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對樂曲速聽,速彈,神人!

小說:對樂曲速聽,速彈,神人!

清心齋裡,又收到信鴿。一看信,靜王的事。“走,去趟靜王府”,柳天風對小山說。

“又去啊,為何不搬去靜王府,多方便,你倆可促膝長談”,小山似在為柳天風出謀劃策。

“怎麼,不願去”,柳天風反問道。

“去”,小山見勢不妙,不想挨巴掌,趕緊應允道。

往長安路上,忽見一人,聞聲即能作曲,尤能奏驚怖罕聞之聲,亦能瞬間模仿人的動作。一日在淮陽鎮中,那裡的小兒啼哭不止。聽那裡的鎮民說,有獅子出沒,但派人巡邏,沒發現獅子。過了幾天,晚上出現了一個聲音,不是獅子聲,聽到一個有點像猛獸的聲音,聽了令人毛骨悚然。柳天風在酒館裡聽小二的述說,覺得事情比較好奇。突然,“吼”聲音傳來,確實比較奇怪。

柳天風結了賬,要出去探個究竟,“小山,我們出去看看”。

小山應答,“好。”柳天風聽音,斷定音源來自西南方向。正往西南方向走的時候,柳天風明顯感到音源在往東南方向移動。

於是,柳天風吩咐,“小山,我先快速追上,往正南方向,你一會跟上。”小山有點莫名其妙,剛要詢問柳天風是什麼原因,只能藉著月光看著柳天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他只好加快步伐跟上。

聲音越來越大,感覺離聲源越來越近了,柳天風提高警惕。逼近音源了,在正南方見到了真面目。猛虎?魑魅魍魎?都不是。而是一個人在撫琴。柳天風想功力是如此的深厚,以致琴聲似猛獸,聲音混厚,能響徹整個市鎮。而製造這一音聲的,正是眼前弱冠之年的年輕人,從月光中可以看到這年輕人從容淡定的撫著琴,似乎沒有認識到他夜晚以這樣的方式撫琴對人們的驚擾。若不是柳天風內力深厚,在這幾丈的距離內聽他撫琴,肯定被音聲損壞自己的器官。

“兄臺可真瀟灑,夜色下一人獨自撫琴,但你可知你的琴聲已驚擾到整個市鎮民眾?”,柳天風發聲。

“我只管我自己撫琴為樂,哪管得上那麼多”,年輕人並未停止撫琴。

“你適可而止吧”,柳天風再次強調。柳天風卸下肩背上的琴,徐徐緩緩撥絃,每一個音聲都與年輕人的音相合,中和了嘶吼的噪聲。那年輕人認為自己所撫的聲音受到外來聲音的干擾,不再純粹,於是變本加厲繼續撫琴。聲音更加噪,不遠處傳來市鎮民眾的“啊啊”的叫喊聲。柳天風認為必須要馬上阻止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於是彈曲,曲如水。一個指法,一個指法,奇怪的是,那年輕人也一個指法一個指法的跟著彈。水充斥全身,他的也是讓人感覺充斥全身;水消退,他的也是讓人消退。柳天風彈快,他也跟著彈快;柳天風慢,他也跟著慢。柳天風好奇,平時自己習琴,小山半天都琢磨不透自己的指法,更別說曲子。而眼前年輕人竟能輕易識別。

一會,小山趕到,咋一聽音,柳大哥和一年輕人在彈同一曲子。小山看到年輕人在模仿,感覺一模一樣。但仔細一觀察認真聽,年輕人模仿畢竟是模仿,彈的曲始終總少了那種意境。

“柳大哥,每一個音彈得綿長一點”,小山大聲說。柳天風聽了小山的建議,每一個指法都作了相應的放緩,散音比較圓潤,左手按弦則使用大量的吟猱。那年輕人沒耐心去模仿,自然就沒有這樣的韻味綿長。年輕人越來越跟不上,最後慌了心神,一拳砸在了琴面上,震裂了琴。琴聲戛然而止。年輕人惱怒,一拳直向柳天風打過來,柳天風不動。快要打到柳天風的時候,柳天風一把抓住年輕人的手臂,借他的勢往左邊一拉,年輕人身體彎腰前衝了幾步,差點摔倒。年輕人都血氣很盛,上前欲踹柳天風,腳跟剛抬離地面,被柳天風用腳封住他的腳。年輕人重心不穩,身體失衡,摔倒在地上。年輕人爬起來,想要再次攻擊。柳天風沒有想到這年輕人是這麼的心浮氣躁,和剛撫琴時的人判若兩人,“行了!你走吧!”語罷,也和小山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柳天風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們,停下腳步,“出來吧!”剛才那個撫琴年輕人從一店招牌後露出身。

