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失敗,她通過微信新風口逆襲

從《時尚芭莎》實習生到執行主編2008 年,在《時尚芭莎》實習了 的於小戈,即將從復旦碩士畢業,正式入職。但就在畢業前,深刻影響了她性格和人生觀的父親被查出肝癌晚期轉移。

於小戈記得,“病情確診的那天,父親和平時一樣,一個人開車去公司開會,路途中感覺疼痛難忍的時候,就用方向盤頂住身體。

他拒絕讓任何人陪伴,獨自安排好工作交接,把原定下週要出發去加拿大的公差,交接給了同事。開車回家,抱了抱小狗抗抗,和它道別。一個人去理髮店把頭髮修剪了一下,回家洗了個澡,把所有的銀行賬號和密碼整理好交給家人,然後一個人開車回醫院配合治療。”之後的日子裡,小戈問父親:“你需要我結婚生個孩子來沖喜嗎?”

小戈父親的回答是:“是個女人就會生孩子,我要你成功。”2018年六月中旬,父親病逝; 2018年7 月 1 號,小戈參加了畢業典禮。當天,她就拿著畢業證書飛回北京,要求公司立刻簽下勞動合同。

创业失败,她通过微信新风口逆袭

面對那場人生的風暴,後來她在文章裡寫道:“這一切沒有所謂力挽狂瀾,什麼機巧可言,就是扛,硬扛下去。說理智一點,就是運營,像運營一個產品一樣,運營我的家庭、工作和人生。”2012 年,是雜誌廣告很好的年代,《時尚芭莎》有一期要做雙刊,編輯工作量也翻了倍。

有一次,於小戈連續兩天從早到晚拍時裝片,結果半夜脖子突然不能動了,一動就撕心裂肺地疼。半夜裡去看急診,原來是脊椎變形擠壓到食管。第二天早上,她去醫院裝了個脖套,繼續進棚拍攝到半夜,一天沒敢休息。

脖子壞了的十天後,她要去巴黎看時裝週,突然收到歐洲廣告代理公司的郵件,質問她為什麼不去意大利協助廣告談判,責怪她因為 3 個季度沒去拜訪客戶,歐洲的客戶訂單跌了不少。2015 年,於小戈已是《時尚芭莎》執行主編、新媒體總經理。業界曾盛傳她是蘇芒的接班人。

傳統時尚媒體的機會也已接近天花板。王瀟、馬佳佳、司徒綠、祝小兔等時尚編輯都相繼出走。她終於去了那個深夜遊樂場,近距離觀察人們玩自由落體項目。

有兩個女孩爬上了較高的跳臺,卻扭捏了半天還是放棄;而與她們同行的男生,蹭蹭蹭爬到較高的跳臺,一頭紮下。如Facebook的COO桑格伯格在《向前一步》裡寫的:“當重要機會擺在你眼前,男人只要有60%的把握,就會說:我能勝任。而女人,即便有了百分百的把握,她們依然會覺得自己沒準備好。”

回國後,於小戈用了更激烈的方式辭職。在某個深夜,她單方面全網發辭職信。凌晨 12 點,她的手機被打爆,很多人震驚於她的這個決定。

2016 年初,她們有了自己的第一個產品iSNOB,一款小眾精品消費媒體App。一上線,就連續 43 天穩居App Store生活類排行榜第一。但這個產品很快被驗證在商業上是失敗的嘗試。

當短期的粉絲效應過去,商業變現成為難題。“商業變現走不通的主要原因是我們不願意降維,因為變現需要有海量數據,但我們想保持高逼格的形象,二者之間是個偽命題。”於小戈說。

第一個產品流產後,於小戈又在 2016 年底做起了第二款App,iDS大眼睛,類似於一個消費版的知乎,純邀請制。

但在流量和商業變現上同樣遇到了瓶頸。“因為我們不願意降維,又不願意商業化,用戶數到了六七十萬就很難突破,成為了城市精英交流消費經驗、談資的地下社區。”接連遭遇失敗,於小戈陷入內憂外困的境地,為了做前面兩款App,她已經燒掉了近 2000 萬元。

