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離開那一天

“在你離開那一天,斷了我們之間。”灰色朦朧的空間,伴著你離去的背影,雨和我的淚紛飛。

還記得那時,在我看著漫無邊際的黑暗而感到無比恐懼的夜晚,你悄然出現。看著你漸漸現出的輪廓,是我腦海裡你的樣子——熟悉的,又帶點兒小小的陌生。你說你和我是從同一個地方而來的,因為我需要你,所以你來了。雖然我現在已記不得你的樣子,但仍記得你彎起一點兒嘴角挑眉笑的模樣。在那些有你伴著的時光裡,午夜夢迴時,無夢卻有你;熱鬧後的光景裡,還能看得見你;燈影閃爍時,映著我的影子,還有我的影子裡面的你的影子。

你曾經和我說過,世界上沒有一個孩子是不快樂的。悲傷過後,才能笑得更加開懷。你哭,我陪你哭;你笑,我陪你笑。等到下次我再來見你的時候,你就又能肆無忌憚的笑了。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只對你哭了。他們說我沒心沒肺,因為我的悲傷只被你看見了。你不會笑我,不會和別人說起我,因為你只認識我。你是如此說的,我也如此信了。

以前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離開的。我以為,我們原本就該在一起。而你沒出現的那段時間裡,只是因為我們還沒有遇到而已。我身旁有別人的時候,你就去做旁的事情了,你不喜歡見生人,別人見不到你,自然不知道你的存在。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只有我們知道的感覺,真好。

你和我一起長大了。我一歲歲的長大,你也漸漸變了樣子。我用眼睛記錄起你每時每刻的樣子,用耳朵記得我們遇到後說過的每一句話。你說:“終有一天,你會蛻變,把曾經的自己撕裂,在還原,是你,又不是你。你逐漸習慣,逐漸淡然。也許還會有人記得你曾經的模樣,卻也在時光中淡去,最終,你還是變成了那個陌生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陌生人。”我看著你面上掛著和平常不一樣的正經,卻依然笑道:“沒關係啊,我還有你認識。”你笑著摸上我的頭,說:“傻丫頭,等到那時候,我也該走了。”

我不想長大,所以一直以孩童般的瘋癲模樣在我的生活裡活著。只要我一直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吧。我如是想。但你卻對我說,我應該有自己的世界,而總有一天,你會淡出我的視線。後來,你不會頻繁的來找我了。那個說好陪我笑陪我哭的孩子,已經要離開我了。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但是最後的最後,他還是離開了。

你離開的那一天,雨和我的淚紛飛。而我卻也知道,我該長大了。所以,你離開了。不論怎樣,趁著我現在依舊能夠記得你,把對你的思念寫下來。願你在我的最初裡,依然笑得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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