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寧,我欠你一個問候

集寧,我欠你一個問候

​集寧,我欠你一個問候

​題記:集寧,是一座古城,位於內蒙古自治區中部,陰山山脈灰騰梁南麓,集寧夏商為冀洲,周為幷州。秦並天下三十六郡屬雁門、雲中兩郡地,金代為集寧縣,為西京路大同府撫州屬邑,是蒙古草原與河北、山西等地進行商貿交易的市場。元屬中書省集寧路。民國十三年(1924年)改為集寧縣,1956年04月撤銷平地泉鎮,設立集寧市。集寧區位獨特,地處環渤海經濟圈和呼包鄂金三角的結合部,是一座美麗的小城。​

1

一本餘秋雨的《歐洲之旅》才讀了不到三十頁,已在不知不覺的,從青城到了集寧。

交通如此的便捷,應感謝這個時代。

集寧,我又來了。

在集寧南站剛下動車,就像歡迎我似的,便與凜冽的秋風撞了個滿懷。

集寧這個地方,它雖然處在陰山山脈灰騰梁南麓,但是由於陰山南麓多丘陵,正好形成了一個小的渦旋狀態,如同一個半封閉的小漏斗,所以風大,是個風口。

此季。集寧的風正強勁。

一見集寧,高樓、街道,滿眼都是時代的標語,一往無前的能量。棲身於小城之間,天空淡藍,雲朵淡淡,風雨綿綿。

集寧兩個字真好。我去過很多地方,集寧是唯一。稱集寧是金代就有了,為集寧縣,為西京路大同府撫州屬邑,是蒙古草原與河北、山西等地進行商貿交易的市場。元屬中書省集寧路,有著遠古的寄予,有著集市繁華、貿易興盛的業態,還有古韻低迴,和平安寧的願望。

從集寧路古城挖掘看,最早建於金代,後被元朝所利用,這個曾經是貿易集中地的古城毀滅的原因令人費解。公元1351年,直接針對元朝政府的農民戰爭,紅巾軍起義從集寧路橫掃而過,是一場改朝換代的戰火,明朝的歷史從此翻開。

歷經千年滄海桑田日月輪迴,依舊能聞到草原的金戈鐵馬,吹來的古戰場雄風。古城遺址見證了多少悲歡離合?又有多少離簫別歌?

在集寧路古城遺址裡,陸續出土了大量碎瓷片,這裡包含了中原七大窯系的瓷器,而青花瓷的出現無異於在青花瓷的歷史上又增添了一個亮點,集寧是金代同漠北進行貿易往來的重要地區,是繁華昌盛的大集市。

站在集寧的街頭,我依稀看見,商賈林立,酒旗招搖,炊煙裊裊,人聲鼎沸,一些身穿羊皮棉襖,腳穿氈靴的商人的影子,也好似看見他們在皮袖裡舞動的手指,討價還價的手勢,一群群馬幫的嘶鳴,一個個駝隊的鈴鐺聲音,在古鎮上空迴響,縈繞在低處,那是歷史滄桑的回聲。

人隨風過,百年看似漫長,但是自己來到茫茫世上,如一棵草一樣四處飄蕩,能與一座城市共度一程時光?自己又願與誰共度一程時光?

2

對於集寧,對於整個烏蘭察布地區來說,一度在人們心裡印象不佳,不僅與貧困聯繫到一起,也與小偷多,撬涼房相關聯,成了整個地區的符號,不由得令人唏噓,悲由心生。甚至連當地人自己都調侃,都自己瞧不起自己。時過境遷,可不是一般的演繹和嬗變。

集寧,前幾年來過,那是2009年的秋季,在這裡籌建中心支公司,先後來了幾次。才對集寧有了初步認知。

集寧那時我們陽光保險,才成立四五年,分公司才成立一年,既沒有實力,也沒有影響力,人們還不認可。在這樣的困窘情況下,先是找辦公場所,然後是招兵買馬。公司成本控制的緊,找大的職場,繁華地帶是不可能的。集寧的街道,叫一馬路,二馬路......我們公司選的地址是在三馬路。

招人是很難的,源於我們品牌不夠大,薪酬不夠高,那段日子裡,就連一個出單員都不好招。當時的籌建負責人是老李,是人保公司出來的,當過軍人出身,支公司經理,好在有些人脈,通過多方努力,把公司的架子搭建起來了。

