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同性戀殺手案:被同性戀強暴的高考狀元 虐殺五名同性戀

這是一個青年男子獨特的心路歷程,講述的是他與眾不同的人生和情感故事。

俊朗帥氣的大學生李義江小時候經常受到父母的打罵而討厭女人,15歲時他被同性強暴,考入北京理工大學後又被同性“包養”,還被包養他的“男友”轉讓給別的同性戀者玩

弄。他從北京女孩娜娜那裡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愛情,卻不能與她終生相守。2002年年底,李義江被4個同性戀者虐待、強暴之後,拿起了復仇的西班牙軍刀,連續虐殺了5個同性戀者,成為轟動京城的連環殺手。2004年4月28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李義江死刑。 這個連環殺手更像一個陽光男孩

2004年4月28日,作為惟一獲准進入法庭的記者,筆者在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親歷和見證了震動京城的同性戀者李義江連環殺人案的宣判過程,並於宣判之後在法院的暫押室裡獨家採訪了李義江。

李義江連環殺人案經媒體披露後,立即在社會上引起廣泛關注,成為社會各界議論的焦點。因為本案涉及隱私,法院進行了不公開審理。但筆者對李義江的犯罪動機和成因頗感迷惑,畢竟,即使像有些媒體所說李義江殺人是基於仇恨和報復,但像李義江這樣連續虐殺的典型個案極其罕見,我希望能夠在平等的對話中,探究其靈魂深處的“惡魔”,找到他殺人起因的那個“死結”。從研究犯罪成因的角度,筆者作為法院工作人員,獲准參加了旁聽並進行了跟蹤採訪。

筆者印象中的李義江並不像一些媒體報道的那樣,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他英俊帥氣而略帶女性的靦腆和憂鬱,1.78米的挺拔身材,講話時語調平靜。如果不是隔著冰冷的鐵欄,走在大街上的李義江絕對是偶像劇中的那種“陽光男孩”。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同性戀題材電影《藍宇》中的主人公藍宇。我向李義江提到了這部電影。

“對,藍宇!我的經歷就是藍宇的經歷!只是他沒有殺人而我殺了!”鐵欄裡面的李義江像被突然觸動了神經,他有些激動地說:“我像藍宇一樣從小缺乏家庭的關愛,在上大學的時候被有錢的男人‘包養’起來,成為別人的玩物。我在男性與女性之間痛苦地選擇了女性角色,我喜歡男人又痛恨男人。我腦子裡又很多疑惑,我不知道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我的人生、我的事業都怎麼了?我覺得自己命苦,活得特別累,我討厭這個世界,我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天天放羊,自由自在的,多好......”

這是李義江自2003年4月4日被北京市警方抓獲之後接受的惟一採訪,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接受採訪。也正是這次採訪,筆者解開了一個又一個謎團。無論一些媒體的新聞來源於何處,但記者就這次採訪,對以往相關報道作一下簡單的澄清。

一是殺人數量問題。有媒體報道李義江先後殺死7人傷1人,也有的報道說殺死8人。但法院判決時,只認定了5起殺人事實,其他殺人指控雖有李義江的供詞,但缺乏相關證據支持,一審法院沒有給予認定。這包括大多數媒體提到的李義江14歲時在新疆殺死同學唐某的情節。

二是有關媒體剖析李義江同性戀的起因是家庭不和睦,少年受到母親打罵而討厭女人。但據李義江本人稱,他成為同性戀的原因中還有媒體從未披露的他少年時受到男性的性侵害,並因性侵害而對同性產生興趣。

北京同性戀殺手案:被同性戀強暴的高考狀元 虐殺五名同性戀

李義江

三是李義江就讀學校問題。很多媒體都稱李義江以新疆昌吉市第二名的成績考入北京理工大學,而李義江的學生卡片上顯示,李義江只是就讀於北京理工大學成人教育學院計算機專業。

四是李義江輟學的原因。有關媒體語焉不詳,而李義江稱,輟學的原因一是家境貧困交不起學費,二是李義江在上大學期間因經濟上捉襟見肘,被一男性同性戀者“包養”,在心理極端矛盾下退學。

五男性的性侵害後報復殺人。但據李義江稱,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一是包養李義江的男性同性戀者唐某經常把李義江介紹給其他同性戀者玩弄,李義江在其中扮演“0號”(這是同性戀者的暗語,“1號”指男性,“0號”指女性,這是非常形象的代稱,想必讀者能夠意會)。李義江一直在“1號”和“0號”之間遊離,他時而被別人侵害,時而侵害別人。而李義江在虐殺同性戀者時,他一直扮演“1號”。二是李義江在殺人前曾經獲得自己夢寐以求的愛情,卻不能與女友娜娜終生相守。李義江其實是在多次被傷害後才報復殺人。

