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前，即1969年7月20日，美國宇航員阿姆斯特朗和奧爾德林登上月球，實現了人類歷史上偉大的一步。當阿姆斯特朗發表“這是個人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的著名演講時，很少有人知道，一份為美國總統尼克松提前準備的登月失敗演講稿，被悄悄封存進了美國國家檔案庫。
▲正在沿著舷梯向下，即將踏上月面的阿波羅11號宇航員奧爾德林，照片由阿姆斯特朗使用70mm月面相機拍攝。
“祈望你們安全返回地球”
威廉·薩菲爾，美國著名記者、作家、評論家，同時也是美國前總統尼克松的特別助理。他為尼克松撰寫了無數或積極向上或慷慨激昂的演講稿，其中不少被傳為名言。這些演講稿，大多是關於政治、外交的，但也有關於成功、未來與希望的。唯有一篇關於“失敗”的演講稿卻鮮為人知，一直保存在美國國家檔案館裡。
20世紀60年代，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實施了阿波羅計劃，阿波羅11號是該計劃中的第五次載人任務，也是人類第一次登月行動，3位執行此任務的宇航員分別為指令長尼爾·阿姆斯特朗、指令艙駕駛員邁克爾·科林斯與登月艙駕駛員巴茲·奧爾德林。發射之前，薩菲爾接到尼克松的電話，讓他撰寫一份關於阿波羅11號發射成功的演講稿。
很快，薩菲爾就完成了《人類歷史上最珍貴的一刻》的初稿：“因為你們的成就，使天空也變成了人類世界的一部分。而且當你們從寧靜海對我們說話時，我們感到要加倍努力，使地球上也獲得和平與寧靜。在這個人類歷史上最珍貴的一刻，全世界的人都已融合為一體，他們對你們的成就感到驕傲，他們也與我們共同祈禱，祈望你們安全返回地球。”在短短一百個字裡，薩菲爾抓住人類歷史上這個值得紀念的珍貴時刻，把對宇航員講話的主體，擴大到全體地球居民。他談“天”說“地”，從月球上的“寧靜海”談到地球上的“和平與寧靜”，不僅藉機炫耀了美國的科技實力，還宣揚了美國的對外政策。
如果宇航員死在月球上
稿件撰寫完畢，薩菲爾好不得意，當晚，便迫不及待地在家裡偷偷模仿尼克松的演講，讓老婆、孩子“先睹為快”。他的老婆大加讚賞之餘，突然冒出一句：“那如果失敗了呢？”給他當頭一棒。薩菲爾陰著臉說道：“肯定能成功！”“我是說如果，如果在月球上行走的阿姆斯特朗和奧爾德林死在月球上，尼克松在電視上要怎麼說？”原先的計劃是如果失敗了，就由國家航空航天局發佈相關消息而已，總統並沒有打算上電視發表演講。該不該給總統準備一份關於“失敗”的演講稿呢？
第二天一早，薩菲爾來到總統辦公室，遞上《人類歷史上最珍貴的一刻》演講稿的同時，說道：“總統先生，我想還得再準備一份稿子。萬一登月失敗了，您應該發表電視演講！”“不許說這種喪氣話，再說這個原先就有計劃了。”總統有些不悅。但薩菲爾不死心，他說，如果成功登陸月球，那是人類劃時代的創舉，值得慶賀。但如果失敗了，更應該由總統出面演講，不用講大道理，給家屬、民眾一個溫暖的“擁抱”就足夠了。最後，總統決定對預案做重大調整。
“他們將被親友、國家、世人哀悼”
於是，薩菲爾撰寫了《月球災難》演講稿。演講稿說：“命運註定這兩位登陸月球進行和平探險的人將在月球上安息；兩位勇者知道返航無望，但也知道其犧牲將為人類帶來希望。他們將在人類最高貴的探求真理情操中捐軀。”最後強調：“他們將被親友、國家、世人哀悼，他們更會被敢於將子民送往未知境地探險的大地之母地球所哀悼；他們的探險，鼓舞世人團結一心，他們的犧牲，讓人類四海一家皆兄弟的情誼緊密相連。”
航空航天局整個應變計劃也做出相應調整。如果登月真的失敗，任務控制中心將暫停通信，改由牧師來主持追悼儀式。同時，第一時間由總統尼克松發表電視演講。
