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的心被剜了塊肉

那一天,我的心被剜了塊肉

2003年陰曆五月十七日,媽媽永遠離開了我。

(一)

記得下葬那天的早晨,我來到墓地,下墓穴檢查時,發現了一隻狸貓。這種動物身手敏捷,很兇悍。可當我來到它跟前時,它卻特別溫順安祥,我腦子裡一閃,心想是媽媽的化身,來與她的親人道別!於是我脫去外套,將它抱起。它安安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媽媽地無比善良的眼神!我把它放到雜草叢中,它向南奔跑,但我感覺到了它的戀戀不捨。媽媽您慢點走……

(二)

對媽媽的回憶一點一滴浮現在眼前,匯成了滾滾地不斷湧出的淚水。小時候,我淘氣,那個年代人們都窮。黃昏時,媽媽忙著搗鼓縫紉機,我站在機旁哭著要飯吃,一不小心,我的大拇指被縫紉機跳動的梭針扎透了。媽媽又急又氣,忙背起我,用她那單薄的身體,一步也沒停歇地去了正要下班的公社衛生所。就是現在,開車也得十幾分鍾,媽媽您好累!

(三)

十八歲,我當兵要走了。前一天晚上,我因與同學喝酒把窗戶的玻璃打了個角,父親因此責備媽媽,倆人大吵了一頓,媽媽因此而受了氣。第二天,我揹著行禮,腳剛邁出家門,這時媽媽想送卻又……,於是她拿塊兒抹布裝著擦窗戶的玻璃,其實是為了目送我!思來,歷歷在目,不能平靜。

(四)

還記得,一次媳婦出門,我中午打電話讓媽媽給我做晚飯,到了晚上,北方十二月份的十八點,我騎著嘉陵70的小摩托車來到媽媽家附近,距離三十多米,在桔黃色的車燈照耀下媽媽站在大門口的石樽邊,手託著院牆在等著我、等著我!媽媽您好冷!

(五)

我最撮心的事是2003年非典那年,媽媽心臟病,當地醫院卻因防治非典不接診,無奈長途奔襲自治區醫院。進了急診室,值班代夫不是按心臟病搶救,而是例行檢查是不是非典。

等我繳了這個費那個費,回到急診室時,媽媽已經奄奄一息!她用顫抖的手,抓住我的手,卻已經說不出話!手不停地輕微地擺動,那分明是在說:“救救媽媽”!

而醫生這才施治,已……。為人子,你最愛的人在她最無助時,除了流淚,無計可施!那年她老人家才67週歲,沒活夠,沒享過一天地清福!

生離死別的時刻,一想起來心如刀剜!尤其是夜深人靜時……

媽媽啊,您慢些走,再慢些,很想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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