六是關於切割被害人的生殖器問題。很多媒體稱“北京市陸續有7名男性被殺,生殖器均被割”。而在李義江連環案的卷宗中,僅有一起案件的被害人生殖器被切割。

七是關於李義江

同性戀“角色”問題。李義江其實是以三種身份出現,一是同性戀中的“1號”;二是“0號”;三是雙性戀中的男性,案發前李義江曾與女友娜娜產生感情並同居。據李義江稱,以什麼角色出現要根據自己的心情和所處的環境而定。2004年4月28日,李義江在被宣判死刑後,曾經表示放棄上訴的權力,這就意味著他24歲的生命將在他的本命年畫上句號。但在法定的上訴期的最後一天,李義江突然向法院提起了上訴,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受理了李義江的上訴。看來,李義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求生的機會。

15歲時受到男人的性侵害

李義江祖籍山東,但他出生在北京的門頭溝區,因為他有一個姑姑在北京。李義江的母親在他之前已經生了2個兒子,加上父親患有精神病,父母便把他託付給北京的姑姑照看。在北京的姑姑身邊,李義江度過了他童年的快樂時光。這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姑母對他像親生兒子一樣呵護有加。李義江在北京讀完了小學之後,到新疆昌吉市父母身邊讀中學。

從此,李義江開始陷入無邊無際的困惑和痛苦之中……

李義江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收入本來就低,家庭生活非常清苦。加上李義江上面有2個哥哥,比他更多地受到父母的疼愛。李義江到新疆後,像個外來人一樣不被這個家庭認同。在李義江幼小的印象中,他感覺自己好像不屬於這個家庭的人一樣。因為家裡有3個男孩,父母卻特別希望要個女孩,卻又不能再生。平時,父母喜歡把李義江當作一個小女孩養著,這使幼小的李義江越來越沉默寡言。但是,很多人卻把李義江的這種孤獨當作某種美德和優點。

從李義江到新疆後,更讓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的媽媽因為患有神經病,在家裡經常無緣無故地發脾氣、砸東西、打罵孩子。李義江的兩個哥哥也許已經習慣了捱打,一看媽媽發脾氣就跑得無影無蹤,而年紀最小的李義江幾乎成了媽媽的出氣筒,他經常被媽媽不分青紅皂白拽過來就暴打一頓。李義江內心有很多委屈想找個人訴說,但他身邊除了酗酒的爸爸和兩個根本不跟他玩的哥哥,其他人更是陌生人。

沒有人會關心一個10多歲孩子內心的壓抑和鬱悶,李義江在這種環境中變得更加鬱鬱寡歡。隨著年齡的增長,李義江變得越來越眉清目秀。沒有人會注意李義江為什麼越來越不合群,人們只是覺得李義江像個小女孩那樣文靜,卻與家庭的格格不入,作為兒子,李義江曾經期望自己能夠從爸爸那裡得到一點精神的支撐。但是,工作的勞累、妻子的患病、家庭的困頓加上3個嗷嗷待哺的兒子,使李義江的爸爸抑鬱已久,並漸漸開始酗酒成性,喝醉之後依然是拽過李義江來痛打一頓然後呼呼大睡。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李義江認為,有這麼多精神和肉體的痛苦糾纏著自己,而這些痛苦的根源竟然都是來自自己的父母和家庭。那些日子裡,李義江最渴望的就是能回到姑姑身邊,回到北京。

這時候的李義江已經是十四、五歲的帥小夥了,他身材高挑、面色紅潤,長得越來越英俊。性格內向的他不但有男孩的陽光俊朗,還比其他男孩多了一點女孩子的溫潤。在他帥氣的外表下面,卻掩藏著一顆抑鬱的心。每次放學回家的時候,身為班長的李義江總是藉口打掃教室衛生,在學校裡磨蹭到很晚才回家。很多人不知道其中原因,還以為他是一個以校為家的好學生,其實,李義江從清晨起來逃也似的跑到學校後,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回家。

李義江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是1994年12月的一個傍晚,大雪覆蓋了昌吉市的街巷。李義江天擦黑時才磨磨蹭蹭離開學校,他漫無邊際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天天氣非常寒冷,凜冽的寒風從街巷裡穿過,像媽媽發病時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一樣寒冷。李義江無精打采地低頭走著,他根本沒心情顧及到行人,突然,他無意中撞在了前面一個大約30歲左右的男人身上,他不禁輕輕“啊”了一聲愣住了,六神無主地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魁梧男人。李義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擔心會招來暴風驟雨般的拳腳。

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剛剛喝完酒,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著發愣的李義江,足足有半分鐘。見李義江愣在那兒,這個男人爽朗地笑了起來,上前拍拍李義江的肩膀,和顏悅色地說:“沒撞疼你吧?”

