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賈珍


賈珍,中國古典小說《紅樓夢》中的人物,賈敬之子,賈演曾孫。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生活窮奢極欲,雖有一妻二妾,但仍和兒媳秦可卿、妻妹尤二姐關係曖昧。

秦可卿死後,是他流淚向王夫人請求讓王熙鳳料理喪事,讓她“愛怎麼辦就怎麼樣辦”。

鋪排浪費,為喪禮風光,特意花一千二百兩銀子為兒子賈蓉捐了個五品龍禁尉,而兒媳葬禮的奢華也證明了他們之間的不正當關係。

賈珍的威嚴,賈蓉的敬畏,真像那麼回事。也許正因為如此,賈珍才敢奪子之愛。可是,熱孝中集眾聚賭時,他又讓賈蓉做局家,帶著子侄幹壞事。

後因作惡多端,被人參奏革去世職,發配海疆。

在曹雪芹的筆下,賈珍是一個帶頭敗家毀業的賈氏不肖子孫,又是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當家人。

他首先是個亂倫者,爬他兒媳秦可卿的灰。曹雪芹在原稿裡曾專門寫了“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一回書,對此醜行進行了徹底的暴露。

秦可卿突病死的消息傳開後,閤府上下無不納罕,都有些疑心。特別是賈珍的奇特表現,兒媳之死他竟“哭得像個淚人”,如喪考妣,要拄杖而行。

賈珍要盡他的所有為她治喪。一般讀者都能看出,這是曹雪芹對賈珍的最深刻的暴露和最辛辣的譏刺。

賈珍不僅爬灰,賈璉偷娶了尤二姐之後,賈珍又打尤三姐的主意。尤三姐那場狠辣的搶白,就是對他們的獸行和醜惡靈魂的徹底“暴光”和無情批判。

賈珍看來,老子教訓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我老子可以放火,你小子就不許點燈。正是他身先子侄,帶頭作惡,“把個寧國府翻了過來”,他才真正是“敗家的根本”!

烏莊頭到賈府交租時,賈珍看著交租單子,皺眉道:“我算你們至少有五千兩銀子,這夠做什麼?”“這一、二年裡賠了許多,不和你們要,找誰去?”短短几句話將貪得無厭的本性刻畫得淋漓盡致。

妻子尤氏不早不晚地在這個時候“犯了胃疼舊疾,睡在床上”,“不能料理事務”。這顯然是個託詞,是尤氏發現了賈珍的醜事,說不定兩人之間還發生過爭吵。

賈蓉則對於妻子之死毫無悲痛之感,這堪稱是奇中之奇。這說明,賈蓉即使原來不知道父親竟有此事,那麼他不會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託病不出,也不至於對於閤家上下的疑心一無所知所感。

秦可卿與賈珍之間的事應該是賈珍逼迫她所致,所以一旦發生以後她就幾乎被壓垮了。由於她無法擺脫賈珍的繼續糾纏,秦可卿才對王熙鳳說“治得病治不得命”。

賈珍玩弄女性遠近聞名,甚至連他的酒肉朋友薛蟠對他都不放心。他知道賈珍這個人素來是在女人身上下工夫的,他就怕賈珍利用這個機會見到香菱什麼的來勾引她,你看這個賈珍就壞到這種地步。

特別是賈珍在父親熱孝之中,因難耐寂寞,竟帶領兒子和一群子侄以習射為名,聚賭嫖娼,淫穢不堪。這是多麼辛辣的諷刺和有力的批判!然而,賈珍在眾人面前又擺出老子面孔,假裝正經。

《紅樓夢》中“淫”的含義除了褒義的賈寶玉式的“知情”的意淫和貶義的賈珍、賈璉的皮膚淫濫的赤裸裸的肉慾之外,男女之間言語嚴重出格,舉止十分輕浮,總之男女間不正派的言行,都可以被認為是“淫”。

尤二姐、尤三姐兩姐妹和姐姐賈珍之妻尤氏不僅不同母,而且不同父。尤老孃後來這個丈夫也死了。用尤老孃的話說,從此“家計也著實艱難了,全虧了這裡姑爺幫助”。

家道艱難是賈珍、賈蓉得以乘人之危的根本原因,也是尤二姐很快就答應嫁給賈璉的基本原因。

賈珍就利用尤二姐的性格弱點佔便宜。尤二姐明明知道賈璉娶她是做妾,她也願意。因為家庭經濟狀況使她感到即使做妾也是一種選擇,當時的女性除了依靠男子生活沒有別的出路。

賈珍能幹也是真的,比起榮國府賈政賈赦都厲害。家裡收入支出他自己都清楚,賈芹在外一邊吃喝嫖賭養小老婆,一邊在家裡裝窮裝蒜也瞞不過賈珍。

翻開紅樓夢,除了史湘雲之外幾乎沒有一個十全十美的人物,而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賈珍對於很多人來說幾乎是個徹頭徹尾的反面角色

賈珍的聲色享受,書中明寫暗寫之處甚多,這是一個肉慾旺盛而強壯的男子,但他並未像賈赦欲佔鴛鴦那樣“牛不吃水強按頭”。

他和尤二姐的有染以及對尤三姐的垂涎,也沒有采取強逼強佔的方式,也不見他有對燈姑娘、鮑二家的那種“不管腥的臭的”一律饞嘴的掉份行為。

賈珍是個壞男人,這從他後來對尤二姐、尤三姐的態度上可以印證。但就秦可卿之死而言,曹雪芹沒有將他的壞寫得絕對化,簡單化。

曹雪芹不僅寫賈珍是這樣,寫賈赦、賈蓉、薛蟠等也不例外。像魯迅所說的那樣,“如實描寫”,將他內心深處隱秘的一面寫出來了,所以這個形象就顯得更加豐滿,經得起人們琢磨。

寧國府存在的五大問題,第五件是“家人豪縱,有臉者不服鈐束,無臉者不能上進。”這是賈珍讓賈薔搬出寧府的直接原因,即寧府的下人不服管,且喜歡造謠傳話,這也是“造釁”的開端。

寧榮二府,雖是國公府,已經大不如前,尤其是子孫不旺,管理混亂的寧府,更是骯髒不堪,柳湘蓮就曾對賈寶玉說“你們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

曹雪芹也明確交代“造釁開端實在寧”“家事消亡首罪寧”,賈珍領導的寧國府是賈府敗落的根源和罪魁,而撕開賈府敗落口子的,賈府的幾乎所有問題和弊端,都處在寧國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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