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乖乖得跪在牌位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牌位,若有所思

小說:他乖乖得跪在牌位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牌位,若有所思

夜色正濃,如水的冷風肆虐,偶爾幾聲蟬叫在夜晚中尤為突兀。

凌清幽拎著食盒走到了祠堂外,看到祠堂四周圍著一些人,暗暗咂舌,這完全是把即墨曜當成重犯來關押的嘛。

不過,即墨曜在即墨家的人的眼裡的的確確是個不可饒恕的重犯。

她抬腿就要走進去,而守在門口的一箇中年大叔卻攔住他了,“慢著,少夫人吧?真是抱歉,即墨家的老夫人讓我們守在這裡,我們是不能夠隨便放人進去的。”

聞言,凌清幽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手中的食盒,笑道:“這位大叔,您的職責,我很清楚,也很理解,但是不管即墨曜做了什麼,都是即墨家的子孫,我們也不能把他餓死了是不是?”

大叔有些猶豫,暗暗斟酌。

她繼續道:“倘若祖母責罰下來,一切都由我來承擔,是我來到這裡仗著身份為難你們,以至於你們不敢不放我進去,這樣如何呢?”

大叔是個通情達理的,想了想,嘆口氣,笑著說:“大少夫人果然伶俐,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會放您進去,想必老夫人也是疼愛孫兒的,更不會因為此事而責怪您呢。”說完,讓開一條路。

“非常感謝。”凌清幽說道,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而她剛剛走進去,大叔身旁的一個少年就說道:“你就這樣放她進去了?我可是知道,即墨家現在很多人都巴不得即墨曜能跪死在祠堂呢。”

大叔看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聲,“即墨家花重金是請我們來看家護院的,又不是幫他們內鬥的,至於他們怎麼個鬥法,我可是不感興趣的。”

祠堂內比較明亮,四周甚是乾淨,顯然是時常有人打掃。

凌清幽走進去,便看到乖乖得跪在牌位前的即墨曜,他似乎在看著牌位,若有所思,而一旁則站著一個身穿藍袍,看上去三四十歲的男人,他的眼睛望向虛空處,一眨不眨的,簡直就像是入定了。

凌清幽沒有搭理他,來到即墨曜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即墨曜才緩緩地回過頭,緩緩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地轉過頭去,最後緩緩地說:“你來了。”之後,就沒了。

看到他這副模樣,凌清幽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心中暗暗懷疑這貨是不是跪傻了,然後把食盒放在地上,打開蓋子,裡面的香氣飄散開來,惹得人食慾大振。

而那個入定的藍袍男人向她看過來,則說道:“大公子被押到這裡是受戒來了,這幾天是不可隨便吃飯的。”

凌清幽抬起頭,不悅得看著他,“誰說的?”

“我說的。”那個藍袍男人面無表情,麻木得回道。

“你又是誰?”凌清幽站起身來,直視著他問。

“我就是我。”

“哼!誰准許你,你這麼對待大公子的?你告訴我,我,我去找他評理去。”凌清幽冷哼著說道。

她真心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一副麻木不堪的樣子,即墨家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人來。

“老夫人的意思是把即墨曜關進祠堂思過,那麼既然是思過,就應該虔誠得心無旁騖得思過,他這幾天就不應該吃飯,少夫人你也不應該進來。”藍袍男人自以為很是“講理”得說道。

聽後,凌清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後看了看即墨曜,發現他依舊很淡定得心無旁騖得跪在牌位面前,不由得籲出口氣,猶豫著問那個藍袍男人,“以前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太過匪夷所思了,太過鐵石心腸了?”

藍袍男人的眼睛動了動,竟然轉頭看向了凌清幽,思索了半晌,才搖搖頭。

此時,凌清幽以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狐疑得問:“真得沒有?”

藍袍男人轉過頭,繼續看向虛空,淡定得開口道:“的確沒有,他們都說我很討人厭,不通情達理,很少有人像少夫人說得這麼委婉。”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他剛剛提到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事情,不值得任何動容。

凌清幽嘆口氣,無奈道:“其實吧,你這樣的人倒也是沒什麼不好,一板一眼,恪忠職守,但是凡事都要講個情面嘛,為了情面,大哥可否通情一點點呢?”說著,她還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微彎,中間留點空隙,形象上表示出一點點的概念。

那個藍袍男人看了看她的手指,再看了看她,斟酌了半晌,才搖搖頭,他現在會的就是不通情達理,一直遵循的也是不通情達理鐵石心腸,如果他這次通融了,以後他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該如何行事。

頓時,凌清幽有種無力感,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跟他說,都是對牛彈琴,她想了想,突然看向上空,然後靠近了藍袍男人,似乎有些驚恐有些疑惑得問:“那是什麼?”

