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影視明星 傅彪:形形色色的小人物(1)

"小人物"傅彪

傅彪的藝術人生是執著進取、苦中有樂、自強不息的人生。

中國影視明星   傅彪:形形色色的小人物(1)

許多著名演員的成功總有一些必備的條件,如:出身於演藝之家,從小受到薰陶;生就一副英俊性感的樣子;畢業於電影學院、中戲等正規的科班;星路上遇到著名導演而一炮走紅……這些,傅彪可謂都不具備。他胖頭胖腦,他一無所有,他白手起家,但他偏能一炮打響,直至數獎在手,家喻戶曉。究其秘訣,一言以蔽之:小人物———他把形形色色的小人物演繹得生動傳神,使人過目不忘。傅彪對小人物的演繹,不是俯視式的居高臨下的關懷,不是旁觀者的裝腔作勢的同情,不是“救世主”的裝神弄鬼的作秀———他本身就是實實在在的小人物。

就這樣,傅彪講述著一個個自強不息的小人物酸甜苦辣之後如何過上幸福生活的故事。傅彪用他不凡的演技告訴觀眾,這些謹小慎微的小人物,有著豐富多彩的大世界,有著甚至“大人物”都沒有的執著和高尚。正因為如此,傅彪理所當然地受到小人物佔主體的最廣大的觀眾的喜愛,當之無愧地成了當代眾多小人物的代言人。

夢開始的地方

開始是不讓我拍戲,讓我拍戲了我又找不著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接戲。開始覺得自己有本事,但三闖兩闖,覺得自己沒本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學。———傅彪

高考落榜,傅彪尋求著出路,無意中發現中華社會大學電影藝術系表演專業招生,埋在心裡多年的夢的種子一下子萌芽了。傅彪悄悄地揹著家人去準備考試,揹著家人去找總政話劇團的老師輔導。

但到正式報考要交報名費的時候,傅彪發現所有的零花錢都花光了,無奈只好找母親要錢。母親說這是大事,她一個人做不了主,於是就跟父親說了。父親很生氣,用石光榮式的腔調說:“你自己的路你自己可以去選,並不是不讓你去選,但是你不該不和我們商量。”接著父親問了傅彪三個問題,傅彪如同接受審問般回答:

你喜歡這個嗎?

———我很喜歡。

你以後碰到困難會不會後悔?

———我不後悔。

———碰到天大的困難也不後悔嗎?

———不後悔。

父親就對母親說:“給他錢,讓他去考。”

儘管是一所業餘大學,但依然有二千七百人報考,而表演專業只收二十人,傅彪幸運地考上了。這是1982年,十八歲的傅彪開始了他的夢想。

中華社會大學是一所走讀大學,傅彪住在頤和園附近的部隊醫院營區的家裡,需要坐車去上課。每天早上5點30分,父親就起床給傅彪做好早飯,然後把傅彪叫起來吃,接著去車站給傅彪佔班車的座位,一直等到傅彪吃完早飯上車。

中華社會大學表演專業的教師是從北京電影學院、中央戲劇學院聘請來的老師。當時傅彪和同學們很羨慕電影學院、中戲的學生,他說:“我們當時總覺得人家是親孃養的,我們都是後孃養的。老師雖然對我們很好,但一旦見到電影學院和中央戲劇學院的學生,我們確實有自卑感。”

但傅彪依然非常認真地學習,因為他不但已經深深地愛上了表演,而且還想著要對得起這些鉅額的學費和生活費。當時每個學期要六十元,外加月票每月五元,還有伙食費。這在當時是一筆很大的費用。

1982年,傅彪在電視劇《彭總出差》中出演一個炊事班戰士,儘管無聲無息,但這是傅彪生平參加拍攝的第一部影視作品。

1983年到1984年,傅彪參加了電影《北國紅豆》的拍攝,這是傅彪參加拍攝的第一部電影。這部電影拍了九個月,傅彪獲得了九百元的報酬。但在高興之餘,中華社會大學校方告訴傅彪:因為你出去實習拍戲掙錢了,就必須往學校交錢,這次要求交一千五百元。

