著走。太太的下場只會更慘!
可看到林雪落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安嬸又於心不忍。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好吧,那太太就委屈著跟我將就一晚吧。”安嬸終於還是答應了。
想把雪落勸回婚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硬逼,只會把雪落逼回夏家去,那就更不好了。
“謝謝安嬸。”雪落緊緊的跟在安嬸的身後進去了她樓下的房間裡。
二樓的醫療室裡。
看著屏幕上在安嬸懷裡哭得楚楚可憐的林雪落,封立昕微微嘆息一聲,“這個行朗,又在假扮我嚇唬雪落了!雪落現在可是他的妻子啊……這小子真夠欠揍的!”
封立昕頓了頓,喘換了一口氣,“老金,你去把那行朗叫過來,我要好好說說他。”
可金醫師卻不認同的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的!以二少爺的性子,你越是逼他,就越是適得其反。雪落姑娘受的苦也就會越多!”
“那也不能由著他扮我去嚇唬雪落啊!”封立昕有些氣不過弟弟封行朗的行為,“他會把雪落嚇跑的!”
“他們之間,總要用一種方式來溝通的。”金醫師看了一眼屏幕上跟安嬸一起回房的雪落,“雪落選擇留在封家,真夠為難她的。其實這姑娘到是挺機靈,還知道找安嬸求救。”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行朗把雪落嚇跑!多好的姑娘啊!”封立昕想坐起身,卻被那些儀器困住。
金醫師連忙上前扶按住了他,“大少爺,這樣的過程雪落必須要經歷!她要是能不避諱二少爺假扮的容貌而留下,才是能捂熱二少爺那顆心的開始!也才值得二少爺去更好的珍愛她啊!”
封立昕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很認同老金說的這番話。
翌日。
雪落是在安嬸房間的沙發上醒來的。床上已經沒有了安嬸的身影,應該是早起做家務了。
昨晚的那幕歷歷在目,雪落很想將它當成是一個惡夢,可看看這封家陌生的環境,一切都提醒著她是真實存在的。
微微的,雪落輕嘆一聲:既然自己選擇了嫁給殘疾的封立昕,為什麼不能坦然的接受他的容貌呢?可是,可是他的樣子真的好恐怖。
既來之則安之。自己必須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即便不想跟他有進一步的親密,照顧好他,總是她這個妻子所應該做的。
洗漱之後,雪落想去廚房找安嬸,看看有什麼自己能做的。
可卻看到偌大的餐桌前,卻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正獨自吃著豐盛的早餐。
因為準備著給大哥封立昕做植皮手術,所以封行朗最近很注重自己的飲食。營養全面,並且有利於皮膚的保養。
雪落不由自主的走近過去:男人的後背很遒勁,擁有著健碩的體魄;桀驁的短髮黑亮健康,還有那露出的麥色手臂,勁實而強健,滿是男人的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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