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媽媽拽回了大姨家,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的,不順是便踹我一腳,讓我快一些跟上。
當初媽媽懷著我的時候投奔了大姨一家,大姨家看母親手裡還有一些錢就收留了她。
媽媽的錢揮霍光了,大姨家的臉色迅速就變了。
大姨一家市儈又愛佔便宜,時常引得別人不快,所有人都不喜歡我們這一家子,路過都會繞到走,時常整個巷子都能聽到大姨與人因為幾塊錢吵架聲。
我和媽媽擠在大姨巷子深處一處小房子生活,擁擠之外摩擦也多,媽媽和大姨經常會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發生口角。
媽媽很強勢,大姨吵不過。
大姨就會戳著母親的痛處,一遍一遍的譏諷母親是個沒人要的小三。
而我則是個拖油瓶。
最後就在母親對我的抽打辱罵聲中結束所有的爭吵,我成了整個家的出氣筒。
如今,再一次踏進這個家的時候,我整根神經都不由得繃緊,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媽,媽,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努力……”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認錯。
母親一把奪下牆上掛著的柳條,那是大姨為了教訓孩子準備的,選幾根強韌的紮在一起,細細長長,看著柔軟卻不易斷,抽在身上更是鑽心的疼。
母親根本就聽不進我的求饒,我耳邊全是柳條落下呼呼的聲音,抽在肌膚上立即皮開肉綻。
“啊!”我趴在地上打滾求饒,“對不起,媽媽!”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你看岑家怎麼對我?怎麼對你的?”母親高舉著柳條,雙目凸出,面目猙獰。
我蜷縮在地上哭泣。
“岑家不讓我進門,我就要岑家永不安寧,你聽明白了嗎?”
說罷,母親更是用力的抽打著我。
岑家讓她難受,她就讓我更加難受,她就是要我記住這種痛是來自於岑家。
我不敢反抗,壓著哭聲用力點頭,“聽,聽見了。”
“大聲點!把話說全了!”
“我一定聽媽媽的話,我一定讓……岑家永不安寧。”我往後縮了縮,身上真的太疼了。
火辣辣的疼,即便是咬緊牙關,滿口的血,都抵不上這疼痛。
母親把柳條扔在地上,陰冷開口,“許如塵,記住了,是你欠我的!你一定要想盡辦法把岑家奪過來,雙上奉上給我,呵呵。”
末了,母親突然解氣的笑了出來。
大姨進門嘖嘖兩聲,晦氣道,“她被你打死了,你還怎麼去岑家招搖撞騙?”
大姨一家都知道我是個女生。
卻縱容母親把我訓練成一個男生,就等著最後能分一杯羹。
他們都不喜歡我,卻又都喜歡在我身上找到利用價值。
“賤命哪那麼容易死!”母親瞄了一眼我,“滾進房間給我反省去!”
回到和表妹共用的房間,十歲的表妹抬頭看了我一眼,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況。
表妹突然衝了過來,掩住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臭死了!你趕緊去洗洗,不許大聲打擾我睡覺,不然我告訴我媽,讓她抽你!”
“好。”我站在門口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動,深怕發出聲音。
不論在哪裡,我都小心翼翼的。
因為真的怕了,怕疼,怕別人看我的眼神,什麼都怕。
趁大家都休息了,我才去浴室洗漱,背上連衣服都抽破了,脫下來的時候像是在撕自己的皮肉一樣。
我習慣的咬緊嘴唇,快速扯下衣服,眼角立即蓄滿淚水。
對,我都習慣了這種疼痛。
等疼痛麻痺了自己所有的神經,我蜷縮在小床上,希望自己能快些入睡,或許這樣就能忽略身上的傷。
夜色越來越沉,飄蕩在黑夜的月光也漸漸被遮擋。
老舊的窗戶發出了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我驚慌的睜開眼睛,發現表妹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我繼續沉睡著。
而窗外翻進來一道身影,快速禁錮住我的手腳,在我出聲之前便捂住了我的嘴。
是岑辭。
我認得他身上的味道。
他的唇瓣擦過我的耳朵,低聲道,“你以為躲到這裡我就找不到你了?”
“嗚嗚……”我微微掙扎了一下。
卻又怕吵醒另一張床上的表妹。
“你不想你妹妹醒來看到你被我壓在身下,就乖乖不要發出聲音。”
岑辭冷哼帶著嘲弄。
我渾身上下的傷口,像是被人再一次扯開,疼得無力,只能任由擺佈。
他用力扯開我的衣服,我只能咬住被角。
他的手撫上我佈滿傷口的肌膚,突然一頓,不過片刻卻又瘋狂的折磨我。
狠狠的在我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讓我痛到喘不上氣,連哭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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