那時集寧的城市建設還不行,集寧也沒有好去處。山野荒蕪不堪,道兩邊枯枝落葉,樓宇破亂陳舊,我擠在三馬路公司職場的狹小空間裡,看往來人流,看生活百態……看到淚流滿面,熱淚盈眶。

唯有欣慰的是,坐在公司的職場裡,跟籌建的人在一起,在最難的時期走到一起,那種濃濃的情誼,卻是難能可貴的,值得珍惜的。那纏繞在心底的滋味,多少年揮之不去。

我在城市裡奔走。風的力量穿越過我的身體。集寧的迎賓廣場,有"神舟"五號飛船的模型,因為神舟五號回落倉就落到烏蘭察布地區的四子王旗。銀白色的模型,黑閃著刺眼的光。我常常夢到那個圓疙瘩,夢到一個人在那上面迎風站著,醒來時悵悵然。

那年冬天特別冷。

元旦期間,是下雪的日子,我下火車時,天冷的嘎巴嘎巴的,凍得我的牙床也咬的嘎巴嘎巴的。出了站口,我摔了一跤。是一個凶日。

到了公司職場,籌建的人說,集寧這幾天大雪。

集寧這個城市,嶙峋得清冷,而卑怯。

天色淒寒。

街道的大雪,沒有來得及打掃,就被冷風吹瘦了,一塊塊就像結了痂的鹽鹼地。

我坐在公司職場的椅子上,靠窗戶翻書,不語。

我瞥見街道幾輛汽車,像一隻只蝸牛,一點點向前爬,很慢,彷彿時間。

郊縣的商都,大雪把火車都埋了。有個文友叫慶英,他在政府工作,他在那裡指揮救災,三天三夜沒有閤眼。救災結束,他回來看我,晚上十一點多,在蒙亨酒店,他風塵僕僕的,頭戴棉帽子,穿著軍大衣,腳穿皮靴,像是“威虎山”下來的。我倆是網絡認識的,都愛好文學,雖然未謀過面,但是,他一進飯店門,我就覺得是他,我們擁抱在了一起。那天晚上,我們喝得很多,一見如故。

我們聊家庭,聊人生,聊文學,也聊埋火車,那驚心動魄的場面,想象到,幾千名旅客滯留在此,在潔白的雪地裡,站著穿著五顏六色衣服的旅客,一個個凍得哆哆嗦嗦的,等待救援。就像到了末日一般,那人們救災抗災的情景,如臨其境之感。

慶英,一個農村孩子,大學畢業,發展到今天不容易,仕途看好,可讚的是那種悲憫之心。

人與人之間,即使沒有見過,但是心靈相通,也是能碰撞出火花來。

那一夜,我倆都喝醉了,好溫暖的夜。

在那個不可動搖的時間和空間裡。在彼此的閱歷裡,經歷中,所有的記憶如同堅固的寶石,劃開任何一個切面,都甦醒了,閃著無比動人的光澤。

那一段日子,集寧的風吹散我明媚的孤寂和憂傷。跟籌建的幾個人在一起,沒有孤獨之感,集寧還給了我一副古道熱腸,都有一顆樸素熱烈的心,淳樸、清遠、深美。

往事倒影如潮,歷歷湧上心頭。

3

時隔五年以後,我又來到集寧。

這次作為工作組來到集寧的。公司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有了規模,有了影響。公司的新職場正在裝修,地點不在幾馬路了,搬遷到新區,名字叫天成印象,大有新舊更替,自然天成之意。

我住在集寧五中的公寓裡。整個樓道都是陪讀的家長住著,每天給孩子做飯,有的一個公寓有一幫孩子吃住,有的一家吃住。看來現在的孩子是寵壞了,撇家舍業的陪讀風,將四方八地的人,集中著這座小樓裡。

樓裡很肅靜,每天晚上孩子們吃完飯,就自習、睡覺,清晨早早起床,去上早自習,看到操場的學生們跑步、做操,就像自己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又羨慕,又愜意。

