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員過了70歲，還能被稱為美人嗎？
這個問題，一位拿遍奧斯卡、金球獎、託尼獎的三冠女王Triple Crown of Acting的影后，最有資格回答。她，就是出道53年，憑藉飾演英國女王等諸多角色，享譽世界的海倫·米倫Helen Mirren。
前天，73歲的米倫，以特邀嘉賓的身份，身著一襲深藍色亮片禮服，在美國費城舉辦的第162屆學院音樂會亮相。年過七旬的米倫一出場，就點亮了舞臺。新聞報道的評論區，擠滿了對米倫的讚歎。
“73歲！她太棒了…人這麼變老才對啊！”
“超讚的演員，永遠那麼時髦和高級，也不懼怕年紀。這是優雅變老真正的樣子。”
“有才華的人變老都那麼好看！”
這不是米倫女王第一次驚豔眾人了，每次她一出現，人們總會評論她臉上的皺紋、維持得當的身材，大吼為什麼年過七旬的女人還可以這麼美。
事實上，皺紋背後的海倫·米倫，並沒有把衰老當成一回事。相反的，她從出道伊始，多年間一直和大眾眼中女演員“該有的形象”作鬥爭。
1945年7月26日，米倫在倫敦出生。二十出頭時，正值知名模特Twiggy爆紅的六十時代。那時候以瘦為美，人們喜歡黑色短髮、俏皮小臉，充滿文藝氣息的大眼瘦女孩。
但米倫顯然不長那個樣子。她金髮碧眼，大胸無腦的形象，和周圍的潮流格格不入。她說：“我臉上都是嬰兒肥，腿又短胸又大，看起來傻愣愣的。”
對於外型影響戲路的女演員來說，米倫早期拍的片子，剛好符合了她的身體條件。
一邊，她是《赫洛斯塔圖斯Hetrostrautus》裡，穿著絲襪跳豔舞的性感女人。
另一邊，她又成了《羅馬豔情史》中，羅馬皇帝卡里古拉穿著暴露戲服的妻子。
男人們愛她，沉迷於她豐滿的身材和魅惑的神情中。女人們就不那麼友善了。在女權運動進行地如火如荼的六七十年代，米倫裸露身體的形象，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壞了女權的進步。
2017年她接受採訪時說：“我對60年代那套‘性感暴露是屈服於父權，物化女性’的說辭不屑一顧。我喜歡穿高跟鞋化濃妝，穿性感的衣服，有什麼錯？”
當然沒錯。性感米倫不僅沒壞了“女權進步”，早期上節目接受採訪時，愣是把主持人懟地啞口無言。男主持人訕笑著問她：“你覺得自己的身材，身體上的優勢，會不會妨礙你成為一個成功的演員呢？”
米倫立刻反問道：“因為嚴肅的女演員不能有大胸部，你是這個意思嗎？”
在女演員都拼命保持著神秘感，對敏感話題避諱不談的時候，米倫是為數不多的敢言快語的個性女人。不過，光說不練假把式，只要業務能力一強，什麼標籤也都能不攻自破。
早期的性感形象，沒有成為綁定米倫的枷鎖。相反的，她開始積極擴展自己的戲路，從電影跳到了倫敦西區和後來百老匯的舞臺。
先鋒戲劇、古典話劇，她在古老和現代的劇情裡穿梭。1981年主演《The Duchess of Malfi馬爾菲公爵夫人》時，英國作家Francis King評價她：“米倫小姐在舞臺上時，連退臺後的空缺，都能感覺到她遺留的氣場。這位熱情美麗的女人，是這個故事裡最重要的角色。”
進入21世紀後，六十多歲的米倫，迎來了事業的新高潮。她連續三次飾演不同王朝的英國女王角色，憑藉2006年的《女王》拿到了奧斯卡、英國學院獎最佳女主的獎項。
這之後，米倫在國際銀幕上更加頻繁的出現，飾演的角色也更加商業多元。從最近到《胡桃夾子和四個王國》中的生薑媽媽，到《速度與激情8》裡殺手的媽媽，米倫的高產，為她吸引了新一代的粉絲。
令新粉絲們驚奇的是，看完米倫的採訪，人們才發現隱藏在強大氣場背後，依然和20幾歲時一樣，有啥說啥沒包袱的耿直女王。
前幾年上節目，她跟著主持人跳抖臀舞，玩得不亦樂乎。
上個訪談節目，演《蟻人》的Paul Rudd回憶自己的吻戲場面時，米倫自告奮勇也想小試牛刀，兩人當場親親了起來。
末了，米倫還給對方擦了擦沾了口紅的嘴巴。
而她對年齡和女演員職業的理解，更令人印象深刻。
參加活動，聽到主持說37歲的女演員Maggie Gyllenhaal因為年紀問題，試鏡一個55歲男性角色的戀人時被拒絕，她立馬回擊：“太tm可恥了！太tm可恥，真的太荒唐。真的，我覺得這太討厭了。”
年輕時性感形象傍身，中年時演話劇業務能力出色，年過六旬時再度迎來巔峰，米倫女王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證明，年齡的問題，根本不應該成為女演員被限制戲路的原因。
而在她所處的歐美演藝圈，儘管也有剛剛說到，女演員因為年紀問題被踢出選角的行業“潛規則”，但和米倫一樣，演了一輩子戲，能得到機會的女演員並不在少數。比如比她年紀大8歲的簡·方達Jane Fonda。
優雅地變老，不以年齡決定女演員生命的業界生態，將和歲月一起變老的權利，還給了這些女演員。
在演藝界，尤其是東亞的娛樂圈裡，對於許多女演員們來說，每長一歲，都意味著離被淘汰近了一步。“童顏美魔女”、“青春永駐”的字眼，將女性的年紀變成了沙漏般的倒計時，似乎倒數完畢，就宣佈了一個人的終結。
但如果一個年長的男演員，可以被塑造成有魅力的中老年大叔，那為什麼女演員不可以釋放相似的魅力呢？
也許就像米倫女王接受採訪時說的：“如果時光倒回，我想告訴年輕的自己，要再多學著說‘愛tm誰誰，都滾犢子！’”是啊，用年齡限制人的觀念，都滾犢子吧！
閱讀更多 英國報姐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