傅彪實在無法湊到一千五百元,無奈離開了學校。這時,恰逢鐵路文工團招生,傅彪去考,結果考上了鐵路文工團的話劇團。他參加過小品練習《駱駝祥子》的演出,演劉四爺。演出期間,傅彪的目光被一個演虎妞的女孩所吸引,這個女孩叫張秋芳,後來成了傅彪的妻子。

不久傅彪從話劇團調到曲藝團,曲藝團的領導認為傅彪有演評書、相聲的才能,但傅彪卻不喜歡,他覺得學了這麼多年的表演,他應該演戲,心裡老是覺得不甘心。傅彪想出去拍戲,但團裡不讓,團裡排練演出,但沒有傅彪的份。就這樣,傅彪過著“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生活,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八年。

1989年,傅彪與張秋芳結婚。1991年,他們有了一個兒子。此時的傅彪只是看著張秋芳忙裡忙外地拍戲,掙錢養家,心裡不是滋味。張秋芳1988年從團裡畢業後,一直在外面忙著演“女一號”,生完孩子三個月後就去接戲。傅彪覺得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就窩在家裡,滿腔抱負沒處使,過著被老婆養著的日子,非常鬱悶難受。傅彪告訴記者:“我當時真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為什麼老天爺對我這樣?”

在這種情況下,傅彪也想過放棄。他想:“組織不讓我外出拍戲,不讓我上臺演戲,我學的是表演,我喜歡的是表演。不讓你幹表演,你幹這個有什麼意思?”

於是傅彪想著下海,第一次,由於他憨厚誠實的性格,遇到了不誠實的“朋友”。他幫別人去擔保單位的集資款,結果“朋友”攜款而逃。最後三十萬元集資款的債主都找到傅彪,傅彪雖然積極幫忙追討欠款,追回一小部分,但大部分已經無法追回了。最後傅彪面對接踵而來的討債者宣佈:這錢我還。傅彪告訴他們:“這件錯事,我必須面對,慢慢還,還一輩子我也認了。”

傅彪和張秋芳夫婦進入了漫長的還債歷程,每月兩人掙的錢,除了必要的生活費,全部用於還債。每年都有討債的人上門,他們會經常收到債主的電話,怕傅彪也跑了。這債從1993年開始直到1999年才全部還清。

在這期間,傅彪終於可以去拍戲,他先後參加了電視劇《唐玄奘》、《廣告人》的拍攝。沒想到遭遇了更大的苦惱,傅彪說:“開始是不讓我拍戲,讓我拍戲了我又找不著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接戲。開始覺得自己有本事,但三闖兩闖,覺得自己沒本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學。”

中國影視明星   傅彪:形形色色的小人物(1)

傅彪的夢是開始了,但沒想到開始得這麼艱難。他困惑過,他苦惱過,但再也沒有懷疑過、猶豫過、退卻過。

只要還有夢想,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

激情燃燒的歲月

張藝謀導演把我領進了電影藝術的殿堂。1994年以後到了《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的時候,倒不著急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接下來我一步又一步地走,一個戲一個戲地拍,一個角色一個角色地演,一場戲一場戲地摳。我就在這個電影搖籃裡搖啊搖,終於真正搖到了外婆橋———2001年,我在我外婆的家鄉寧波捧回了“金雞獎”。———傅彪

正當傅彪徘徊四顧、無路可走的時候,張藝謀出現了。

那是1994年,傅彪從深圳拍完電視劇《廣告人》回來,接到張藝謀劇組的一個電話,說張藝謀要見他。一下子,傅彪所有的激情都被張藝謀點燃了。接下來的日子,傅彪進入了激情燃燒的歲月。傅彪說:“當時感覺張藝謀能接見我們一下,是一種臨幸,是妃子被皇上點了的感覺,就像苦海里看見了燈塔。”

