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縣,一次文史採風隨記

跟著老馮去採風


祁縣,一次文史採風隨記


正月二十六,週末,天氣晴朗,陽光正好。可愛的文友穎邀請大家子洪家中小聚,我和兩位朋友搭老馮的車前往。而老馮,卻是另有所謀的。他正在構思一篇《祁縣避暑山莊誰人知》的文字,某一章節需要下凹村何家一些細節,因此想要順路先去段家窯採訪一位何家後人,我們也便跟著去湊熱鬧。

中途,老馮把車開上了一條鄉間小道。同行一友人急了,這條路行嗎?我說,坐老馮車上,您就放寬心吧,祁縣各地,大路小路,泥路土路,他不知來來回回走了多少趟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內心是感動的。老馮,一位因工作分配來到祁縣的外地人,正如他給自己的書《履塗》前言裡說的: 愛上這方熱土,也就喜歡上了她的一草一木。這兩年,他更是在工作之餘,傾力收集和書寫祁縣各村史話及傳說,真可謂不辭勞苦,嘔心瀝血。

來到段家窯,我下車問路,找下凹村搬來的叫潤葉的七十來歲的老人。一位熱情的大媽耐心指路並感嘆: 知道他是下凹來的,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呢。

我想,老馮知道。如他寫每一篇文字一樣,他一定去了下凹村多次,八方打聽,不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於是記住了這位老人的乳名,抓住機會來尋找他現在的住所。

這位叫“潤葉”的老人,此時正在靠牆曬太陽,而他的兒子在不遠處整理牛糞。老馮說明來意,並拿出手機錄音記錄。老人思路清晰,又健談,於是一問一答,倆人熟人般聊了起來。


老人聊他的何家,聊他的下凹村。聊當年的知青,聊當年的歌,聊下凹秋日的豐盈,聊下凹夏日的涼爽。話裡話外,鄉愁盈盈。而我記住了一句當地俗語,“烏馬河的上漳,黑峰下凹炕上”,意思烏馬河的源頭就在下凹村。

隨後,老人把我們領到他家院子裡,並拿出珍藏的下凹“何氏神幟”。老人大名叫何秀錦,是從城裡何大門何家走出的何氏後人。從他們先祖“何鏡”帶兩兒子何自剛、何自強搬遷到下凹,到他孫子已14世了。

“神幟”上記載到了他這一輩共十二代,大多字跡還清晰可辯。從字跡上判斷,“神幟”大約是第六代人所制,至少相傳百年之久了吧。而從第一輩推算,老馮認為何家建立下凹山莊大約在康熙初期,那時也正是何家發跡較好的時段。


老人說如果還在下凹村,兒子找不上媳婦的,因為村子裡已經沒幾戶人家了。因此搬到了段家窯。娶妻生子的兒子如今靠養牛生活,孫女上了大學,孫子在讀初中。

看著神幟上他這一代只記錄了他一個名字,我不禁感嘆世事變遷。何家十幾輩人在這裡紮根,繁衍,發展,如今卻都各奔他鄉了。看著屋子裡老人孫子滿牆的獎狀,我想,這孩子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詩和遠方!


朋友催促吃午飯,而老馮也覺收穫滿滿,我們謝別何先生趕往子洪赴約。

卻說飯後,友人提議到郜北村泰山廟看看,於是我們跟著老馮欣然前往。

站在泰山廟所在的高處,老馮講可以有三條路上來。我不禁又偷偷吐舌,暗暗稱讚。在廟裡,老馮對每一棵樹每一塊石碑都報以熱情,拍拍,摸摸,看看,我想,那些樹那些石肯定也是認識他的吧。


從泰山廟下來,我們去看了子洪雙塔。據老馮講,塔本三杆(對,據說就是用這個量詞),一杆澆地衝壞地基毀了。

老馮指著右邊那座塔腰上靠近塔頂處的方塊說,上面有文字記載。他用相機鏡頭把字跡拉近,發現竟是明朝隆慶元年處士胡應奎的四個兒子為其父所建。我嘖嘖稱歎其魏然矗立半個世紀,卻無法補腦450年前先人們建塔的畫面!


你們見過祁縣最老的樹嗎?老馮問。

意思可以帶我們看看?我和友人對視偷樂。

於是,我們來到了澗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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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發現昌源河畔的澗壑村遠古時期應該是個美麗的小島。村子位於高處,四周是低窪的河灘,老馮突發奇想,為村子冠名“航空母艦”;

於是,見到了那座藏在土圍子裡那令人稱奇的別樣的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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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於是,便見到了一家門前那棵樹齡3000年的老槐樹!

3000年前是什麼概念?

我和友人異口同聲脫口而出咱祁縣人那句感嘆詞: “周七國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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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撫摸老樹斑駁粗糙的樹身;

退遠,仰視大樹閱盡滄桑的雄姿。

我的眼,我的心,已然溼潤。

遇一村民,老馮問,咱們村裡知道老故事的人可有誰?於是,他認真筆記下兩個名字: 程**,郝**。我問,現在就去找嗎?老馮答: 不,得再找時間,坐下來,慢慢嘮。

我知道,老馮心裡,又有了下一次、下下一次的採風目標。祁縣大地,有著太多的人文歷史地理故事在召喚著他,催著他去挖掘鉤沉、採編整理。

這一天,我和同行的友人都發現內心滿滿的感動。

跟著老馮去採風,你會因老馮的精神而感動;

跟著老馮去採風,你會發現,美麗祁縣,處處令你感動!