李義江連聲說:“沒有!沒有!剛才是我不小心。”

見李義江這樣說,那個男人爽快地伸出手來說:“很高興認識你,咱們交個朋友吧。”

驚魂未定的李義江見此人如此豪爽,謹慎地伸出手來。那人拉過李義江白白細細的手,彷彿看到珍寶一樣反覆撫摸著不肯鬆開,他親切地對李義江說:“你還沒吃飯吧,走,咱們到前面的飯館喝一點。”

反正回家也是看父母的冷臉,還不如跟這個陌生人在一起心情舒暢。李義江跟著那人來到路邊的一家飯店。那人要了4個小菜、一瓶白酒,他先給自己的杯子倒滿,然後給李義江倒了一杯。李義江剛開始還推辭說自己不會喝酒,但架不住那人勸說,他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兩個人在飯店裡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有些醉意的李義江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來新疆好幾年了,他的心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舒暢過。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的親哥哥還要親。尤其是從酒店出來,那人用大衣裹住他給他擋風的時候,他感到內心充滿無限的溫暖。

李義江感到他超乎尋常的熱情,那人也許是喝多了,他不但緊緊摟著李義江,還在李義江的臉上親了又親,讓已經有些醉意的李義江感到有些異樣和緊張,他隱隱感到這樣有些不妥,但酒精的作用讓李義江似乎又無法拒絕。

當他們兩個踉踉蹌蹌地走到一個苗圃邊上時,那人的手已經在李義江身上撫摸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李義江並沒有拒絕,並且感到了某種溫暖。只是在他15歲的意識裡,這樣親暱的行為似乎有些難為情。

下一步的事情就不僅僅是難為情了,那人趁著酒勁挾裹著李義江進了苗圃,並從後邊抱住了李義江,在冰天雪地裡解開了他的腰帶,他感到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充滿了他的後身。在醉眼朦朧中,一陣從來沒有過的疼痛傳遍了李義江的全身。他的大腦頓時像夜幕中的大雪一樣混混沌沌,他的眼淚在劇烈的疼痛中飛濺著,他想喊出聲來,但大雪無痕,四周空無一人......

當李義江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明白自己被那個男人“欺負”了。但他感到疼痛的時候,彷彿還有一些從未體驗的愉悅和快感。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李義江一下子還搞不明白。

但任何快感也抵擋不住李義江對那人的仇恨。當晚,李義江回到家後翻箱倒櫃找出一把殺豬刀來,懷揣著它去上學,然後每天下學後都在那條路上徘徊,等候那人的出現。但是,一直等了一個多月,也沒有見到那人的影子,此後也沒有見到過。

從那時起,李義江開始喜歡起刀具,見刀就想拿,拿了就想出門,出門見人就想扎。但是,15歲的李義江畢竟還是個孩子,他既沒有獨立的能力,也沒有強健的體魄去展開他的

報復行動。如果說父母和家庭使李義江變得越來越抑鬱,那麼,1994年12月那個男人對他的性侵害,讓這種抑鬱變成了仇恨。這麼多痛苦糾纏著李義江,他認為這一切都是父母帶來的。直到李義江案發後警方為他做醫學鑑定時,他還堅持認為自己沒有病,是自己的父母有精神病,應該給他的父母做鑑定。

在痛苦纏繞著李義江的時候,他明確地知道,遠離這些痛苦最好的辦法是離開家庭,離開新疆,回到北京去,那裡才是他的天堂。

此後,李義江開始努力學習,因為他知道要想離開這個充滿暴力與恐慌的地方,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考上大學。李義江在學校的表現很不錯,還擔任班長。與眾不同的家庭生活,煅練了他非同尋常的承受能力。

 被男人包養後又愛上了漂亮女孩

在法院的暫押室裡採訪李義江,隔著厚重的鐵欄,我們的談話一直很順利,李義江的性格比較內向。和筆者近兩個小時的談話中,他的情緒一直處於低潮中。在採訪中筆者瞭解到,李義江是個被壓抑了很久的人,在不斷地受到傷害尤其是來自同性的性侵害之後,待人和藹講義氣的李義江才最後拿起了軍刀,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

