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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象中的修道之人,是不是白髯老者,弓腰拄杖?
而他卻十分年輕,面目俊朗,體形清瘦,雙目炯炯有神。
他,就是可一師(以下均稱可一),俗名賈師偉。
2010年,可一於北京法源寺從源流法師披剃,後於泰國曼谷 Wat Bangsaodhong
受南傳比丘戒,出家後隱居終南山紫閣峰龍天茅棚習禪。
出家前,他讀的是中央戲劇學院,職業是演員,也有娶妻生子,於2017年10月18日還俗。
2018年5月20日,我們非常榮幸邀請到了他加入百神傳媒自媒體集群。
出世和入世之間,賈師偉,曾經的可一法師,如今的可一先生,正在全力尋求一種微妙的平衡。
可一的戲劇夢
少時,可一如大部分秦地少年一般,在鑼鼓秦腔裡一歲歲吼大。
他深深地迷戀秦腔,並且萌生長大做秦腔演員的想法。
自古戲子地位低賤,父母豈容可一跟著草臺班子飄零。
讀書考學是父母心目中的正統,喝斥管教下,便絕了可一的戲劇夢。
大石壓不住小草,越壓制越反抗。多年後,他的高考志願,填的居然是中央戲劇學院表演專業。
畢業後,可一在中央電視臺二套做過製片,也有娶妻生子。
在常人眼中,他原本應該按照生活的軌道繼續前進,沒有想到事情發生了改變。
帶領可一進入佛學的是他的舅爺爺。
他的舅爺爺是北大物理系的教授,研究低溫超導,也研究禪宗。
提起他的舅爺爺,可一說:“一個物理系教授回家沒事總是打坐,挺逗的。”
1996年,他的舅爺爺推薦可一看了三本南懷瑾的書,他用低溫超導的方法給可一講什麼是“三摩地”。
“導體之所以有電阻,是因為粒子波動的厲害。低溫超導就是粒子波動近乎為零的時候,導體的電阻也近乎為零,沒有損耗,佛家禪定要解決的就是這個問題。”他的舅爺爺說:“世俗的慾望讓人思維意識當中粒子波動過大,佛學所講的無上清涼,就是讓粒子波動停下來,智慧就會顯現。”
這些思想一直深深影響著可一。他認為:“佛教其實是佛法的教育,是對宇宙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教育,所以學佛是‘毀三觀’的,是顛覆你已有的、在業力體系內的所有宇宙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就如量子力學對經典物理學的顛覆一樣。”
直到2010年,可一於北京法源寺從源流法師披剃(削髮出家)。
“關於我出家的因緣,實在不像別人描述的那樣傳奇。我一向秉承太虛大師“人間佛教”以及當代淨慧長老“生活禪”的理念,堅持走“覺悟人生,奉獻人生”的道路。有人問我什麼事想不通出家了?我說想不通早都跳樓了!是什麼事都想通了才出家的。當代佛教產業興旺,而佛法事業衰落,僧才匱乏,教義歪曲。一個和尚有很多種社會職能,然而最重要的角色莫過於心靈導師了!出家沒有那麼多理由,只是想做一個和尚該做的事!”關於出家這個決定,他說:“我的家人,似乎很支持我走上這條道路,尤其是我的母親。她老人家很有意思,我出家之後,她不再叫我俗家的名字,改口叫我可一法師。”
與妻子離婚之後,妻子肩負著孩子的生活。他們也會常有聯繫。
終南山隱士
1000年來,陝西終南山一直是中國佛教信徒心中最理想的修行地。
可一出家後,隱居終南山紫閣峰龍天茅棚習禪。他希望過上這種有別於一般寺廟的修行生活。
“住山的出家人基本上不過寺廟裡的宗教生活。寺廟裡早晚課、誦經、各種法事、法會……山裡的出家人是不做的。所以更自由。山林佛教以前主要是禪宗為主。打坐參禪的禪師居多。”對於“終南山隱士”的稱呼,可一併不認同,他說:“我等住山之人,首先不是中國傳統的‘士’,也沒有完全的‘隱’,所以我們不是隱士,我們只是在山裡面禪修。”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隱士意味著放棄名利,忍受孤獨,在今天,要想做到這一切,絕不是輕鬆的事情。
之前,可一想象的終南山的生活是長衣飄飄,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
正如虛雲老和尚《山居詩》中“草堂春睡醒,曳杖任逍遙”、“誰信山中樂,山中樂最多。松篁演梵唄,鳥語弄笙歌。”所描寫的禪意生活一樣。
但是面對真實的生活,可一說:“我到了終南山以後,才發現我們想象虛雲老和尚詩裡的狀態,不是不能有,是你要先解決一日三餐、運水搬柴的問題。當然您要特別有錢,這些事有人給你辦了,您可以天天長衣飄飄,任意逍遙。”
回過頭來說,天天長衣飄飄又是一種痛苦。叔本華在書裡提過,人類的痛苦有兩個,一個是匱乏,一個是無聊。