於是傅彪去了北京七省市駐京辦的招待所,也是《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的劇組所在地。當時接待傅彪的是兩個副導演,兩人說張藝謀外出看景沒有回來,當時就拿了個攝像機,讓傅彪對著鏡頭做了介紹。三天以後,傅彪接到副導演一個傳呼,說:“那個三爺的角色的人選,最後角逐者只剩下兩個人,其中有你,我希望是你。”傅彪告訴記者:“當時我站在街頭一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電話打完了一個人站在那裡半天不走路。他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而我的希望比他迫切得多。”

接著那個副導演又呼了傅彪一次,說:“《搖啊搖,搖到外婆橋》開機有可能往後推,如果你有別的事,先忙別的。”傅彪的回答只有一個字:等!

儘管傅彪非常渴望演戲,儘管平時不太有的拍戲機會這時一部接一部而來,但傅彪忍住了誘惑。他毫不猶豫地把命運的賭注押在張藝謀身上。

終於,《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劇組通知傅彪去試鏡。他在蘇州東山地質療養院招待所見了張藝謀一面,就這樣,傅彪正式就讀“張藝謀學校”。談起第一次被張藝謀“臨幸”,傅彪說:“我心裡很緊張,但他很快讓我適應他。他一點架子也沒有,見到他的時候是談劇本,我們談了三天的劇本。在這過程中,我認識了鞏俐、陳述等人。談完了劇本後見到了李保田。張藝謀攝製組氣氛特別好,是我當時遇到最好的。”

很快,《搖啊搖,搖到外婆橋》舉行了開機儀式。傅彪穿了身西服,大家都到一個小廟去拜,把香爐子中的煙拂到自己的臉上、頭髮上,據說這樣人也會變得很好看,傅彪也這麼做了。“但這些都是形式。真正內在的東西,是我感受張藝謀攝製組所有的表演藝術家的創作狀態,我找到了自己應該如何做一個演員的答案。我一直都說過,跟張藝謀學會了從容,但是是逐漸的。”

傅彪利用拍戲的間隙,虛心向各位前輩同仁求教,所有的心得體會以日記的形式記了兩本筆記。

在這所“張藝謀學校”裡,張藝謀自然是校長,最重要的老師是李保田。李保田使傅彪真正明白了角色是誰,劇本是誰,我是誰,金字塔的尖和金字塔下面有什麼關係。那時只要李保田房間裡有說話的聲音,傅彪就敲門進去,虛心地向李保田請教。李保田解答的時候會說:“真是的,一會兒你們走了我又睡不著。但這個問題如果不解答,你們也睡不著。”另外一個重要老師就是李雪健。傅彪說:“你只要看見李雪健,就能學到東西,如果你想學。這真是太奇怪了。”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拍完了,上映了,傅彪本人就是沒有火。但傅彪認為:“張藝謀導演把我領進了電影藝術的殿堂。1994年以後到了《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的時候,倒不著急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接下來我一步又一步地走,一個戲一個戲地拍,一個角色一個角色地演,一場戲一場戲地摳。我就在這個電影搖籃裡搖啊搖,終於真正搖到了外婆橋———2001年,我在我的外婆家鄉寧波捧回了‘金雞獎’。”

中國影視明星   傅彪:形形色色的小人物(1)

接下來的日子,傅彪不急著拍戲了,而是沉下心去,融入社會,體驗生活。他專門去一家廣告公司打工,沒想到從一個業務員做到常務副總,公司百分之八十的業務都在傅彪手中。如果安心繼續下去,傅彪很有可能成為廣告界的大腕,經濟收入也肯定比現在好得多。但傅彪在商界如魚得水的時候,總有一種東西在誘惑著他,使他心潮澎拜,不能自已,這東西就是表演。

傅彪太想表演了,但機會並不多。就這樣,傅彪等待著,磨鍊著,準備著,終於有一天,一個長得與傅彪彼此彼此的人出現了,這個人就是馮小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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