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我正式踏入汽車媒體這個圈子，隨著老闆去4S店摸市場，企圖從宣傳入手與4S店建立聯繫。那個夏天直到冬天，我都在跑4S店，董事長、總經理、市場總監、銷售總監，走馬觀花見了許多人，對海馬4S店的銷售經理的印象尤為深刻。
南方小城的8月正是熱浪滾滾的時候，海馬4S店的銷售經理剛從鄉鎮回來。
這個是顴骨有點高的女人，從幾分鐘的言語交談上我知道她是個講話直白、做事利落的人。
老闆在向總經理推地方站網頁頁面的硬廣，講到曾經共同奮鬥的兄弟情誼，卻被她無情地打斷了。
“我最近一直帶著我們的銷售去鄉鎮搞活動，連續半個月都沒回來。我覺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在你們網站上做再多的硬廣宣傳，都不如我直接在鎮上趕集日擺個臺子敲鑼打鼓現場賣車。”她打斷了老闆的話：“如果你想加進來，可以幫我們策劃一下活動流程、現場佈置，還有活動的宣傳推廣。”
老闆抿著嘴，不住地微點頭，眼神始終看著她，這是他假裝在思考，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他並沒有想明白這件事，在別人第一句話否定他的時候，他就腦子一片空白，後面的話完全聽不進去了。
也許那時候老闆需要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按照原計劃進行，於是馬上把頭轉向海馬總經理，無視她的話，繼續跟總經理套近乎：“是，是這樣的，但是·····”把剛才講過的話以更激情的語氣複述了一遍，用交情做交易，一向是老闆的路數。銷售經理後來沒再說話，表情也是冷冷的，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既然有交情，不管怎麼說都要給點面子，最後，爭取到了為總經理及海馬汽車4S店免費做宣傳的機會。
老闆很是自信，對自己的表現相當滿意，他認為自己是個營銷天才。過去在地方電視臺不斷翻番的銷售業績鼓動著他的雄心壯志：“我這個人文筆不行，但是營銷主要靠嘴巴，這次的宣傳一出來，馬上就能簽單。”
只是這單，在我來年春天離職的時候，還沒見到影子。
期間各種朝令夕改的行為不表，我們作為下屬，一群朝氣蓬勃的90後，每個人都揹著黑鍋前行，畢竟，都懂得要維護老闆的面子。
後來聽說，公司換了個殼，換了行業繼續在那座小城論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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