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當女傭,為生計做“女丑”一生不敢戀愛,拮据卻“捨得捐”

前一段時間,內地媒體鬧出烏龍。

某門戶網站稱:51歲馬蹄露,沒有自己的房子卻捐了一所希望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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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露,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很像一道甜品,但確實是一位香港女演員的名字,很多人也看過她出演的作品,比如《鹿鼎記》,她在其中飾演假太后/毛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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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露因為長相的原因,總是飾演各類丑角,比如《金裝四大才子》中被唐伯虎記成“夜香”的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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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歡喜》中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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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一個女性生來就願意演“丑角”的,1967年出生的馬蹄露年輕時的夢想是做一名歌星,1988年,她參加由無線電視及華星唱片合辦的第七屆新秀歌唱大賽,雖然聲音條件過關打入前十,但由於長相限制,她很“輕易”的就被忽略了。那一次的唱歌比賽的前三名是:譚耀文、何國星以及鄭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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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因為聲音上面的優勢,同年進入商臺,首份工作是報道交通報道,至今還有網友挺她為馬路天使。1993年馬蹄露參演了人生的第一部電影《黃蜂尾後針》,飾演一個被鄭裕玲飾演的女主奚落的不起眼配角,憑這個角色她意外獲得導演們的關注,之後更是在曾志偉的引薦下成為了TVB的御用丑角,一演就是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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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丑角,但馬蹄露演戲絕不馬虎,她曾在TVB劇集《真情》飾演刁蠻的大小姐歸亞美,因為演的太好被觀眾集體厭惡,歸亞美跳樓自殺那一集成為整個《真情》系列中收視最高的一集,收視率高達47%。

為此,1997年的《萬千星輝頒獎禮》中,主辦方特設《最厭惡角色獎》,得獎者就是馬蹄露,也是截至到今天唯一一名獲獎者。馬蹄露心態好,對於這麼一個並不美好的獎項她依然感恩:“謝謝大家對我的肯定,對我飾演的 May 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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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醜”,她曾走在街上被小朋友追著喊:“你好樣衰。”馬蹄露本想裝作沒有聽見,可執著的小朋友依然不懈的再講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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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露只好耐心和小朋友講:“你不可以這樣說我啦,你這樣說我會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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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靚不靚,是看個心,而不是看樣子!”雖然她常被人誤解,但這麼多年她一直堅持做善事。在凌晨的街頭買東西給撿破爛的老奶奶吃;在地鐵裡幫不認識路的旅客帶路;在街頭髮放免費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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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被媒體誤認為捐獻希望小學,其實也是眾人對她的一種認可。遠在香港的她被內地媒體報道捐獻希望小學後,她本可認下這個“美麗的誤會”,但她第一時間發出聲明:這段新聞內容並非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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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捐獻希望小學,不代表馬蹄露沒有為內地機構捐過款,只不過數目並不足夠興建一所小學。

TVB工資不高,馬蹄露入行之初每月工資只有2、3千元。即便工資不高,馬蹄露也是豁出去命演戲。當年拍《梟雄》時,她因為摩托車失控墜入深坑,大腦受到嚴重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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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藥期間,因為藥物的副作用,腦子短暫受損,臺詞記不住不說,還留下了不能控制平衡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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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馬蹄露的錢都是自己的“血汗錢”。她沒有高額的代言費,也沒有大牌的出場費,一邊“小打小鬧”的做著善事,一邊為買房子攢錢。為了在香港買房子,她攢了很多很多年的錢。眼看著買房有望,一直想和女兒買一個三居室的馬父被查出患上了中晚期胃癌。

父親手術後,她帶著父親“遊”世界。當年年底,馬父因癌細胞轉移去世,一直到林中都沒有看到女兒的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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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許不能如古天樂般大手筆捐獻出105所希望小學,但她在生活之餘真的盡力了。

至於媒體之所以會搞錯是馬蹄露捐款,是因為“丑角”這一概念。捐獻希望小學的確實是一位香港“女丑”,不過並不是馬蹄露,而是餘慕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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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過馬蹄露的人,想來更加沒有聽說過餘慕蓮。

餘慕蓮生於1940年,母親鄧美美為粵語片二線女星。從母親的長相上可以看出,餘慕蓮的基因並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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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慕蓮四歲時餘家家道中落,鄧美美與丈夫離婚,餘慕蓮隨母親前往香港生活。在香港的生活。鄧美美嫌貧愛富,餘慕蓮從小被她當女傭一樣使喚,不僅要操持家裡的家務活,還要在片場給她拎箱子,或者臨時跑龍套賺錢。一旦遇上母親心情不好,就被母親恐嚇說要趕她回廣州。平日裡,被打被罵更成了餘慕蓮的家常便飯。“我是個沒人照顧的人球,到處被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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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時餘慕蓮就入行做“童星”,與粵劇界的“醜生王”梁醒波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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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母親才送她去學校讀書,十七歲才小學畢業,小學畢業後,母親便以她年齡足夠大為由不再管她。被拋如社會的餘慕蓮第一份工作是在黃金戲院做帶位員。她很喜歡這份工作,每日帶完位可以看戲,所以,她懂得唱大戲和時代曲,業餘時間還可以演話劇賺錢;她還曾在人人百貨、大丸公司和樂聲陳列室當過售貨員。