儘管，這篇語氣悲傷、催人淚下的演講稿最終沒有使用，但在薩菲爾看來，給失敗準備一個擁抱，遠比前面那份讚頌科學發展成就的演講稿重要。
延伸閱讀
一波三折的登月之旅
雖然阿波羅11號的登月行動獲得了成功，不過，這次行動並非一帆風順，而是險象環生，甚至差一點毀於災難。
起飛之前燃料洩漏
第一個危機出現在飛船起飛之前。1969年7月16日，起飛前4小時，尼爾·阿姆斯特朗、巴茲·奧爾德林和邁克爾·科林斯在吃發射前的最後一餐。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發射臺上，土星5型火箭卻出現了燃料洩漏，技術人員正在緊急排除故障。當時火箭裝有100萬加侖（1加侖約為3.785升）液氫燃料，此時一粒火星就會摧毀火箭和所有工作人員。
然而驚人的是，在宇航局官員看到的備忘錄中，並沒有什麼逃生計劃。備忘錄表明，發射中斷系統在探測到災難性故障後，需要2秒鐘來啟動逃生系統，如果在發射初期火箭的引擎熄火，箭體會在半秒鐘內解體，宇航員根本無法獲救！但是宇航員對此一無所知。
所幸的是，洩漏問題終於在下午1時32分解決，飛船起飛了。
船艙出現神秘閃光
在火箭升空後的48小時裡，飛船安全飛行，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但在第3天，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奧爾德林和科林斯稱，他們看到飛船外大約6000英里（1英里約為1.609千米，下同）的地方似乎有一個不明飛行物一直跟隨著飛船浮動，但它顯然並非是飛船拋棄的火箭艙。奧爾德林說：“這實在讓人困擾。飛船外有個東西，近得可以觀察到。科林斯可以通過望遠鏡看見它，它呈L形狀。”
與此同時，飛船內也出現了神秘閃光。奧爾德林回憶說：“突然間我看到一道閃光。我嚇了一跳，想到可能有東西進了飛船。我問他們兩個，尼爾說他看到了，而且是上百次。”奇怪的是，當飛行員睡了一覺醒來之後，飛船後面的神秘物體已經消失了。
關鍵時刻電腦死機
飛船進入環月軌道後，宇航員開始為這次旅行中最危險的部分做準備。阿波羅11號在月球上空80英里處盤旋。阿姆斯特朗和奧爾德林進入“鷹號”登月艙，科林斯留在主控艙裡。為了減輕重量，登月艙的艙壁非常薄，因此宇航員們要相當小心。阿波羅11號主管吉恩·克蘭茲說：“如果你用指頭用力戳，你甚至可以把艙壁刺穿！它只相當於2層鋁板的厚度。”
問題出現了。就在飛船著陸月球關鍵時刻，飛船上的計算機突然死機，不斷顯示錯誤代碼。奧爾德林回憶說：“無論我們怎麼調整，計算機都不斷髮出警告。”原來，著陸雷達提供的信息超過了飛船計算機的承載量，過多信息進入了計算機裡。這一意外讓登月艙裡的宇航員驚得目瞪口呆。慶幸的是，他們最終解決了這一問題。
無法打開的艙門
奧爾德林和阿姆斯特朗馬上穿上宇航服，準備開始創造歷史的月球漫步。整個世界都在等待著阿姆斯特朗走下來，可他們遲遲沒能如願。很多人都不知道，宇航員走出艙門的一刻被耽擱了——他們無法打開艙門！兩人頓時陷入恐懼中。奧爾德林說：“我們沒有意識到艙內的壓力會大大降低。一般情況下，我們打開閥門的時候，為了調整壓力，不應該把所有空氣放掉，但這次我們放了。我們想拉開下面的艙門，但打不開。”
絕望的奧爾德林進行最後一次嘗試，艙門奇蹟般打開了。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然後發表了著名的“個人一小步，人類一大步”演說。
（來源|讀者報 作者|梁水源 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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