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物語
一個人值不值得交往、值不值得相守，看他最低處時的樣子。
壹
現在最火的電視劇，
應該是《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在最近播出的一集裡，
在“親事”這件事情上，
盛明蘭說了這樣一句話：
“與人相守，最終依靠的，
還是那最低處，品性的最低處。
…………
與人相守幾十年，
終究還是要看看最低處的那兒，
能不能忍得下去。”
這句話說得甚是絕妙。
在《奇葩說》上，
薛兆豐也說過差不多的觀點：
“你能不能跟一個人結婚，
願意不願意跟一個人結婚，
不是看人生最高處，而是看最低處。
不是看這個人最好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而是看他最低處時你是否還能接受。”
貳
我想起了柴靜的老師陳虻，
陳虻曾是央視著名製片人。
有一次，一個編導問陳虻：
“那××都出國了，
為什麼不讓我出國，
我也做過××片子，
我那片子做得也挺好看的。”
陳虻回答了這麼一句話：
“我衡量一個編導，
不是看你做得最好的片子，
而是看你做得最差的片子。
最差的片子是什麼樣子，
那才代表你的水平，
最好的片子沒準是蒙上的。
你說你打一槍，
嘣，打十環上了，蒙唄。
你最差的一槍都打八環，
那才表明你的水平真的是高。”
把陳虻與薛兆豐的理論，
延伸擴展到一個人的“人品”和“素質”上，
其實也是成立的：
就是看一個的人品和素質，
不是看他最好的時候有多好，
而是看他最壞的時候有多壞。
叄
盧寒冰講過一段經歷。
一次，她去一位同事家做客。
在公司，盧寒冰是部門一把手，
而這位同事是部門二把手。
這位同事家僱了一個保姆，
保姆已年邁，行動不便。
“同事陪我聊天時笑意盈盈，
並不時指揮老保姆幹這幹那，
老保姆忙前忙後，一臉惶恐。”
臨別時，一個意外事故的發生，
讓盧寒冰見到了同事的另一張面孔，
“她端坐餐檯前大聲斥責老保姆，
原因只是玻璃餐檯被水果弄溼後，
老保姆沒有按她說的用牙膏去擦。
她眼睛裡放出惡狠狠的光，
然後惡狠狠地說出一句話：
用牙膏擦三遍！擦到能照出你的影子為止！”
老保姆戰戰兢兢從衛生間拿出牙膏，
卻不小心碰翻了水盆，
腳下一滑，撲通摔倒，半天沒爬起來。
“我這位同事，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一轉臉，又立即笑意盈盈對我。
我不僅打了一個寒戰！”
從此，盧寒冰就開始提防她。
為什麼呢？
盧寒冰說：“生氣時，最能暴露一個人的人品。一個人如果欺下，必然媚上。無他，人性也。”
果然，盧寒冰後來發現：
“她經常去領導那裡詆譭我和其他同事。”
一個人值不值得交心共事，
不是看他平時好的時候有多好，
而是看他“失序”的時候到底有多壞。
肆
網上有一個問題：
你見過最壞的人，到底有多壞？
“三更雨”講了這麼一位同學：
“上大學的時候，
我們宿舍有一個女生，
長得文文靜靜的，
說話也溫溫柔柔的，
一開始我們覺得她挺不錯的，都願跟她交往。
但後來發現，她壞起來的時候真的沒有底線。
宿舍一女孩得罪了她，
她就偷偷往人家喝水杯裡倒洗腳水，
還用人家的牙刷去刷廁所。
她本來跟另一舍友是閨蜜，
但她竟然跑去把人家男友睡了。
後來，我們都不敢跟她交往了。
…………
前不久，聽一個同學說，
她現在正在牢裡蹲著呢。
因為怨恨單位一個同事，
就經常往人家水杯裡放緊急避孕藥，
結果導致人家絕了生。”
“三更雨”最後總結說：
一個人值不值得成為朋友，
不是看他平時好的時候有多好，
而是看她與別人發生矛盾衝突時到底有多壞。
伍
“小雨”在知乎上講過自己的經歷：
結婚前，許多男生追求小雨。
但她最終選擇了現在這個老公，
“覺得他很老實，經濟條件也很好。”
她們戀愛三年後的有一天，
發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那一次，小雨因為工作調遷跟同事吃飯，
吃過飯後，就剩下她和組裡的領導。
領導正幫小雨熟悉新調遷的崗位工作，
這時她男友來了，就坐在隔壁桌上。
“這個男人是誰啊？”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嘛？”
半個小時，他給小雨發了20多條短信。
小雨如實相告，他就是不信：
“要不是我撞見，你們不知會做什麼事。”
結果那天一回家，
這個男友就把小雨打了一頓，
還把她按在床上，強行發生了關係。
事後，小雨要跟他分手，
他跪在地上哀求：“我就是一時昏了頭，以後再也不會了。”
一年後，小雨跟他結了婚。
可結婚才兩年，小雨就後悔了。
“就連平時我去超市買東西，
跟門崗打個招呼，他也會吃醋，
每次回家都暴打我、強姦我，
我過得實在是太痛苦了，
但孩子還小，又不能跟他離婚。”
一個人值不值得託付終身，
不是看他對你好的時候有多好，
而是看他最壞的時候對你有多壞。
陸
我喜歡舉木心的例子：
1957至1978年間，木心數度入獄。
他被關的原因是什麼呢？
陳伯達在會上嘲笑海涅。
木心氣憤，就嚷嚷：“他也配對海涅亂叫。”
就這一句話，他被關進積水的防空洞。