終於,等有錢有閒了,便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無聊。在山裡就要面對這個問題。無聊所以有思考。
但對可一來說,對他影響最大的是劈柴。
“那我覺得男性要從事一點和刀有關的活動,要釋放,要宣洩情緒,去山裡拿大彎刀。看我瘦瘦弱弱,但很有俠氣,我還專門找鐵匠打了一套鏟,很沉的那種。”每天除了劈柴,研讀佛經,練習書法佔據了他的大部分時間。
▲佛教講五明(源於古印度婆羅門,後被佛教接受,指五門學科);聲明、工巧明、醫方明、因明、內明。五明為菩薩所求正法的內容,更使大乘救世的思想能夠在實踐上得到體現。而書法應歸屬於工巧明。研習書法也是參修的形式。
在可一看來,書法也是修道的一種。
“所有的修行不是關於成為一個什麼。佛教是無神論的。大眾佛教把它弄成一個有神的樣子,那是另外一回事。修行就是對我們所有的習氣做一個很好的訓練——為了自由,這個自由就是《心經》裡說的‘觀自在’。人沒有徹底的自由,它指的是內心的自由。我們的內心是不是還被習慣、被情緒、被物質生活抓取著。看看沒有手機、沒有車、沒有現代文明帶給我們的便利的時候,我們可不可以生活?我們還能不能對不太便利的生活保有一顆平常心?”可一認為,住山面對的生活,當外在的聲音與干擾停止的時候,內心本真就會顯現。
東山寺的“交際花”
後來,因機緣,可一來到了深圳的東山寺修行,他是寺裡的“交際花”。自己寫公眾號,算一個小V,有點小影響。現在和尚是社會活動家,在他身上充分體現了。
可一是個不收取供養的和尚,他說“我靠講課來生活——我是有工作的。”
他一個月有一半時間奔波在北京、廣州、成都,講完課再回到山裡去。
▲可一在進行佛法禪宗講學
他覺得作為一個當代的出家人,不能成為一個不勞而獲,攫取社會財富的群體。
有人問可一,你是出家人,講課還收費?他回答說,你到廟裡做任何一件事情不收費嗎?
“接受供養似乎是一種擾亂秩序的行為。菩薩道有一個最重要的觀念是:利樂有情。就是為大眾做事情的。”這可能是他在各地開辦課程,積極參加各類社會活動的原因。
▲可一在進行戲劇表演。可一在正式剃度前發下誓言,永不再從事與自己在俗時所學專業相關的工作,但是如果有導演請他飾演弘一法師,他可以不收取任何費用,義務演出。
可一一直關心關注佛教產業和佛教事業的發展問題,他覺得應該發揮佛教的特長,積極參加社會活動。但是社會活動“不光是放生,給逝去的人超度……所謂的方便法門,方便出下流”。
後來,國家要給他們辦“宗教教職人員從業資格證”。
當家師父就讓可一填表,他說他不去。他跟師父回了一段微信:
“我再三考慮還是覺得教職證不辦了,還俗我已下定決心,我覺得自己還是太熱鬧了,還俗於我是又一次出家”。他不願再有絲毫的偽裝,他的個性促使他做一個普通人,真實的獨自修行。
2017年10月18號這一天,可一還俗了。
對於還俗,可一說:“我是主動還俗,不是被動的,不是被逼的或者說是被動的某種原因。如果有倫理因素或者情感因素的話,那就是我兒子。未來九年裡我就幹這件事,帶兒子。”
《書法禪》的老師
還俗之後,可一成為了正安文化《書法禪》授課老師。
他5歲習字,研習書法多年,得多位明師指點,深諳中國傳統書法之精髓,精於指導各種書體的學習、鑑賞、創作。
他擅以書法、戲劇等形式引導大眾體會禪的精神,淨化心靈,覺悟人生。
他的書法作品自成一脈,尤擅以不同方式進行書法藝術創作。其書法作品寓美於形、凝趣於意,自得禪境。
“每個人都是一個各具特色的杯子,放空自己,接納自己,”可一師父說:“書法寫的就是真誠,表達的是自己。”
可一老師說一位神交多年叫做弘一法師的老師論書法藝術:“曰真,曰誠,曰悟......應使字(書法)以人傳,不可人以字傳。”
簡而言之,可一說就是先做好人再去書法。
書法教學需要針對每一個人的個性和特點,熟悉瞭解學生是必須的。可一說:“我的每一個學生的名字我都記得。”
透過廿餘年的研習,可一法師發現掌握書法,對城市人全面梳理和調整生活有著極大幫助。
除卻寫得一手好字外,書法更多的是察覺內心變化的過程,亦是修心養性的不二法門,藉由書法中線條、結構等元素的結合,昇華生命的另一“禪境”。
無論擁有哪一種身份,可一老師的表達都是從心而出,雖然有時言辭犀利,卻字字珠譏,談笑的間隙流露出禪宗智慧,給大家固有的慣性思維打開一個洞口。
許多跟隨可一老師寫書法的同學,都有這樣的感慨:
沒想到,書法竟然還能這麼玩!
如此精彩,你怎能不來?
現在僅需269元 / 季度,
便可跟隨可一師,
從第一季度的書法學習出發,
找到自己契合的字體,
在書法中走進你內心,
在書法中表達自我,
寫一手讓自己歡喜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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