也跟著老馮去採風

01

因為同是去穎家,所以就蹭著馮局的車一行四人出發了。一直以來都特佩服馮局那份對鄉土人情的執著,他是外鄉人,年少求學然後機緣巧合“嫁”到了祁縣,這個“嫁”當然是因為嫂子是祁縣本地人唄,他們的家就紮在了祁縣,成了地地道道的祁縣外鄉人。雖然祁縣是他第二故鄉,但是他對祁縣的山山水水投入的感情不次於地道的祁縣人。閒暇之餘,他自駕走訪了許許多多村村寨寨,採訪了無數人,寫下了幾十萬的文字,感動於他這份執著,我也隨性一起來個搭伴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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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恰逢那天是正月二十六,,又是週末,第一站是採訪一位叫“潤葉”的男人,一路上對“潤葉”喋喋不休,我們都看過路遙的《平凡的世界》,“潤葉”便是路遙筆下的女主人公,她,漂亮、能幹,敢愛,但是命運偏偏不垂青這位可愛的女孩子,現實把她轉變成“賢妻良母”,最後只能安於命運的安排。那麼這位“潤葉”又該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車向前進發著,“潤葉”由原來的地方輾轉到了段家窯,幾番詢問,我們終於找到了這位叫“潤葉”的人,他和本村一群老年人坐牆角曬太陽,他也是一位71歲的矍鑠老人,他健談,我們便坐下來一起攀談起他們家的曾經過往。為什麼馮局會瞄上這位其貌不揚的老人?原來這叫“潤葉”的老者是祁縣城裡何家後人,祁縣何家曾經在當地可謂名門望族,盛極一時,是什麼情況讓何家蕩然無存的呢?為了追溯何家歷史變遷,馮局對這充滿了興趣,也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我靜靜地聽著他們說,遇到精彩瞬間我會情不自禁地用手機留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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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說到何家,這位“潤葉”的名字叫何秀景,在他十二三的時候聽他爺爺說由於祖上家庭變故,大家庭帶著一些財物離開了家,也許家庭遇到了不幸,也許是戰爭,在那個動盪不安時代孩子哪能說得清楚呢?一家人走走停停到了一座小山村——下凹村,並且落戶在了那裡,一住就是幾十年,之間潤葉當過村幹部,到兒子這一輩,那裡落後的交通和就學不方便他們又舉家搬到了段家窯,潤葉是殘疾人,老伴兒聾啞加智障,家裡條件已經特別不好了,但是他們憑一雙勤勞的手打拼出一個幸福的家庭:兒子不多言,媳婦賢惠,兩個孫子一男一女,姐上大學,男孩上初中,男孩長得英俊帥氣,家裡牆上張貼著許多獎狀,一看孩子們都那麼優秀。家裡還養著十幾頭牛,這是他們家的財富啊,老人說到他們的孫子就感到非常自豪,開心的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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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老何家出來,我們去了郜北村的泰山廟,這個地方我去過好多次,但是和馮局是第一次,他對這裡也是帶著濃厚的興趣,廟裡有石刻,刻著當年募捐人的姓名,看起來有了些年頭,石刻靜靜地躺在那,馮局不放過絲毫的細節,他蹲下身體仔細端詳著,也許想從中悟出些什麼吧!我們一路聊著走著,馮局的幽默不時引得我們開懷大笑,而我也在默想著下次的採訪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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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返程的路上,馮局又帶著我們去了澗法村,這個村聽說過,但是從來沒去過,原來這個村叫澗壑村,當年的祖先看來也非常有情調,他們把自己的家建在了四面環水的“島”上,白天垂釣觀賞湖光山色,晚上坐下來和家人談天說地,想想都美的無法形容。接著在村口就碰到一位老者,他說著並指點一個小小的入口:“就從這進吧。”我內心糾結著,怎麼這麼個小入口能有什麼特別的?入口處枯枝敗葉,走路也特別困難,越走越覺得好奇,待進去以後看到別有洞天,原來裡面是一座廟,雖然經年,但是雕樑畫棟依稀可見,可見當年此廟有多氣派,幽靜雅緻,修仙於此地有如遠隔塵世,,加之馮局講解,讓一個地方更具有了獨特的魅力,與其說這尚不足,那麼還有生存了三千年的老槐,雖然三千年的滄桑,但她依然枝繁葉茂,巍巍屹立在村中央,俯瞰著這一片富饒的土地。哦,三千年,隨行羊姐對這感了興趣,她即興百度了三千年是什麼時代,哇,一聲驚呼,居然是周,用祁縣話:縐七國了!震撼啊!這一路的遇見就是馮局送給我們最好的禮物啊!我們興奮著,激動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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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踏著回家的路,內心充滿了快樂,人常說:近朱者赤,與這些文人在一起的那份快樂又何止是常人能體會到的?我感動於他們那份執著,也享受著這份意外的收穫,羊姐說:“老馮還會出去採訪……”的確會,馮局對祁縣濃厚的感情吸引著他一次次出行,沒有功利性,沒有人驅使,這就是真真正正默默為祁縣奉獻的一位普通人!莫名地驅使讓我用文字記錄下了這一次珍貴的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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