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一輩子只住在一個地方,一輩子只睡在一個人身旁。 ——劉亮程【一個人的村莊】

七月的末旬,我開始構思【七月流火,唸了鄉音】這篇文章。萬事開頭難,因此我在文章的開頭總免不了要旁徵博引一番。開頭提到的劉亮程先生的【一個人的村莊】,學者林賢治曾這樣評價:

"他的作品,陽光充沛,令人想起高更筆下的塔希提島。"

演員陳建斌也曾在【跨界歌王】上演唱自創詞曲的【寫給我們村莊的內個誰】,這個滿臉滄桑的老戲骨如鯁在喉,幾度老淚縱橫。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可我提到我的小村莊時居然是一臉木然。我只是個才情不高而又略顯木訥的女子,無法從聒噪的蟲鳴和細微的蛩音身上體會出什麼自然之美,甚至會抓狂到漫卷詩書,心煩意亂。08年的一場洪水,致使我家屋後供某個菜農休憩的窩棚被沖毀,殘存的根基形成了一個數尺深的水凼。自此以後,這裡成了癩肚圓(青蛙)得天獨厚的棲身之所。每逢連綿陰雨天氣,我便有幸能和南宋詞人辛棄疾共享“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豐年盛景。然而生活是這個樣子,生活它不是詩。你從我對青蛙的稱呼便能看出幾分端倪來:我的世界裡獨我一人就足夠熱鬧,其它外來的生物對我而言都是不明身份的入侵者。本想用更醜陋的“癩蛤蟆”一詞來代指,細想著實不雅。所以,在第二次修改內容時,我將這個詞刪去,換成我們村莊人的方言。長期多次的字斟句酌使我的文章總免不了落下被人說堆砌華麗的詬病。 可是,你知道嗎?因為這樣一個帶有地方特色的稱呼卻將我的思緒牽回從前沿河撈取青蛙幼卵的時光。那時的我們赤著雙腳逆流而上,站在長滿綠苔的鵝卵石上的張開嘴去銜天上的雨水,天高水長,以為還有一生的時間可以囂張。後來讀一年級時,在語文課本上讀到杜甫的詩:“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驚歎古人寥寥幾筆便能將春雨貴如油詮釋的完美無瑕。可是很多人卻不知道後面還有這樣幾句: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田野小徑的天空一片昏黑,唯有江邊漁船上的一點漁火放射出一線光芒,顯得格外明亮。等天亮的時候,那潮溼的泥土上必定佈滿了紅色的花瓣,錦官城的大街小巷也一定是一片萬紫千紅的景象。杜甫作此詩時(761年上元二年春),他已在成都草堂定居兩年,經過一段時間的流離轉徙的生活後,終因陝西旱災而來到四川成都定居,開始了在蜀中的一段較為安定的生活。他親自耕作,種菜養花,與農民交往。由於那雨“潤物細無聲”,聽不真切,生怕它停止了,所以出門去看。看見雨意正濃,就情不自禁地想象天明以後春色滿城的美景。中唐詩人李約有一首《觀祈雨》:

桑條無葉土生煙,

簫管迎龍水廟前。

朱門幾處看歌舞,

猶恐春陰咽管絃。

和那些朱門裡看歌舞的人相比,杜甫對春雨“潤物”的喜悅之情自然算的上是一種崇高的感情了。後人解析時,大都將這歸結於喜。可是,他分明眼觀滿城風雨,卻無法親眼目睹錦官城內“絕勝煙柳滿皇都”的大好春光。上元二年(761)的春天,杜甫求親告友,在成都浣花溪邊蓋起了一座茅屋,總算有了一個棲身之所。不料到了八月,大風破屋,大雨又接踵而至。老來聽雨僧廬下,表現的卻是憂國憂民的情感。成都還是成都,春雨還是春雨,連年的戰火紛飛,境由心生,已是不惑之年的杜甫,哪裡再來的閒情雅緻為一場習以為常的雨而欣喜若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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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很多年後的我讀了很多或喜或悲的詩,對於這般尋常的詩句已經沒什麼驚動之感,身如不繫之舟,一任流行坎止,心似既灰之木,任由刀割香塗(洪應明【菜根譚】)。當我再次踏入舊時的山間道路,總惱無端髒了人的新鞋。而小我七歲的妹妹,像一匹新生的小馬駒,在沾滿露水的小道上跑的飛快,讓雨水填滿每一個她踩下的陷坑。這是一場生命的輪迴,我們在生命的來去中變幻著前人遺留下來的角色,為人子女的人終將為人父母,例如我的姐姐。當她誕下那個渾身散發著糯米香氣的小生命時,她已經被剝奪了小孩子怯懦外衣,去勇敢,去拼搏,去點亮屬於她自己的一片天。而我卻又是另一個她,在高中生活裡忙忙碌碌追逐著涅槃。然而我們始終被一個叫做親情的紐帶聯繫在一起。這是亙古不變的。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中學課本里有一篇魯迅先生的【故鄉】,依據“我”的所見所聞所憶所感,著重描寫了閏土和楊二嫂的人物形象,從而反映了辛亥革命前後農村破產、農民痛苦生活的現實。而我每每回鄉,也總遇見楊二嫂這般熟悉的故人,每每被問及“不認識了麼?我還抱過你咧!”也是一臉的茫然無措,幸而母親在一旁,從母親的示意裡我乖巧的叫聲“叔叔嬸嬸好”。這是無傷大雅的。小地方總是民風淳樸的。我也始終沒有遇見過楊二嫂這樣尖酸刻薄的人。可惜的是,從前的玩伴一個個都已搬了家,原來的學校成了王家人種菜的園子。那樣的泥巴地,確實是極適合種菜種花的。幼年才入學時,滿操場的雜草比人高,全校唯一的兩位老師(應該都姓王)帶著我們拔草。我那時勁兒小,拔不起來草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師說我年齡不夠,便讓母親把我帶回家去等來年春再入學。六個年級的學生實際上不到百人。我讀一年級時滿教室只有三個學生是和我同級的,其他的高年級學生和我們擠在一個教室裡。我們教室裡有一到三年級的孩子,一上午每個年級只有一節課,一天只學一門課,作業卻奇多。教完生字學二類字,每個漢字不下幾十遍的抄寫,常常寫的手肘痠痛。篇篇課文背誦默寫,連標點都須得一模一樣才過關。我素來是記的最快寫得最好的那一個,早讀時間拿著課本咿咿呀呀假裝背書,實則小聲的哼著某部電視劇裡的歌。有一天老師發現了讓我站在講臺上正經的唱了一節課的歌,後來總在人多的時候被大人們拿來說笑,唱完他們會給我糖吃。儘管那是沒有精美包裝紙的最平常的冰糖。可這是我兒時最引以為傲的。年歲漸長,性子也變得內向,在公共場合巴不得把頭埋進地裡,聽見鄰居的聲音在樓梯上都會等那人下樓了再出門去。同窗很多年的同學,沒有人知道我會唱好聽的歌。