我來集寧以後,朋友慶英跟我說,集寧已經不是過去的集寧了,滿臉的驕傲。

走在集寧的街道,街道兩旁高樓林立,花草擁簇,望眼看去,是溫柔的。沐浴在絢麗的集寧街道之中,如醉如痴。

集寧現在搞五城聯創,就是創建綠化、旅遊、衛生、生態河文明城市,如火如荼。街道上經常有佩戴著城市志願者字樣的綬帶的人走來走去,那是機關事業單位抽調的幹部,在巡邏執勤,監督城市管理。

交警部門嚴格執法,查車,查違章。我就見一個小夥子,騎自行車,在禁行路上走,被警察攔住,送進了拘留所。可見城市下了大力氣的。

那滿大街的環保工人,掃著每一片落葉,每一塊垃圾,歸集到一起,裝進袋子裡。每天都有固定時間,環保車到各單位收取垃圾。

環保工人是城市的美容師,是集寧的一面旗幟。

乾淨的衛生環境是集寧的一面鏡子。

“十個全覆蓋”讓這個城市增輝,路過的每個農村,圍牆統一了顏色,土牆變了磚房,泥土路變成了磚路。慶英給我發了一組照片,有一個村,還建了農俗博物館......到處是改天換地,一片欣欣向榮的繁忙景象。“十個全覆蓋,我要換鋪蓋”,就是連被褥都要換新的了。

帶有絲絲甜意的習習秋風,斑斕了季節的詩意。穿過沁透清香的田野,跨過漂著落葉的村莊,任歲月蜿蜒流過,感受秋帶給我的獨特的感覺,

我以為,秋天是有韻味的,秋天是多彩的。集寧,也不再是過去的集寧了。漫山遍野的樹,處處是景。

同事王濤說,老虎山呀,霸王河啊,都可以去轉,集寧是一個好地方。聽人勸,吃飽飯。在一個週日上午,我跟王濤去了老虎山,緊傍著城市南側,是一片逶迤的山,因其山形如猛虎靜臥,故得名老虎山

山因形態像老虎,故而得名。來到老虎山下,車輛很多,人也很多。到了山前,有一座巨大的照壁,流水潺潺。登上階梯,有幾隻老虎的雕塑,栩栩如生,氣勢恢宏,既守護著山,也守護這個城市。山上,樹木森茂,花草叢生,密密匝匝,一人多高,一顆挨著一顆,攔你的路,刮你的臉,揮之不去,避之不及,腳下是平坦的石磚路。置身其中,近在咫只,聽聲而不見人影。

讓地勢和步子變得舒緩起來。小廣場上有一對對中老年人跳舞,生機勃勃,歌舞聲喧。心情和歌聲也隨之放飛起來,駐足眺望遠處的山巒和村莊,可以指點江山抒發豪情,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站在山頂,城市盡收眼底,新城老城,新城古城,相得益彰,鱗次櫛比,心曠神怡。山頂有一座人民英雄紀念碑,解放戰爭時期,這裡發生過三次牽動國共兩黨最高統帥的戰役,這三次著名的集寧戰役是——1946年1月的包圍集寧戰役,1946年9月的大同集寧戰役和1948年的9月27日解放集寧戰役。老虎山見證了那段慘烈和悲壯的歷史,一大批叱吒風雲的人物,在集寧戰役中,或指揮於帷幄之中,或決戰於城垣之下。我們熟知的就有:周恩來、賀龍、聶榮臻、胡耀邦、羅瑞卿、楊成武、楊得志、李井泉、餘秋裡、許光達……還可以列出長長一串,其中,僅後來成為共和國將帥的,就有60多位。除了這些大人物之外,更多的是那些可能連姓名都沒有留下的無名英雄。然而,歷史不會忘記他們。在紀念碑前,有人在繞著觀瞻。不僅是對先烈的緬懷,更是對後人的激勵和教育,不由得肅然起敬。

老虎在哪裡,老虎臥在城市的虛幻中,在人們的想象裡,在歷史的記憶上,甚至只是六十多年前解放戰役的雪白血紅裡。一群群渴望的目光,登上老虎山,它們踏上那一瞬間,時光開始活躍,人們用力舞蹈,青草不再孤單,小鳥鳴叫,靈魂開始歌唱。