2000年9月,李義江終於考入北京理工大學成人教育學院計算機專業。此時,身高1.78米的李義江皮膚黝黑,身體健壯,大眼睛,高鼻樑,正是偶像劇中標準的靚仔形象。在學校裡,李義江性格隨和,學習也很用功,大家對他的印象很不錯。

據李義江的老師介紹,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5門課程李義江全部及格。但第二學期的5門課李義江只及格了一門。到了第三學期,李義江干脆沒有參加考試。第四學期開始的時候,李義江就退學了。那麼,這些考試的成績與李義江的人生變化有什麼關連嗎?

考上大學是李義江逃離新疆之後心情比較愉悅的時期,但隨著大學生活的開始,新的煩惱又來了。第一學期,李義江的生活費和學費還是由家裡人寄給他。從第二學期開始,家裡寄來的錢越來越少,而他又不願意開口向姑姑要錢。為了生活和交學費,李義江開始到

肯德基打工,主要是在製作間裡炸雞。當時,李義江每天都在兩家肯德基打工,一家是做早工,一家是做晚工。同學們都勸他不要這麼辛苦,因為在大學裡打工的一般是家境貧窮的學生,可是大家覺得李義江畢竟來自城市,穿戴也不像是家裡太窮的樣子。李義江只好對同學說,他不想花家裡人的錢,打工也是一種鍛鍊自己的機會。

但是,同學們發現李義江越來越悶悶不樂了。李義江的興趣愛好很少,只是喜歡喝小二鍋頭,曾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他都跟一個朋友每天到學校附近的大排檔喝酒聊天,每天一瓶小二鍋頭,喝的最多的時候連著喝了兩小瓶,喝醉了回宿舍就睡,從來沒有和同學打過架,脾氣很好。平時,李義江很愛聽英語廣播,也愛哼哼英文歌。李義江開始不太喜歡上網,後來大家都去網吧玩遊戲,他也跟著去了,但他很少玩遊戲,就是上網聊天。偶爾會和同學一起打打籃球,打的技術卻不高,也不太喜歡體育運動。

理工大學成教學院的學生一般都不住校,而是在學校附近的地方租房子居住。李義江開始在班裡的成績還不錯,但由於打工耽誤學習的時間太多,到了第三學期的時候,他就乾脆不來上課了,偶爾回學校也是看看同學和朋友。

李義江在讀大一的時候,曾經有個在某著名高校讀書的女孩經常到宿舍來找李義江。這個女孩子個子挺高,長得也挺漂亮。他們倆是一起讀成人高考補習班的時候認識的,這個

女孩對李義江特別好,每次來的時候都送他點小禮物,但李義江一直對女孩不冷不熱。女孩每天來找李義江大概持續了兩個多月,見李義江沒有什麼反應,就慢慢地不再來了。同學們都奇怪地問李義江為什麼不喜歡那個女孩,李義江就對同學們說自己對這個女孩沒感覺。有人開玩笑地說他是個

同性戀,所以才不喜歡人家,但李義江開始還不敢承認,他覺得自己只是不喜歡女人而已,並不是同性戀,可是就是對女人提不起興趣,一點感覺也沒有,根本沒有男人的那種衝動和慾望。這時候李義江並不清楚,少年時期的事情對他影響太大,所以他才討厭他的媽媽,甚至討厭女人。後來同學們再問他是不是同性戀,李義江只好默認了。如果當時李義江能完成他的學業,不管日後他的性取向如何,我想他至少會更懂得珍惜生命。那麼,李義江如願以優秀成績考上了大學,也離開了那個令他傷心的家,可是他為什麼不珍惜呢?