“你怎麼還不走呢,跟著我們幹什麼?”小山有點惱怒。

“我不走!”年輕人有點無賴。

“你不走,信不信我揍你?”小山急了。

柳天風看著小山,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對小山說,“揍,你不一定揍得過他”。那年輕人聽柳天風這麼誇讚自己,下巴一仰,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你走不走?”小山要發火了。柳天風覺得小山自小跟在自己身邊,少了與同齡人的交流,“行了,以後你就陪小山玩吧”。

“誰要和他玩,小屁孩一個!”小山不屑道。

“你叫什麼名字?”柳天風轉問那年輕人。“我從小在江河邊長大,以戲水為樂,父母給我取了個名叫金麗水,然吾以為以小水名吾尤為貼切”,那年輕人答道。

“小山,小水,我們回去休息吧”,柳天風走了。

“柳大哥,這……”,小山不解和不滿。

翌日,柳天風三人啟程前往長安。在市鎮裡走著,柳天風碰到了許清,自從梅峰嶺一別,許久不見,沒想到在此相遇。“許兄,不在你的通幽谷潛修,出來這喧囂的塵世有何事?”柳天風打趣道。

“一個人在那裡待久了,總感覺有點悶,出來透透氣”,許清道。

“剛好我有一個曲子要請教許兄,望許兄不吝賜教!”柳天風恭敬道。

“你有問題怎麼不來通幽谷找我?還在為梅峰嶺的事生氣”,許清有點埋怨道。

“許兄,何來生你氣之意,只是雜事纏身,加上也不是很急,所以……”柳天風支吾道。

“走,帶你去個地方”,許清道。

“這也有你熟悉的地方”,柳天風問。

“當然”,許清道。對於眼前這一名女子,揹著琴,清麗脫俗。

小山看著這名女子,似乎明白柳天風前段時間的苦悶,“柳大哥,這位姐姐是?”

“我叫許清”,許清道。

“清姐,你好”,小山問好,然後對柳天風說,“柳大哥,你去吧,我和這呆瓜在前面的雲來客棧等你。”

十里外,一處山崗,許清停下腳步。柳天風也跟著停下。“到了,就這裡,如何”,許清道。

“不錯,山崗坡緩,有樹,可撫琴”,柳天風道。柳天風遂撫琴。似流水,平平緩緩,有在部分音處感覺有點凝滯不動。

曲罷,“柳兄,經雲無所住而生其心,你彈的水,似有所住,故凝滯”,許清分析道。柳天風恍然大悟,再撫一遍,通暢無礙,遍及全身。

“多謝許兄!”柳天風感激道。

“柳兄又跟我客氣了”,許清道,“我也有問題要請教柳兄。”

“額?還有許兄你解決不了問題,我倒想知道是什麼問題。”許清從腰帶裡拿出一張絲綢,展開,一張琴譜展現在面前,“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但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懂,還望柳兄賜教!”

柳天風端詳了一番琴譜,“你彈一遍來聽聽。”許清撫琴,在個別指法處停頓下來。

“別停,繼續往下彈,指法軌跡講究行雲流水,彈到哪裡就順著意和指往下彈”,柳天風在一旁說。許清再撫一遍,在停頓處連起來,整首就像畫龍點睛一樣,馬上就靈動起來,這樣的連貫處理應暗合琴譜。

“很好,很棒,很妙!”柳天風稱讚道,“許兄天賦悟性極高。”

“這是柳兄指導有方”,許清停止撫琴。

柳天風把琴譜遞給許清,“你的琴譜。”

“我掌握領悟了此曲,你替我保管吧”,許清淡淡的道。

“這可是你的師父留給你,恐怕我受之不當”,柳天風不解。

“柳兄,你可別錯解我意啊,我又沒說送給你”,許清解釋道,“再說你也沒送過我禮物,我一個姑娘怎麼好意思送東西給你呢?”

柳天風一臉的疑惑,只好拿著,認真的看了琴譜的右下角,秀了一朵梅花,梅花旁邊還有一個青秀的字“清”,“你等會”說完飛身躍,消失在山林裡。

“誒……總是這麼來無影去無蹤的”,許清心裡嘀咕著。

正在許清嘀咕時,柳天風出現在許清的面前,手裡拿著幾株蘭花,“送給你!”

許清看著根部還帶著溼潤的泥土的蘭花及柳天風的略沾泥跡的雙手,“你看你,怎麼像個小孩一樣,雙手沾了泥土也不知道洗手。”說完拿出自己的手帕幫柳天風擦泥汙。

柳天風把蘭花再次遞給許清,“你聞聞,一股清幽蘭香。”

“真的很香,柳兄好雅興。”許清臉上微微泛著紅,正如泛音持續飄蕩在空中一樣,久久不去。

柳天風與許清分開,返到雲來客棧,與小山、小水匯合。再度啟程。“清姐沒和一塊”,小山好奇地問。

“她習慣獨來獨往”,柳天風透過窗戶眺望前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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