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花錦城臥在我的身旁,那雙金色瞳孔裡,盡是同情和憐憫。

小說:花錦城臥在我的身旁,那雙金色瞳孔裡,盡是同情和憐憫。

我醒來時,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睜眼一看,竟然是躺在我的閨閣裡。

屋子裡有些昏暗,我轉動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正是傍晚時分。

“呃……”

我就連轉動脖子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來,可見摔得有多重。

才一動,我就疼出一身冷汗來。

“哼,讓你離那些人遠點,你不聽,這下摔得不能動彈,吃大虧了吧。”

花錦城跳到我的身旁,對我冷嘲熱諷。

“那……星語怎麼樣了?”我一張嘴,只覺得唇邊火辣辣地疼。

花錦城伸出右爪摸摸我的額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捨己為人了?放心吧,她只是受到了驚嚇和一些皮外傷。”

它的爪子軟軟的,觸感很舒服。

“誰送我回來的?”我吸著氣問道。

花錦城高高在上地斜睨我一眼:“除了你林家哥哥還能有誰?”

“花錦城,你…你見死不救。”我真想伸出手去抓住它,可手上被纏了紗布,胳膊也抬不起來。

花錦城比我還委屈:“我要是出面,鐵定送命。別看那小子年輕,道行可不淺。”

然後,從它的口中我才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

當我和星語滾下山坡後,林慕白和阮星河隨即想辦法跟著到了山下。

山下草木正盛,蛇蟲鼠蟻遍地都是,他們兩個也為此受了不少罪。

後來總算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我們,我雖然不省人事,卻緊緊抱著星語的腦袋,他們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我鬆了手。

接著,林慕白抱著我,阮星河抱著星語,乘了馬車趕回來,各自回家找了大夫醫治。

“那山上盡是毒草毒蟲,你撿回一條命也算是幸運。”花錦城屈膝臥在我的身邊,跟我對望。我覺得它那雙金色瞳孔裡,盡是同情和憐憫。

“呵,這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精元?”我扯出一抹笑容,覺得呼吸都不暢了。

“我的精元只是暫時延續你的性命,能不能將它融會貫通,還要看你的本事。”花錦城道。

“要怎麼融會貫通?”我不免有些好奇。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有人來了。”它忽然豎起耳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跳了下去。

“咯吱”一聲,房門輕輕響了響,我閉上了眼睛。

“林公子,小姐她還沒醒呢。”

是蟬兒刻意壓低的聲音。

另一道腳步聲穩穩停在床前。

“蟬兒,把藥給我。”

是林慕白柔柔的聲音。

門又響了響,應該是蟬兒出去了。

我大氣不敢出,有些緊張,這一緊張,四肢都僵硬起來。

我聽到湯匙在碗中攪拌的聲音,也聽到林慕白輕輕吹氣的聲音。

接著,他嘆了一口氣。

“羽兒,你都睡了半日了。”

我悄悄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見他坐在床邊,臉上寫滿了擔憂,眼睛卻是盯著藥碗發呆,似是蒙塵的明珠一般。

“大夫說你傷得很重,這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他繼續說著。

我心裡一暖,只覺得渾身更疼了。

我睜開眼,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我不怪你。”

他似乎沒想到我已經醒了,再三確認後,連忙放下藥碗,問我覺得怎麼樣了。

“我爹呢?”我問道。

他一定很擔心我。

林慕白神色黯了黯說道:“白叔有事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我爹是商人,早出晚歸也很正常。

“是要喝藥嗎?”我想要坐起來,才發現高估了自己。

林慕白見狀很自然扶我坐起來,往我身後墊了一個枕頭。

我假裝自己沒什麼事,伸手去拿藥碗卻被他快一步端了起來。

右手手肘處傳來的疼痛使我不由蹙起了眉。

“我餵你。”林慕白似乎也沒那麼拘謹,很自然地說道。

“謝謝。”我只得仰仗他了。

藥湯泛著棕黃色,飄來一陣陣藥香。我從小藥不離口,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這裡頭是專治跌打損傷,活血化瘀的上好藥材。

“苦嗎?”

我喝下第一口後,林慕白盯著我問道。

“還可以,比起我之前喝過的,這算不得什麼。”我如是說道。

他似乎放了心。

藥喝下了多半,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蟬兒推門進來,一臉驚惶失措。

我問道:“怎麼了?冒冒失失的。”

“小姐,您可算醒了!”蟬兒撲到我的床前大哭起來。

林慕白道:“這小丫頭,你家小姐醒了,該高興才是,哭什麼?”

我也笑了:“快別哭了。”

“小姐!庸叔他――庸叔他――”

蟬兒一邊擦淚一邊斷斷續續地哭喊著。

“庸叔怎麼了?”我覺得肯定出了什麼大事。

林慕白把藥碗擱在一旁,問道:“你好好說,發生什麼事了?”

蟬兒好容易才止住了哭聲:“庸叔他――他被妖怪給吃了!”

“什麼!”

我和林慕白大吃一驚,這件事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你胡說什麼!庸叔今日不是就從老家回來了嗎!”我忍住身上的不適,就要下地。

林慕白攔住我:“你不要動,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蟬兒只顧著哭,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那有勞你了。”我緊緊抓住他的手不肯鬆開,手心浸滿了汗水。

“那我去了。”他抽出手,大步走了出去。

蟬兒的哭聲引得我心亂如麻。

“別哭了!”我突然吼道,這一動氣,牽扯我的胸口又悶又痛。

蟬兒被我這一叫嚇得清醒過來,見我捂著胸口很難受的樣子,忙過來給我輕輕拍背。

“蟬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庸叔是從小看我長大的,是除了我爹以外,我最尊敬的人。

蟬兒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我便讓她去給我拿套衣物過來。

蟬兒才出去,花錦城起身來到我的床前。

“你肯定知道是什麼妖怪乾的!”我恨恨地看著它,彷彿它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吃人妖怪。

“我……我不知道。”它搖搖頭,有些露怯。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也是妖怪!”我伸手抓起藥碗向它砸了過去。

它靈敏地躲開,衝我大聲叫著。

“白驚羽,你瘋了吧!”

“啊――――”我捂起耳朵,拼命地大叫起來。

儘管我知道這事跟它沒關係,可還是忍不住要衝它發火。

“花錦城!你滾!滾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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