山中無老虎?虎在哪裡虎在一句褪色的碑文中不再任性,不再長嘯,更不會吃人,虎早倒在人們的腳下。

到了城東的霸王河,河岸上,一座座白色的雕像,鐫刻著孝的故事,如嘗藥救母,一股漸濃的秋意在岸邊無聲漫延。曲徑通幽,九曲橋上,寬闊的水面碧波盪漾,微風吹過,河面上泛起層層漣漪。遠望,對岸電廠高大的煙筒冒著白色的煙霧,嫋嫋升騰,融化在天空之中。河堤深處,泛黃的蘆葦一下子就多了,在蕭蕭的風中顯得搖搖曳曳。偶爾隱藏在水面、草叢中的水鳥,撲撲楞楞地飛出,在天空裡舞動。涼風中一縷縷蘆花的清香撲鼻。暗香、悠遠、寧靜,讓心泛起微微的暖,淡淡的寂寥在盪漾迴轉。

世界很小,這是一個難以隱藏的時代。思緒很容易便會混淆萬千落葉、波瀾漣漪裡。這個城市沒有霸王,只有斷續無休的那份仰慕和惦記,權當霸王,我們在同一條河裡。無數次哭笑和痴迷,不論何時直至與你一起均勻呼吸。

在小城走走停停,坐在霸王河邊吹吹風,登上老虎山遠望落日。有些城市,命中註定永遠是精神上的“聖城”。

人生就是這樣,只是走著走又是一秋,走著走著一景一物便印在了心。人生的路途到處風景,看大自然中一花一草,讓一顆心敞開在平靜簡單的大自然,心自然寧靜安逸。

集寧,這麼安靜的名字用在喚一個城市上,是造化。

在它的氣象與格局裡,多了些颯颯風骨與豪氣。

4

集寧,就是塞北的這樣一個小城。煙火往常,似水流年。

方言的力量樸素動人,卻又偉大。集寧話,我聽著,婉轉,又倔又硬。聽起來像在吵架似的。像有稜有角的堅硬物體,聽起來扎人。我慢慢也就習慣了,也聽懂了。這是一個地區的人精神裡最飽滿最動人的支撐……

就像我的故鄉話,一樣每在異鄉想起故鄉,聽見話,心臟跳動都是快的,呼吸都是熱的。正如一位作家所說的,故鄉是心窗裡最滾燙的那滴淚,落下來時,砸在遊子的腳上,疼啊。

集寧話,對於當地人來講,無疑是親切的,悅耳的,這一點無可挑剔。這是生命賦予我們的。

舌尖上集寧,簡約而廉價。集寧的飯,天南地北的美食都有,偏重於山西,刀削麵、炒餅......也有蒙餐,羊雜碎,火鍋,手把肉,做的地道實惠,飯菜又便宜,四五個人,三四百元吃的好好的。

公司對面一個飯館,叫豆花香,包子、豆漿、面、雜碎,幾元吃的很好,每天早晨顧客盈門。我是經常去的,熱熱乎乎,可口,又便宜,何樂而不為呢。

集寧地區盛產土豆,也叫馬鈴薯,還出口呢,也是肯德基的重要原料基地。土豆改叫馬鈴薯就值錢了,就像豬蹄子改叫豬手一樣。

皮草城是北方最大的皮草城,天南海北的客商雲集,讓這個城市恢復了遠古的商業氣息。

街道兩旁店鋪比比皆是,市場一派繁榮景象。大街上經常有拉滿馬鈴薯的貨車叫賣。“賣山藥蛋了”,不絕於耳,猶如城市的鈴鐺,發出最強音。那是豐收喜悅的聲音。

世事變遷,集寧也在不斷變幻著。我見了我的大學同學老包,他跟我一樣是學畜牧獸醫的,當過鄉鎮幹部,可是後來自己下海搞起了財務數據軟件,協助企業管理財務。前幾年做了腦瘤手術,現在左耳聽力很弱,左眼視力下降,可是依然堅持著。我們一起吃晚飯後,到了他酒店的機房,真的像那麼回事,五六個終端,有四五十家合作單位,也搞起了“大數據”,他說,與時俱進呀。

沒有想到過去連漢語都說不好、到處流蕩的鐵路職工子弟,只學過畜牧獸醫專業的人,現在做的風生水起。人不可貌相,智慧不能用斗量呢。跨界的人,更露尖尖角。

我倆暢談很久,頗有同感,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仍有這樣志向,甚為難得。“日影西斜燕南飛,清茶輕語論浮沉,今宵花落隨風去,老樹開花又一春。”

