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章軍好言勸說反遭罵,新民誠心幹活卻尷尬

小說:章軍好言勸說反遭罵,新民誠心幹活卻尷尬

新民爹“四七”已經過去,也就是他埋進地裡已經過去了28天,新建和新燕重新回到了學校,新民這一個月常常去地裡,冬天也不能閒著,地裡有種的白菜,以前有他爹時,地裡的活是不怎麼用他乾的,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必須要承擔起這些。

他娘平時也會去地裡,一家人的生活看似迴歸了平靜,但誰也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翠紅家裡甚至比新民家還要悲傷,她家唯一的根兒紅波成了個憨子,整天誰也不認識,一天就只說一個詞:紅薯。別的啥也不會說了。章全天天憋在家裡,地裡白菜也不管了。翠紅娘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下的打擊讓她直接臥床起不來了,整天需要翠紅端吃端喝。家裡的養也沒人放了,靠著秋天時存下來的玉米秸稈度日,一隻只餓得皮包骨頭,整天咩咩叫喚。

章軍這個時候正蹲在翠紅家堂屋裡,外面下著大雪,他腳上的雪水化開後順著棉鞋向下流,眼睛盯著床上躺著的哥哥嫂子。

床上的章全和翠紅娘兩人都直楞楞的盯著對面的牆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章軍從兜裡掏出煙來,抽出一根後想了想扔給章全一根,自己點著後深吸了一口:“哥,嫂子,你們這是準備一直這樣過?那以後的日子不過了?”

章全也不點菸,也不搭理章軍,甚至連眼也不眨一下。

“下大雪了,人家都在地裡搶收白菜呢,你們這也不管不問,白菜不要了?都凍了,這一冬天吃啥?”

章軍正說著,紅波從翠紅屋裡跑了出來,嘴裡喊著紅薯,卻一頭扎進了雪地裡,趴在地上哇哇哭了起來。

章全和翠紅娘也不理,彷彿趴在雪地裡的不是他們兒子一樣。翠紅從屋裡出來,把弟弟抱起來拍著身上的雪到了堂屋,看著叔叔章軍和床上的爹孃流淚。

章軍幾口就把煙吸得只剩下個菸屁股,又拿起一根續上後猛的站了起來:“哥,你這是沒魂了?家裡還三口人呢,你這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管章軍怎麼說,章全就是不理他,急得章軍能跳起來,生氣的擰開桌上的一瓶酒喝了起來,他太冷了,剛把自己家地裡的白菜拉回家。

這個時候,北地裡。

北地是南楊莊的菜地,每家都有,但誰家的地也不多,大塊地是西地和南地。

新民這個時候剛把自己家的白菜拉完,他娘撿著掉落的白菜葉。

“娘,別拾了,天冷,回家吧!”

新民讓娘回家,他娘點了下頭要走時,新民又說道:“娘,我想把翠紅家白菜給出了。”

他娘一愣,想了想說:“新民,章全那個脾氣,萬一他怪你咋辦?”

“我不怕,他還能咋?我幫他出白菜,不比凍在地裡強?”

“那也行,我先回家了。”

他娘也不攔他,知道孩子的心思,這是想討好章全。另外這白菜凍地裡是真可惜了,一冬天全指望著吃這些白菜呢。

新民看娘走了,自己冒著雪,拉著板車去了翠紅家地裡,彎腰剷起了白菜。

“呦嗬?新民這是拿出女婿的姿態來了?”

新民正鏟得有勁,三彬拉一車白菜路過,就打趣他。

新民靦腆一笑直起腰:“這白菜多好,凍地裡可惜了,我這閒著也是閒著,就……”

“那你閒著咋不跟俺家出白菜?唉,俺家沒有翠紅啊!”

三彬這話弄了新民個大紅臉,但他邊說就拉著車子走了,新民嘿嘿一笑,接著彎腰鏟白菜。

翠紅家裡,章軍自己喝了半瓶酒,喝得眼睛都紅了:“哥,你不是個爺們兒我跟你說,紅波現在是有點……有點不好,可你們不能這樣啊,這不是還有翠紅嗎?以後叫她跟家裡招個,不也是一樣嗎?可你們這是幹啥?這樣是會死人的。”

章全轉頭看他:“你想說啥?”

章全這聲音沙啞,像是一把鈍刀砍硬肉,聲音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章軍一愣,不明白哥怎麼這麼大反應,他一臉茫然的說:“我……我沒想說啥啊,你可是說話了。哥,我意思是,翠紅以後可以招個女婿,你們不也有人養老嗎?這天天半死不活的,村裡人看笑話。”

章全的臉色慢慢變了,眼角瞄翠紅,翠紅不敢看他,只是低頭拉著紅波。

正在這時,新民拉著一車白菜進了院子,章全徹底的爆發了,從床上一躍而起,跳到地上指著外面的新民罵:“新民,你叫誰來說也不行,你再出十年白菜也不行。章軍,好啊你,竟然學會幫別人來給我下套了!”

外面的新民一臉尷尬,屋裡的章軍一臉茫然,他怎麼就給自己哥哥下套了,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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