一般來說,一個人的目標一旦實現了,他的努力也就沒有了動力。逃離的快感沒有持續多久,李義江發現,在大學裡除了上課以外幾乎無事可做。李義江不喜歡運動,而男生喜歡的下棋打牌之類的活動他又不會,因為從小就沒有人陪他玩那些東西。閒來無聊的時候,李義江就去網吧上網聊天或者到酒吧裡喝酒。

2002年6月,李義江來到朝陽區一個酒吧,在這裡,李義江遇到了一個影響甚至改變他人生軌跡的人。這個只比李義江大1歲的男人叫唐劍簫(化名),他是北京人,父親是某企業的總經理,母親是某大機關的領導幹部。唐劍簫從某名牌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國際上很著名的外企工作,是風光無限年薪10萬元的高級白領。唐劍簫工作後與父母分開居住,單獨居住在海淀區的一套房子裡。但誰都不知道,英俊瀟灑的唐劍簫是一個同性戀者,他來這個酒吧就是來尋找知音的。

李義江誤打誤撞來到了這個在圈內很著名的同性戀酒吧。當他要了一杯酒剛剛坐下的時候,風流倜儻的唐劍簫不失時機地坐在了他的面前。一個是在讀的大學生,一個是剛剛走出校門,又同樣來自於名牌大學的青年,他們很愉快地聊了起來。

兩個人不知不覺從深夜聊到了凌晨2點。在聊天中,李義江對唐劍簫產生了某種親切,因為唐劍簫對李義江說自己很有錢,並且願意無償幫助李義江度過難關,如果李義江願意的話可以搬到他的房子裡一起住。在人地生疏的北京,唐劍簫對自己這樣好,讓李義江非常感動。

在聊天中,李義江終於知道這個善解人意的唐劍簫是個同性戀者,奇怪的是,李義江並沒有反感,尤其是在唐劍簫用一些若隱若現的性愛話語撩撥他時,李義江吃驚地發現了潛藏在自己內心的真正慾望,他覺得非常可怕,畢竟現在的社會對同性戀者還不夠寬容。但李義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覺,他覺得,只有面前的這個唐劍簫,才是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凌晨3點鐘,李義江和唐劍簫離開了酒吧。當唐劍簫提出讓李義江到他那裡住下的時候,儘管李義江很緊張,但在一種衝動下,他還是羞澀地答應了。

回到唐劍簫獨自居住的家裡,在昏黃的燈光下,唐劍簫溫柔地把李義江拉了過來,輕輕地吻著他,一陣慾念迅速傳遍全身,唐劍簫順勢把他壓倒在床上……

儘管李義江很清楚唐劍簫不會傷害他,但是他剋制不住那種條件反射般的激動,李義江在倒下的一瞬間突然憤怒起來。當唐劍簫把自己的身體一覽無餘地呈現在李義江的眼前時,這個身材高大的健碩男子讓李義江突然想起了15歲時的那個雪夜,想起自己被侵害後的仇恨和某種快感。在15歲的那個風雪夜裡,李義江就是這樣被那個男人壓倒在身下的。儘管李義江渴望唐劍簫的撫慰,但他還是憤怒了。李義江推開了他,一下把他掀在了地上。唐劍簫臉上浮現出驚呆的神色,他看見李義江的眼睛裡充滿怨恨和屈辱!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揪起床上的被單,輕輕蓋在李義江的身上……

那天凌晨,他們兩個人一直坐到天亮,兩個人輕聲交流著,李義江把少年時的屈辱全部告訴了剛剛認識的這個男人。當然,唐劍簫給了李義江很多的寬慰,這讓他感動不已。那天早晨天亮之後,當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的時候,李義江靠在唐劍簫的肩上哭了……

從此之後,唐劍簫成了李義江形影不離的“愛人”,確切地說,是李義江被唐劍簫“包養”了。他們開始住在了一起,唐劍簫負責了李義江所有的生活和學習的開支。以“0號”

角色出現的李義江很勤快,手腳麻利,把唐劍簫與他的家收拾得很溫馨。這個時期,李義江陰鬱的臉上慢慢開始浮起一絲微微的笑意。李義江開始沉迷於這種狂亂的性愛中,但他的心裡仍然一直很苦,儘管李義江清楚地知道他變成了一個同性戀者,但他的同性戀並不純粹。身為男人,無論他的外表和內心思維還都是男性的,只是在性行為過程中扮演女性角色而已。無論是15歲時被欺負,還是現在被“包養”,儘管李義江都沒有完全拒絕,但都有一種被強迫和無奈的成分。

在內心裡,李義江其實還是希望自己做一個強有力的男人,但現實的擠壓不得不使他在男人與女人的角色中轉換。在這種矛盾中,李義江在學習上漸漸感覺有點吃力,第二個學期結束後,李義江的功課有三門亮起了紅燈。李義江放棄了學習,第三學期的考試根本就沒有心思參加。從2002年9月開始,他乾脆退學搬到了唐劍簫的住處,跟唐劍簫過起了“夫唱婦隨”的小日子。