人生福禍相依,笑淚交織。好多時候,我們不是敗在缺欠上,而是敗在優勢裡。

我眼看著集寧一寸寸變成了今天,又飽滿又動人,又寬厚又樸素。

我倆暢談很久,頗有同感,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仍有這樣志向,甚為難得。“日影西斜燕南飛,清茶輕語論浮沉,今宵花落隨風去,老樹開花又一春。”

人生福禍相依,笑淚交織。好多時候,我們不是敗在缺欠上,而是敗在優勢裡。

我眼看著集寧一寸寸變成了今天,又飽滿又動人,又寬厚又樸素。

5

在流動的歲月裡,記載著發生在這些季節的每一個故事。

白天,我去旗縣,去企業,去客戶那,既如此,要擔當,才無悔。有緣一起工作,行事只求心安。有一種落差是,你配不上自己的野心,也辜負了所受的苦難。

原來籌建的老李,仍在堅守,只不過去了支公司,卻無怨無悔。商都的王經理,做了腎結石手術,7毫米的結石,擊碎了十個,依然堅守在工作崗位上。我去看他時,在醫院裡,還用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讓我很感動。

人活在世界上,大浪淘沙是常有的,當你的工作給你時間,不剝奪你的生活,你就有尊嚴。當你自己無私,犧牲了自己的生活,那叫大愛無聲。成就感和尊嚴,會給你快樂。

我終是揹負著命運十字架,不敢隨波逐流。人生的路,任何的成功都始於純淨的發心和堅定的信念而所有的毀滅也始於內心的偏離和信念的倒塌。

寒凜的風更傾向於集寧還是青城?當一場雨降下來的時候,我全然不知在享受今年最後一點秋。我站在城市低處,沒有飢餓和寒冷,期盼入夜和明天,只有盲目而堅持的忍耐力。從山上到山下,城裡到城外,風仍在刮,我跌倒沒有喊疼。

十月十九日,我的生日,就在集寧過的。就是一碗長壽麵,讓我安靜下來,一切都鮮活了,好在我明白,我雖孤獨,卻是幸福無比的人。

在異地他鄉,有人向你一次次回眸,向你張一次次笑臉,有人給你縫製一個紐扣,鉤織一處撕裂的衣袖,給你送兩個包子做早點,都讓我心存感激,心生感動。我常常享受到這樣的禮遇。

入夜,融入一片淡淡的月光之中,皎潔的月亮把清麗的餘輝鋪灑開來

我坐在床頭,看書,寫字,聊天,或跟朋友小酌,總有一次,靠近溫暖,靠近光明。生是修行,緣是塵路的邂逅,因這來之不易的剎那芳華。

興許這樣的獨處,可以拯救我。

雖然在字裡行間,看不見人影,但是看得見人心,在彼此交流的話語間,體會到了人性,眉山目水間的情意展延,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暖。

當一個人眼睛裡燈火閃映,必將燃燒,笑容就會像簇新的陽光。

君生,我未生。正如集寧,千年影像,我只是一粒塵。千載古城,我只是一過客。

我已暮年,知天命,年華驀地在眉眼間輕輕凋謝。而青春是一闋流光溢彩背後本能的火焰。

在這段日子,在集寧,恍惚間,滿世喧囂折盡。

在秋的渡口,隔著時光與距離,總想把最好的風景看夠,把那些相識的片段,以單純的心性守護著,讓這個城市,與相關的人,讓那一襲緣分,在天空裡飛揚。

秋天過去,冬天來臨,總有一些微涼河凜冽的,而滿懷欣喜,卻有愛捂熱了涼透的身體,

我想寫一些文字,無關風月無關愛情,可落筆時,還是展開了一段遐想。

一筆刻不下集寧這個的名字,一筆勾勒不出集寧的容顏。

秋雨瀟瀟,把我心裡的疾風澆得溼漉漉。緣分清淺,怨不得時過境遷,在集寧,我很好。

若不能續寫一段故事,那就許我一段未央時光,歲月靜好,念邇如初。

集寧的風越來越強勁了,集寧的生活越來越愜意了,集寧的環境越來越美麗,你讓我改變了印象。集寧,我欠你一個問候!(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財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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