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了數次換頭手術之後,這位意大利醫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知道換頭手術嗎?

52歲的意大利外科醫生塞爾焦·卡納韋洛(Sergio Canavero)被說成是個瘋瘋癲癲的傢伙,他對此十分滿意。他從1993年起就再也沒看過電視。他沒有車。他對《蜘蛛俠》的書呆子主人公彼得·帕克(Peter Parker)心有慼慼。他寫過一本教授搭訕女性技巧的書,嚴格遵守地中海減肥法(“不吃牛肉”),時常冥想,滴酒不沾。他練柔術,還在一次近期採訪中聊起了自己的“六塊腹肌”。

如果卡納韋洛能找到合作醫院,那麼在明年的某個時候(本文撰寫於2016年),他將見證一個人的健康頭顱被切割下來、移植到另一具手術切除頭顱的軀體上。他並不打算止步於此。全國郵報網(National Post)記者對這位不同尋常的醫師進行了長達一小時的Skype視頻採訪,期間,他勾勒出了讓我們永生的願景。

在進行了數次換頭手術之後,這位意大利醫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我不是哪天醒過來,一拍腦袋說:‘我要做個頭部移植手術。’”在規劃達成永生的關鍵步驟時,這位醫生說道。

卡納韋洛是HEAVEN(天堂)項目——“頭部吻合手術”(head anastomosis venture)——的設計者。他的手術草案大概是這樣的:兩組國際外科醫生共同合作,迅速地同時割下兩位男性的頭顱,其中一位是受體,另一位是供體,供體可能是某起事故的受害人,軀體仍然健康,但已經腦死亡。醫生們將使用一臺定製的迴轉式起重機將受體的頭顱轉移到供體軀幹上,把氣管、食管、頸動脈、頸靜脈一一連接縫上,接起脊髓神經,縫合皮膚,等待受體重新醒來。

然後,他最好能動起來。

卡納韋洛的第一位志願者是31歲的俄羅斯計算機科學家瓦列裡·斯皮裡多諾夫(Valery Spiridonov),他患有極其嚴重的肌肉萎縮症,疾病讓他飽受折磨,身體幾乎收縮成手風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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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裡·斯皮裡多諾夫志願成為試驗患者

卡納韋洛所使用的“融合劑”(fusogen)是一種黑色蠟質的膠體物,用來重新連接切斷的脊髓,誘導軸突和神經元在斷口處重新生長,像河裡排列整齊的圓木一般。該融合劑由一位來自加拿大卑詩省蘭裡市的年輕出色的化學家威廉·西克馬(William Sikkema)發明,他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參與了這個從科學和倫理層面都無比大膽離奇的項目。

西克馬發明的融合劑被稱為Texas-PEG。據報道,對於脊髓被完全切斷的大鼠,它只用兩週就使其成功恢復了動作控制的能力。術後三週,大鼠已經可以用後腿站立。西克馬說,如果卡納韋洛的人類頭部移植手術(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身體移植手術)真能成功,那“它成功的關鍵肯定在於融合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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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納韋洛移植頭部的大膽嘗試起初被視作是治癒重病患者的一種手段。20世紀50年代,第一例腎移植手術在一對同卵雙胞胎兄弟間成功實施,自那時起,移植醫學領域便日新月異,飛速發展。如今,外科醫生能夠手術移植心臟、肝臟、肺、子宮、手、前臂,甚至臉部。科學家們從幹細胞中培養出跳動的心肌,而免疫抑制藥物的長足發展也極大地降低了排異的風險。

但斷頭術仍然是極度複雜的手術。一旦斯皮裡多諾夫的頭被切下,醫生們只有不到一小時的時間重新連接供血系統,否則他就可能遭受不可逆轉的腦損傷。

最重要的是,據多倫多市大學健康網絡(University Health Network)多器官移植項目的醫療主任阿圖爾·胡馬爾(Atul Humar)醫生所說,“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修復被完全橫切——也就是被徹底割斷的脊髓”。去年一月,該醫院完成了加拿大首例手部移植手術,傷者是一位50歲的註冊護士,她在一次災難性的交通事故中失去了左臂。