與唐劍簫

同居之後,儘管唐劍簫怕李義江一個人在家寂寞專門給他買了一條狗當寵物,但李義江並不願意過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清閒日子,他跟唐劍簫商議準備出去做點生意。這個想法得到了唐劍簫的支持,他拿出1萬元在西單某商場做生意。

2002年年底,李義江在西單商場經商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叫娜娜的北京女孩。娜娜是服裝店的導購員,對服裝很懂行,和李義江認識後,這個漂亮的女孩常常主動陪他去批發市場進貨,有娜娜在,李義江往往能批到一些低價且流行的衣服,自然也賣得好。有時候娜娜下班後就過來幫李義江賣衣服。有時收攤收得早,他們經常一起出去玩。李義江自然知道娜娜愛上了自己。但李義江很矛盾,他喜歡這個女孩,但自己是被男人“包養”的人,他已經習慣了“女性”的角色,如果重新去做回男人,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李義江忍不住暗示娜娜自己是個同性戀者。李義江以為,一旦娜娜知道自己是同性戀會很快與自己分手的,但是他沒想到娜娜知道後,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並試圖改變他。當時,面對這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李義江真的有點動心了。他非常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愛情,他覺得,只有在娜娜面前,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2002年11月的一天,北京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雪。恰巧這幾天唐劍簫到外地出差了,傍晚的時候,李義江和娜娜從商場出來以後,因為娜娜家住在四環外,李義江把娜娜帶回了他和唐劍簫住的地方。就在那天晚上,兩個年輕人住在了一起。看見娜娜白嫩纖細的身軀與羞怯的表情,李義江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男子漢,所有的血全湧到了頭上,近乎瘋狂。

這是李義江與異性接觸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因為在這之後不久,他的人生被一次“暴力虐待”事件改變了。

正當娜娜試圖改變李義江時,她突然發現李義江面對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卻迴避了,他開始有意地疏遠娜娜。慢慢地,娜娜對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李義江不再有期待。2003年年初,李義江把服裝攤位轉交給別人經營。2003年2月1日,李義江最後約見了娜娜,兩個人正式分手了。娜娜當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只記得那天李義江非常煩躁,讓娜娜忘掉他,永遠不要再找他。那天李義江喝了好多酒,喝完之後號啕大哭。

娜娜當然不知道,這時候的李義江已經變成了一個“冷血殺手”。

北京同性戀殺手案:被同性戀強暴的高考狀元 虐殺五名同性戀

4個男人對他的性侵害

李義江與唐劍簫同居之後,雖然他對唐劍簫充滿感情,但畢竟這種感情攙雜了很多金錢的成份,彼此都感到不那麼純粹,而且兩人都明白,這種同性之間的感情還遠遠沒有上升到愛情的高度。所謂感情,無非是唐劍簫對李義江在性方面的需求,而李義江是靠唐劍簫的金錢維持著他作為一個男人在外界的尊嚴而已。

因為這種情感的不純粹,唐劍簫雖然很喜歡李義江,但他還是把李義江介紹給了自己的一些同性戀朋友。同性戀者畢竟在社會中是極個別的少數人群,想在這個人群中滿足性需求,難度是非常大的,像李義江這樣出色的“0號”,更是微乎其微。所以,唐劍簫把李義江介紹給了自己的同性戀朋友“認識”,而這恰恰是對李義江極大的傷害。

李義江對唐劍簫充滿依戀,但在李義江的意識中,他對唐劍簫的感情是專一的,不可褻瀆的。唐劍簫把自己介紹給別人,從心理上李義江更有一種被“玩弄”的恥辱,因為在與這些

同性戀者的性關係中,李義江往往處於“0號”的角色。而這種角色除了與唐劍簫在一起是自己心甘情願之外,對於別人,李義江只能屈辱地忍受著。尤其是一些同性戀者往往有虐待和受虐的傾向,更讓李義江忍無可忍。李義江的心態時常被來自於男性的侵害扭曲著。李義江之所以痛恨同性,甚至殺之而後快,起初是因為15歲時遭到了同性戀的猥褻,之後在無奈之下與多名同性戀者發生關係,接著是愛上娜娜卻不能與她相愛,但最終導致事態惡化的是一次受虐事件。

2002年11月底的一天,李義江到朝陽區的一個同性戀者經常聚會的迪廳去玩。在迪廳跳舞時他們認識了4個陌生的男子,年齡都跟李義江差不多。他們在聊天時彼此都知道對方是同性戀者,因此聊得很投機,後來這四個男人提出要到別的地方去玩,李義江就同意了。

這一事件對李義江的刺激無疑是巨大的,前塵往事一起湧上心頭:小時候受到父母的責罵,15歲時被男人強暴,好不容易脫離苦海來到北京,又被男人包養,還被轉讓給別的男人玩弄,自己在娜娜那裡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愛情,卻不能與她終生相守。而今天,卻讓4個禽獸虐待、強暴。李義江不明白,他的痛苦為什麼這麼深重,為什麼他總是受到來自男人的傷害,自己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啊!