藍袍男人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趕緊向她所指之處看過去。

結果,她一手掌砍在他的脖子上,頓時,他暈了過去。

此時,凌清幽滿意得拍拍手,“這下,你就不為難了。”

即墨曜則坐在墊子上,看著她的動作,先是微愕,而後微微一笑,眼中點點熒光。

“快,坐下來,趕緊吃飯吧!”凌清幽來到他的身邊,蹲下,把裡面的魚肉拿出來,擺在地上。

“你這是練過嗎?都能把一個練武之人打暈。”即墨曜有些疑惑地問。

凌清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藍袍男人,然後搖搖頭,“不管他是不是暈過去了,他所需要的只是自己一直恪忠守守的心安理得罷了,我那一掌也是僅僅給他一個心安理得。”

即墨曜看著面前的飯菜,好巧不巧自己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便拿起筷子,開始慢條斯理得吃,覺得以往吃的飯菜沒有今兒個吃得香。

一旁的凌清幽看著他微微笑。

此時的四周很靜,偶爾燭火跳躍,她面前的即墨曜雖然肚子很餓,但是依舊保持著公子的風範,慢條斯理得吃著飯,面容沉靜,樣貌清俊。

她想,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那個傳聞中混賬地令人髮指的男人?這樣的人本應應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大概一刻鐘過後,即墨曜吃完,用絲帕擦了擦嘴,然後抬起頭看著她笑道:“怎麼,我的少夫人,被你夫君的不凡面貌所折服?”

不由得,凌清幽翻了個白眼,她想這廝安安靜靜得挺好,只是一張開說話就是太令人討厭了。“滾!你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家子,鬼才為你的面貌折服呢。”

被她罵,他也不生氣,看著她那張有些氣鼓鼓的臉,只是覺得很愉悅,不由得捅了捅她的臉頰,覺得手感不錯。

被觸碰,凌清幽很是不悅得打掉他的手,瞪著他:“混賬東西,誰准許你碰我的?”

他反倒是笑了出來,“呦,我的少夫人,你一個小姐,一生氣,臉上氣鼓鼓的,倒是著實有趣。”

她一生氣,就有趣?凌清幽怒了,這貨簡直就是不可救藥了,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到底得多麼心理扭曲啊,她此番特意來給他送飯,還遭到他嘲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個混賬東西。

邊憤憤得想著,邊收拾碗筷。

笑了一會,看到她憤憤的樣子,他也就不笑了,看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色道:“不管怎麼說呢,我曾經說過討厭你,而你卻依然願意幫助我,我都應該感謝你的。”

對於即墨家,他沒什麼捨得捨不得的,這裡的人情冷暖只是讓他倍感心寒罷了,只是凌清幽讓他感到一絲絲的暖意,明明他以前對她並不算好。

聽到他的道謝,凌清幽覺得這貨還算有點良心,並沒有無藥可救,她面露得意,說道:“知道就好,我心懷寬廣,才不會跟你這個紈絝子弟一般見識。”

哼!這貨娶到她,應該燒高香吧!

即墨曜看著她的小模樣,又是笑了笑,“是啊,我是個紈絝,但是當一個紈絝也沒什麼不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約束,多好,多自在。”

此時,凌清幽把食盒合上,想了想,“是啊,多好,多自在,可惜呢,你這個紈絝惹怒了老祖母,老祖母是要罰你的,你再這樣下去,祖母暴怒之下,會打斷你的狗腿。”說著,往他的腿上踢了踢,意思是這兩條狗腿就應該被踢。

而即墨曜一把抓住她那不老實的腳,皺著眉頭問:“有沒有人說你這個閨秀太過暴躁,太過兇殘,動不動就動手動腳,還好本公子大度,不跟你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一隻腳被束,她停下了動作,看著他那隻大手,彎下身狠狠打了一巴掌,“你也好意思說,你這個小人,哪裡大度了?”

即墨曜頓感疼痛,鬆開了手,“你這個張牙舞爪的小貓。”

凌清幽拿起食盒,向他得意得一笑,然後向外走去。

即墨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他想父親給他娶的少夫人果真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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