卡納韋洛稱,成功的關鍵在於乾脆利落地切斷脊髓,將白質中的軸突和灰質中神經元所受的損傷控制在最小。典型的脊髓受傷要比這粗暴許多。

卡納韋洛這位外科醫生可謂著作頗多。他撰文介紹過針對帕金森氏症的外科腦皮層刺激療法,寫過一本關於中樞性疼痛綜合徵的課本,還發表了超過100篇經過同行評審的學術論文。他研究頭-身移植手術已有35年。

他堅稱,換頭手術的成功將會推進克隆技術發展。他預想未來某一天,人類能夠通過自己的DNA培養出自己的克隆體,在我們的軀體開始衰老崩潰時,將大腦轉移到充滿活力的年輕版本的“自己”身上。我們會像本傑明·巴頓一樣返老還童。(譯者注:小說/電影《本傑明·巴頓奇事》講述了一出生便擁有80歲老人形象的本傑明·巴頓,隨著歲月的推移逐漸變得年輕,最終回到嬰兒形態死去的故事。)

他並非在說要製造你的嬰兒克隆體,讓他/她成長到20歲,然後殺死對方以便收穫一副軀殼。他說,那無異於謀殺。“我所指的是在21世紀的某個時間點才能成熟的克隆技術,這是一種加速克隆,克隆體制造出來後只需要一年時間就能成長到20歲,期間不必醒來。”他解釋道。

“這樣,在你收穫軀殼時,她還從未活過來過,也就說不上是謀殺了。”

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人類克隆體出生,儘管科學家已經克隆了我們血緣最近的親屬——猴子。就連卡納韋洛這樣的樂觀主義者也說短期內人類克隆不可能實現。話雖如此,他認為HEAVEN項目足以延長生命。把一顆年邁的頭顱移植到已經醫學死亡的年輕軀體上,會給這顆頭顱輸入年輕新鮮的血液。雖然一項新發表研究顯示,年輕小鼠的血液並不能扭轉年老小鼠的衰老趨勢,但卡納韋洛完全沒有受到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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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長接合時間:1小時。

“如果你切下一個80歲老人的腦袋,比如說魯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吧,然後把它接到一具20歲青年的軀體上,你瞧,這顆頭顱內部不會留下一滴屬於默多克的血。一滴都不會有。”卡納韋洛說。

相反,這位媒體大亨的頭顱會“被這汩汩流動的年輕血液一遍又一遍地洗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此時你就能夠真正期待一種返老還童的效果,而光靠把年輕血液注入老年人血液循環中是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誠然,他已經找到了一個現成的市場——有這樣一群人,他們選擇將身體和大腦冷凍保存在大桶液氮中,期望某一天可以帶著原來的身份和記憶“再生”。

相比冷凍整個身體,只冷凍頭顱要便宜得多,技術上也沒那麼複雜。“而為了給他們新生命,你必須要給他們一副新的軀殼,這意味著啟用HEAVEN項目。沒有別的辦法。”

正是這類言論令他的批評者勃然大怒。他自己第一個承認,他曾被斥為推銷員、冒牌科學家和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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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裡多諾夫那邊也有大問題。撇開科學狂人的因素不提,這一項目的批評者還指出,斯皮裡多諾夫可能落得痴呆乃至死亡的下場。

他們說,現有數據遠遠不夠支持手術推進到人體試驗階段,而且,哪怕斯皮裡多諾夫成功在術後存活,也沒有證據證明,在他的頭顱——和大腦——與新軀體結合之後,他還能維持自己原本的思想、人格或知覺。

現代認知科學認為,在人類“自我”的發展中,軀體起到了關鍵性作用。換句話說,正如《新科學人》(New Scientist)雜誌最近提出的疑問那樣:“誰知道走出手術室的那個人和走進去時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卡納韋洛承認,他的計劃會引發棘手的社會和生物倫理問題。“自我”是存在於腦袋裡——大腦裡——還是血肉中?手術是讓斯皮裡多諾夫得到了一具新軀體,還是讓軀體得到了一顆新的腦袋?哲學家誇西姆·卡薩姆(Quassim Cassam)在對話網(The Conversatioin)上寫道:“擁有斯皮裡多諾夫的頭顱和另一個人身體的這個人在精神層面和斯皮裡多諾夫是連續一致的,反之亦然。”