回到住處,李義江失聲痛哭,心裡就像有尖刀在扎一樣疼,他恨自己太傻,後悔怎麼能輕易相信別人。那種地方全是他媽的變態的地方!他決意要報復……李義江找出朋友送給他的一把30公分長的西班牙軍刀,復仇的火種被這把軍刀一下子點燃了。他將這把本來鋒銳無比的軍刀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軍刀上閃爍著寒冷的藍光。

李義江精心計劃、周密安排了他的復仇行動。從那以後,李義江天天晚上到那個迪廳和附近的三里屯酒吧街上尋找這幾個人。過了不久,李義江終於在三里屯酒吧街上發現了其中一個人,李義江暗中跟蹤他,一直跟到他住處附近,發現他住在豐臺區的一片平房裡。而且這個男人回到住處後馬上去了網吧,李義江又跟蹤他來到網吧,藏在網吧的角落裡。等那個男人從機器上下來以後,李義江就上前去用他的機器,知道了他的QQ號碼,也查到了這個男人進入的聊天室是“北京同志”。

李義江回到他與唐劍簫的住處後,立即進入“北京同志”聊天室,並加了這個男人的QQ號,不停地掛在網上等待他的出現。2003年1月17日,李義江終於等到了這個網名叫作“收費奴”的男人。李義江用“WSBT”的網名與“收費奴”聊天,問對方在同性戀方面處於什麼位置,對方提出可以當“0號”,並主動提出喜歡被捆綁、被虐待。最後“收費奴”提出發生關係要付給他800元,李義江當即同意了。兩人在網上約好後,李義江把西班牙軍刀裝在隨身攜帶的揹包裡來到“收費奴”的住處。

這是郊區的一片拆遷房,沒幾戶人家。“收費奴”見到李義江後很吃驚地說:“怎麼是你啊!?”因為他發現李義江看起來非常眼熟,他似乎想起了曾經虐待李義江的事情。李義江當時真害怕對方認出自己來,他馬上隨機應變說:“這就是緣分嘛,咱這叫不打不相識啊。”

李義江不停地上前討好他,挑逗他。最後,“收費奴”放鬆了警惕,轉身脫掉衣了服

。李義江將“收費奴”捆綁起來,與之發生了關係後,高高舉起了手裡的西班牙軍刀,正中“收費奴”的後心,他趴在地上哼哼了幾聲,根本沒做什麼反抗就死了。李義江用西班牙軍刀把“收費奴”的喉管割斷後,到洗手間把自己手上的血跡洗掉了。臨走時,李義江不屑地看了看這個曾經欺負過自己的男人,為了表達他報復後的快感,他往屋裡的沙發上扔了800元后,扭頭走了。李義江知道,自己殺人的行為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為了無牽無掛地完成復仇計劃,2003年2月1日,李義江約見了娜娜並毅然決然地跟娜娜分手了。但他沒有告訴娜娜分手的真正原因。

第二個復仇對象是李義江在中關村一帶找到的。李義江跟蹤他到了住處以後,就上網聯繫到了他,這個叫“靚腳帥哥”的人是個外語研究生,在網上聊熟了以後,李義江帶著軍刀到他家裡,進門後,依然按照事先約好的虐待方式把他捆了手腳,起初他以為這是李義江的愛好,根本沒當一回事,還一個勁兒地配合李義江。之後李義江把音響開得大大的,開始折磨他。當然,李義江最後還是割斷了他的喉管。

接著是第三個,這個人是當時虐待李義江最狠的一個,這個26歲的

同性戀者也是4個人中年齡最大、身體最壯的一個。李義江殺死他之後,覺得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李義江無法壓制內心的怒火,他要剁下那讓自己感到痛苦的東西,李義江一腳把他踹翻過來,舉刀向那裡砍去……最後,李義江不但割斷了他的喉管,在他身上捅了幾十刀,最後還挑開了他的肚子……最後第一個是在校大學生,李義江在一家賓館虐殺了他。李義江終於報仇了,但後來他似乎從報復中找到了快感,殺人便指向了同性戀群體中的不確定對象。