半年後轉移到監牢時，關他的人想：“這小子該是爬著出來了吧。”
可木心坐著，腰堅挺，
褲子還留有筆直的縫。
在監牢裡，木心不光為文，還作曲。
他用白紙畫了鋼琴的琴鍵，
在暗夜裡無聲彈奏莫扎特。
“白天我是一個奴隸，晚上我是一個王子。”
坐牢期間，他受盡折磨，斷了兩指。
但他笑著，永遠一副驕傲的派頭。
他在牢中寫下的65萬字手稿裡，
沒有含血憤天，沒有涕淚控訴，
有的只是對美學和哲學的思考。
他出獄後，得知母親去世，掩面哭泣。
但悲痛之後，也只是一句感慨：“誠覺世事儘可原諒。”
在最低處、最悲痛時，
木心竟能做到如此君子，
這樣的人才最值得交往啊。
柒
講一個關於劉節的故事吧。
1968年，年屆八十的陳寅恪，
已經雙目失明、雙腿癱瘓，
但即便病成這樣子了，
仍然要被抬出去批鬥。
陳妻上前阻攔，被推到在地。
沒人再敢站出來為陳寅恪說話，
因為站出來，就可能面臨跟陳寅恪一樣的命運。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教授劉節。
劉節曾是陳寅恪的學生，
他出來替老師說話：
“陳老都病成這樣了，你們怎麼能鬥他？”
“你還敢替他說話，想挨鬥嗎？”
“是的，我願意代替陳老挨鬥。”
陳寅恪就這樣逃過一劫。
劉節被批鬥完，眾人問他感想。
他說了一句：“我能代替老師挨鬥，覺得很光榮。”
說完，又招來一頓拳頭，
但67歲的劉節沒吭一聲。
在最低處、最危難時，
劉節竟能做到如此義氣，
這樣的人才最值得交往啊。
捌
前段時間，提到過許濤的故事。
2012年，曾鵬宇在逛微博時，
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借款承諾”：
“雖乳臭未乾，
但我以人格作保向您籌借善款。
因為哪怕僅僅是一塊錢一毛錢，
對我來說都非常重要，
也是極大的幫助。
我希望您給我一個詳細的賬號，
我會在3—5年內把錢打給您。
因為是借，
我承諾每年支付5%的利息給您……”
承諾是一個叫許濤的大學生寫的，
他父親得了白血病，
急需40萬元做手術。
許濤家裡很窮，迫不得已，
他只有通過微博“借錢”籌款。
曾鵬宇有點感動，就捐了一筆錢。
捐完錢後，曾鵬宇很快就忘了這事。
2015年5月9日，曾鵬宇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您好，我叫許濤……我是來還錢的。”
曾鵬宇以為是詐騙，立馬掛斷電話。
可許濤還是不停撥打過來，
曾鵬宇只好再次接起電話。
一番交談後，曾鵬宇終於記起此事。
許濤說：“今天我把錢還給您。”
曾鵬宇說：“不用還了。”
但許濤堅持要還，曾鵬宇只好把賬戶給他。
一會兒，曾鵬宇就收到了錢。
這筆錢，比他的捐款多了10%。
許濤在匯款留言中寫道：
“兩年，每年5%的利息，謝謝您。”
在最低處、最落魄時，
許濤竟能如此堅守底線，
這樣的人才最值得交往啊。
玖
講了這麼多個故事，
其實就是想強調一個道理：
一個人值不值得深交、值不值得相守，看他最低處時的樣子。
看他最生氣時候的樣子，
看他最憤怒時候的樣子，
看他最落魄時候的樣子，
看他最危難時候的樣子，
看他最失序時候的樣子，
看他與你與別人發生利益衝突時的樣子。
如果這時候他的樣子，
你覺得你還可以接受，
那你就可以跟他繼續交往。
如果這時候他的樣子，
你無法接受無法忍受，
那就請果斷地疏遠他、離開他。
這個智慧叫——及時止損。
拾
最後，再講一個故事強調一下。
這個故事是琢磨先生講的：
一個女生正在酒店打工，
突然接到朋友電話，說帶她去致富。
不用猜你也知道，就是搞傳銷。
到了北海後，她就被朋友囚在了房裡，
相當於抵押給了當地黑社會，
然後，那個朋友獨自逃走了。
這女生說：我感覺自己必死無疑。
各種僥倖，她竟然逃脫了。
重生後，她說：“我死都不會原諒那個朋友。”
回到上海，一個富二代愛上了這女生。
在一次聚會上，這女生又遇到了那個朋友。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請求原諒：
“我父母病重，如果當時不離開，就見不到父母最後一面了。”
這女生聽得潸然淚下，原諒了她。
過了一個月，富二代對這女生說：“我們分手吧。”
女生不明白：“為什麼？”
富二代說：“我已經和你那個朋友同居了。”
這女生坐在黃浦江邊，哭了整整一宿。
半年後，那個朋友又來找她：
“我跟富二代分手了，他有很多女人，幸虧你沒跟他好。”
言外之意就是：幸虧我幫了你，你才沒被他騙。
於是這女生又和那個朋友和好了。
再後來，那個朋友要買一套房子，
缺首付找她幫忙，說自己無依無靠。
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黃浦江都漲水了。
於是，這女生借給了她20萬。
但從此，那個朋友就沒了音訊。
我最後為什麼要講這個故事呢？
就是想告訴你——
如果你遇到一個品性最低處很低的人，
一定要懂得及時止損，
立馬果斷地疏遠TA、離開TA。
不用怕，這個世界上的人很多，
絕交幾個，你不會寂寞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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