卡納韋洛也說,他的“奇美拉”(譯者注:chimera,古希臘神話中獅頭、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此處指頭部移植後的結合體)會擁有受體的心靈頭腦。然而,由於這個嶄新“生命體”的生殖腺(睪丸或卵巢)屬於供體,如果他/她繁衍後代,其子女遺傳的會是供體的基因。

但卡納韋洛只將這視作推進手術的進一步理由,因為這意味著“自死而生”。

聞名遐邇的生物倫理學家亞瑟·卡普蘭(Arthur Caplan)對卡納韋洛的“腦袋交換項目”進行了炮轟,稱其在科學層面“糟糕透頂”,在倫理上則“惡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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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蘭是紐約大學朗貢醫學中心(Lagone Medical Center)生物倫理部主任,一年前,該中心為來自密西西比、重度燒傷的消防員帕特里克·哈迪森(Patrick Hardison)進行了至今為止最大範圍的臉部移植手術。他說,撇開醫生們至今都不曾成功重新接起人類脊髓這點不談,“他的康復計劃是什麼?你不能就這麼把一個人的腦袋安到別人身上,然後說:‘哦,瞧啊!它安上去了!我們收工吧。’”

卡普蘭等人認為,斯皮裡多諾夫大腦的神經生化反應和他新身體的神經系統很可能並不匹配。這又不是把燈泡擰到別的燈座裡去,他說。“神經機制和神經衝動都會有所不同,我預測這將造成重度的痴呆症。”

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修復被完全橫切的脊髓。

他還想知道,假如斯皮裡多諾夫最後變得智力嚴重缺陷,又困在一具不能動彈的軀體裡,卡納韋洛有什麼應對方案。“你要殺了病人嗎?你要過量給藥(來讓他安樂死)嗎?”

不可否認,這樣做的風險很大,卡納韋洛承認。他說斯皮裡多諾夫仍然“把一切希望寄託在手術上”。“這是個每一天都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病人。如果我什麼都不做,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呢?”

他對此毫無悔意。他說我們的自我意識只是一種可以隨意操控的幻覺。他指出,每一次醫學和科學史上的奇蹟——1967年的第一例人類心臟移植手術、1978年的第一個試管嬰兒——在最初都遭遇了道德層面的強烈譴責。

法國化學家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在提出微生物可以致病時被譏笑嘲諷。“這種批評是你前進路上的標準配置。”

他曾提出,沒有人應該接受死亡,將它視作“自然結果”。“這種技術首先該用來救愛因斯坦這樣的人——智力頂尖的人們,他們能給我們真正帶來更多。我是說,比如,斯蒂芬·霍金?每個英國人都會問:‘那斯蒂芬·霍金呢?你會救他嗎?’我回答:‘為什麼不呢?’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是個凡人。我是個技術人員。要如何對待我和我的技術,這取決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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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HEAVEN)=頭部吻合手術(head an

卡納韋洛認為自己的處境和1970年面對倫理攻擊時的羅伯特·懷特(Robert White)類似。當時,這位慣吸菸斗的美國神經外科醫生成功將一隻猴子的腦袋移植到另一隻猴子身上。這隻猴子的脊柱在脖頸處切斷,但仍有聽覺和嗅覺,視線能追上移動的物體。它存活了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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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移植後存活了八天的猴子。

懷特在凱斯西儲大學(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的同事們說這些實驗野蠻殘暴。但在2010年,懷特死前仍預測道:“從來只能存在於科幻小說中的事情——弗蘭肯斯坦的神話,也就是全身都由不同身體部位縫合而成的人類——將會在21世紀的臨床中化為現實。”

卡納韋洛和懷特的孫女薩曼莎(Samantha)保持著聯繫,他宣稱自己收到過來自全球各地(包括加拿大)超過1,000位外科醫生的志願請求,希望能夠加入HEAVEN項目,他還說現在正在尋找合適的手術地點。“眼下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正在和好幾個人深入探討,他們都希望手術在自己國家進行。”他個人希望手術地點在某個西方國家。

“這不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了。不再是‘瘋人塞爾焦’了。現在,有許多瘋人在世界範圍內和我們合作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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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第一例換頭手術視作一次學習經驗。1967年,南非外科醫生克里斯蒂安·巴納德(Christiaan Barnard)第一次完成人類心臟移植手術後,患者存活了18天。第二例手術的患者存活了18個月。

