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年來，外交部共產生30任29位發言人。其中男性有24位。女性有5位。外交部新聞發言人卸任後，大多有兩種去向。
文 | 阿 暉
隨著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地位與作用日益突出，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的角色變得越來越重要，也引來了越來越多公眾的關注。這些發言人在中外媒體的聚光燈下，對外介紹中國外交政策與重大外交行動，就國際地區熱點問題及重大突發事件闡釋政策、表明立場和看法，在世界輿論圈裡傳遞中國的聲音，展示著坦誠自信、開放合作的中國。
外交部發言人的上鏡率高，知名度高，從他們的長相、著裝、表情，到口才、外語、親和力，都會成為人們關心和議論的話題。外交部發言人，既是外交部的代言人，也是國家對外政策的代言人，老百姓喜歡談論他們，既是人之常情，也是關心國家對外政策和對外形象的體現。即便已經卸任，這些發言人的精彩話語和個人魅力，仍是很多公眾難忘的記憶，他們的個人動向，仍是公眾關心的話題。
2月22日，外交部網站“組織機構”一欄中，外交部禮賓司領導出現人事變動，外交部原發言人洪磊目前已出任禮賓司司長。這個變化也立刻引起了媒體的關注。
今天，小編就來盤點一下，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制度建立36年來，歷任發言人卸任後都去了哪裡。
發言人迄今已歷30任
外交部發言人制度開始於1983年。
1982年3月24日，蘇聯領導人勃列日涅夫在塔什干發表講話，雖仍充滿對中國的攻擊，但明確表示改善中蘇關係的意願。鄧小平馬上注意到講話所傳遞的信息，並指示外交部立即做出反應。兩天後，外交部東四舊址主樓門廳前，沒有座位，沒有提問，時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的錢其琛面對七八十位中外記者只有三句話：“我們注意到了3月24日蘇聯勃列日涅夫主席在塔什干發表的關於中蘇關係的講話。我們堅決拒絕講話中對中國的攻擊。在中蘇兩國關係和國際事務中，我們重視的是蘇聯的實際行動。”
三句表態謹慎而含蓄，但蘊含中國對蘇關係可能發生重大轉折的信息，讓世界輿論為之震驚。如此“不正規”的新聞發佈會，卻讓“中國的新聞發言人”首次進入媒體視野。 錢其琛在《外交十記》裡回憶：“那時，外交部還沒有正式的新聞發佈會制度。我仍在新聞司司長的任上，正在考慮設立新聞發言人，此事便成了立刻建立發言人制度的契機。”
1983年3月1日，外交部在國際俱樂部舉行第一次例行記者會，時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齊懷遠作為第一位正式發言人出現在中外媒體面前，外交部也由此在國內部委中率先建立發言人制度，延續至今，從未中斷。當時，每週二和週四的下午，人們都會聽到，從外交部新聞發佈廳傳出的“中國聲音”。在這裡，外交部發言人就國際熱點問題闡釋中國政府的立場和主張。2011年起，外交部記者會從每週兩天改為五天，成為繼美國國務院之後，全世界第二家在每個工作日都舉行例行記者會的政府部門。
36年來，外交部共產生30任29位發言人。其中男性有24位：錢其琛、齊懷遠、俞志忠、王振宇、馬毓真、李肇星、金桂華、段津、吳建民、李建英、沈國放、陳健、崔天凱、唐國強、朱邦造、孫玉璽、孔泉、劉建超、秦剛（兩任）、馬朝旭、洪磊、劉為民、陸慷、耿爽。女性有5位：李金華、範慧娟、章啟月、姜瑜、華春瑩。
據瞭解，一般外交部設有三個發言人，實行輪流發言制，發言人由外交部新聞司司長和兩位副司長兼任。外交部發言人最短在任時間不足2年，最長超過9年，平均任期約為4年。
金句新詞頻出發言人之口
外交部的29位發言人各有特點風格，魅力也各有不同。發言人到底需要哪些素質，現在並沒有一個統一標準，但觀察成功的發言人，不難發現，他們有不少共性：政治素養高，業務素質高，思維敏捷、快速的反應能力、以及一定的公關、組織能力和親和力。
國務院新聞辦前主任趙啟正曾說，做好發言人應該在政治上思想成熟、立場正確、敢於負責；知識上內知國情、外知世界；表達上邏輯通順、有理有節；要善待記者。
中國前駐法大使吳建民曾說過，做一個發言人，要做一個聰明的發言人，做一個有魅力的發言人。政府給我們的政策界限，大體上是清楚的。發言人完全可以在這個範圍裡充分發揮他的聰明才智。
過去，發言人為了語言表達上的嚴謹，說話中規中矩，容易給人帶來刻板的印象。但近些年來，發言人多了一些人性化的表達，妙語連珠。他們的話語並非只有犀利和強硬的“懟”，一些輕鬆活潑的表達同樣也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很多被網友津津樂道的金句和新詞，就出自外交部發言人之口。
比如2017年6月21日下午的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發言人耿爽在回答記者有關美國政府是否威脅對與朝鮮有貿易往來的中國公司採取行動，美方是否通知中方將對有關中國公司進行單邊行動的問題時，用了一個“新詞”——“長臂管轄”，另一位外交部發言人陸慷談及同一問題時，也先後三次使用這個詞反覆強調：我們反對其他國家僅憑自己的國內法實施所謂“長臂管轄”。這四個字一出，就立即得到不少網友的點贊。
2014年，時為外交部發言人的秦剛曾用“歷史健忘症”和“選擇性失憶症”，來批駁日本右翼否認侵華歷史的言行，被多家國外媒體引用。針對美國前總統奧巴馬稱“美國還將引領世界100年”的說法，秦剛幽默地說：“看來當世界老大的感覺不錯。我不知道在國際關係中有沒有能夠預測未來的章魚保羅。”而在回應奧巴馬2014年4月亞太行時，秦剛的那句“你來，或者不來，我就在這裡”，也成為被網友廣為傳播的“金句”。
