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看完《人間世》的你,或許還有一本高分醫療紀實作品讓你讀懂生命

哭着看完《人间世》的你,或许还有一本高分医疗纪实作品让你读懂生命

“哭著看完它,才明白是自己活得太矯情。”這句話來自於一位看完《人間世2》後網友的評論。新年伊始,一部醫療紀錄片在暌違兩年之後低調上線,卻令無數人為之動容。剛剛播出兩集,就被打出了9.5的高分。這部紀錄片,沒有劇本沒有彩排,沒有跌宕起伏的劇情。有的只是手術室裡冰冷的器械,醫生嚴謹緊張的救治氛圍,手術室外家人們焦急的等待,還有病房裡人們的奔潰大哭和歡聲笑語。所有的這些,都毫不避諱地將病房裡的一切直接展現在你的眼前。

而今天我們要分享的《打開一顆心》,同樣也是一本豆瓣9.3分的醫療紀實作品,通過文字的形式彙集了一位心外科醫生經歷的一些經典案例,如何讓“心”搏動,如何讓生命延續。豆瓣網友曾在推薦新書時,這麼評價過它:“通過冷靜客觀甚至略微冷血地講述自己經手過的病例,奇怪的是自己很受打動。手術場面驚心動魄,閱讀時很容易沉浸進去,思考深層次的問題:生老病死與慾望渴求,對職業的平衡等等,英式的故作冷淡很入骨。”

“生命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是病人面對殘酷死神的不畏,而“一息尚存,我當竭盡全力”是醫者給予手術檯上患者的全部承諾。或許我們可以在這一次,從醫生的角度再次出發,直接面對生死,閱讀生命。

一顆心的重新跳動

本文摘自《打開一顆心》

文 | 斯蒂芬·韋斯塔比

標題系編者自擬

老太太躺在手術檯上。洗手護士已經用碘酒給她消了毒,用幾張湖綠色的亞麻手術巾蓋住了她的裸體,現在正不耐煩地在大理石地板上踢踏她的手術鞋。任勞任怨的麻醉醫生英格利希大夫( Dr.English)和主灌注師正在麻醉機旁下象棋。我看出大家都已經等候了一段時間,於是戴上口罩,迅速刷手上臺。想到自己的技術終於能夠發揮,我實在有些躍躍欲試。

我仔細確定了兩處解剖標誌—脖頸底部的胸骨上窩和胸骨最下方的劍突。從上到下筆直一劃,就能將兩者精心地連成一線—這就是此次的手術切口。老太太因為心力衰竭,顯得瘦弱憔悴。她的皮膚和骨骼之間已經沒有多少脂肪,不用電刀也能切開。另外那名外科助理醫師這時還沒到場,我不等他了,直接開始手術。我想叫護士們對我刮目相看。

我拿起振動骨鋸試了試,“嗡嗡”幾下,聽聲音夠鋒利的。於是我大著膽子用它鋸開脖頸下方的骨頭。災難發生了:切口中央先是濺出一點帶血絲的骨髓,接著就忽然湧出大量暗紅色的血液。壞了!我瞬間驚出一身汗。護士長看出情況不對,迅速繞到第一助手的位置。我抓起吸引器準備吸血,但她已經開始下令了:“壓住出血點!”

英格利希大夫從棋盤上緩緩抬起頭來,對眼前的忙亂好像無動於衷。“給我拿一單位血。”他平靜地吩咐麻醉護士,“再給門診部的帕內特先生打個電話。”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是骨鋸撕開了右心室。但怎麼會呢?按說胸骨後面有一片組織間隙,心臟周圍的心包裡還有一些液體,骨鋸應該碰不到心臟才對。護士長看透了我的想法—之後的六個月裡,她還要看透許多次。“你知道吧,這是再次手術。”她這表面是在陳述,其實卻在詢問。

“不,我當然不知道!”我暴躁地答道,“上次的倒黴切口在哪兒啊!”

“上次做的是閉式二尖瓣擴張術,切口在胸部側面,在乳房下面就能看見。帕內特先生沒有告訴你嗎?”

到這個當口,我已經決定閉嘴了。現在要緊的是行動,不是推卸責任。

再次手術時,心臟和它周圍的組織會因為炎性粘連而接合在一起,心臟和它周圍的心包之間也就沒有了間隙。比如這個病例,老太太的右心室是貼在胸骨的內表面上的,一切都糊在了一起。更糟的是,她的二尖瓣因為風溼而變得很窄,導致肺動脈壓力升高,右心室擴張。這臺手術的目的是換掉病變的二尖瓣,而我卻一開始就搞砸了。真有我的!