他暗示第一例頭-身移植手術可能在美國進行。“有可能,有可能。我現在沒法告訴你任何確切的、可以發表的內容,有些參與項目的人也不想公開身份。”

與此同時,他還在宣傳自己的計劃、遊說西方各界、參加醫學會議,比如上個月在格拉斯哥舉辦的腦科學家會議,卡納韋洛在會上揭曉了超鋒利、鑽石切割打造的手術刀,以及他計劃在手術中使用的虛擬現實系統。他還在讀漫畫書。時至今日,他仍然是忠實的漫畫書迷。“它們開拓你的思維,”他說,“你會覺得,‘嘿,這個人在飛!這個人在做些神奇的事情。’但這真有那麼難以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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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換頭手術你需要知道的五件事

1.將舊頭顱接合到新身體上的時限是多久?

不超過60分鐘。一旦受體的頭顱(冷卻到10-15攝氏度之間)被割下,必須在一小時內將它接合到新身體上,並與供體的血液循環系統完成連接,否則可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腦損傷。

2.使用別人的軀體會是種什麼感受?

“我請求億萬富翁們為第一例頭部移植手術提供資金。”

瓦列裡·斯皮裡多諾夫是計劃中第一位接受手術的患者,他正在進行虛擬現實訓練,準備應對“意外的心理反應”。在更換身體後,他將接受精神病評估和後續調查,按照手術協議草案的說法,這是為了“確保與手術進程、術後恢復和新身體相關的壓力或焦慮得到妥善處置,並控制在最小程度”。

但他會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嗎?一種可能是,他醒來時會失去所有記憶。“從換頭手術中醒來的那個人可能會對斯皮裡多諾夫的過去一無所知,也完全不覺得自己是斯皮裡多諾夫。”華威大學(University of Warwick)哲學系教授誇西姆·卡薩姆(Quassim Cassam)在對話網上寫道。本質上說,斯皮裡多諾夫將不再存在。“手術會創造出一個嶄新的人,而他恰好擁有斯皮裡多諾夫的腦袋。”

3.排異的風險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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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最大的障礙以外——也就是把兩個不同的人的斷裂脊髓連接在一起,並重啟大腦(對身體)的控制功能——主要的難點在於不讓身體對新頭顱產生排異反應。頭部不像心臟或肝臟那樣是單個器官。它包含眼、耳、鼻、肌肉、皮膚——以及最重要的,大腦。“理論上,我們可以供給另一具身體,就像供給另一張臉、另一顆心臟、另一副肺那樣

,”實施換頭手術的意大利外科醫生塞爾焦·卡納韋洛說,“但實際上,患者會死。

卡納韋洛說,任何可以進行器官捐獻的身體都能成為換頭手術的供體。“所以供體必須是一位標準的、腦死亡的器官捐獻者。區別在於,我們不會說,瞧啊,我們要拿走肺、皮膚或角膜,而是一口氣拿走整具身體。”

4.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1908年,法國外科醫生亞歷克西·卡雷爾(Alexis Carrel)和美國生理學家查爾斯·格思裡(Charles Guthrie)將一隻狗的腦袋接到另一隻狗的脖子上,完成了第一例犬類換頭手術。切下的頭顱在大約20分鐘內沒有血液循環。儘管這隻狗在醒來時展現出“聽覺、視覺和皮膚上的反射性運動”,據一篇發表在《神經外科學報/歐洲神經外科期刊》(Acta Neurochirurgica, The European Journal of Neurosurgery)上的論文所說,它在數小時後就被實施了安樂死。

在進行了數次換頭手術之後,這位意大利醫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20世紀50年代,蘇聯移植醫學領域的先驅弗拉基米爾·德米科霍夫(Vladimir Demikhov)在狗身上做換頭手術時製造出了雙頭犬,這一成果給了羅伯特·懷特醫生靈感,後者在1970年成功地對猴子進行了換頭手術。

5.誰來付醫藥費?

卡納韋洛估計頭部移植手術所需的總費用將達到1,300萬美元左右。“今天,我請求俄羅斯和其他國家的億萬富翁們——比如(臉書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為在俄羅斯進行的、在瓦列裡·斯皮裡多諾夫身上進行的第一例頭部移植手術提供資金。扎克伯格已經為這項生命延長研究提供了大量贊助,而這項手術無疑能夠延長生命。”今年早些時候他這樣講道,“為了拯救瓦列裡·斯皮裡多諾夫,我們需要俄羅斯的幫助!”

