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寫在《反貪風暴3》後—為什麼我們再也拍不出好電影?


亞里士多德說過:“如果有一天人類連故事都講不好了,那勢必將走向墮落”。不得不承認,相較於以往,當代人的文學創作力正在不斷流失。暢銷書架上,影院銀幕旁,一遍又一遍炒著前人剩下的殘羹冷飯,人們食之乏味,卻又無可奈何。

隨著這兩年一系列爛片上映,在電影院裡,我十有八九是看不下去的。就《某神傳奇》《某跡》《各種青春》而言,劇情俗套生硬,胡亂拼湊一通,看得人昏昏欲睡,不知所措。編劇們也許平時忙碌,疏於體味生活,反思自我。

《三思》:寫在《反貪風暴3》後—為什麼我們再也拍不出好電影?

電影:《愛情公寓》


但對於觀眾而言,一個創作力低下時代,其實對我們傷害極深。因為創作力關係著當代人的生存質量!

因為我們閱讀,我們觀影,我們談論,我們生活中見的一切信息無不與創作力相關聯,作者的志趣、思考的深度、語言的組織、素材的運用,元素的整合與創造,體現出一個時代的審美,折射出當代人類的生存環境。

歷史上那些清明的時代,百花齊放,句句肺腑,作者們是真的為了全人類的福祉在思考,在探索。

《沉思錄》中古羅馬皇帝這樣說道:“使行為高貴,使動機純正,摒棄一切無用和瑣屑的思想”。

《三思》:寫在《反貪風暴3》後—為什麼我們再也拍不出好電影?

而今,我們走在歷史的十字路口,科技向前,思想退後,表面繁華絢麗,實則空無一物。創作力的倒退已然讓人類褪去神性的光環,人們競相追逐於財物和虛榮,不知所蹤,也不知所止。原因無非以下幾點:

首先,當代作者們的志趣,與古人相去甚遠。一個人一生能達到何種成就,最為關鍵地便是他志趣是否高遠。在古代,作者們凡著書立說,無不以家國為憂,繼而發展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士大夫精神,除儒家外,仍有道家、法家、陰陽、縱橫等流派橫空出世。那些著書不求名利之人,其思想至純至深,光明之言,千古不易,後世越是景仰,便越是神秘。

在古希臘,有著一群哲人,日夜不眠,心繫人類命運。蘇格拉底說:“我是一隻牛虻……這個國家好比一匹碩大的駿馬,可是由於太大,需要一隻牛虻叮叮它,使它的精神煥發起來”。

而在如今這個年代,作家更多的成為一門職業,一種求生的手藝,它如同天橋下的賣藝者或說書人一般,為了今日的麵包或明日的榮華。

讓人憂心的是:如今越來越少的人願意為人類的創作。因為這樣的作品,沒有迎合市場,沒有投其所好,難以盈利,難以滿足人們一夜暴富的人生夙願。如今的出版量、登記量和創作量遠遠高於過去任何年代,但論思考深度、創造力和作品含金量卻大不如前。不僅中國,這是世界性的現象。當作家成為一門手藝,那便是精神衰敗的開始。

其次,今人抵禦誘惑和承受痛苦的能力,大不如前。人類的精神實質很難變化,唯有科技發展帶來的物質豐盛使如今遠遠好於過去,但物質豐盛的反面卻是人們抵禦物質誘惑的能力越來越低。不少作家朋友,下筆之初腦子裡首先浮現的是如何多賺稿費和名氣,而非文以載道創盡到一個文字工作者最真切的責任。

《三思》:寫在《反貪風暴3》後—為什麼我們再也拍不出好電影?

真正的阿修羅故事很有質感,不是我們看到這樣


寫作,寫作為了財富,寫作為了聲名,最終寫作流入庸俗,被扔進歷史的廢紙簍中。

古羅馬皇帝馬克·奧勒留在《沉思錄》中說:“我們所需求越少,便越近似於上帝”。

而唯有慾望越少,精神思想才會越純,才越有可能通達萬物,成一家之言。

最優秀的作品往往滿是血淚,痛苦浸潤而出。從最早的《荷馬史詩》開始,到《史記》,再到後來的《神曲》和《紅樓夢》,作者們無不飽嘗人世之苦,至誠至懇,恢弘壯麗。

“如今作者承受打擊的能力正在大幅降低,別說人生大苦,就算偶爾生活不如意都會脾氣暴走,我也不敢惹。”編輯朋友對我抱怨道。人生遭受苦難,對於常人是不幸,而對於作者而言,也未嘗不是上帝眷顧呢?

最後,就寫作技巧而言,看似進步,實則退步。如今互聯網和學校,處處都是寫作速成班,更有甚者號稱“十日速成”,想來讓人哭笑不得。

人們願意一擲千金,去學習各種寫作班,磨鍊各種寫作套路,卻不肯花半天安靜地呆在房間裡思考自己。帕斯卡說:“我已發現人類所有的悲哀的唯一起因是因為人無法安靜地呆在房間裡”。

其實就寫作而言,古今中外,只有兩種作品:好作品和懷作品。好作品就是“真實”,唯真唯實,真者,作者體味萬物,發乎本真,實者,尊重事實。唯有真實,才會被人們記住,才會有真正的市場。

《三思》:寫在《反貪風暴3》後—為什麼我們再也拍不出好電影?

古仔近期上映電影:《反貪風暴》


創作力仍在流失,我不知道我還要多少面對這些俗套的讀物或電影。但我期待能遇到一位懇切的作者與我分享他這些年所思所想。

《三思》:寫在《反貪風暴3》後—為什麼我們再也拍不出好電影?

電影圖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