2016年，時為外交部發言人的洪磊用“刷存在感”來駁斥日本在南海問題上的“不良居心”。
而在另一位女性發言人華春瑩的“外交辭典”裡，中國成語出現的幾率格外高，她曾分別“送出”兩個四字成語給日本和澳大利亞——“疑鄰盜斧”和“殷鑑不遠”。前者是回應日本首相安倍擬加快修憲進程一事，後者則是針對澳大利亞外長畢曉普就所謂南海仲裁案對中國的妄加批評。
近年來，外交部發言人逐漸形成了一種新的理念：“政策是國家的，但語言是自己的。”正是在這種理念的支持下，發言人留下了許多“精彩語錄”。
卸任之後大多前往外交一線
外交部新聞發言人卸任後，大多有兩種去向，一是升任外交部等部門高級官員，例如錢其琛曾任外交部部長，後任國務院副總理；李肇星曾任外交部長；齊懷遠、陳建、沈國放、崔天凱和孔泉曾任外交部副部長或部長助理。二是去駐外使領館擔任重要職務，如吳健民卸任後成為中國駐荷蘭大使、孫玉璽成為中國駐阿富汗大使、章啟月成為中國駐比利時大使、劉建超成為中國駐菲律賓大使。2000年以來至今的歷屆新聞發言人，卸任10人中，多數在卸任後被外派，再赴外交一線。當然，在外交系統以外，其他各領域也有發言人的身影。例如馬毓真和段津曾任國新辦副主任，沈國放曾任《世界知識》出版社總編輯，劉建超曾先後擔任過國家預防腐敗局副局長、中央紀委國際合作局局長等職務。
此次新聞披露履任新職的洪磊曾於2010年到2016年任外交部新聞發言人，2016年，他赴美任中國駐芝加哥總領事，2018年9月洪磊回到外交部任職，任禮賓司副司長。
這裡小編簡單梳理了從公開渠道獲得的其他外交部發言人卸任後的去向和任職情況：
秦剛——2005—2010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發言人；2010.9-2011.12任駐英國公使；2011.12-2015.1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發言人；2015.1任外交部禮賓司司長；2017任外交部部長助理兼禮賓司長；2018.9升任外交部副部長。
劉為民——2010-2012任外交部發言人、外交部新聞司參贊；2012.8升任駐美國使館公使銜參贊；現任外交部歐洲司副司長。
馬朝旭——2009-2011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2011.12—2013.08任外交部部長助理；2013.08—2016.01任駐澳大利亞大使；2016.03—2018.01任常駐聯合國日內瓦辦事處和瑞士其他國際組織代表、特命全權大使；2018.03任常駐聯合國代表、特命全權大使。
姜瑜——2006-2012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新聞發言人；2012-2015任外交部駐香港特派員公署副特派員；2015任駐阿爾巴尼亞大使。
劉建超——2001-2009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司長、外交部發言人；2009.03—2011.12 任駐菲律賓大使；2012.1—2013.12任駐印度尼西亞大使；2013-2015外交部部長助理，其間曾兼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2015.8—2017.4任國家預防腐敗局副局長、中央反腐敗協調小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辦公室負責人、中央紀委國際合作局局長；2017.4—2018.5任浙江省委常委、紀委書記、監察委員會主任；2018.5任中央外辦副主任。
孔泉——2001-2006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新聞發言人；2006任外交部歐洲司司長、外交部部長助理；2008.3-2013.5任駐法國併兼駐摩納哥公國大使；2013.11任中央外辦副主任。
章啟月——1998-2005任外交部發言人、新聞司副司長；2005-2008任駐比利時大使；2008-2011任駐印尼大使；2011-2014.7任外交部機關黨委常務副書記（局長）； 2014.7任常駐聯合國代表團公使；2014.12任駐紐約總領事；2018年8月任駐希臘大使。
孫玉璽——1998-2002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外交部發言人；2002-2004任駐阿富汗大使；2005-2008任駐印度大使；2008-2010任駐意大利兼聖馬力諾大使；2010.5-2012.8任駐波蘭大使；2015.11卸任阿富汗事務特使。
朱邦造——1997-2001任外交部發言人、外交部新聞司參贊、副司長、司長； 2001-2003任駐突尼斯兼駐巴勒斯坦大使；2004-2008任駐瑞士大使，2009.1-2014.12任駐西班牙兼安道爾大使。
唐國強——1996-1998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發言人；1998-2001任外交部駐香港特派員公署副特派員；2001-2006任駐捷克大使；2006-2009任常駐聯合國維也納辦事處和其他國際組織代表、特命全權大使；兼常駐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代表、常駐國際原子能機構代表；2009任駐挪威大使；2012任中國太平洋經濟合作全國委員會會長。
崔天凱——1996-1997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外交部發言人；1997-1999任常駐聯合國代表團公使銜參贊、安理會候補代表；1999-2003任外交部政策研究室常務副主任、主任； 2003-2006任外交部亞洲司司長；2006-2009任駐日本大使；2009-2013任外交部副部長； 2013任駐美國大使。