名副其實的加拿大連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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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西克馬

威廉·西克馬年僅24歲,卻可能掌握著醫學史上最肆無忌憚的實驗的成功關鍵。這位出生於卑詩省蘭裡市的青年如今在位於德克薩斯休斯敦的萊斯大學(Rice University)攻讀博士,他發明了一種被稱為Texas-PEG的物質,由石墨烯“納米帶”和一種常見聚合物組成,能夠修補切斷的脊髓。

近期,在首爾建國大學(Konkuk University)進行的一次實驗中,研究者切斷了五隻雌性大鼠的脊髓,又用拭子蘸取西克馬發明的促融劑塗在斷處並接起。四隻大鼠因意外出血死去,但剩下的那一隻在術後兩週便能在行走時保持平衡,用後腿站立,並用前爪給自己喂顆粒狀食物。與特立獨行的塞爾焦·卡納韋洛一開始打算在換頭手術中使用的聚合物相比,這種修補劑和它簡直是天壤之別。

全國郵報網問西克馬,對於自己在這位意大利怪胎腦科醫生的計劃中所扮演的角色,他有什麼感受:

“(一月時)我在Reddit上讀到一篇文章,介紹了塞爾焦是怎樣計劃換頭手術的,文中提到他會用一種叫聚乙二醇的物質,它能在一定程度上重新接合(脊髓)。”

“這不是真正的科學。到了這份上,它已經越出了科學的邊界。”

“我給他發電子郵件說,‘我有個主意,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寫一份完整的提案,讓你和我教授聯繫,我們可以多談談。’一小時後,他回覆了,郵件只有三個字:‘好。做吧。’”

“人體頭部移植手術最難的部分在於連接脊髓。所以你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於是我就想,這(Texas-PEG)應該能行。我覺得這是關鍵因素,是最後一塊拼圖。塞爾焦已經拼好了大部分拼圖。但我覺得這應該能行。”

“其實我對(頭部移植手術)是有點擔心的。我是個化學家,不是生物學家或者外科醫生。我的信息都從塞爾焦那裡得來。但和其他的外科醫生聊下來,我發現他們對於手術是否能成功都十分懷疑。

“塞爾焦似乎很自信。風險在於(瓦列裡·斯皮裡多諾夫,第一位人類志願者)可能會死。這是很明顯的風險。但我想,不管怎麼說,我發明的促融劑降低了這種風險。

“我很矛盾。我不確定自己究竟站在哪一邊。但我的感受是,(斯皮裡多諾夫)不管怎樣都會很快死去,他是主動志願參加手術的。不論我做什麼,不論我給塞爾焦什麼,他都會做這個手術。但我能讓它更安全。我能降低風險。”

“這不是真正的科學。到了這份上,它已經越出了科學的邊界。我在開始念本科的時候,從沒想過自己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但後來我念了生物醫學納米技術,這一領域為以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提供了許多可能。我同時還在攻克人造虹膜,它理論上能讓盲人獲得高分辨率的視野。”

“我對Texas-PEG在脊髓修補上的潛力更感興趣,對塞爾焦在計劃的全身移植則不那麼在意。即使頭部移植手術不成功,我認為這種物質也為全球數以千計的截癱和四肢癱瘓者帶來了很大的希望。”

“我的父母都是科學家。我父親是西三一大學(Trinity Western University)的物理教授,我母親是園藝家。我們就(頭部移植手術)聊過幾句。他們覺得很奇妙,這種物質居然有希望能修補脊髓。他們沒有因為這種科學技術是‘邪惡’的就制止我去做。他們意識到,過去的人甚至反對心臟移植和輸血,因為它們聽起來詭異而古怪。”

“(不在實驗室時)我會拉小提琴。我養蜂。眼下我正在準備婚禮(12月28日舉行),婚禮的舉辦地點在基隆拿(Kelowna)。”

“我希望手術會成功。如果它成功了,對我的事業有巨大幫助。如今我只是個博士生。如果手術成功,寫在簡歷上會是很亮眼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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