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順著石洞臺階爬上去,在雨水的灌溉下看到了深淵與湖泊

故事:我順著石洞臺階爬上去,在雨水的灌溉下看到了深淵與湖泊

 我渾身的冷汗不停地向下流著,我站起身子來,在洞穴中奔跑著,但始終找不到出路。我聽到了洞穴中有人的聲音在呼喊著我,我向這個聲音地地方跑過去,卻看到那隻鳥正堵在了出去的洞口,它嘴巴里叼著一個不停地扭動著蛇的軀體。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趕緊轉過身子,向剛才進去的那個屋子裡跑去,這也是我所能唯一躲避的地方。

我聽到身後不斷地傳來鳥兒那短促而響亮的聲音,我也顧不了那麼多,順著那個臺階直直地爬上去,然後就是另外的一個屋子,在這個屋子裡同樣擺滿了桌椅,還有各種木架,木架上掛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看到了通往更高處的臺階——我也顧不了這麼多,就再次在臺階上攀登起來。在這中間,我不知道攀登了多少臺階,只是想著自己爬的越高,就會離得那個鳥兒越遠。

這個高大的建築,通身都是用木材打造的,裡面多擺放的各種各樣的傢俱也都是用木料做的,但是我攀登了那麼多的樓梯,卻再也沒有看到一個生靈,每一個房間裡面都擺滿著各種各樣的桌椅和木架,但都沒有一個身影在裡面。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置身其中,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我真想大聲喊出來,驅走這些所有的恐懼。

最後,我筋疲力盡地登上了最後的一層,終於沒有臺階可攀爬了,我在這個建築那長滿窟窿的屋頂下,氣喘吁吁地躺下去,

一束束明亮的光線從屋頂的上面的許許多多的窟窿穿進來,投射在地板上和我的身體上,我仰望著那個千瘡百孔的屋頂,渴望著奇蹟的出現,讓我逃離這兒。奇蹟始終沒有出現,我仰望著那長滿窟窿的房頂,在睏倦與驚恐中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睡夢中,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先是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滴在我的臉龐上,再者就出現了一波又一波巨大的浪潮向我洶湧而來,我的軀體很快地被席捲在浪潮中……我尖叫著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我的身體依舊躺在冰冷的木板上,那長滿窟窿的屋頂裡不僅有著明亮的光線,更多了一些雨水。

淅淅瀝瀝的雨水從上面掉下來,滴在我的身軀上和這個地板上,我拖著溼漉漉的身軀趕緊站起來,突然發現在這個屋子的角落裡站立著一個巨大的身影,這個身影晃動了一下,我立馬就辨認出來了,那正是剛才那隻大鳥。

這個大鳥就靜靜地站立在我的身邊,它半張著嘴巴,舌頭在嘴巴里面慢慢地抽動著,時不時地發出低沉的聲音來;但它再也沒有向我靠近過來,彷彿已經把我看待成要好的朋友一樣。它看到我站起來,就晃動了兩下身體,然後向牆角里走去,我驚訝地看到,它的身軀竟然在牆角里消失著——準確地說,是向這個木料建成的建築的牆壁裡鑽去。

這個鳥兒的身軀就神奇般地消失了,我趕緊走上前去,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個牆壁上有著一個很大的洞穴,這個洞穴在灰暗的光線照射下,極其隱蔽。要不是我近距離觀看,估計是怎麼也發現不了的。

我在洞口一陣狂喜,彷彿感覺到自己立馬就可以從這個洞子裡鑽出去,然後就可以回家了似的。但我還是猶豫了,因為剛才那隻鳥兒可是從這裡鑽進去的啊。

我退縮了回來,靜靜地望著這個洞口發呆,一陣陣冷風從這個洞子裡面吹進來,撩起我單薄的衣衫來。我又把目光轉移到剛才爬上來的樓梯,我大著膽子向樓梯走去,感覺到自己腳底下的地板都在晃悠。從頭頂掉下來的雨滴越來越多,風兒也越吹越大,我在搖搖晃晃的房間裡行走著來到樓梯旁,看到這個樓梯的臺階黑乎乎的,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試探著把腳放在一個臺階上,然後開始把另一個腳向下移動去,但我感覺到一個什麼東西爬上了我的腳掌,很快地順著我的褲腿爬上來,這可險些把我嚇得叫出了聲,我趕緊抽回身子,一邊向後跑著,一邊使勁地甩著自己的那條腿。待我到達剛才躺著的地方時,我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我從褲腿上甩了下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正是一條黑蛇。

我倒吸著冷氣,在這個屋子裡不停地打轉,那個黑蛇的的身軀在屋子裡遊蕩著,它始終把腦袋抬的高高的,就像是一個雄赳赳的戰士一樣視察著戰場。我被這個戰士逼迫的最終無路可走了,而身邊的那個洞穴裡的風兒吹得更加起勁了,像是在召喚他的孩子一般,我在光明與希望的感召下,最終走進了那個風兒很大的洞穴。當我把腦袋探進那個洞穴不久後,我就看到了一絲光明,而且這個光明隨著我的步伐越來越耀眼,它像是在向我招手、在向我呼喚。

光明來了,希望來了,我走的更快了!很快,我就被光明籠罩了全身。這時,我才驚恐地發現,我正站在了懸崖峭壁之間,站在一個半山腰的洞穴口上。

風雨像是魔鬼一樣,從黑壓壓的天空中而來,吞噬著我的整個身軀,我抬眼望去,在我的腳底下又是一個深淵,這個深淵和前不久那個山峰之巔下的深淵不一樣。山峰之巔的深淵下,是蒼茫大地,而這個深淵下是開闊而平靜的湖水。

這些湖水躺在群山之間,無聲無息地環繞著那些裸露的崖壁和已經沒有了樹木的山坡,彷彿是一個母親一樣在照顧著她的孩子們。這些孩子們似乎沒有感受到這份母愛,他們在母親的環繞狹下,在風雨的沖刷下,紋絲不動。雨水在肆無忌憚地衝刷著山崖,我的身軀在山洞中瑟瑟發抖,這時的天空已經漸漸地漆黑了起來,我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我再次想起了剛才那隻巨大的鳥,但我這時已經看不到那隻鳥兒的身軀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站立在崖壁之間。在遲暮來臨之前,我敞開嗓子喊了起來,把沉寂在內心的恐懼、失落一併的發洩出來,我的聲音在山谷間飄蕩著,之後又不斷地傳進我的耳朵裡。

我渴望著我的這些聲音能傳達到那些好心人的耳朵中,呼喚起他們對我這樣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的同情,從而使他們冒著風雨來拯救我。我當時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呼救會不會起作用,但是在過了不久之後,我就發現身後的洞穴裡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就是金後山。

這個人的到來使我既驚又喜,我一下子投在了他的懷抱中,發誓再也不離開他了。在金後山的幫助下,我們又沿著剛才來的道路返回著。等到我們完全從這個巨大的建築物下來時,一大堆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看到了鬱子戈、鬱夢華兄弟倆,還看到了那個戴著尖嘴帽的男孩,後來我知道他的名字叫袁方。

他們簇擁著我走出這個山洞後,我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夜幕中飄蕩著。在大雨滂沱的第二天早上,我在經過鬱家明的家門口時,我就在知道了昨晚喊叫的那個女孩子,她正是郝妮子:郝妮子跟隨她的母親還有弟弟,從一個遙遠的地方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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