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了,出事了”,國產刑偵劇巔峰《12.1槍殺大案》回顧

1999年筆者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視劇,這部電視劇有兩個地方比較奇怪,第一對話都用方言,除了個別人物之外,陝西話、河南話和甘肅話薈萃一堂,這在當時的電視劇裡很少見。第二是劇中大部分演員都很奇怪,說是職業演員吧感覺演的很接地氣很本色,說是群眾演員吧也不像,哪有群眾演員這麼多臺詞的。

“槍響了,出事了”,國產刑偵劇巔峰《12.1槍殺大案》回顧

這部電視劇還有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開頭,兩聲槍響加三句秦腔,膽小的人如果剛打開電視一定會被嚇一跳。其實這首韓磊唱的《捉鬼記》還是挺好聽的。

這部奇怪的電視劇就是《12.1槍殺大案》。

劇情梗概:一個小夥計從受傷警察身上偷來一把六四手槍倒賣,董雷為首的犯罪團伙利用這把槍先後製造三起駭人聽聞的槍殺案。西安市公安局八處一大隊歷經四個月奔赴全國五個省市一舉破獲了這一犯罪團伙。

“槍響了,出事了”,國產刑偵劇巔峰《12.1槍殺大案》回顧

筆者對這部電視劇的評價可以用四個“真”字來概括:

一. 真事

本劇的原型就是1997年12月1日發生在西安的系列惡性槍殺案,雖然電視劇對案件過程進行了改編,但案件主體和偵破過程都做了保留,並且在此基礎上進行了再加工讓電視劇本身比真實案件更具戲劇性和看點。

劇中槍殺案主犯董雷就是原案中的董利,角色和本人的成長過程和作案几乎沒有很大的出入。劇中董雷自述的之前殺過六個人確實也是董利自己招認的。不過在丟槍環節上,編劇還是做了很大改動。真實的丟槍經過其實更離奇:派出所樓下是小飯館,幾個小夥計閒來無事發現二樓靠近窗口上有個皮包,他們爬上樹用樹枝將皮包勾了出來,裡面就是一把副所長的槍。

而現實中董利第一次試槍殺人更隨意,是當著賣槍的小夥計面隨手打死了他們乘坐的出租車司機。

有些人會拿這部電視劇跟之前幾年拍攝的《九一八大案紀實》和《西安大追捕》進行比較,筆者有幸看過這三部電視劇。可以這麼說,《12.1槍殺大案》在劇情設計和曲折程度上要勝過那兩部電視劇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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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真人

本劇的亮點之一則是擔綱警方主演中的“演員”均為當時的參戰幹警,從西安市公安局八處處長穆文修以下,包括一大隊大隊長李全發,副大隊長佟曉明,還有一組組長劉剛,組員張偉、梁偉和劉宏陽。二組組長田選龍,組員劉均龍和姜小斌。

全體幹警從姓名到職務全都原封不動照搬到電視劇中,這也是當年刑偵劇的一個特點。

其他警方人員中的配角,比如一些分局幹警和派出所民警也都是現實中存在的真實人物,他們在電視劇劇情中也幾乎是再現自己曾經做過的工作。

可以說本劇中除了反面的罪犯沒法本人出演之外,其他角色能用本人的幾乎全用了,這樣整部電視劇的感覺就像是紀錄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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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真實

這個真實主要體現在幾個方面:

1. 社會環境的真實。

九十年代末的西安市環境頗為混亂,在本劇中我們能多次看到混亂的酒吧和坐檯的小姐。比如中間出現過西華大學女學生在酒吧坐檯,還有幾個外地來西安打工的女孩子沒錢了也準備去坐檯。本劇毫無避諱全都拍了出來。

除了這種黃色場所之外,像小吃一條街裡更是混亂,外地打工的小夥計捱打、被剋扣工錢,晚上沒地方睡覺,抽空就去小偷小摸等等社會現實全景再現了出來,這讓很多年輕的觀眾觀看本劇有一種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原來二十年前的西安城是這樣的!