李義江製造的連環殺人案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警方發現,從2002年年底到2003年3月,北京市海淀區連續出現多起情況類似的室內殺人案:遇害者均為青年男性,年齡在20歲到30歲之間,作案地點有3起是在被害人家中,一起是在賓館裡,另一起是在野外樹林裡。尤其是3月份,從3月10日開始,每隔10天就有1名男子被同樣的手段殺害。北京警方聯合對此案進行了偵破,在進行了大量的調查取證之後,警方發現被害人有兩個共同的特點:有同性戀傾向並伴有受虐傾向,喜歡上網聊天。

警方通過刑偵手段查找犯罪嫌疑人時,通過排查及技術偵查,很快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在海淀區某小區內,並確定犯罪嫌疑人有同性戀傾向。經偵查,警方確定犯罪嫌疑人在某小區3號樓18層。2003年4月4日下午,刑偵人員在該小區發現一名遛狗男子行跡及外貌特徵與此案有重大嫌疑,將該人抓獲後進行盤查,並對指紋和DNA進行比對。

這名23歲的英俊男子就是李義江,他見到公安人員後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們是不是找我?”然後他帶公安人員回到住處拿了些生活必需品後又到了公安局,在坦白了殺害5名同性戀者的犯罪事實之後,李義江向警方提出,要求對他作案時的精神狀態進行鑑定。

在檢察機關工作人員介入之後,檢察員提訊時也對李義江短期內連殺5人的瘋狂行為感到不可理解,甚至他連警方並不掌握的一些犯罪情況都娓娓道來,加上李義江供述其家族病史中其祖母患有癲癇病,其母親患有精神病的情況,警方和檢方為了慎重起見,向北京某專業醫療機構提請司法精神病鑑定,以判斷李義江的精神狀態及刑事責任能力。

經北京某專業醫療機構的鑑定,結論為:被鑑定人李義江未見精神病,案發時辨認和控制能力正常,有完全責任能力。

我望著他,真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他,做為具有同一種感情卻以不同方式表達給不同對象的人,他的感情竟是這樣深刻而生動,就像他扭曲的仇恨一樣。

他在女性與男性之間選擇了男性

帶著一些疑問,筆者採訪了主審此案的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的審判長賈連春,他首先從被害人的角度對此案作了分析,他認為被殺的5人中都有明顯的受虐傾向。比如發生關係時,要求對方捆綁自己。這使得李義江容易採取極端的行動,也不至於遭到反抗。幾個被害人無論是身高、身體強壯程度都高於李義江,如果不是因為被捆綁,李義江不會輕易得逞。

賈連春認為,年僅23歲的李義江之所以會有這些行為,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一個人對於性別的認同,最早是從家庭開始的。李義江的家庭環境使得他的性格存在一定的缺陷,母親患有精神病,父親又酗酒,李義江絲毫感受不到家庭給予的溫暖和情感上的支持。少年時期被男人“欺負”的經歷,讓李義江對男性產生仇恨的同時又感到某種快慰。這時候的李義江沒有一個好的家庭教養指導,長大後缺乏情感支持,這些原因都造成他在與人交往中產生扭曲的想法。

考入大學以後,他很難和異性交往,自然就從同性那尋求支持。在成長過程中,李義江要承受多重壓力。首先,由於他有

同性戀傾向,不被主流社會所承認,他要承受社會上異樣眼光等等壓力;其次,家庭給他的壓力也迫使他不得不到社會上打工。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是李義江認識了唐劍簫並被“包養”,以致最終輟學。李義江渴望男人的強大和尊嚴,但又不得不依附於男人,這些壓力讓他在以後的犯罪過程中得到了宣洩,他殺人時都有虐待的情況,可能就是為了洩憤,甚至是對家人對社會的一種報復。畢竟我們不能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同性戀者有屬於他們自己獨特的內心感覺與感情觸覺,如果這感情是純潔的,為他們雙方可相互寄託與信賴的,我們沒有必要以性別來判斷是非。如果同性戀行為沒有對社會和他人造成危害,我們就沒有禁止它的理由。支持寬容對待同性戀,是因為同性戀者與其他人一樣,擁有同樣的公民權利和尊嚴。但由於同性戀問題導致的刑事案件尤其是惡性案件越來越多,同性戀犯罪對國家的法律、社會的倫理道德和個人的生活觀念都提出了挑戰。越來越嚴謹和完善的中國法律,應該正視這個現實。

2004年8月20日李義江被執行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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