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價終破百元 五糧液副董事長怒吼:後期還有這價算我輸!

4月3日,五糧液終於突破了百元大關——比老冤家茅臺晚了整整12年。

幾天前,五糧液創下歷史新高。五糧液集團副董事長,年僅40歲的鄒濤似難掩興奮之情,在朋友圈喊出:“堅定不移推進五糧液價值和價格的迴歸”,還順便配了一個炫酷的表情包。

股价终破百元 五粮液副董事长怒吼:后期还有这价算我输!

鄒濤並不是五糧液集團的“老人”,而是四川省政府體系的“空降兵”(因五糧液內部管理層長期由宜賓系統內領導調任)。2017年1月,鄒濤進入五糧液擔任公司黨委副書記,2018年7月走馬上任副董事長。根據部分酒業媒體報道,鄒濤分管的事務為集團的銷售。

可這位被內部人士描述雷厲風行,行事幹練的鄒濤,經歷卻從未涉及銷售。

鄒濤的第一份工作即在四川省公安廳擔任警員。在五年時間中,鄒濤從經偵副支隊長升至經濟犯罪舉報中心副主任,後十年則在四川省政委擔任第四紀檢監察室副主任、第二紀檢監察室主任等職務。比起銷售,鄒濤更像一個現實版《人民的名義》中的檢察官侯亮平。

巧合的是,“五糧液侯亮平”上任副董事長之後,五糧液內部的貪腐案件開始大量被公開,隨之而來的二級市場市值狂歡亦不期而至。五糧液的腐敗案件,似乎與其市值有著某種神秘的關係。

貪腐風暴波及“員工持股”

對於鄒濤的上任,外界有另一種猜測——混入五糧液的鯰魚。

2018年7月12日,也就是“五糧液侯亮平”鄒濤上任前後,五糧液集團董事,原宜賓市國有資產經營管理公司董事長張輝宣佈遭到紀律審查。今年3月9日,張輝被五糧液董事會提議免去五糧液董事席位。

張輝只是五糧液內部反貪風暴的起點。大量的貪腐案件,在往日的子品牌高層中間不斷湧現。

2018年12月,五糧液投資技改部副部長鄭彬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2019年1月,五糧液集團子品牌仙林果酒董事兼總經理,曾擔任投資技改部部長,鄭彬的上司潘鍾,亦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在不斷進行反腐的過程中,四川省系統人員也開始絡繹不絕的登錄五糧液進行換血。1月4日,五糧液發佈公告稱,通過提名蔣文格為董事候選人的議案,蔣文格自2017年9月起一度擔任四川省以工代賑辦公室副主任。

今年2月21日,五糧液內部曝出“最高級別”的貪腐案件。五糧液集團公司工會主席、監事會主席餘銘書遭“雙開”,因餘銘書長期出現收受禮品、禮金,違規決定投資事項,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並收受財物的情況。

而餘銘書的特別之處在於,其作為五糧液改革標誌性事件的21億員工經銷商持股計劃參與者進行的增發,於一年之前剛剛落定。根據公司2018年年報,餘銘書通過員工持股計劃認籌,目前合計持有五糧液股票1萬股,摺合市值約100萬元,目前持股浮盈達到80萬。

而根據公司2018年年報,餘銘書持股的狀態為“離職高管人員鎖定”。

“三宗罪”與改革沉痾

為什麼反腐與五糧液的股價表現息息相關?這就不得不說到五糧液20年來沉痾——內部腐敗,關聯交易,以及不知所謂的投資與內控混亂。

1994年,五糧液集團在時任領導人王國春的帶領下,推出貼牌類酒品五糧醇並大獲成功。在五糧醇的成功下,五糧液在精選代工貼牌的模式上予以復刻,先後塑造了五糧春、水井坊等精品白酒品牌。

然而步子跨出去就很難往裡收。由於代工貼牌模式在先期取得成功後被大量模仿,五糧液開啟大量對外授權模式,推出了近千的授權品牌,並使得五糧液集團短期收入暴漲。有人說,連王國春當時自己都不知道五糧液有多少子品牌。

千禧年前後,五糧液迅速佔領全國市場,系列酒幾乎佔據家中酒店的飯桌酒櫃,但“子孫滿天下,壞事傳天下”。大量貼牌酒極大消耗了五糧液核心品種的品牌效應,令部分核心品牌出現滯銷,降價。而代工貼牌的經營模式,更滋生了大量內部勾兌貪腐的可能,成為蠶食企業的跗骨劇毒。