沈國放——1996-1998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發言人；1998-2002任常駐聯合國副代表、大使；2003.3-2005.12任外交部部長助理；2005.12任《世界知識》出版社總編輯。
陳健——1994-1996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發言人；1996-1998任外交部部長助理； 1998-2001任駐日本大使；2001-2007任聯合國副秘書長；2007任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
李建英——1991-1993任外交部發言人；1993-1995任常駐聯合國代表團公使銜參贊； 1995-1997任美大司公使銜參贊； 1997-2001任駐蘇里南大使；2001-2004.3任中國人民外交學會副會長；2004.4-2005.3任駐南非開普敦總領事；2005.3-2007.6任駐卡塔爾大使。
範慧娟——1991-1993任外交部發言人、新聞司副司長，1993.12-1997.11任駐愛爾蘭大使。
吳建民——1991-1994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發言人；1994-1995任駐荷蘭大使； 1996-1998任常駐聯合國日內瓦辦事處和瑞士其他國際組織常駐代表、特命全權大使；1998-2003任駐法國大使；2003.7-2008.4任外交學院院長，全國政協外委會副主任，其間還曾出任國際展覽局主席、全國政協副秘書長兼新聞發言人。
段津——1990-1993任外交部新聞發言人；1995-1997任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副主任； 1997-2001任外交部駐香港特派員公署特派員；2001-2004任外交部大使、九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國人民外交學會副會長。
金桂華——1988-1991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發言人；1991.8-1993.11任駐馬來西亞兼文萊大使；1994.1-1997.7任駐泰國大使；其後任中國人民外交學會副會長，亞太安全合作理事會中國委員會副會長等職。
李金華——1987-1991任外交部第一位女新聞發言人；1991.10任駐新西蘭大使，成為中國第二位派駐大洋洲國家的女大使。
李肇星——1985-1990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司長，外交部發言人；1990-1995任常駐聯合國代表、特命全權大使；1995-1998任外交部副部長；1998-2001任駐美國大使； 2001-2007任外交部副部長、部長；2008.3任第十一屆全國人大外事委員會主任委員； 2009.11.13，當選為中國翻譯協會會長；是第十六屆中共中央委員，第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中國人民外交學會名譽會長。
馬毓真——1984-1988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1988-1991任駐洛杉磯總領事；1991-1995任駐英國大使；1995-1997任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副主任；1997-2001任外交部駐香港特派員公署特派員。
王振宇——1984-1985任外交部新聞發言人；1985.4-1988.10任駐日本長崎總領事，國務院臺辦主任、新華社駐香港分社對臺辦主任。
俞志忠——1984-1985任外交部發言人；曾任駐英國大使館公使等職。
齊懷遠——1983.1-1984.8外交部新聞司司長，1983.3任第一任外交部新聞發言人； 1984.8-1986.3任外交部部長助理；1986.3任外交部副部長、黨委委員；1991.8-1994.11，國務院外事辦公室主任；1994.5-2000.10任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會長、黨組書記。齊懷遠是第九屆全國政協委員 （對外友好界）、九屆全國政協常委、外事委員會副主任委員（1998年3月當選），中共第13屆中央候補委員，第14屆中央委員。
錢其琛——1976.11-1982.4任外交部新聞司司長；1982.4-1998.3歷任外交部副部長、外交部長、黨委書記、國務委員、副總理、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預備工作委員會主任、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主任委員、中共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屆中央委員、十四、十五屆中央政治局委員等職務；1998.5-1999.12任全國人大澳門特別行政區籌委會主任委員；2000.1-2005.2任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名譽院長。
資料來源 | 新華網、人民網、
中新網、外交部網站、新京報等
閱讀更多 新民週刊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