專案組去寧夏抓捕盜槍罪犯時,西北那荒涼的地理環境和貧窮的農村毫無遮掩的出現在鏡頭裡,讓人看了不禁感慨萬千。

所以說本劇不光是一部刑偵劇,它無意之中也成了一部反映社會變遷的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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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警方破案過程的真實。

在《12.1槍殺大案》電視劇播出之後,公安局幹警方面有一種擔心,那就是導演把警方破案的過程全部拍攝出來會不會洩密,會不會讓犯罪分子清楚的知道警方的破案規律和探案方法甚至包括審訊的技巧。

這種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也從側面反映了本片關於探案過程的真實性。其實就偵破過程來看,筆者認為其實沒有什麼秘密,警方所謂的秘訣就是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任何線索只要抓住必定探查到底,比如中間因為一個農機站小孩一句“他買過子彈”,在沒有任何其他線索情況下,劉剛組三個人就活活在農機站附近蹲守了三天等待犯罪分子回來。電視劇拍這個過程就用了幾分鐘,但是三位幹警在探案過程中確實毫不懈怠的蹲守了三天。

“槍響了,出事了”,國產刑偵劇巔峰《12.1槍殺大案》回顧

也就是因為這種不放過任何線索的精神,使得本劇有一個黑色幽默一樣的過程,從第一集到第十七集,警方破獲了各種和槍有關的案子,抓住了一大批人從殺人犯到販毒分子都有,查到最後沒有一個人和12.1槍案有關。劉剛組去小吃店找人,一會兒工夫就能抓到一個連殺三人潛逃的逃犯。

用網友的話說,那些被連帶查出來的罪犯都恨死董雷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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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真情

即使是刑偵劇,中間一樣有真情在。比如張偉和劉剛在蹲守過程中沒煙沒水了,他半夜去敲門買東西不僅沒買到還被店主一陣痛斥。按照其他電視劇的套路,張偉回來必定會給劉剛一頓訴苦,但張偉隻字未提被罵的事,繼續聚精會神等待罪犯。簡單一件事就反映了一線幹警的辛苦和堅守。

本劇中警方最終獲得案件的關鍵性線索被網友戲稱為一百塊錢買來的。劉剛看到曾經被處理過的小混混趙雷衣著單薄,他動了惻隱之心塞給小混混一百塊錢讓他去買衣服穿。趙雷感動之下向他們提供了關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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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導演讓警方表現出人性化一面是常規操作的話,那殺人不眨眼的主犯董雷也有一些人性光輝則是畫龍點睛。比如董雷買槍時發現小保辮子兩人狼狽相主動多給了二十元讓他們去吃碗泡饃。在小吃店遇見店主毆打小夥計馬小銀主動勸阻並將身上的錢送給馬小銀。看到工友討薪被老闆拒絕他主動上前據理力爭。。。導演在一個犯罪分子身上不吝筆墨的描寫不難看出匠心獨具。

“槍響了,出事了”,國產刑偵劇巔峰《12.1槍殺大案》回顧

綜上,四個真字將一部刑偵大片渲染的跌宕起伏波瀾壯闊,也使本劇成為刑偵劇巔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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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本劇也有槽點,一個是全劇香菸消耗量驚人,從罪犯到警察,就沒有不會抽菸的。尤其是一大隊大隊長李全發,他出場的鏡頭裡90%以上都在抽菸,這一方面體現了公安幹警的辛苦。另一方面也讓很多觀眾擔心幹警們的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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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槽點則是貫穿全劇的濃重西北方言,這對於北方觀眾來說不算太難,但卻讓很多南方觀眾叫苦不迭。不過在筆者看來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筆者去西安聽當地人說話毫不費力,連一些俚語都學會了。

“沃慫口袋有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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