因為所謂的“總經銷商”模式,王國春獲得了迄今為止唯一一個白酒協會功勳獎。可也許他很難想到,也是因為這個模式,風光無限的五糧液會被貴州茅臺趕超,如今卑微地只能對茅臺國酒的營銷手段咬著不放。

在五糧液風光上市之後,五糧液集團自然而然的被四川宜賓賦予了截然不同的企業社會責任。五糧液集團的產業品類延伸至造車、製藥、化工、電子、服裝、甚至金融,五糧液體系內培植了大量的包裝,瓶裝,模具,貿易等產業鏈上下游子公司,構成了一度高達65億的關聯交易量。這些公司的出廠品定價往往虛高,使得酒廠的核心利益外洩,集團公司子公司人員勾兌頻繁。

此外,五糧液內部存在眾多非經營性機構對集團資源產生消耗,如五糧液幼兒園,五糧液社區中心等。

而在王國春“當政”期間培植的項目——被稱為“亞洲第一流”的製藥集團無疾而終;97年建成的5萬噸酒精生產線剛投產就夭折;而在“安培納絲”亞洲威士忌項目上又白白丟掉了幾千萬,陷入了停產。五糧液在金融上的佈局中,投資亞洲證券損失5500萬,投資中科證券損失8300萬。

2009年,證監會突擊檢查五糧液,並列舉了公司的“三宗罪”——重大投資損失未報,重大投資損失漏報和財務造假,以及眾多關聯交易問題,並勒令五糧液限期披露訂正。

2011年,唐橋接棒王國春擔任五糧液董事長,以此為契機推動五糧液資本化改革——按照唐橋的說法,五糧液過去的責任是保護國有資產,如今的責任是資本市場形象。

然而,唐橋的嘗試並不算成功。

2015年“兩會”期間,唐橋帶去了一個看似不可思議的提案:“國企改革推職業經理人制度可以試點,但還不能全面推廣。”

唐橋的理由很簡單:“我們公司曾經聘請過很多職業經理人,但到現在沒有一個留下來。”“職業經理人跟企業的原有幹部或會有一些矛盾”。

2015年推出員工持股和經銷商定增之後,雖唐橋殫精竭慮,但該項計劃歷時兩年仍未成型。2017年,唐橋匆匆離任,繼任者李曙光上位。

員工持股鏖戰兩年半,一夜浮盈20億

事實上,五糧液的員工持股計劃早在2015年10月便即基本成型,其中一期員工持股涉及包括已經被“雙開”的餘銘書在內的多名董事會管理層高層。而搭配員工持股計劃的還有整套的定增計劃,發行對象為更廣範圍的員工以及經銷商等合作伙伴。

但員工持股與定增計劃審查進度卻異常緩慢,其多次修改價格與發行規模,並多次經監管部門審查通過。

從2015年10月到2017年11月,該批次員工持股與定增計劃發行價格,從最初的23.34元,下調至2016年12月的22.54元,2017年5月又進一步下調至21.64。而在此期間,五糧液股票的市場價格,從2015年7月停牌前的25.73元,一路上漲至2017年5月12日的44.33元。增發價格調整與員工持股增發價格嚴重背離,令人大為不解。

以第三次增發調整時間來看,在五糧液員工持股計劃三次調整的發佈後,直接員工持股及定增計劃創盈19.43億元;2018年4月18日,五糧液員工持股及定增獲准發行,當日五糧液收盤價則已經達到66.33元,摺合定增及持股浮盈38.28億元。如今,五糧液股價上百,這部分浮盈已然到了67億。

這些處在限售狀態的浮盈,將於2021年4月19日解禁。

巧合的是,在員工持股計劃鋪開的同時,五糧液的收入結構,幾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2014年至2018年,五糧液年度歸屬母公司淨利潤增速分別為1.41%,1.00%,7.84%,61.97%和30.71%,其中員工持股計劃推出後的兩份業績報告複合增長率為44%,而在員工持股尚未成行的三年,五糧液利潤的複合增長率僅為3.3%。

在承襲買斷式銷售的基礎上,五糧液經銷商定增計劃成功的將經銷商利益捆綁於五糧液股價,無疑有益於五糧液的短期銷售情況。那麼長期看又將如何?五糧液的增長趨勢能否延續?

在2017年,五糧液的經營性現金流出現異常。在營收增長49.8%的基礎上,五糧液當年經營性現金流淨增221.53億,較2016年淨增額下降40.9%;經營性現金流淨額佔比營業收入比重為38.05%,創下12年新低。

而12年前的2007年,幾乎就是五糧液最黑暗的日子。

股价终破百元 五粮液副董事长怒吼:后期还有这价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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