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風韻:大墅儒洪麟振橋

大墅、楓樹嶺水系總稱鳳林港。儒洪所在溪流稱東鳳林港,又稱上坊溪、儒洪溪、儒水。

儒洪村外水口,原架設木橋,不時沖毀。清朝乾隆三十年,儒洪餘士萬牢記父親囑託,在古橋基上首建石橋三門(三孔石拱橋),名麟振橋,橋北建亭一所,供人休憩。

麟振橋,長43.3米,寬 5.74 米,高9.30米。三孔矢高分別為8.4 米、 9.2 米、8.4米,跨度分別為9.1米、 10.22 米、 9.1米。拱券並聯砌置。橋面原用青石板鋪砌,兩側用方形青石設置護欄。橋的東向設金剛牆兩座,高5.4米。北部橋頭亭子現已無存。

民國遂安縣誌及儒洪餘氏宗譜有知縣鄒錫疇所寫的《麟振橋記》。根據該記,餘士萬父親餘彥招常做好事,臨終前告訴妻子兒子,儒洪處於交通要道,上通衢州常山,下通淳安,急需建橋以利行人。膝下只有一子一孫,要積德累仁。餘士萬繼承父志,勤儉持家。於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春動工興建石拱橋,至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冬竣工,歷時四年,費金七十餘萬。名之為麟振橋,一則崇尚仁義道德,二則期盼子孫興旺。次年,餘士萬又得一子。

此橋建成距今250餘年,堅固屹立,現為公路橋使用。

古桥风韵:大墅儒洪麟振桥

麟振橋記

鄒錫疇

韓子曰:博愛之謂仁。子曰:立愛自親始。其理同歟?否歟?孟子曰:仁之實,事親是也。斯言盡之矣。夫天地者,萬物之父母。生我者,一人之父母。乃人日戴天而絕不生其毛裡之感。至生我者,雖日詈之撻也,而孺慕之誠終身不改。何也?實在是也。道峰餘子士萬,字萃一,誠愨士也。厥考彥招,字廷旗,邑諸生,秉心惻隱,凡濟人利物之事,知無不為。道峰下臨萬仞之溪,怪石森立,春夏水漲,灘聲如雷,流迅而波激。經其地者,一失足性命且不測。冬結為堅冰,鑿之,褰裳以涉,凌利於刃,冷徹骨。擔荷者,力不支輒顛仆。行李之往來,器皿貲貨,乘流直下,觸石紛碎。役夫即傾囊以償,猶懼不給。廷旗目擊而心傷之,默唸跨溪為梁,乃可免斯厄。惜力綿,即盡出其家之藏,事無由集。鬱於中者十餘載。病革,誡妻子曰:吾鄉七都南隅,勢據上游,上通衢郡常邑,直達閩豫,下由鳳林港入新安,跋涉者日以益繁,滅頂殞身之患恆惴惴焉。吾有志築為梁而未逮也,汝其識之。抑重有念者,吾宗食指不下數千,而吾僅一子一孫,宗系不絕如線,豈吾德薄無以利我後嗣耶?斯二者,吾之遺憾也。言訖而卒。萃一哀毀骨立,服闋,母勖(朂)之曰:而忘而父易簀之命乎?萃一長跽,潛然出涕,曰:不敢忘。退而自維,吾父之亟欲構斯橋也,非敢緩也,蓋有待也。吾無以繼先人之志,何以為人且負不孝名,奈何?繇是,歲終會計其出入,於明年始節儉逾於平日,有貧士所不堪者,而母氏甘旨不缺,宗族戚友鄉黨遇疾病死喪,問遺則加厚焉。如是者數年,少有餘貲,奮然曰:吾今乃可繼先人之志矣。稟命於母,隨庀材鳩工,量程聚粟,經理條密,小大不遺,經始於二十七年之春,落成於三十年之冬季,首尾四載,乃告竣焉。方其初創也,萃一躬為督率,覆命子若弟襄厥事,歷數月,告其母曰:兒金工之費若干,石工之費若干,傭力工作之費若干,計一日百數十人或百餘人。則孺人色喜,或祈寒暑。雨,傭力工作之人減於舊,亦必以誠告,孺人不語,若有不豫者,然萃一悚然而退。明日增其傭,號召遠近工師畢集,視舊有加。孺人聞之,為之加一餐。萃一每旬日具酒食以勞群工,出好言慰之,以故群工趨事踴躍,無日以怠,然猶遲之。四載乃底於成焉,名之曰麟振橋,以體前人子孫繩繩之遺意也。越期年,萃一復舉一子,感應之理固然乎。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明徵矣。今年夏六月朔,萃一以讀法入城,請序於餘。餘承乏茲宰,間以公事過道峰,去幰遠眺,見斯橋之橫亙數十丈也,若長虹之飲於溪,石欄之星羅碁布也,若珉玉之生於山,兩亭巋然在望,則行者之所憩息,坐而啜清茗,臥而領皓月,則販夫擔豎之眾且稠也。喟然曰:萃一之易危而為安,出險而就夷,皆克承乃父之志也。孺人壽歷期頤,抱幼孫而親閱其終始,寖昌寖熾之兆見於斯矣。餘方以孝教吾民,而有如萃一者作之,則凡有血氣之倫,愛親之心,可油然而生矣。於其請,爰載筆記之,所以表萃一之孝也,抑以廣吾民之共勉於孝也。若其規模之宏遠,樹築之堅固,費金錢七十餘萬,有目者所共睹,餘可毋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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