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帶傘，記得回家
突然大雨,你會等傘還是等雨停?
如果雨不停人不來呢?我想你寧願被淋成落湯雞也不會在原地傻傻等著對嗎?那麼,在一場大雨裡,你會等多久呢?
下班回家,被暴雨截住.同事小A也在樓下的咖啡廳避雨.我說,這雨下得可真突然啊.她笑了笑,邀我到靠窗的位置喝一杯,如果不是著急回家飼養那隻相依為命的小狗崽,我想此時此刻悠然自得地品一杯濃濃的熱咖啡,得多身心暢快啊.我說,我該回家餵狗了.你呢?她說一會兒男友二狗子會來接.我看窗外雨有點漸小的意思,揣著咖啡豪飲一口,眼睛熱辣辣地衝進雨中,速度應該是快於那一句捎你一程,我沒有回頭.
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夢裡驚醒,腦子裡殘留的是這句歌詞.
如果說,暴風雨不能倖免的話,我想來一場酣暢淋漓,不留餘地.
那個最初狠心說”打擾了”的人,又開始不斷來電”打擾”我已趨於平靜的生活.在第一次說了”離開”,第二次說了”保持距離”,第三次說了”打擾了”以後,我對我們之間所有的幻想都幻滅了.朋友說,喜歡就不應該太較真啊.錯了,喜歡就是較真啊.
較真,你是否真心喜歡我
較真,你是否拿起了我滿心歡喜遞上的匕首
較真,你所有的不確定是毫無規劃的未來是我懵懂的感情還是你搖擺不定的心
較真得太多,以至於最後要決定離開你.
你說我真是個膽小鬼,你不知道我僅有的勇氣早被耗盡.
曖昧什麼的,算了吧.我這人容易當真,誓言成空話會傷心.
所以,那日你來找我,我並未去見你,我太瞭解你耍賴的伎倆,我想我會心軟.我說”回不去了”就是真的不能回頭了,我這麼酷的人,寧願深夜痛哭也不願再將天真獻於你.我再未接聽過你的電話,我害怕聽到你的聲音,曾經那麼熟悉那麼好聽的聲音,甜蜜的撒嬌和不捨的晚安我都不想再記起.
我啊,決心翻過這座山,就不能頻頻回頭.
我可以失眠,失戀,但不能得這失心瘋的病.我要在沒你的城市養家餬口,我要假裝一切逝去淡如風,過往不提向前衝.
我差點感動於自己絕情的表演,我差點就以為,這只是一份愛情的快餐,付款消費,兩不相欠.
我們應該好好說再見,然後瀟灑轉身,而不是每天打幾個騷擾的電話發幾個煽情的句子說幾句追悔的想念.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事不過三從來就不是一句空談,只是你從未放在心上罷了.
那個MOT,我想我會一直記得,僅限黃粱一夢,再無關風花雪月.
所以,你說講故事的人後來失眠了,並不奇怪.因為習慣聽故事的人也沒有早睡.
再也不會聽你瞎侃然後笑得睡意全無了,或是有時候睡得安穩不知你盯著我看了多久,我會改掉這些習慣的,包括晚睡。
關於這個壞習慣的根源和故事,我始終沒有對你講過.後來,有人講了很久的睡前故事,我想真不該用一個習慣去覆蓋另一個習慣,也不該面對別人的退縮而逃回家門還給自己上了鎖.拒絕別人進來.不過是害怕來了又去,空歡喜.
我想,我最該結束的是這種抑鬱般的失眠,不該小心翼翼地攢起溫暖讓觀摩的人燙了手.你不會知道從想要到不要之間流過多少的眼淚,所以你從不知深情與無情之間我赤足走過了多長的心路.
某一日,我看到很多女孩子在做手工,想起某位朋友送我的禮物,便想做一隻他喜歡的橘貓作回禮.我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多笨拙紮了多少針又重來了多少次,如何縫縫補補地讓那一團絨毛最後勉強看起來像只貓,還是一隻醜陋的貓.明明是笑臉啊,最後卻看著超級委屈,連手工都充滿了對抗的情緒.
我打開半個月沒有聊天記錄的對話框,小心翼翼地問
”在嗎?方便給我一個寫信的地址嗎”
答案無非是顧左右而言他.我不喜歡這種”善意而禮貌的”迴避,北方的女生真的更容易接受誠實而直接的表達.
“所以,是不方便的意思吧?”
“信,這種東西,承載的東西太多,我怕自己承受不起.”
我只能說一句”打擾了,好夢”，沉默著眼淚開始狂掉，想必用這雙扎破的手做出來的被人嘲笑醜的這份情誼,更讓人承受不起了吧.
那封信,是有的.早些好了。除了初識時對方的那句”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落款處多了很據以前自己寫過的一句”青衣莫期許,花誓也留香”,瞧,很久以前的我從未想到這句詩將會在今天如此貼切,就像我只對你心存感謝卻從不期待.
如果在十七八歲,我做這樣的事情,會很樂此不疲,就算被拒絕也只是難過幾天.現在二十七八歲了,心裡很清楚這樣的勇氣和衝動用一次便少一次,所謂”老路蹣跚”大概就是這種情境吧.
罷了,未了結的事情也只能作罷了.不等了,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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