有了收入後,餘慕蓮便想到了遠在廣州的父親以及同父異母的妹妹們。“寄油的時候還特意用毛巾包著,那他們就可以多一條毛巾用了。”但東西換不來親情,父親一家子只當她是提款機,變著花樣地問她要這要那,妹妹對她連聲姐姐都不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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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餘慕蓮加入無線、麗的、佳視與港臺等工作,曾被起“五臺蓮”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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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餘慕蓮通過劇員覓角兼職參與晨早時事節目《報曉雅集》,由此晉身電視圈。演出節目如《獅子山下》《雙星報喜》《歡樂今宵》《點解咁好笑》。餘慕蓮也美過,她在《歡樂今宵》節目中扮演梅豔芳的模樣讓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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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演藝圈,不代表就可以走紅。餘慕蓮的“走紅”源於1973年的《七十三》中的醜女賣魚勝妹妹。因為年代久遠,沒有找到餘慕蓮的劇照,既然可以醜的引人注目,想來扮相不會太好看。

1976年餘慕蓮正式簽約成為無線旗下藝人。之後的幾十年她所飾演的都是一些工人、垃圾婆、醜婦、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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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有名”的幾個角色應該就是《神鵰俠侶》中的孫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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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整蠱專家》裡向周星馳索吻的“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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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醜”,當時香港有一句話叫做:“男有八兩金,女有餘慕蓮”。香港人形容別人醜,會說:“你真系醜樣過餘慕蓮”。

有人問餘慕蓮明明長相不差,為什麼總演丑角,“可是除了我之外,沒有演員願意做那些角色的,為了謀生,我唯有做。”

馬蹄露雖然總演丑角,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她相當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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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經歷也頗豐富。1993年,她和酒吧老闆Victor結婚,因為電視形象不好分手後,她又結識了在哈佛大學工作的研究員兼數學教授Mark Andrea,後來因分隔兩地而戀情終結。幾年後馬蹄露又和40歲出頭的德國商人相戀,但由於對方想結婚生女,拍拖了幾個月就分手告終。因為男方個個是“精英”,她被稱為“精英收割機”。“我不靚而已,但我能選擇靚仔的人做男友,要對自己有自信。有時打扮得宜,豬扒也可以變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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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一段感情白頭到老,但可以看出“丑角”並不會延續到生活中。而餘慕蓮卻一生沒有戀愛過。

餘慕蓮年輕時也有追求者,做影院帶位的時候就有人追她。只是因為童年經歷而一直不敢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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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緋聞發生在1995年,坊間盛傳她與“銀幕探長”曹達華髮生了戀情。但餘慕蓮對此堅決否認,她認為曹達華是阿叔輩兒的,這種傳聞太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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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一生沒有結過婚,甚至沒有戀愛過,餘慕蓮卻覺得並不遺憾。“不遺憾。如果你老公去泡妞呢?生個孩子,考試不及格變做飛仔呢?我沒家,也不想,少很多麻煩,多好!有一年年尾,我回家開開鎖,看見有封求婚信,他說想見個面,看合適不合適,如果合適呢,就衣食無憂啦。我又不貪錢,又不是沒錢,夠生活就得羅,關鍵是要開心,我得閒去唱個歌,敬個老,派個禮物,都不知道有多開心。”

十幾年前,餘慕蓮從無線退休,工作30年只拿到了28萬港元的長期服務金。後簽約王維基,本想做個快樂老太,卻被公司安排出演負面角色,情緒積壓久成抑鬱。她乾脆“花錢買快樂”,主動賠錢提前解約。

就這樣,她怎麼會不缺錢?事實上,餘慕蓮對生活的要求相當低。“我很節儉的,一個麵包一碗即食粉也可以是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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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節儉的老人卻在貴州山區捐建了一座“餘慕蓮希望小學”,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答自己小時太窮,讀書少成了她人生最大的遺憾,所以她要把這個遺憾變成小朋友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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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慕蓮從未主動向媒體提起捐助的事情,直到兩年以後,TVB知道了這件事,便選擇她擔任一輯《向世界出發》的嘉賓,事情才曝光。

直到那一次,她才親眼看到“她的學校”。在學校門口,她在門口激動的大喊:“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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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說她很偉大,她不覺得:“偉大算不上,但我做這些是出自真心。我沒有錢,不過我捨得捐。”

沒有親友,沒有兒女,餘慕蓮提前簽下了器官捐贈書,而且做好了去養老院度過晚年的準備。“他日我死了,請把我燒成灰撒進維多利亞港,讓我魂遊四海多好啊,反正沒有後人拜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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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相信,那幾百個得她恩惠的孩子們會記住她的。

因為捐款,餘慕蓮得到了稍多的關注,在我們的眼中,她依然是愛美的,依然有一顆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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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人是值得被愛的,希望在她剩餘的時光中,可以過上自己的“快樂日子”。一顆善心,一個普通人,同樣可以令世界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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