就在事業跌入低谷的時候,於小戈的健康狀況又亮起了紅燈,她在臺灣因大出血昏倒被送急診。合夥人湯大米在機場一邊用輪椅推著她,一邊擦著眼角說:“小驢,公司咱們不要了,我只要你。”到2018年年初,她們的商業模式仍然沒有找到突破口。這個當初倔著脾氣離開光鮮職位的姑娘,一時成為被群嘲的笑話。

创业失败,她通过微信新风口逆袭

轉機的到來在2018年 4 月。那時,微信開始逐漸開放小程序四個方面的入口:公眾號、二維碼、群聊、搜索。小程序在經過“雞肋”期後,顯露出令人激動的徵兆,一場爆發似在招手。於小戈的天使投資人Shark,這位蘑菇街的創始人,飛到北京,嚴肅地告訴小戈:“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做小程序,現在立刻馬上。”

但當時她還有所猶豫,擔心小程序會搶奪走好不容易積累的幾十萬App用戶。Shark打斷了她:“不要想App用戶流失怎麼融資的事,就你這點破數據,不流失也融不到資。不要想這是不是好機會,反正你手裡也沒有更好的機會,All in搏一把。”與此同時,微信團隊也在不斷接觸於小戈的團隊,認為她們很適合做小程序。

於是,於小戈在痛哭一頓後,帶著技術、產品、UI飛到杭州,和Shark的技術團隊一起,埋頭苦幹了幾個星期。

成功試水第一個小程序後,於小戈轉變了媒體人思維,把重心放在了“大眼睛買買買商店”上。

這款電商小程序在2018年 8 月底上線。在悄悄上了第一件商品,沒做任何推廣,只是用了兩人成團方式的情況下,於小戈意外地發現,“數據很平穩地上來了,十幾分鍾 1 個、 2 個、 3 個,沒有尖峰曲線,滴滴答答賣著,週日的一個半天就跑了 200 萬了。”

於小戈的規劃是,親自掌握供應鏈,去發現全球被價值低估的小眾品牌,入股他們的中國合夥人,幫助他們發展中國市場。小程序的流量獲取方式則有公眾號內容+社群推廣等。“‘大眼睛買買買電商’後臺積累了23. 8 萬用戶,不算多,但銷售情況很嚇人。日銷售量從 30 幾萬快速增長到 103 萬。客單量大概每天 2800 多單。” 於小戈說。

“於小戈”公眾號又上線了小程序“大眼睛買買買全球店”,之後還計劃推出母嬰館、男士館、寵物館等。

儘管困難還是重重,比如面臨員工流動性的問題、供應鏈的問題,但於小戈的公司終於借小程序的風口逆勢起飛了。“並不是我們做得有多好,只是我們做得足夠早。”她說。

爭議中的一朵奇葩。在於小戈一路狂奔的同時,網絡上對她的評價卻呈現兩極分化。

她曾寫出全網閱讀量過億的文章《年薪 10 萬的人和年薪 100 萬的人,到底差在哪裡?》,有很多追著她叫“咕咕”的粉絲。喜歡她的人跟著她瘋狂地買買買,信奉她為勵志雞湯女王。但同時,百度上輸入於小戈,搜索結果前幾條都是黑她的稿子。討厭她的人覺得她是騙子、綠茶婊、裝逼、作、姿態過於用勁、優越感濃重。

於小戈坦言自己是“招黑體質”。她有很多“怪癖”。比如,她把微信朋友圈屏蔽了老公、媽媽、表妹等最親近的人,因為她不能承受家人過度的關心;在《時尚芭莎》工作時,面對助理錯綜複雜的意外情況,她不會安慰,而是永遠只回答一句:“You!Fix it!”

创业失败,她通过微信新风口逆袭

坐在小戈對面的我問她:“為什麼一路以來你能得到很多前輩指點?”不過,她有自己的處世哲學:“天真的婊子總好過偽善的君子。”

如她在《過好自己的人生,就兩個字——不管》裡寫:“生而不同,是大多數人心中的一根刺,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已掃射一大片。”也許,關於於小戈,這朵爭議中的奇葩,還將繼續引起更多爭議,但她的反應或許還是會像《年薪 10 萬的人和年薪 100 萬的人,到底差在哪裡?》的結尾所寫:你忍不住像庸眾一樣計較得失,就別覬覦英雄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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