縱使時光容易逝,過往亦可美如詩。

小時候,一直以為泡麵就是像包裝紙上的圖案一樣,那麼豐盛的,尤其是紅燒牛肉麵,他總當做面裡是有牛肉的。長大了才發現上面寫著,圖片僅供參考。

小時候,懷疑了很久,那個金龜子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後來聽誰說的,她孩子都很大了。

小時候,總是分不清鞠萍姐姐和倪萍阿姨是哪個和哪個。

小時候,一放學就要急著把作業做完,然後才玩,長大後,作業一拖再拖,到最終還可能是別人那裡弄來的東拼西湊的答案。

小時候,看會兒電視最多八點就睡覺了,現在都要熬到個12點、1點的,對著電腦發呆卻遲遲不肯睡覺。

小時候,寫聯繫方式的時候,就是家裡的電話,連最要好的幾個同學的電話都會背,現在握著手機,存了那麼多,能真正背出號碼的又有幾人?有時候自己換了個號碼都背不出自己的。

小時候,總是希望早早到學校,後來就越拖越晚,甚至希望不要去學校了。小時候,覺得老師那麼神聖,老師的話比父母的話有用的多,現在對老師卻有那麼多的抱怨,從語音語調到服裝穿著,從個人修養到關心學生的程度,作業多了抱怨太嚴厲,作業少了抱怨不負責。

小時候,願意有感情的朗讀課文,現在課文連看都不想看了。

小時候,有個5塊10塊就覺得富裕的不得了,能買上各種不同的一大堆東西,大部分都是吃的,吃的裡面還送小玩具的那種,1毛錢花哪裡了都說的出來。現在有再多也覺得錢不夠用,吃的穿的玩的,有時候也不知道花在哪裡。

小時候,會集泡泡糖紙,集齊九大行星可以換個手錶,可是長大了,他們開了個會,說只有八大行星了,那顆冥王星大星星就這麼走了。

小時候,吃個麥麗素就很開心了,現在就一天到晚想吃各種口味的巧克力。

小時候,每本書都要包個書皮,有時候連作業本也不放過,現在書角捲起來了也不會心疼。

小時候,因為體育不好不能參加班級的集體項目會覺得特別丟人,現在卻會偷著樂覺得很輕鬆。

小時候,覺得達能牛奶香脆餅乾特別好吃特別高級,長大了,才發現達能在眾多餅乾中算賣的最便宜了,而且還被卡夫收購了,還有什麼甜趣閒趣的,結果後來就開始喜歡什麼各種百奇、百醇,菜園小餅的,反正都是日本人的東西。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唉。小時候,會感慨,媽媽,開奧運會了我都16歲了!16 歲了會怎麼樣?我還記得這是我的原話。結果08北京奧運會也過去了,轉眼10上海世博會也要結束了。結果,我18歲了,我還是這樣一個我,沒有太多驚喜。

小時候,以為畫了點畫就可以成為畫家,以為會唱幾首歌就可以成為歌唱家,注意是歌唱家。而後才發現沒有人欣賞,一切都是白搭。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而歌唱家很少,都是明星,藝人,穿的BLINGBLNG的,而那些歌唱家唱著我聽不懂的東西。

小時候,那麼沉迷還珠格格,被爸爸兇說一直炒冷飯的看,那時候怎麼也沒想到,長大了湖南衛視會一遍一遍放,從第一部到第三部,不厭其煩。也不知怎麼的,當初紫薇爾康五阿哥的,哭的死去活來,現在就當做喜劇來看了。

小時候,特別喜歡種花,連棵普通的仙人球都種很多....

(上述素材源於網絡)

我的小時代:七月流火,唸了鄉音

我小時候害怕停電,打雷下雨家裡的開關總會跳閘。後來初三學了物理,仍然沒能弄清楚原因。我時常會問我自己,那麼現在呢?

現在啊?

現在我想在未名湖的煙波裡讀書。這是我的夢想啊。昨天看跨界歌王朴樹抱王珞丹,好生羨慕。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和你一起站在臺上,唱著你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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