按壓沒有控制住出血。血液依然從胸骨後面大量湧出,而這時胸骨還沒有完全鋸開呢。病人的血壓開始下降,她是位矮小的女士,沒有多少血可流。英格利希大夫開始給她輸血,但並沒有解決問題。這就好比往排水管裡補水,剛剛輸進去就流走了。我是外科醫生,止血是我的責任,而想要止血,我就必須看到出血點才行。

我的汗水滴進了病人的傷口,也沿著我的雙腿流進布羅克勳爵的靴子。老太太的血沒過手術巾,滴到靴子的白色橡膠上。一名巡迴護士已經刷手上臺,協助我們。這時的我已經不再膽大,我再次舉起骨鋸,叫護士長把手拿開。我瞄準脖子下方,對著胸骨還連在一起的最厚的部分,在一片血泊中鋸了下去。接著,我們再次按住出血的部位,英格利希大夫也不停輸血,血壓終於回升了一些。

當血壓下降時,出血的速度也隨之變慢。我抓住這個機會,把心臟與胸骨內表面充分分離,然後塞進一隻金屬的胸骨牽開器,把胸腔撐開來。這下我終於看清楚了:撕裂的右心室正在從傷口噴出裡面的血液。當一切都像這樣粘成一團時,骨骼切開的邊緣就會在心肌上劃出大口子,有時還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算我走運,她的心臟還沒有完全撕裂—不過也差不多了。

這時我自己的心臟也在咚咚直跳。我看出了問題所在:右心室的遊離壁上有一條參差不齊的傷口,長 5 釐米,幸好離主要的冠狀動脈還有一段距離。當我打開牽開器,護士長本能地用拳頭壓在了傷口上,血終於止住了。英格利希大夫又通過輸液管補充了一單位血,老太太的血壓回升到 80 毫米汞柱。待命的洗手護士分開了連接心肺機的幾根長塑料管,好讓我們隨時使用。不過現在心臟暴露得不多,還沒到用的時候。我最緊迫的任務還是縫合出血的傷口。作為外科住院醫師,我縫合過皮膚、血管和腸胃,就是沒縫過心臟。

護士長告訴我應該用什麼縫合線,還說最好來回多縫幾道,不要一道一道地縫,因為這樣速度較快,縫合效果也比較好。“結不要打得太緊。”她補充說,“要不然線會切進肌肉裡。她身子弱,下手要輕。現在開始縫合,或許還能趕在帕內特到這兒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之前縫好。”

病人的心臟每跳動一次,都有血液從右心室湧出,要精確縫合實在不容易。眼下我的手套外面已經在淌血,裡面也被汗浸溼了。在這種狀態下縫合幾乎是不可能的。

英格利希大夫見狀大聲說道:“用纖顫器!讓心臟停跳兩分鐘!”

纖顫器是一種電氣設備,它能引起我們在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想見到的現象:心室纖維性顫動—心臟不再泵血,而是一味顫抖,無法在正常體溫下向腦部輸送血液。心室纖顫超過四分鐘,腦就會開始受損。

英格利希大夫向我保證道:“只要在兩分鐘後再為她除顫就行了。如果到時候還沒縫好,我們就等兩分鐘,然後再讓她室顫一次。”

我感覺自己彷彿成了一具提線木偶,正由幾名老練的藝人操縱著。我覺得他的建議挺有道理,於是將纖顫器的電極放到我能看見的那塊心肌上面,英格利希大夫接著打開了開關。心臟隨即停跳,開始顫抖起來。我隨即以最快的速度縫合。就在這時,帕內特先生出現在了手術室門口。他在心臟監護儀上看見室顫,立刻想到了最壞的情況。但是我沒分心,繼續埋頭縫合。到英格利希大夫宣佈兩分鐘已到的時候,我已經快要把傷口兩邊的肌肉拼接起來了。我繼續工作到了第三分鐘,終於傷口閉合,再打個結就完成了。

我把除顫器的電極板放到儘可能靠近病人心臟的位置,說了聲“開始除顫”。沒有動靜—原來電極板還沒有接到機器上,一個小失誤。滴答聲中,時間一秒秒過去。終於,我的耳邊傳來了期待的“呲啦”一聲。心臟靜止了一小會兒,接著再次纖顫起來。

帕內特大步走了進來,他身上還穿著講究的休閒裝和戶外鞋,手術帽和口罩之類的一概沒有。他看了看手術巾下那塊顫抖的心肌,然後提出了一條顯而易見的建議:“加大電壓!”又是“呲啦”一聲,室顫消失了,心臟有力地跳動起來。

哭着看完《人间世》的你,或许还有一本高分医疗纪实作品让你读懂生命

《打開一顆心:一位心外科醫生手術檯前的生死故事

著者:[英]斯蒂芬·韋斯塔比

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我經手過12000顆心臟。”作者在心外科暨胸外科從業數十年,手術成績卓著。本書即彙集了作者經歷的一些經典案例(多數發生在1970年代至2000年代之間),也剖白了作者的心路歷程。

工薪家庭的窮小子,被幼年時的醫學紀錄片鼓舞,也被親人的離世刺痛,終於將自己歷練成一名傑出的心外科醫生。他為面試的成功而激動地徜徉在倫敦河岸街頭,為先天心臟病或氣道重度灼傷的小兒開胸,為病人和家屬的焦灼與渴望而奮戰,為對抗次日手術的焦慮而深入沙特沙漠欣賞夜空,為盡力修補而果斷切削垂危的心臟,為救命而與醫務主任對抗、“擅自”為病人安裝人工的“電池”心,在命懸一線的攻堅手術面前還能講出冷笑話……一位藝業精湛、傲氣十足又敬畏生命的外科醫生形象躍然紙上。那些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前就存在的頂尖外科技術也令讀者歎為觀止。

在展現心胸外科手術的神乎其技之餘,作者也借病症、病患和自己的業務遊歷,揭示了人世百態,介紹了世界各地的風物文化,展現了一名外科醫生眼中所見的悲傷與愛,以及對醫療制度、倫理和醫學教育的反思,令讀者收穫很多感觸和啟發,是一部兼具敘事魅力、醫學知識和奇蹟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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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第1287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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